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中調查
秦貴妃咬牙切齒，憤然道：「不就是仗著有皇后撐腰么？明月，回宮后立刻傳話回國公府，這次的事情，本宮定要靖王府付出代價。」
既然扳不動皇后，除掉一個靖王妃也是好的。
往日她只覺得柳長惜礙眼了些，如今卻已經擋著煜兒的路，不可再留。
與此同時，別院偏殿內。
烈辰昊正拿著一卷書靜靜坐在窗邊看。
雖然被梁王囚禁，他卻依舊氣定神閑，舉止淡定得如同在靖王府的書房。
不一會兒，屋檐下突然閃過一道黑影，一個身形高挑的黑衣人突然從樑上跳下來。
他的動作輕巧如風，就連離他最近的烈辰昊也感覺不到一絲動靜。
「如何？」
等那人站定，烈辰昊立刻出聲問道。
黑衣人拱手：「屬下已經看過了，西廂房院中並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迹，只奇怪的是，院中那顆老樹突然枯死了。」
烈辰昊眉頭微蹙：「突然枯死了？」
「確實突然枯死了，整個別院只有那一顆千年古樹，屬下記得很清楚，昨日經過時還枝繁葉茂活得好好的，今日再去看，樹葉皆變得枯黃，樹枝也乾巴巴的。」
烈辰昊眉頭蹙得更緊。
「你確定沒有被人砍過或是生蟲子？」
黑衣人搖頭：「確實沒有，屬下已經仔細確認過了。」
烈辰昊這才點頭：「下去吧。」
黑影一閃，便又如來時一們悄無聲息消失在了原地。
烈辰昊的心思已無法再回到書上，腦海中想的全是昨夜在西廂房看到柳長惜的情景。
當時那丫頭確實扶著那樹站了會兒，難道是她搞的鬼？
柳長惜回到廂房收拾一番，便同眾人一起坐上了回城的馬車。
剛才雖然只大致看了一眼齊王的腿，但她已經基本確定是脫臼了。
聽起來雖然尋常，但脫臼也有輕重之分，這種嚴重的脫臼必須有老練的正骨醫生才能接好，要不然只能看著病人飽受折磨，最後骨頭不能歸位，導致終身殘廢。
她究竟該不該想辦法幫齊王把腿接好呢？
這般思忖，身下的馬車突然一頓，停了下來。
接著便聽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進來：「靖王妃，奴才奉皇上之命來傳話。」
「原來是福公公，請問父皇有什麼吩咐？」
柳長惜將帘子掀開，發現外面果然站著眉開眼笑的福公公。
福公公滿臉堆笑，躬身朝她道：「適才皇上感到身體不適，命奴才來給王妃娘娘傳個話，一會兒回城后只怕要請王妃先進宮一趟，幫皇上針灸一番才行。」
柳長惜立刻點頭：「我知道了，請公公放心，到宮裡后我會馬上去見父皇的。」
福公公滿意地點點頭，抱著佛塵退下。
柳長惜看著他的背影揚揚唇。
前世她壽命雖短，但獲得的成就卻不少。
不僅在中醫和正骨方面是權威，還被享譽全球的爺爺定為衣缽繼承人，把家裡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比下去。
那些容入她骨血里的東西被她帶到這個世界，自然不可能被埋沒的。
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了不知多久后，耳邊的冉冉聲終於再次停下來，柳長惜掀開帘子一看，發現已經在宮牆外了。
她立刻下車朝未央宮趕去。
到了勤政殿，便見梁王正面色不善地坐在龍案后，一隻手在眉心掐著，模樣比昨天沒好多少。
「朕今日覺得脖子是好多了，但頭卻痛得厲害，你給朕瞧瞧是什麼原因。」
柳長惜說了聲是，走到近前看了看他的面色，問道：「父皇可是覺得頭痛的癥狀在生氣或是工作壓力大的時候變得更嚴重？夜裡也有睡不著覺的情況？」
梁王點點頭。
她又走近了幾步，垂首道：「父皇，兒媳斗膽，可以給你診脈嗎？」
梁王掀起眼睛看她一眼，沒說什麼，把手抬了起來。
柳長惜將中食二指搭在他脈門上一診，發現這梁王的毛病可真不少，脈象實中帶緊，沉遲不定，心肝脾肺腎無一不虛損，還真不是幾幅葯和幾次針灸能解決的事情。
看她沉吟著半晌沒說話，梁王眉頭不禁蹙了起來，沉聲道：「怎麼？朕的病很嚴重？」
柳長惜搖頭，道：「都是些小毛病，只要有我在，保證都給你治好。」
看她說話這般自大又沒規矩，梁王沒好氣地睥她一眼。
自他登基之後，已經很久沒人跟他這樣說過話了，倒有些像少年時，跟身邊那些夥伴一起互侃差不多。
一旁的福公公則嚇得不輕，見鬼一樣瞪著柳長惜。
這靖王妃是向天借了膽子，敢跟皇上你啊我的這麼聊天？
柳長惜說完話，就彎腰從案上隨手拿了支筆起來，道：「可以給我一張紙嗎？」
福公公連忙從旁邊取了張紙過來遞給她。
柳長惜接過，就著梁王案上的硯台蘸了蘸墨，提筆寫了一劑藥方出來。
她的字是從小練過的，有幾分大家風範，字體勁瘦，神清骨秀，氣韻內斂。
梁王看得讚許地點了點頭：「你這一手字倒是不錯。」
柳長惜咧嘴一笑：「等父皇吃過我的開的葯就知道，我的醫術比我的字更優秀。」
福公公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在梁王面前這般自誇的，忍不住抬頭覷了她一眼，想道，但願這位靖王妃的醫術真有她說的那麼高明，要不然到時候牛皮吹破，就是龍顏面震怒的時候了。
梁王也覺得她頗自大，但因為心情不錯，倒是沒計較，只道：「今日不用給朕針灸么？」
「自然要。」
柳長惜邊說邊從袖中掏出一個布包來。
剛才聽福公公說要進宮，她便在馬車中把銀針準備好了。
用能量具現化出的銀針，比尋常的銀針更細更好用，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能量輸送進去。
她根據梁王的癥狀在他脖子和頭上選了幾處穴位，一邊扎針一邊慢慢輸入能量。
不一會兒梁王的癥狀就有所減輕，坐在椅子上輕輕闔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突然從未央宮外傳來，擾亂了這難得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