第20章 生母
伏秋言暗恨自己大意，若不是鬼婆無意傷害她，恐怕這回她都已經在排隊領孟婆湯了。
只是伏秋言不明白，自己向來不是一個大意的人，可為什麼偏偏這次，鬼婆一裝瘋，自己會如此擔心，反中了她的計。
好在她不是個喜歡糾纏於自己錯誤的人，既然鬼婆那裡什麼也得不到，那不如乾脆就炸開第五層，看看上面到底是藏著什麼東西。
說做就做，伏秋言立即買了硝石、硫磺、木炭等材料，花了幾天時間做成了強度不低的炸藥。
她隨後又買了輛小推車，推著那些炸藥就又上了青凌山。炸塔之前，伏秋言擔心誤傷了鬼婆，里裡外外找了好幾遍，又在塔外等了幾天才敢動手。
第五層與外界沒有明顯的縫隙，伏秋言只有把炸藥包釘在第五層的外牆，一點一點把外牆給炸開。
等外牆出一個比狗洞大些的洞后，伏秋言沿著洞鑽了了進去。裡面比她想的還要昏暗，好在外面的光透了進來，才讓她看清楚裡面的情形。
第五層只有一個冰棺，裡面躺著一個男人，黑衣黑褲，打扮和斬無名一模一樣。冰棺旁是一個藍色的珠子，在昏暗的空間里發出幽藍的光。
伏秋言鬼使神差地拿起那顆珠子，可珠子剛拿到手上，通體便感受到一股寒意。伏秋言渾身一顫，手一抖，珠子隨之落在了地上。
這時候，一個男人出現在眼前，竟然和冰棺里的屍體長得一模一樣，不同的是眼前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把劍，正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拂衣劍。
「一劍江湖渺，斬月笑拂衣。」說的正是黑道第一劍客斬月和他的拂衣劍。
伏秋言吃驚地問道：「你是當年的黑道第一劍客斬月？」
自從慕容瑤嫁人之後，斬月便從江湖上消失了。世人皆以為他是因為情傷遠離江湖，伏秋言卻總覺得他是被慕容家給暗害了。沒想到今日居然能在這裡見到他，或是他的屍體。
斬月沒有理會伏秋言的問題，反而提著劍向砍來。
伏秋言這才發現眼前的人眼裡沒有一點焦距，就像是被控制的玩偶。可偏偏他使劍又十分自然，絲毫沒有什麼不妥。
伏秋言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手上只有匕首，必須近身攻擊，可偏偏斬月的劍招招致命，沒有任何空隙讓她可以近身。
伏秋言無奈，只好將匕首當飛刀使用，沖著斬月的心臟刺去。這是一個險招，一旦失敗，伏秋言手上就連唯一的兵器都沒了。
她想過自己的匕首會刺不中斬月，可怎麼也沒想到匕首會就這麼穿過斬月的身體，掉落到了地上。
「這是鬼？」伏秋言驚訝地難以復加。自己不是走的武俠風嗎，什麼時候改靈異了？
當然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斬月的攻擊就在眼前，自己又已經沒了匕首，恐怕凶多吉少。
就在斬月的拂衣劍落下，伏秋言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一個身影擋在了伏秋言眼前，生生地替她挨了一劍。
那人正是鬼婆，伏秋言不知鬼婆為何要為萍水相逢的自己付出生命，她只知道自己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快！快毀了冰棺和屍體！」鬼婆用著虛弱的聲音，急切地說道。
好在方才炸塔，她還留了一些炸藥，帶了上來以防萬一。
伏秋言聞言，只好放下鬼婆，靈活地利用輕功在斬月身旁轉來轉去，乘機接近冰棺，放了個炸藥包點燃。
「砰」的一聲，冰棺炸碎，滿地的屍塊。
伏秋言眼睜睜地看著方才還凶神惡煞的斬月，瞬間變成了藍色的光點飄散在了空中，拂衣劍隨之落下。
伏秋言此時也顧不上探索五層的秘密了，趕緊抱著鬼婆回到了三層，找了些乾淨的布替她包紮傷口。
明明只有背後一劍，照理說應該死不了人。可偏偏鬼婆的臉色越來越青，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伏秋言握著鬼婆的手道：「鬼婆你撐住，我馬上下山找大夫，你等著，我的輕功很快的。」
鬼婆反拉住伏秋言的手，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活不了，青凌一族全部的怨氣都在斬月身上，我怎麼可能活得了呢？」
伏秋言哭著說：「您快別說了，什麼怨氣，不過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你一定會活下來的。」
鬼婆虛弱地說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問我真相嗎？我本來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陷入危險，可沒想到你不到黃河心不死。」
「您快別說了，好好休息，以後有的是機會說。」
「不，我要說，再不說這秘密就要跟著我進棺材了。」鬼婆慈愛地看著伏秋言，繼續說道，「其實我是你生母。」
？？？？
一句話就給了伏秋言一陣暴擊，她和伏雨蟬不是雙生子嗎？怎麼會冒出來一個生母，除非慕容瑤瘋了，不然怎麼可能把親身女兒送走，而把別人的女兒留在什麼。
鬼婆現在也顧不上伏秋言的心情了，只想乘著最後一口氣把一切都說出來。
「你是我和伏素的女兒，當年伏素囚禁了十來個姑娘，生了好多孩子。只有你，問天石亮了。」
鬼婆吃力而無邏輯得說著，
「慕容瑤的兩個女兒，一個沒亮，所以送走了，你成了她的女兒。是慕容瑤救了我，讓我到青凌山照顧斬月的屍體和他們的孩子。」
鬼婆說完便開始吐血，一邊吐一邊手指不斷得指著下面，沒過多久便咽氣了，甚至沒有給伏秋言消化的時間。
伏秋言大吼了一聲，眼淚流了滿臉。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的衝擊，自己一直以來以為的爺爺，自己的仇人，竟然是自己的生父。
自己的生母竟然是被囚禁強姦生下的自己，還被送到了沒有人煙的青凌與屍體和殺手為伴。
自己一直以來以為的母親，想來也不是那麼簡單，培養了殺手兒子，還養了個鬼初戀。
伏秋言覺得自己要瘋了，她甚至懷疑自己應不應該繼續查下去，再追查下去會不會有更毀三觀的事情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