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8

深海避難所原本地處隱秘,這裡大概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再過不久,它將受到前所未有的侵襲，在茫茫深海里一旦遭遇危險，比陸地上更為致命。

艾米離開醫療室就和彼得碰上了，男孩兒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

「漢尼拔……我是指，萊克特怎麼樣？」彼得牽起艾米的手,將女孩兒拉近自己,他現在還沒有主動給予親吻的習慣。

彼得總覺得叫一個超級罪犯的名字有點過分親昵,他以前是跟著艾米在叫,現在回歸復仇者聯盟,彼得還是改口了。

「死不了。」艾米說，「換做任何人，這會兒都成真正的植物了,所以，還不算是太糟的結果,雖然他本人可能不這麼想。」

彼得望向艾米身後的醫療室門：「我沒想到他會為了你而救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我不確定像他這樣的人，應不應該被視為混蛋。」

「他是一個變態不是一個混蛋。」艾米面對心智不夠成熟的彼得,總是需要為他的迷惑進行開導,「我說過,漢尼拔的內心是扭曲而極端的，他只能通過殺人與食用人肉壓制住那種隨時噴發的情緒,但那並不妨礙漢尼拔治療你,他只是對你很感興趣,又恰好，我希望他這麼做。」

「我以前總認為好人和壞人是有界限的，但似乎不完全是。」彼得想了想說，「至少他在救我的那一刻，他在做著好事。」

「對你來說是好事，對他來說，只是當時正好想做的事。你不要聯想太多，漢尼拔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個不折不扣的罪犯，他現在的下場，並不可憐。」艾米親了一下彼得的臉，轉移了話題，「剛才我和X教授聊完之後，你沒在外面等我，幹什麼去了？」

「和另一個，唔，彼得聊了幾句。」他努努嘴，「對著跟我一樣的臉叫他的名字真彆扭。」

「是嗎，我以為你的斯塔克先生打算將我們分開，從此不再讓你和我見面了。」艾米笑著說。

「當然不可能。」彼得道，「他確實在氣頭上，但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敗在未成年人手裡非常丟臉。」

「你沒告訴他我成年了嗎。」艾米說。

「我說了，不過，他認為你在這裡，是沒有成年的。」彼得停頓了一下道，「我們還是說回那個克/隆人吧，他想見你，我覺得這傢伙不懷好意，但他似乎知道一些關乎未來的秘密，我發誓如果他是在欺騙我，我肯定會把他的臉揍成另一個樣子而且再也變不回來。」

「你的克/隆體雖然很壞，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因為是你的克/隆體，他沒辦法傷害我。」艾米對他眨了眨眼，「實際上，我覺得你可以跟他學習撒謊技巧，以及，給自己一點兒小邪惡的權利，超級英雄也需要放縱。」

彼得不滿地說：「別告訴我，你對『蜘蛛108』產生了好感，艾米，我知道他當時沒有對你下手，儘管博格一再命令他這麼做，所以你對此非常感動，鑒於你對『反派』之類的總是比較關注。」

「不錯。」艾米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尖說，「你現在的表情有點『霸道』的感覺了，佔有慾很強烈，並且敢於表達私心，很好的開始。」

兩人之間難得的輕鬆氣氛被避難所基地的警鈴打斷，聲音來自四面八方，接著，他們看到人群在通道和走廊步履匆忙。

艾米緊繃起肩膀。

「不用緊張，不是敵人入侵。」彼得安撫式地輕拍艾米的胳膊，「這是準備撤離平民的提示警鐘，他們要確保把健康的平民快速的轉移出海底，鈴聲告訴大家務必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待命。」

「轉移，還有後備避難所嗎？」艾米問。

「應該沒有了，但總不能待在這裡坐以待斃，至少得先離開。」彼得道，「還記得我從你的電腦里掉到你的世界那段時間嗎，復仇者大廈被攻陷以後，他們轉移了好幾次，可不管藏得多麼隱秘，每次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敵人發現。他們根本不知道敵人究竟是怎麼知道路線的，甚至一度懷疑有間諜混進來了，但是經過排查卻始終找不到嫌疑人。」

「博格是玩家，他能通過遊戲地圖找到每一個任務地點。」艾米道，「就像我一開始可以直接進入銀行的底下金庫一樣，是不需要什麼邏輯的。」

「是的，當時大家都不明白，現在知道了，所以提前採取了行動。」彼得道，「不過聽他們說，這個地方是所有人待得最長的避難所，博格的地圖裡難道沒有這裡的地址嗎？」

艾米不置可否，她思考了幾秒后說：「開啟任務需要觸發事件和得到關鍵道具，也許他手裡剛好沒有這兩樣東西，暫時不能進行深海攻略。所有的超級英雄都在海底，博格在陸地上找不到能夠開啟關鍵劇情的對手，於是他想辦法製作了你的克/隆體，引出了可以供他領取攻打深海避難所的條件。」

「我猜他現在肯定已經在籌備如何進攻了。」彼得擔憂地說，「又或者就在來的路上。」

「如果戰場在海底，倒是勝算更大一些。」艾米若有所思，「他不能隨心所欲飛來飛去，並且，他還得保證戰場的完整性，不然他也會被高壓的海水拍成肉餅，具體的作戰方案就交給你們去計劃了，我能想到的有限。」

警鈴在幾分鐘后停止了聲音，那表示第一批人員順利離開了這片海域。

彼得的眉頭又擰到了一起，他說：「我本來想去幫忙，不過大家更希望我來盯著你，當然我知道他們沒有惡意，但我還是看到了很多因病毒而死去的人。」

「你只需要相信他們是數據，就不會有那麼深的負罪感。」艾米撫摸他的臉說，「等一切都結束了，就能回到正軌，沒有人死，至少沒這麼多。」

「我知道，但是……」但是他依然很難接受無辜人群成片的死去。

「毒藤女應該能搞定病毒。」艾米道，「還是說，他們不相信毒藤女，所以不打算讓她參與解藥的製作？」

「毒藤女拒絕配合。」彼得抓了抓頭髮。

「意料之中。」艾米說，「你們就沒人給她來點兒嚴刑逼供一類的招嗎？」

彼得笑了一下：「羅曼洛夫特工倒是和她聊了很長時間。」

艾米從鼻腔吐出一口氣：「做好人真吃虧。」她點出面板的信息庫。

「你在幹什麼？」彼得問，他很熟悉艾米正在虛空揮舞的動作，那是在操作遊戲後台。

「海底戰場需要毒藤女站在我們這一邊，她的力量很好用。」艾米道，「我想想辦法讓她歸順我，克/隆體的事兒先放到後面再說。」

艾米的自選任務欄里有三條支線，分別寫著【蜘蛛108】，【萬磁王】，【小丑】

這意味她需要按照事件的緊急情況選擇優先完成哪一項，每一個人的名字背後都有對玩家帶來好處的劇情，在此之前，艾米肯定是打算從克隆帕克那裡獲取信息的，現在看來，麻煩不止一件。

「有主意了？」彼得看到艾米若有所思的表情，那通常是女孩兒想到辦法才會出現的神態。

「是有個主意，不過我需要一個人幫我。」艾米盯著圖簽發愣。

彼得挺了挺胸。

「很明顯你不行。」艾米不得不對他潑冷水，「你沒辦法空間移動，我要離開這裡，而且得用最短的時間來回，用時最好別超過10分鐘那種。」

「難道你想去罪犯聚集的那棟大樓？」彼得持反對意見，「那太冒險了，不管你有什麼計劃，我不認為值得一試。」

「不是去那裡，不過坐標位置離反派大本營不遠。」艾米說，「我要去找小丑，他被漢尼拔藏匿在一個超市下面的冰窖里，漢尼拔很早之前給了我地址。」

「他能做什麼？」彼得不解。

「小丑能讓小丑女乖乖聽話，一旦小丑女變成我的人，毒藤女也會跟著安分，不然，這場病毒瘟疫會拖垮整個超級英雄團隊的。」她看向彼得，「你很清楚，無論我怎麼強調平民是數據，他們也不會仍由那些人自生自滅，包括你。」

彼得沮喪地耷拉著腦袋：「你一定覺得我們，固執而不懂得變通？」

「那正是你們區別於反派……」艾米頓了一下改口，「罪犯的本質原因，普通人獲得超能力，只能被叫做超能力者，只有極少部分的人，變成了英雄，你們不是因為受到『英雄』枷鎖的束縛才『不懂變通』的，而是，你們在做你們認為對的事。」

彼得或許是被感動到了，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地將艾米抱進懷裡，男孩兒的體溫瞬間鋪天蓋地。

艾米被他的舉動驚了一下，隨即輕輕一笑，也環抱住彼得：「我說，按照電影里的發展，我們兩個其實是在浪費進度條，我們現在應該……」

他們現在應該想辦法上岸並且找到小丑。

艾米還沒有說完後半句，她的聲音就被彼得的緊擁而淹沒在滾燙的衣服里。

「只抱10秒鐘。」彼得說，「10秒不算浪費時間，我們可以趁機想對策。」

但艾米竟然不想把這來之不易的10秒用在不那麼浪漫的事情上面，她和彼得很不容易才待在一起，正兒八經談戀愛的機會屈指可數。

艾米似乎有點理解電影里，那些每一次的危難時刻，為什麼一定要安排男女主角接吻和擁抱了，因為在他們的世界里，那或許是兩人最後一次緊靠彼此。

只有觀眾不想看這些而已。

「抱歉，兩位，無意打擾。」

兩人的頭頂上忽然傳來斯塔克的聲音。

艾米和彼得同時看向天花板，那裡只有一個安置在牆角的監控攝像頭，斯塔克的聲音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雖然我們並不想偷聽你們的對話，不過，既然我們已經聽到了，我想，我們並不介意展開一次合作。」斯塔克道。

「你們？」彼得問。

「是的，我們，因為我身邊還有別人，所以我說我們，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彼得。」斯塔克加快語速地對艾米說，「儘管你是壞女孩兒，艾米，但你是個討人喜歡的壞女孩兒，鑒於你還是我的粉絲，現在，到我的工作室來，這裡有人能帶你去找馬戲團的小丑。」

艾米不意外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當中。

斯塔克的工作室位於整個深海避難所的最高層，有一面牆是用透明的材料製作的，很像玻璃，能看到海底的景色。

燈光聚集的地方，會有深海魚過來逗留，斯塔克閑暇時用飼料投喂它們解悶。

工作室的人不多，除了斯塔克，還有布魯斯.韋恩和史蒂夫，斯特蘭奇也在這裡，他們難得穿著不那麼繁瑣的戰衣，借著黑暗徹底到來前的寧靜時刻做短暫的放鬆。

班納博士從一台設備後面走出來，在看到艾米的時候，他不自然地朝女孩兒點頭示意。

艾米想到當初她為了接近浩克而對班納博士所作出的行為，倒是有些小小的歉意。

斯塔克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大家都很熟了，我們直接跳過沒用的開場白部分，艾米，我們能送你到你想要去的地方，前提是，你有多少把握小丑可以聽你的話。」

艾米道：「老實說，沒有把握，但我的任務欄里有小丑這條線，所以我想試試。」她新身份的邪惡數值不高，但是，小丑當初歸順她的原因，也不完全是因為數值，他是個遊走在規則之外的角色，「畢竟不解決病毒的問題，我們絕對會輸。」

「你是玩家，對嗎。」斯塔克道，「我也玩兒遊戲，我知道作為玩家可以擁有一定的……」他無意識地晃動胳膊，「特技之類，你的優勢是什麼？不死之身，刀槍不入，萬人迷？我猜是萬人迷，喜歡你的男孩兒真不少。」

「我有主角光環。」艾米一本正經地看著斯塔克說，「不是字面意思，我的超能力是『主角光環』，技能都很被動，不過比較難死是真的。」

男人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聽到斯塔克的歡呼。

「我猜對了！」斯塔克道。

史蒂夫開口：「你好像沒猜這個。」

斯塔克扁了扁嘴：「隊長，你有看過哪部電影里的主角沒有活到最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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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出來了，後面的劇情稍微捋順了一下，不過三次元非常忙，年底了加班特別多，每天回家都晚上11點多了，早上8點又要上班，連續兩周沒有休息日了。所以進度會慢一些，大概後面的章節三天一更，如果想養肥的小天使可以月底來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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