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祖父和算命鳥3

祖父聽了如釋重負，立即握住地下黨的手，搖了半晌才說：「太好了，我對咱們中國同胞就有交待了，也不會背上『漢奸』的罵名了！」

接下來，祖父暫時也不去算命了，兩人開始著手準備，地下黨也將變臉的奧秘，向祖先和盤托出，並開始教變臉的手法。

這一天，集會的時間終於來了，上千人聚在台下，祖父穿著有寬大袖子的長衫，也應邀而來。

日本人為了達到目的，在祖父帶來的「中國必勝」和「日本必勝」兩張紙卡的基礎上，又當眾讓祖父再加了八張「中國必勝」的紙卡，漢奸主持當眾宣布：「今天，皇軍請來了大名鼎鼎的『神運算元』，就是要給大家當眾占卜一下中國和日本的命運，如果『神運算元』的算命鳥，從十張紙卡當中，銜出了唯一的那張『日本必勝』的話，就足以說明上天也在幫助大日本皇軍，中國軍隊當然就必敗無疑了，大家就不要痴心妄想了，都乖乖地作皇軍的良民吧！」

台下的中國人聽了，心裡一邊罵狗漢奸，一邊開始為祖父捏了一把汗，他們受人尊敬的「神運算元」，難道就這樣甘心為日本人所用，為日本人作宣傳嘛。

該祖交上台表演了，他從容不迫地提著鳥籠，走向台上早已準備好的桌子，台下的中國人都屏住了呼吸。

見台下站著好幾位漢奸，神父怕他們認出「中國必勝」四個字，從而泄漏自己的秘密，於是向日本人請示，要讓漢奸全都上台去，要他們接下來一起見證，算命鳥即將銜出的紙卡，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

日本人以為祖父在邀功，於是痛快地答應了，立即讓台下的漢奸，全都站到了台上，準備一起來見證那神奇的一刻。

祖父鎮定地將十張紙卡洗了好幾遍，接著在寫著「日本必勝」的那張紙卡背面，抹上了糖水，然後將十張紙卡鋪開來，準備隨意挑出籠中的一隻算命鳥，出來開始銜卡。

這時候，為首的日本人還不放心，走上前仔細翻看了十張紙卡，見依然是九張「中國必勝」，只有一張是「日本必勝」，便高興地拿起紙卡，給台下的中國人又看了一遍。

接下來，為了讓台下的中國人心服口服，日本人還叫了一個中國人上台，從兩隻算鳥中，隨機地挑出一隻來銜卡。

紙卡重新放好以後，祖父確認「日本必勝」的那張紙卡背面，糖水依然還在時，才將挑出的那隻算命鳥，放到了桌子上，然後退到了日本人的身邊。

台下的中國人，都顯得非常緊張，於是討論起來，現場變得非常吵鬧。

聽到台下的喧嘩聲，算命鳥向台下一看，發現有很多人，開始變得慌張起來，於是沒有去銜紙卡，而是飛到了祖父的身上。

太出乎意料了，祖父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那隻算命鳥突然向他旁邊的日本人飛去，並落在其手上，開始啄手，因其手上也沾了一些糖水。

為首的日本人氣壞了，一把將算命鳥捏住，放在地上踩死，然後拔出了身上的刀，指著祖父的臉，氣咻咻地大罵：「八嘎，你的什麼的幹活，想死了死了的！」

台下的中國人見狀，都開始擔心祖父，台下的父親才十五歲，也開始臉色大變，同時還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事發突然，祖父也一時懵了，不過他畢竟老練，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只得敷衍道：「不好意思，事先沒有給皇軍說，我總共有兩隻算命鳥，第一隻是找人，先找到尊貴的日本人，第二隻才負責找『日本必勝』的紙卡。」

日本人聽了翻譯，用刀在祖父臉上劃了一條血印，這才將刀放回刀套，並威脅說：「如果再不行，你的就死了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