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緝兇歸案

第五十二章 緝兇歸案

陸何歡一時無處可躲,應喜突然飛身撲過來,撞開陸何歡。匕首擦傷應喜的腹部,應喜趁機倒地裝死。

一旁的警員們作勢衝上來,龍震天眼神一狠,警員們捂住腰部,又嚇得紛紛後退。

陸何歡以為應喜真的中刀昏迷,大喝一聲,悲憤交加地對抗龍震天。就在龍震天的注意力被陸何歡吸引之時,倒地裝死的應喜突然一躍而起,從背後一腳將龍震天踢倒在地。

陸何歡迅速衝過去,按住龍震天,便衣警員們見狀一擁而上,將龍震天死死按在地上。

包康驚魂未定地看向陸何歡和應喜,陸何歡和應喜瞄了一眼包康,準備趁包康反應過來前押著龍震天逃走。

「龍震天,你真是喪心病狂,走,去警署送死吧!」應喜說罷,和陸何歡押著龍震天就走。

經過便衣警員們時,應喜連連使眼色,警員們會意,默默跟著應喜離開。

包康看看應喜和陸何歡後面跟著的一堆便衣警員,頓時恍然大悟,「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陸何歡和應喜聞之一驚,無奈地撓撓頭,將龍震天交給警員。

應喜唯恐在龍震天面前暴露身份,隨手指向遠處,朝警員們示意,「把她帶到那邊去。」

警員們將龍震天帶到遠處,陸何歡和應喜低著頭走向包康。

包康一臉怒氣,惡狠狠地瞪著陸何歡和應喜,「你們兩個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拿我作餌釣魚!」

應喜最懂見風使舵,討好地笑笑,「包署長,之前是你親口說的,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龍震天抓回來。」

「其實我們也沒想到包署長能配合。」陸何歡一臉耿直地在旁插話。

「你們……」包康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包署長,應探長只是說了一下尋芳巷的地址,是你自己找來的,可怪不得我們。」陸何歡把實情全盤托出。

包康咬咬牙,「你們兩個給我記住了,回警署不該說的不要亂說!」

應喜一聽連連點頭,「包署長,我們也是為了抓住龍震天,這件事一定保密,您放心。」

包康怒氣未消,白了二人一眼,「哼,既然如此,當初龍震天也是你們兩人放跑的,現在就算抓到了也理應是你們兩個善後,我不會再派任何幫手,只能你們兩個獨自將龍震天送回總警署。」

陸何歡和應喜無奈地對視一眼。

天色越來越暗,陸何歡和應喜押送龍震天去往警署總部。一路上,龍震天眼珠亂轉,想方設法地逃走。

龍震天擺出一副弱女子的樣子裝可憐,一邊抽泣,一邊訴說自己的凄慘身世。

「兩位大哥,震天命苦啊……當年我爹想要男孩,所以在我出生前為我取名震天,不想我娘生下來是個女兒,所以他從小就虐待我。我娘生下我不久就死了,我爹好賭如命,欠了好多債。我才八歲,就被我爹賣到了青樓,從小受盡嫖客的打罵。剛滿十二歲,老鴇就讓我接客,受盡了嫖客的**,他們根本不把我當人……」龍震天說著嚶嚶地哭了起來。

一向憐花惜玉的應喜嘆了口氣,有些動容,「我知道你身世凄慘,可你也殺了太多人了,整整十三條人命啊!」

龍震天捂住櫻桃小嘴,「是他們逼我殺人,那些喪心病狂的嫖客,他們毫無同情心,想方設法蹂躪我,虐待我,是他們讓我一步一步淪為殺人狂魔。」

應喜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一旁的陸何歡見狀清了清嗓子,「別忘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應喜頹然地扭過臉,不再說話。

一計不成,龍震天又生一計,她看了看陸何歡和應喜,「兩位大哥,你們到底是什麼身份,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如此拚命抓捕我呢?」

陸何歡怕應喜說漏嘴,搶先答道:「我們是做小生意的,總警署掛出對你的懸賞,賞金十分可觀,我們是為了賞金才抓你的。」

龍震天一聽頓時喜上眉梢,「如果是為了賞金,我也有一大筆錢可以給你們。」

陸何歡搖搖頭,板起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絕不會稀罕殺人犯的錢。」

龍震天笑笑,打趣看著陸何歡和應喜,「我龍震天在風月場閱人無數,二位一定不是做小生意的。」

「何以見得?」陸何歡不解。

「商人求財,如果有更合適的交易不會放棄,而且不會帶槍,帶槍會結怨。」

陸何歡一時語塞。

「你真想知道我們的身份?」應喜在旁插話。

龍震天點了點頭,目光決絕,「死也想死得明白。」

應喜剛要開口,陸何歡連忙用眼神示意應喜。

應喜會意,乾笑幾聲,「其實我們是……青幫的人。」

「青幫?」龍震天大吃一驚。

應喜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陸何歡竭力忍住笑。

青幫是上海灘著名的幫會,龍震天在江南一帶漂泊多年,對青幫早就有所耳聞。

龍震天信以為真,恭敬地看著陸何歡和應喜,「我和青幫無冤無仇,如果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二位大哥包涵。」

「第一次見面就想殺我們,怎麼包涵?」應喜有些生氣。

龍震天理虧,擠出一絲笑意,「那時我並不知道二位的身份。」

應喜擺擺手,「晚了,青幫有青幫的規矩,對青幫兄弟下殺手者,殺無赦。」

「兩位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去青幫請罪,把我的錢都給青幫兄弟們。」龍震天低聲下氣地苦苦哀求。

「你還是別費心思了,青幫有青幫的規矩,怎麼能朝令夕改?」應喜不依不饒。

龍震天不甘心地咬咬牙,「你們送我去總警署也沒有什麼好處,我什麼都不會承認,你們一分賞錢都別想得到。」

「隨你。」應喜不以為意地搓搓鬍子。

眼看就要到達警署總部,龍震天心急如焚,她拉了拉衣服,露出香肩,拐了拐一直不發話的陸何歡,「哥哥,不要這麼對我嘛,我們去一個人少的地方,讓我服侍二位哥哥怎麼樣?」

龍震天說著伸出舌頭輕舔嘴唇,試圖挑逗陸何歡。陸何歡潔癖發作,忍不住一陣乾嘔。

應喜見狀哈哈大笑,「你找錯目標了,他有潔癖。」

龍震天一陣尷尬,趕緊整理好衣服。

「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去總警署吧。」應喜知道龍震天要耍滑頭,厲聲警告。

三人走了一陣,龍震天眼珠一轉,突然捂住肚子,蹲在地上,「哎喲,我肚子好疼,我想方便一下。」

「那怎麼辦?」陸何歡一下慌了手腳。

「什麼怎麼辦?」應喜不以為意地看著龍震天,「你要是不介意,就就地解決吧,反正我們不介意。」

「可你們是男的。」龍震天窘迫不已。

應喜摸了摸鼻子,「你別把我們當男的就行了。」

「你……」龍震天氣結。

「用我幫你脫褲子嗎?」應喜一臉壞笑。

「流氓!」龍震天惱怒。

應喜不怒反喜,洋洋自得地抱起胳膊,「你說對了,青幫的人就是流氓。」

龍震天咬牙切齒,無奈地跟著陸何歡和應喜繼續前行。

包康和陸祥頭頂各自少了一塊頭髮,都變成了「地中海」,但二人卻不自知地指著對方頭頂哈哈大笑。

「你的樣子太可笑了,像頭老禿驢一樣,哈哈哈……」包康一邊笑,一邊嘲諷陸祥。

陸祥反手一指包康,「你以為你的樣子有多好嗎,像老禿驢的兒子——小禿驢,哈哈哈……」

旁邊的便衣警員們站成一排,看著二人忍俊不禁。

陸祥和包康突然意識到什麼,尷尬地收起笑容,摸了摸各自的頭髮,隨即異口同聲地互相指責。

「都怪你這個老禿驢!」

「都怪你這個小禿驢!」

二人說罷惶然捂住各自的腦袋。

便衣警員們見平日威風凜凜的署長和副署長如此滑稽,紛紛咬緊嘴唇,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陸祥知道手下暗暗嘲笑自己,大為光火,「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我買頂帽子!」

警員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想蹚這趟渾水。

「你們幾個誰去買?」陸祥惱怒地催促道。

其他警員見狀不約而同地後退一步,一個才進警署不久的小警員被迫「站」了出來。

小警員長相俊俏,眉目間透著幾分稚氣。他無辜地撓撓頭,瞥了一眼合夥陷害自己的同事,不由得懊惱萬分。

陸祥沒好氣地看了看小警員,「你快去吧。」

「是。」小警員認命般地點點頭。

「給我也買一頂,我要黑色的……」包康叫住小警員,一臉壞笑地看了看陸祥,「給陸副署長就買一頂綠色的好了!」

陸祥惱怒,戳指大罵,「包康,你別欺人太甚!」

小警員愣在原地,為難地看看包康。

「快去啊!」包康催促小警員。

小警員一動不動,小心翼翼地看看陸祥,「陸副署長,幫您買什麼顏色?」

「你這個蠢貨,不是綠色什麼顏色都行!」陸祥不耐煩地答道。

「是。」小警員迅速跑開。

陸祥和包康眼神交鋒,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炊煙四起,歸鴉繞林。陸何歡和應喜押著龍震天向警署總部走去,途中,龍震天仍在搜腸刮肚地想著逃脫的方法。

恰在此時,三人迎面走過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龍震天靈機一動,嬌滴滴地朝大漢揚聲求救。

「大哥,救命啊!這兩個流氓欺負人家!」

陸何歡跟應喜一見大漢的塊頭,紛紛咽了口口水,不由得擔心起來。

壯漢聞聲走近幾步,如同一頭怪物堵在前面。陸何歡跟應喜心中七上八下,唯恐大漢真的會「拔刀相助」。

「大哥,只要你救我走,我的一切都給你。」龍震天一邊向壯漢拋媚眼,一邊曖昧地暗示。

陸何歡跟應喜一聽慌忙地抓緊龍震天,警惕地盯著壯漢。

應喜摸了摸配槍,警告壯漢,「你少管閑事啊!」

忽地,壯漢臉色一變,竟然豎起了蘭花指,他矜持地拂拂面,瞪了一眼龍震天,扭捏著朝前走了幾步,「少來了,一看你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哼。」

陸何歡和應喜見大漢一張嘴滿口娘娘腔,驚得張大嘴巴。

壯漢向二人拋了一個媚眼,「兩位小哥,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你們可要小心哦。」

陸何歡和應喜木木地點點頭。壯漢瞪了一眼既驚訝又尷尬的龍震天,轉身離開。

過了半晌,應喜才反應過來,他推了一把龍震天,語氣不善,「你給我老實點!再耍花招,別怪我不客氣!」

龍震天望著大漢遠去的背影,懊惱萬分。

天色將晚,一群群倦鳥從尋芳巷的長空中飛過,包康和陸祥背對著背等待小警員買帽子回來。

片刻,小警員拿著一頂紅色禮帽和一頂黑色的女士帽子跑回來,他喘著粗氣,跑到陸祥和包康跟前,「包署長,陸副署長,帽子買回來了。」

包康和陸祥臉上一喜,瞟了眼買回的帽子,登時惱怒。

小警員迎著二人火辣辣的目光,一臉委屈,「這附近就一家賣帽子的店鋪,男士帽只剩下這頂紅色的,其他都是女士帽,包署長要黑色,陸副署長除了綠色什麼顏色都行,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買了這種不倫不類的帽子?」陸祥冷冷地打斷小警員。

「這還是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小警員為難地低下頭,拿著兩頂帽子好似握著兩個燙手的山芋。

「廢物!」包康說完伸手要去拿紅色禮帽。

陸祥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搶先將紅色禮帽拿過去戴在頭上,得意洋洋地看著包康,「包署長不是點明要黑色嗎?」

包康瞪了一眼陸祥,拿起黑色帽子,將上面的裝飾粗暴地扯下來,滿意地戴在頭上。

陸祥見包康的帽子扯下裝飾之後跟男帽沒什麼區別,不禁妒火中燒,他冷哼一聲,板著臉走在前面。

包康不屑地笑笑,向愣在一旁的警員們示意,「走,回警署。」

警員們點點頭,跟在包康身後朝警署走去。

包康一行人才走了幾步,迎面走來一個婦人,但見她三十來歲,上身著一件大紅對襟小襖,一方絲巾別於腋下,頭上盤著髮髻,保養得當的臉上塗著厚厚的雪花膏。

包康一見女人直直走過來,立刻「恐女症」發作,臉色發白。好在女人徑直走向陸祥,包康暗暗鬆了一口氣。

女人徑直走向陸祥,陸祥一見女人,忙不迭地壓低帽檐躲開。

陸祥拿手擋住臉,女人拿開陸祥的手,一臉驚喜,「陸副署長,真的是你啊?想不到在這遇見你,我們還真是有緣。」

陸祥清了清嗓子,板起臉,「我有公務在身。」

一旁的包康見狀猜想其中必有隱情,他連忙收住腳步,饒有興緻地看向陸祥和女人。

女人伸出一隻手搭在陸祥的肩頭,「陸副署長,最近怎麼不去我那喝茶了?你不是說我死了男人怪可憐的,沒事去陪我說說話嘛。」

陸祥登時尷尬不已,偷偷瞄了一眼包康。包康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警員們也都低著頭偷笑。

陸祥滿臉通紅,敷衍著拿開女人的手,「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女人不識趣,一臉委屈地纏住陸祥,「陸副署長又不是不知道,我男人死了以後家裡冷冷清清,我回去也是孤孤單單,還不如跟你在這說說話。」

「我還有公務在身,先走了。」陸祥微微惱怒,逃也似的離開。

包康趕緊跟上去,「看來陸副署長去寡婦家喝茶的毛病還沒改啊?哈哈哈……」

陸祥惱怒,扭頭看向包康,「包康,你自己的屁股還沒擦乾淨,少來說我。」

包康一愣,旋即恢復鎮定,「我怎麼了?我只是路過四馬路。」

「路過?」陸祥的冷笑僵在臉上,出其不意地一把扯出包康放在外衣口袋的春宮圖,「包署長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哎喲喲,還沒成家,竟然就看這種東西,真不害臊!」

包康窘迫不已,破口大罵,「陸祥,你有老婆還去喝寡婦的茶,吃寡婦的豆腐,你不要臉!」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吃寡婦豆腐了?」陸祥氣急敗壞。

「你這個老不正經,我用腳趾都可以想到……」包康頓了頓,冷哼一聲,「說不定舊閘的寡婦都被你吃過豆腐,不要臉!」

陸祥見包康肆意在警員面前詆毀自己,立時惱羞成怒,「你這個色情狂,你找野雞被抓卻倒打一耙!卑鄙無恥!」

「你無恥下流!」包康火冒三丈。

「你下流成性!」陸祥目眥欲裂。

警員們站在一旁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包康忍無可忍地揪住陸祥的衣領,陸祥順勢扯住包康的胳膊,二人一邊對罵,一邊扭打在一起。

「你這個沒德、沒品、沒下線的老不正經!」包康罵陸祥。

「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色情狂!」陸祥還嘴。

小警員左右觀望了一番,壓低聲音,「拉開他們吧。」

其他警員紛紛點頭贊成。

眾人一起衝上去拉架,「包署長,陸副署長,有話好好說,別打了。」

天色愈加暗了一些,陸何歡跟應喜押著龍震天前行,眼看就到總警署大門,應喜突然趁龍震天不備,一拳打暈了龍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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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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