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由
...
「我會什麼...」
徐肅弱弱收回視線，他沉聲道，「我力氣很大，可以做雜工...我識字的，我會修車，我會...」
徐肅終究沒能說出自己『會殺人』這般的話語。
那審訊員看著徐肅這般姿態，然後他轉著筆說道，「力氣大？有多大？」
「...」徐肅瞳孔一縮，似乎看到了徐媛比著手指朝著他問道，「他一定會問，力氣大，有多大...」
於是徐肅面容怪異，他握了握手說道，「我可以一腳踢開那個門...」
「啊？」審訊員微微一愣，他感覺好笑地看著徐肅，「踢開哪個門？」
「那個...」徐肅指著審訊室一側的鐵門，然後他抿著嘴看向審訊員，「我就是...想找一個工作...」
這時，徐肅的腦海里，浮現徐媛做作的一幕。
「你是大男孩啊，你一定要很委屈和真誠的朝他說，『求求你...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徐媛雙手抱著，一邊示意，「看到沒有，手要這樣抱著，這是基督徒的手勢，說明我們是有信仰的人...」
所以徐肅雙手抱著，他吞了吞口水，最終還是緊張的說道，「求求你...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
「...」審判者看著徐肅的雙手，然後他挑了挑眉，「你是基督徒？」
「對...」徐肅點了點頭，「我的身體很健康的...真的很健康，沒有一點...」
這時，他又想起徐媛朝著他說道，「你一定要說沒有一點疾病傳染病啊，不然就不行了！不能讓他一直把關注點在基督徒上...不然就麻煩了！」
「沒有一點傳染病，真的...不信你們可以檢查...」徐肅趕忙說道，「我真的很健康...」
審訊員轉著筆打量著徐肅，然後他頗有思索著，一邊在記錄紙上記錄著數據，不想他依照徐媛的構想，卻是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幾歲了？」
徐媛說過，要是問出幾歲，基本就是不會遣返了，因為那意味著很多好事要發生。
「我...十五歲...」徐肅乾乾地說道。
事實上徐肅已經十七了，可惜他還是按照徐媛所言，說了一個十五歲。
十五歲，在現今十六歲成年的層次，差了一年。
這意味著，他或許會受到一些未成年的優待。
「十五？」審訊員完全沒有在乎徐肅所說的力氣大之類話語，在他看來，那些話就是一個笑話，但是他還是挑眉說道，「你妹妹幾歲？」
「十歲。」徐肅按照徐媛的話語說道，「她不是我親妹妹，我們只是在垃圾場一起生活的，她是我撿的...我帶她長大的...」
當然，『撿的』這般的詞語，是假的，為的是凸出徐肅的某種...
審訊員看著徐肅的臉，他與徐肅雙目對視好一會，看到徐肅與自己對視三秒才避開眼睛，他就刷刷在紙上寫著，「我想，你可以進行社區工作，社區工作一年，直到成年...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工作，你覺得可以接受嗎？」
至今為止，審訊員的話語內容，基本被徐媛猜得無所差別，而審訊員再次說出徐媛的構想話語，這讓徐肅渾身一抖，似乎完全被某種東西嚇到。
但是他還是趕忙點頭說道，「我接受...」
「好。」審訊員快速刷刷刷在紙上寫著，一邊言語道，「在此期間，你要接受體檢，不能有傳染病，有傳染病你就得遣返，你如果犯錯，還是被遣返，現在，第二聯合國十四號城市對你進行福利資助，你將入住福利院，定期接受醫療檢查，工作檢查，還有日常報道...」
「那我妹妹呢...」徐肅轉著頭看向那審訊員說道。
「你妹妹...」審訊員挑了挑眉，「她的年紀，如果身體健康的話，會被轉為孤兒所...放心吧，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
「好...」徐肅點了點頭，言語輕輕地說道，「謝謝...」
「你先在這裡等著，會有專人帶你去福利院...」審訊員起身看了眼徐肅，「珍惜這次機會...好吧...」
「好...」徐肅點了點頭。
不想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斯心裂肺的喊聲，只聽徐媛哭聲喊道。
「我沒有生病啊！我不要回去！啊啊！放開我啊！」
那聲音尖銳無比，透過窗，透過牆，就這麼被徐肅捕捉到。
徐肅頓時腦袋充血，他猛然朝著門衝去，然後抬腳一踹...
「轟！」
頓時整個金屬門猛然炸飛了出去，而徐肅雙目通紅跳出房間踩在扭曲變形的金屬門上，便是看到了長廊上被兩個男子拖拽住的徐媛。
徐媛哭的滿臉通紅，她扭著身體朝著徐肅大喊，「哥！救我啊！救我啊！啊啊！」
黑區的環境惡劣，各種化學廢物，生物廢物...你懂的，所以黑區受到感染的人很多，各種感染病更是層出不窮...
有一些疾病，甚至無葯可治。
在聯合國里，一旦發現自然是抹除了...
當然，對於外民這般的存在，甚至可以說連遣返都不會執行，因為每一個帶著不知名傳染病病菌的人類，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生化炸彈...
「攔住他！」這時，走廊上的行刑課警署人員直接朝著徐肅圍過去，不管如何，這踢壞審訊室的門...單單這一點，就足以定義為破壞城市公物。
徐肅看著被架著的徐媛，哪裡顧得上其他，什麼好好珍惜，他完全沒有思緒，直接就是撒腿朝著徐媛追去。
兩名行刑課人員趕忙伸出手，不想徐肅猛然一衝，就即刻弓身，然後抬手拔出一人腿部的警棍，一手橫劈一手悶甩。
無比乾脆利落，只在一秒的時間，兩聲悶響『咚咚』，兩個人行刑課的男子就這麼倒下了下去。
這倒讓那架著徐媛的男子愣住，他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個情況，所以一時沒壓住徐媛。
徐媛身體拚命扭著，她根本沒有看到徐肅的精準兇殘的近身攻擊，眼見壓著自己手臂的力量一松，她就...
完全無視徐肅，然後撒腿朝外跑去。
這時，那男子抬手一抓，沒能抓住徐媛，而是身體一個踉蹌，抖聲大喊，「別讓他跑了！來人啊！」
說著，他就扭頭看向徐肅。
而這時徐肅已然在他的身側，他猛然揮起警棍...
「噗！」
男子頭部一搖，就這麼癱倒昏死了下去。
徐肅看著徐媛驚恐逃竄，他瞳孔一縮，立馬朝著徐媛追了去。
而他的身後，兩名衣裳筆挺的審訊員滿心驚恐地站著，卻是根本不敢動絲毫。
他們是審訊人員，這種...粗魯的事並不適合他們來執行...
長長走廊的一端，是帶著密碼鎖的鐵門，徐媛身體很快就撞在了鐵門上，但是她瞪著眼無比乾脆地...趴在那密碼器上，然後輕輕一「呵」...
頓時，一抹熱氣就散在電子屏幕上，同時，屏幕上殘留的油膩指紋同時浮現而出。
四字密碼，一共256種組合，但是徐媛快速嘀嘀數下，不想這密碼門就『卡茲』迅速打開。
然後她朝著長廊跑來的徐肅大喊，「快點啊！」
說著，她就焦急地縮著手袖，用袖子裹住自己的手，準備硬砸密碼器。
「我來！」
徐肅大步關門，然後他猛然探手一扭，只聽這密碼屏幕就此裂開。
接著，兩人拚命朝著樓下跑去。
在到達一樓的時候，徐媛突然腳步慢了下來。
「別急別急！」徐媛趕忙拉住徐肅的手臂，然後她吐著長長的氣說道，「我們是晚上來的，他們沒幾個人見到我們...別跑別跑...一跑就有人追...」
「...」徐肅微微一愣，但是他還是腳步慢了下來。
所以一大一小的倆個人步履悠悠，朝著辦事大廳走去。
此時辦事大廳里，人來人往，處理台上，一些人員正在投訴，報案...一些行刑課的人，正在忙碌自己的工作。
行刑課警署並非人人都帶著槍到處晃蕩，可以說這裡是處理諸多『雜事』的地方，各有忙碌，沒有人在意倆個邁步走出的人。
所以在一陣劇烈心跳之中，徐媛挽著徐肅的手臂，悠悠走出了這一區警屬。
「哈哈...」徐媛頓時咧嘴朝著徐肅笑著，一邊拖著徐肅朝著一側大道走去，「他們一定以為我們會走小道的...我們去大道...我們去人最多的地方...」
徐媛扭著頭，帶著閃閃的黑眸看著徐肅，「我們自由啦！」
「...」徐肅亦是揚起笑臉，只是他才揚起笑臉，他的臉就瞬間僵住。
因為他看到徐媛的鼻口，一道濃黑的鮮血就這麼悠悠流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