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7

艾米從沒想過再次和超級英雄面對面,自己是處於被動的一方，她曾經設想過無數次大型場面。

自己和超級英雄的。

比如她已經佔領全世界，成為高高在上的主宰以後,超級英雄不得不俯首臣稱或是與她進行不平等的談判之類。

儘管事後，艾米知道遊戲是假的，她有義務結束這一切,但並不妨礙她之前腦子裡幻想過的計劃。

艾米倒是沒有怯場，比起被反派群起攻之，超級英雄們的審判就顯得非常溫柔且極具人情味兒了。即使是面對真正的,殘酷的的敵人，他們也願意保持理智的判斷,更何況艾米還算不上真正意義的罪犯。

「所以,一直以來，把我們耍的團團轉的，是個小女孩兒？」巴頓跨坐在一張四腳椅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帶著一絲自嘲的成分,「當初是誰認為『公爵』是個毫不起眼的老傢伙的？」

有人將視線投向斯塔克,後者無動於衷的聳聳肩。

「你為什麼想做個反派？」史蒂夫問道,「你的很多行為,看起來並不適合做壞事。」

「雖然她做得天衣無縫。」閃電俠巴裡帶著不滿的口氣說，「我想她並不為自己釋放了那麼多超級罪犯，並製造了無數次社會恐慌而感到內疚，所以，美國隊長，我認為她也該被關進監獄。」

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彼得依然報以反對的聲音：「艾米那個時候只是認為自己在打遊戲。」

「至少得關禁閉。」巴里聳聳肩,「寫檢討什麼的,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嗎，我當時被她揍了好幾頓呢，我一直奇怪為什麼那個時候累得要命。」他抱怨著說，「反覆讀檔，真有你的，公爵小姐，你這是在作弊。」

「好了，巴里，這事兒你要念到什麼時候。」芭芭拉.戈登拍了拍巴里的肩膀，「誰打遊戲沒有讀過檔。」

「我就沒有。」巴里說，他看向布魯斯.韋恩，「現在我明白公爵為什麼提出摸你頭套耳朵的要求了，我還以為他又是第二個小丑的瘋子呢，事實上那確實像極了貓耳朵。」

布魯斯喝了一口龍舌蘭，冰塊在玻璃杯的邊緣來回碰撞：「巴里，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艾米忍不住笑了一聲，在安靜而嚴肅的臨時會議室顯得十分突兀。

「嘿，女孩兒，你覺得現在很好笑嗎？」野獸漢克不滿地說，「你認為這一切都跟你毫無關係，因為你是一個玩家？你至少應該具備同情心，為那些因你而牽連的人，你知道病毒讓多少人死去嗎？半個美國。」

「那些只是數據。」艾米道。

「你能百分之百保證這點嗎，小姐？」漢克咄咄逼人地說。

「百分之九十能保證。」艾米道。

漢克身上的藍色毛髮有明顯的豎起跡象，他在憤怒，一旁的查爾斯輕拍他的胳膊說：「冷靜下來。」

艾米坐在一群人的對面，接受著或多或少的指責與質疑，身邊永遠有彼得的陪伴和支持，男孩兒擔心有人對艾米不利，甚至連新款的蜘蛛戰衣都穿上了，就等著誰來「復仇」。

他能理解艾米不表示別人也可以，艾米到底是做了壞事的，不管對她來說是否真實，她確實造成了非常嚴重甚至是慘烈的後果。儘管艾米本人並未親自動手殺過人，但因她而死的無辜平民絕不少。

而這其中又有多少是博格拉進鏡像空間的真人，還是數據製造出來的角色，他們根本無從得知。

大家非常一致的將目光鎖定在史蒂夫和查爾斯以及布魯斯身上，他們是這群里人不同隊伍的領袖，比起年輕人的浮躁和激進，他們似乎更適合與艾米交談。

事實上，現在所有人進入了兩難的境地。

艾米曾經是公爵，雖然造成現在這種局面的另有其人，但確實是因為有她的存在，才變成了這樣，艾米的確應該為此承擔絕大多數的責任。

按照以往經驗，艾米至少得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和制裁，鑒於她的年齡不足18歲，法院大概會減免部分罪行並且會將她囚禁在獨立的區域，有專門的心理醫生對其進行評估，也許艾米並沒有精神疾病，但作為未成年的超級罪犯，她會被認定需要接受心理治療。

可站在艾米的角度，她之前的行為不過是在玩兒遊戲，對她來說，那些死去的人，消失的金錢，肆虐的病毒，全是任務需要。

這讓大家很為難。

是不是應該譴責艾米，將她當成一名罪犯對待，短時間內是討論不出答案的。

於是最終，會議室只剩下了查爾斯，因為看起來，艾米更信任他一些，而查爾斯似乎也對艾米有一定的了解。

「應該從何說起呢，讓我想想。」查爾斯轉動輪椅，來到女孩兒身邊，他語氣平靜，「你有負罪感嗎，為那些死去的人？」

「在這裡，我沒有。」艾米如實相告，「我現在還受遊戲影響，在這個地方，我的負罪感會減弱很多，但如果離開這裡，我想我會有吧，但是，也說不準，我也是受害者對吧？」

「好吧。」查爾斯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想要彌補或者說，結束正在發生的一切，我一直能從你的意識中感受到善良的部分，所以，我們之間的談話你不用抵觸，我不會指責你什麼，也不會長篇大論的跟你講道理。」

「那你想跟我談什麼呢？」艾米道。

「我想知道你的計劃。」查爾斯說，「不管你是否站在與我敵對的陣營，那是遊戲給你的身份，但我猜你需要盟友。」

「是的。」艾米開門見山地說，「我確實有個計劃，但還沒成型。」

「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查爾斯換了個問法。

「重新拿回屬於我的稱號。」艾米道。

「拿到之後？」查爾斯道。

「我不確定。」艾米說，「但在遊戲里，我必須達成『佔領地球』的成就才能完成大結局，我想過投降或是改邪歸正，那意味著玩家失敗，失敗的話，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不知道。」

查爾斯沉默了幾秒鐘：「也就是說，我們首先得幫助你重新獲得那身黑色的衣服。」

「是這樣。」艾米道，「我知道要如何讓博格從裡面掉出來，只有5秒鐘時間，足夠我撿走裝備了，我需要斯特蘭奇配合，剛才我想找他，不過他好像很忙，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

「我明白了。」查爾斯點點頭道，「我們會在最短時間內商量對策，這個地方安全不了多久，敵人遲早會發現的。」

「那我在這裡是自由的嗎？」艾米說，「你們會像對待萬磁王那樣限制我外出嗎？」

「你沒有超能力，而且，你並不是真的，反派。」查爾斯笑了一下，「你是自由的，漢克沒有真的在指責你，他只是認為你應該表現出愧疚，但我想，你的行為已經證明你想解決問題，而不是在享受犯罪。」

「沒關係，我和他不是朋友，我不會因為他的態度有任何不爽的。」艾米道，「謝謝你的理解。」

她忽然想到斯特蘭奇說過，一旦所有人回歸原本的時間線，他們的記憶里可能就不存在艾米這個人了。

艾米最在意的，也只有彼得而已。

「我去看看漢尼拔，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去。」艾米說。

查爾斯道：「比起和我們在一起，你更願意跟罪犯相處嗎？」

艾米想了想：「當然不。」她說，「我喜歡和你們待一塊兒，並且，你們說話的時候，我也很樂意聽。跟你們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我不必時刻防範被幹掉。」

查爾斯滿意地笑了起來。

「不過。」艾米道，「和罪犯在一起的唯一好處就是不用受到道德約束，特別是，當我是他們的頭兒時，就很有成就感。」

「比如打劫銀行？」查爾斯說。

「是的。」艾米道，她稍作停頓后問，「我的記憶被修改過，有人猜測，我可能真的不是好人，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我無法告訴你應該怎麼做，孩子。」查爾斯道，「但如果你真的打算做壞事的話，會有人阻止你的。」

艾米笑了笑：「事實上，我現在有超能力，我是一個變種人。」

查爾斯有些吃驚：「我沒有在你身上感知到力量，你在跟我開玩笑？」

「也許是因為，我跟你們的設定不太一樣。」艾米道，「我的變種力量是【主角光環】，一開始覺得很敷衍，現在看起來，挺好用的。」

仗著光環附體的艾米，直接來到了深海避難所的醫療室而沒有受到制止，但她能透過面板知道自己還處於被監控的狀態。

深海避難所的醫療設備沒有復仇者大廈里的齊全，只勉強能用，博格摧毀了超級英雄很多東西。

漢尼拔躺在醫療艙內，他身上長出來的植物已經都枯萎了，一部分已經從他的皮膚上脫落，看起來倒是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但短時間內，他都得在這個透明的罩子里，靠營養液和各種注射器生活了。

他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植物人」，因為他的血液已經被葉綠素取代，在毒藤女研製出解藥之前，漢尼拔都無法自由行動。

這也算是變相坐牢吧，還是最痛苦的那種，一個超級罪犯應有的下場。

艾米想。

她走近醫療艙，漢尼拔像是意識清醒，他動了動嘴唇，然而沒有聲音。

醫療室內沒有其他人在，這裡是靠人工智慧在操作，包括監測病患的各項數據，也是人工智慧的任務。

「艾米小姐，你是否打算與漢尼拔.萊克特對話？」

人工智慧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室內響起。

「是。」艾米說。

「請點擊左下角的按鈕，你可以通過翻譯裝置聽到患者的訴求。」人工智慧說。

艾米照做了。

漢尼拔好像也能聽見人工智慧的介紹，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再次動了動嘴唇。

艾米很快聽到了由翻譯裝置的傳聲通道發出的，漢尼拔本人的聲音。

「是什麼驅使你把我弄到這兒來的，艾米。」

「我以為至少我能聽到一聲感謝。」艾米說。

漢尼拔道：「死亡對我才是最好的結局，我不認為像這樣活著，比死亡輕鬆。」

「那你想死嗎？」艾米道，「我可以幫你關掉醫療艙的藥物供給。」

漢尼拔似乎笑了，他的嘴角有輕微的上揚：「你做得到嗎。」

「做不到。」艾米說，「但我會唆使別人來說，我有主角光環，靠嘴也能辦事。」

「那你希望我死去嗎。」漢尼拔說。

艾米猶豫了片刻，道：「我應該希望你死的，因為你確實做了很多死一萬次都不夠的事，但一直以來，你都在幫助我，也救了彼得，不然躺在這裡的就是他了，所以，我會竭盡全力讓你活下去，除非你告訴我，你想死。」

「還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嗎。」漢尼拔道。

「記得。」艾米說。

「如果我能從這裡離開，我要你為我做一份料理。」漢尼拔慢慢地說道，「就你和我，單獨的，在一個可以看到美麗風景的窗前，我想吃你做的食物。」

「好。」艾米說。

「現在，去找那個克隆體。」漢尼拔即使在病痛中，也能理智的做出判斷，他知道誰能夠為艾米提供有效的對策，「他知道很多事，但是，不要被他欺騙，也不要受他的勾引，他和你的男孩兒不一樣，那是個邪惡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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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爺的那張卡片會用的，因為要搞定小丑女和毒藤女，就得丑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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