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小潑皮與大惡霸

第一百零七章小潑皮與大惡霸

路標喃喃說:「連郭衛草也死了?江湖中的仁俠義士又少一位。他……怎麼死的?」

司馬記制止:「你找時間慢慢問他,先說這把刀。

小哥,郭衛草是符術大師,他的絕筆,本可以封印此刀。

但此符時間久了,已有損壞。魔氣外泄,刀靈每出現一次,封印就越弱。

一旦符籙完全破壞,刀靈便會侵你心神,你確定要留它?」

林淵:「定時炸彈,害己更害人啊!」

羊儉:「那留它何用?」

馬小虎:「彼其娘之你們住口!老子百戰兵卒,何懼邪魔?

此刀是我的戰利品,請先生還我!」

「那收好吧!」

司馬記把短刀遞他:「魔刀配狂徒,有意思。我期待你在江湖攪動風雨。路標,走!」

路標忙說:「就這麼走了?先生,不毀此刀,那您修補下封印,總可以吧?」

林淵三人點頭:「這個可以有,省得整天提心弔膽。」

司馬記白眼:「能是能,但我不願修!」

路標說:「這是郭衛草遺願啊,他不是您朋友嗎?

而且這小哥不是江湖人,您讀聖賢書,不能見死不救。」

司馬記反駁:「第一,我是佩服郭衛草,但跟他關係沒那麼好。

第二,這小哥攜陰匕邪沖,已入江湖,必掀風浪。

第三,醉翁亭只記錄,不涉事,規矩不能壞。」

路標氣說:「難怪你跟望明散人和四緣和尚關係好,都是臭氣相投的怪人!

你平時見死不救,但剛剛若不是小哥救我,你就折了一得力助手。這樣您沒反應?」

「唗!明明是我救了你!你算算你闖多少禍,我幫你擦多少屁股?」

司馬記大怒:「沒大沒小的小畜生,是我平日太寵你!」

林淵三人一看,這兩人咋吵起來了?這叫路標的書童,倒是性情中人。

於是林淵攔住司馬記:「先生勿為外人傷了親情!」

馬小虎拉住路標:「小哥也別義惱。既然記公不願,不必強求。此刀我自有辦法處理。」

他笑問:「你叫路標?我叫馬小虎,剛剛多謝你幫我。」

路標不好意思:「我不會武功,沒幫上忙!」

馬小虎說:「你很有正義和勇氣。沒你打岔,我已死了。我大小眼承你的情,一定報答。」

路標跟他很有好感:「你敢殺暴徒救人,也是俠客。改天你給我說說郭衛草的事迹。」

「好啊!」

正在熱聊,忽然啊一聲!前方火焰,傳來三暴徒的驚吼。

只見劉銳韓六,倉惶回逃。

時間倒退……三暴徒推開路標,逃命如喪家之犬。

劉銳:「幫主是救不成了。楚雲幫也完了。」

王峻:「樹倒猢猻散,咱哥仨能活着出去就感天謝地了。」

韓六:「可惜,咱兄弟入了楚雲幫,沒撈啥油水,又得過苦日子了。」

三人一想囊中羞澀,又是鬱悶。

劉銳:「其實前些天,本來能撈一票的。」

王峻:「好不容易抱了荊松大腿,能走私一趟賺分紅。結果……」

韓六:「被那該死的麒麟鬼,一把火燒了個乾淨!老子非宰了他!」

「得了吧,要不是麒麟鬼不殺人,那天你早死了。」

「狗屁!不殺人,那劉歪嘴誰殺的?

當婊子還立牌坊。明明就是賊,裝什麼俠?」

「十船三百人啊,船焚人跑,想想就氣!」

「也別喪氣。至少我們知道了權貴暗收奴僕這條財路。

南都混不下去,錢塘、姑蘇、廣洲都是大城,權貴只多不少。

咱們多找清秀童子,暗裏一賣,那就是滾滾暴利!」

三人又疲又乏,但想到未來「大好錢途」,張張醜惡嘴臉歪笑起來。

「哼!」前方傳來一聲怒哼。

三人停步,火焰中默默走出一粉發美少年。

玉顏含春,秒目有情。身如刀裁雕琢,質若仙鶴舒翼。

他靜靜擋住暴徒去路,握拳色怒。

劉銳呦呵一聲:「真是想睡覺,就送枕頭,好個俏童子!」

王峻賊眼放光:「抓他!」

韓六略有遲疑:「咱們不是逃命嗎?」

「肉放嘴前不吃?抓他一起跑,能當人質,還能賣錢!」

不遠處有青年在喊:「建安!朱曉!跑哪去了?」

三暴徒一警:周圍有人?

美少年並不搭聲,憤憤盯視暴徒:「你們……都是親人養育。走私人口,還是人嗎?」

暴徒見他不呼救,頓時就樂了。

真是地獄無門偏要闖——找死!正商量捉你,你倒自己挑釁!

王峻按拳上前:「小兔爺你別怒,爺爺找人疼你!」

他體型近美少年兩倍,掄起老拳,就照面打去。

忽然有一物破焰飛擲,王峻手臂一僵。

火焰中,風馳電掣衝出一人!松青水秀,腰細膀闊,舉手掰住王峻大腕,就是一折。

掃螳腿,扭蛇腰,推豹手!

使個旋鴿廝撲技,托起王峻就是一投,直摔得眼冒金星。

那人看打扮,是美少年僕人。把主人一護:「小主人,我來!」

王峻抱臂疼得打滾。

劉銳韓六一看,右臂變形,看來是重度骨折。

上面還插一暗器,色黑,四邊有弧,銳利透肉。

「麒麟鏢?」

兩人互望一眼,眼神驚恐。

也顧不得躺地的王峻,回身便跑……

林淵幾人見劉銳韓六回來,邊跑邊呼:「鬼……鬼……」皆感意外。

兩暴徒見他們堵住去路,不由一停。

還沒說話,只見一道青影,半空中翻著跟頭,呼嘯而至。

「真是的,跟他倆說了別亂跑!有什麼事晏爺罩着——風流雙刃!」

來人是一翠綠青年。碧發碧衫,高傲如孤松。

雙臂一吞一吐,瞬間爆發的巨力,似兩道青蛇撞飛暴徒。

林淵瞳孔一縮:「拳爆三星?」

路標叫道:「四俊之一,一撞燕,晏雲龍!」

晏雲龍雙臂一擊,正中兩暴徒額頭。頓時骨碎血崩,死得不能再死。

「污穢!」

晏雲龍厭惡甩手,看見司馬記問:「這不是記公嗎,您還沒走?」

司馬記正吩咐路標記錄,聞言稱讚:「晏公子抬手斃暴徒,真乃見義勇為之少俠。

數日不見,公子武功又有大進,剛剛那記風流雙刃……」

晏雲龍忙說:「打住?別給晏某扣高帽,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武功問題。」

「雲龍(晏公子)!」

那主僕追跑過來。晏雲龍俊眉一豎,數落說:「建安,朱曉,跟你倆說了,別離開柳爺。剛剛多危險?」

主人朱建安臉有羞意,僕人朱曉之前被晏雲龍踹了一腳。剛剛劇烈運動,腹部又疼。

忍痛說:「那個……其實我搞得定!」

晏雲龍煞有其事:「萬一受傷呢?你倆傷一個,晏爺沒法跟她交代。」

朱曉秒懂他心思,忍笑說:「好好好,小人回去一定說,是晏公子保我們不傷毫毛。」

晏雲龍望向朱建安,美少年憨憨說:「我們傷了,她只會罵我,不會怪你……」

「嗯?」

晏雲龍英目一瞪,朱曉一碰小主人。於是朱建安也說:「全靠雲龍照顧!」

晏雲龍眉開眼笑:「這才是好兄弟嘛!」

林淵眼見晏雲龍武藝。一招三星之拳,臉不紅氣不喘,心裏忌憚。

晏雲龍武功如此,難道同為四俊的筱無相,也深不可測?

他問路標:「四俊都是武功高手嗎?」

路標拿起小本本正記錄,聞言說:「四俊是以娛才成名。

晏雲龍乃將門之後,根骨極佳,習武天賦萬人無一。

筱無相出生五竹鏢局,但武藝粗糙。剩下的池蘭瑜朱建安,出身平平,都不會武。」

林淵放下心來,近距離打量這兩俊一仆。

晏雲龍氣宇軒昂,朱建安如寶似玉,就連僕人朱曉,也自帶瀟灑英風。

林淵不由暗暗喝彩:「這三人精氣神,絕非尋常庸徒。」

朱建安察覺林淵目光,沖他友好一笑。晏雲龍一眼瞪來:「那小子,你看什麼?」

馬小虎笑:「我兄弟看燕爺漂亮,想要簽名。」

「大小眼?」

晏雲龍認得馬小虎:「你也在這?受傷了?」

馬小虎說:「暴徒的血,您剛剛替我報仇,這廂多謝啦!」

林淵問:「大小眼你認識他?」

「……」馬小虎臉色奇異。

羊儉嘆氣:「南都有大小無數的潑皮惡霸。大小眼算一小潑,一撞燕和沒遮攔都算大霸,互相都接觸過。」

林淵說:「所以你倆打過?」

馬小虎嚴肅:「年輕人,別老打打殺殺,和氣生財。」

林淵驚奇:「潑皮惡霸接觸,不打架,難道談情?」

羊儉笑:「打也得打得過啊!

晏雲龍別看長得俊,個性極拐。沒遮攔都不一定幹得過,何況大小眼……」

林淵哦了一聲:「不用解釋,我懂了……」

馬小虎聽他倆對話,覺得面子掛不住:「老子是打不過他,但也沒吃過虧!」

林淵:「這話是病句啊!」

「那小鬼……你瞅什麼瞅?」

晏雲龍一瞧路標正觀察記錄他,頓感厭煩:「建安,朱曉,打也打了玩也玩了,我們回吧。再不走,這樓都燒完了。」

也不看司馬記等人,挺胸背手就走。

朱曉拉着小主人跟上。朱建安好奇打量林淵:「你眼睛是碧色呢!」

林淵笑:「你頭髮是粉色呢!」

朱建安:「你還有病!」

林淵:「……」

朱建安也覺不妥,忙說:「我聽你呼吸有雜音,似有喘疾。」

林淵面色稍霽:「今日身體不適。」

「那平時要多注意了。」

朱建安說:「你是位好人。奮不顧身接住暴徒丟下的幼兒,會有好報的。

還有,書說得也好,不像其他人胡編亂造。在史實中加了自己見解,書館先生也不如。」

「謝小公子誇獎!您如此說,我便有信心解決吃飯問題了。」

林淵見他語態,跟三梨一樣真誠,大有好感。

他知四俊在南都娛樂圈頗有影響。便想結交,說:「出去后我會接着說。我叫林淵,到時候請朱公子一定捧場!」

朱建安點頭:「好啊!」

「小主人,晏公子走遠了!」

朱曉戒備看一眼林淵,拉着意猶未盡的朱建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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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梟序幕聚仙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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