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利落

在周衍看來，改變命運這種事，就像推倒了多米諾骨牌。

沒有悲慘經歷的狐狸小姐，還是他前世認識的那個她么？恐怕很難。

只能說，不管是好女人，還是好男人，基本都是有經歷的，被世事、乃至前任或前幾任教做人後才褪去青澀，走向成熟的。所以不能指望他或她純真卻又成熟。

這是周衍最為糾結的地方。現在的狐狸小姐，距離能讓他不惜掉節操也要跪舔的紅顏知己，其實是有不小的距離的。

這也是為什麼拖延到最後的最後，才跑來勾搭的原因。終究還是做不到漠視狐狸小姐一步步踏入影響其一生的夢魘時刻。

周衍了看了一眼五方臉。

他不記得對方的名字，也沒興趣知道。

他甚至不是特別恨這個人。

不是因為其人其事不遭人狠，而是他知道，五方臉只是一類人的縮影。

而這類人，也不過是更直白的詮釋力量至上論，以及展現該論調衍生的叢林法則的殘酷和暴虐。

當秩序帶來的威懾效力消失，弱小就是原罪的說法，就很直白的通過各種爛事展現了出來。

介於好東西誰都喜歡，美好在這種背景下，同樣成了原罪。又弱小、又美好，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美味的獵物。

所以，沒有五方臉，也有四方臉，三角臉，棗胡臉和錐子臉。

當然，能看穿事件本質，不代表可以大度的放過。

相反，手上沾了太多血的周衍，可不會白左的扯什麼『惡人的命也是命。』如果行惡者都情有可原，那麼被行惡者傷害到的無辜者要如何安放？

弄死？不，那太簡單了。在無需付出昂貴代價的前提下，周衍更喜歡用報應這種較為細膩的方式、來取代粗暴的抹殺。

其實五方臉從被周衍暗中射了一針后，就註定得演繹一出笑話。

難以抑制的癢，讓他先是竭力忍耐，那表情如同便秘。

然後是忍不住的扭動身子，如坐針氈。

最後乾脆放棄治療，不管不顧的抓襠，越抓越來勁，越抓越大力，讓觀看者都不免從看笑話狀態轉為驚悚發慌狀態。

偏偏當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臉解脫表情，嗨皮的不行。

如此的糗，五方臉自己都不好意思繼續蠻不講理，畢竟在這對顏值堪稱金童玉女，並且還很有點心有靈犀的帥哥靚妹面前，他的小丑角色被襯托的負值破表，太悲劇了。

「咦~」蘇瑪麗發了個顫音，同時還略顯誇張的打個哆嗦，拉扯狐狸小姐的袖子：「簡，我們走吧。」

狐狸小姐也有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實際上沒那麼容易，她是有注意到五方臉的狐朋狗友的。

果然，五方臉的好基友見他們的好兄弟不但沒能瀟灑的展示力量、震懾混血小白臉，還莫名其妙的陷入了自糗狀態，頓時就沒了看戲的心情。

其中一個身形體魄不差五方臉、但髮型和樣貌看起來就兇惡，氣質更是介於蠢楞之間的蠻貨，氣哼哼的湊了上來，邊走還邊擼袖子，簡直像頭紅眼公牛。

周衍有末世培養出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習慣，也知道怎麼應對這種蠻貨。沒什麼好說的，三步並兩步，然後一個頗有李小龍風味的側身彈踢，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嘭！』悶響聲中，蠻貨被命中胸腹，倒飛出米許，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

蠻貨當然不甘心，甚至像是身體龐大、腦容量小，反應都慢半拍的史前恐龍般，跳起來就像跟周衍掰扯。

結果動作剛做到一半，就覺腹部絞痛，眼前發黑，身子一軟，又一個屁墩跌坐在地，冷汗從額頭鬢角『唰』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他仍舊不服輸，還想要站起來。可這時，周衍卻是表無表情的伸手對他遙遙一指。

這個肢體語言，結合當前場景，誰都能看得懂。

『不老實就還得挨揍！』

「喔哦！」路上路下的人們偷來關注的目光，有人下感嘆，還有人抓拍了幾個鏡頭。

不得不說，哪怕是周衍剛才那一腳堪稱乾淨利落，甚至讓人感到有些小驚艷，這個肢體動作也顯得略裝了。

蠻貨的塊頭擺在那兒，不像是三拳兩腳都吃架不住的弱雞，而且兩相比較，周衍的體格、氣力，看起來明顯處於劣勢。

剛才那一腳，在普通人看來，信服力還略顯不足，畢竟是率先動手，好些在場的路人，都覺得是周衍的出其不意，加上蠻貨的粗心大意，才有了這麼一個結果。

不管怎麼說，在美聯邦，仗着身強力不虧掄王八拳揍人的常見，瘦小單薄之人靠着技術，揍的壯漢心服口服的例子，卻很不常見。

人們普遍覺得，這場拳腳之爭現在才剛剛開始，尤其是周衍的肢體語言頗具挑釁味道，蠻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實際上當事人是另外一種感覺。尤其是周衍看過來的眼神，讓一向神經大條的蠻貨都浮想聯翩。

具體點話說，有種被猛獸凝視的感覺，就彷彿面對的是一頭暴龍，雖然他根本對『暴龍的凝視』究竟是個什麼感覺沒概念，但就是打心底深處感到冒寒氣，那是本能在瘋狂示警。

五大三粗的蠻貨被一腳提成了瓜慫，另外三個基友看不下去了。他們雖然沒有五方臉和蠻貨的體魄，卻也是好勇鬥狠之輩。

然而他們剛有所異動，周衍就已然棲身上前，一拳一腳再加一個過肩摔，三個人便倒地不起。

若非五方臉幾人在學校頗有幾分凶名，人們都懷疑這是一場假打，怎麼能這麼厲害？

「哇！好帥！」瑪麗·蘇一臉花痴迷醉相。這位情商也還可以，故意演繹的誇張些，反而更容易被人當做是搞笑。

結果等周衍亮出一個電動剃鬚刀大小的防身電擊器，就連狐狸小姐都笑了起來。

她覺得周衍簡直就是夢幻級別的棒，可以很暖，也可以很威，身手不錯，膽氣不錯，還很聰明，卻又不乏詼諧和坦率，不會讓人覺得傲慢。越想越有味道，讓人忍不住探究的神秘。

這樣的男聲，簡直就是女孩子心目中理想的男朋友！

而路上路下的人，見到電擊器，也很快就完成了腦補，有不少人還覺得周衍裝的很有水平，為他鼓了鼓掌。

周衍自然不會得意忘形，這裏是校區，是有監控的，他理由再充分，也是先動手的一方。如果不想被校警找麻煩，現在就應該溜了。

於是他圓潤的變回了誠暖舔狗，湊到狐狸小姐身邊，繼續詢問以棒棒糖為代價的邊走邊聊的可能性。

這次，狐狸小姐欣然應允，並正式的告訴了周衍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