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12 何如薄倖錦衣郎

第三卷12 何如薄倖錦衣郎

原仲愷飛舞着鞭抽打過一陣,見雲縱背上斑駁縱橫着鞭痕,也是心中痛惜,收了鞭要他跪下,喝罵道:「孽障!枉我教導你這十餘年,你竟然如此不孝!老大人千里來尋,你如何將他氣走?」

雲縱咬咬唇,不作答,肩頭又著了一鞭。

「二叔!」雲縱急得抬起頭,滿意委屈的淚水在眶里涌動,眼睛緋紅。

「二叔,煥豪心裏只有國,再沒那個家,二叔饒了煥豪,不要再提龍城了!」

「你混賬!」原仲愷揮鞭再打,雲縱已經幾步跪行上前抱住了原仲愷的腿,央告道:「二叔,大帥!」

原仲愷痛心地扔了鞭,坐在了路邊青石上,為雲縱擦了把淚罵道:「男兒流血不流淚!越活越不成器!把馬尿收了!」

沉默片刻又道:「雲縱,二叔十餘歲的時候也同你一樣的頑皮搗蛋,昔日在龍城頭一眼見你,就覺得和二叔小時候一般的模樣。那樣的不知天高地厚,那樣的放縱。二叔自幼被爹娘過繼給了伯父收養,同你處境一樣。也是養父過世早,同生父陌如路人。生的時候不珍惜,死的時候追悔莫及,待到他過世的時候,我才覺得難過落淚,可都晚了。我娘是他的小妾,在家沒個地位,娘去世后,我求兄長讓娘的靈柩入祖墳,兄長說,小妾無此地位,除非是我日後揚名立萬,為娘爭個誥命回來。這才刺激我要奔功名。雲縱,你不同,楊督撫大人心裏有你,你卻屢屢違逆。你這性,做事乖張,不守禮法。膽大妄為。不計後果!換在誰家也要被打個半死,怪不得楊大人苛求於你!」

為雲縱披上衣服,雲縱周身在風中瑟縮,原仲愷無奈的摸摸他的頭,搖頭道:「冤孽,真是冤孽。」

珞琪起先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夕陽落山時許夫人擺好飯菜請她來用餐。

小院裏一棵桂花樹下擺了一張小桌,兩家人坐在一處吃飯喝酒。

雲縱的舉止木訥。不時偷眼看原大帥的臉色。

原大帥則偶爾為雲縱夾菜,說了句:「吉官兒這吃飯挑嘴的毛病,十多年都打不改。」

說罷自嘲的一笑,掃了眼一旁地兩個兒,哼了一聲,似乎在說,自己地兒都不敢如此放縱。

許夫人哄弄著小鳳兒,岔開話題。首發一家人聚在一,又如在朝鮮國時那樣安逸。

天津小站的聲威浩蕩,原仲愷成了朝廷中的紅人。

小站里,人人知道楊煥豪是原大帥的心腹。穩重多謀的秦瑞林同貌似憨厚心中詭計多端的許北征是原大帥的羽翼。一時間小站猛將如雲,名士如流經常有原大帥的親戚來投,原大帥則只是用自己地私囊去養他們。也不拒絕,只給他們一些閑職。日久天長,顧臉面的人就知趣的離開。

為了來幾聲野貓的叫聲。

開春地季節,萬物復甦,鬧貓也是常事,但珞琪還是怕貓叫聲吵了鳳兒的覺。

她拿起床頭它媽媽放的針線笸籮里一隻木線軸,掀開窗尋聲去查找那隻討厭的野貓,

院裏桃紅的清香入鼻,帶了夜半的潮氣,蒼茫的月色下庭院裏靜悄悄的。

「喵

那聲長長的老貓叫聲十分詭異,珞琪驚愕的發現,就在西牆根下,那躬身一團的黑影,那是個人,不是野貓!珞琪慌得放下窗,又不禁推開,忽然就見西側房的門嘎吱的開了,那道黑影嗖地閃了進去,門被關上。

夜色下那白色的窗紙顯得異樣的刺眼,如鬼府的符咒一般帶了冥光。

珞琪的心如冰凍一般,難以置信,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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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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