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驗證清楚了？

蘇唯沒想莫慎行居然還會派人來找她！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他覺得她還會如以前一樣當他的玩物，做他的床伴？

見賴龍還在等著自己，蘇唯淡聲道：「請你轉告莫慎行，蘇家欠他和陸凡的，他想要怎麼報復都行，但我不會再陪他玩下去。」

賴龍聽言面上表情沒變，語氣卻帶著為難：「蘇小姐，請恕我做不到。我只是拿錢聽令辦事的下屬，蘇小姐若有話還是跟莫總當面講吧。」

聽出賴龍話底的強硬，蘇唯冷笑問，「如果我非不上車呢？」

賴龍指了指黑色車旁的兩個高大身影，仍是一副禮貌的表情：「請蘇小姐配合一下，若學校前鬧起來，我擔心蘇小姐的顏面也不好看。」

「……」

蘇唯上了車，一是沒得選，二來有些話也是該當面說清。

到達龍騰苑，屋內空無一人，何英沒有像往常一樣候著。

蘇唯站到了陽台，秋天的夜晚有點涼，微風吹來，她打了個輕顫，隨手撿起地上一片落葉，纖指劃過葉片枯萎卻清析的脈絡，心間有了感傷。

起初知道陸凡的事她太過震驚，與蘇家父子爆發爭吵后，蘇霆怕她跟媒體亂說將她軟禁在家中，等事情塵埃落定，她又不敢接受這個事實，搬出蘇家后就一直逃避，雖對陸凡愧疚，卻沒為他做過什麼。

莫慎行恨她是應該的，報復她也是應該的，她確實對不起陸凡。

外邊天色暗下時，門邊有了響動，蘇唯轉身，莫慎行挺撥頎長的身形走進，他穿著件黑色襯衣，手臂搭著件外套，眉頭微鎖，神情淡漠地看著她。

蘇唯手心捏緊，緩緩走到了廳里。

莫慎行將外套甩到沙發，面色無波地問：「怎麼不去洗澡，忘了怎麼伺候了？」

蘇唯深呼吸，正色道：「莫慎行，遊戲結束了，我不會再陪你玩下去。」

「哦？」莫慎行像聽到一個有趣的笑話，撥高的身形走到蘇唯面前，抬起她的下頜，「遊戲？」

「是的。」蘇唯沒懼，「貓捉老鼠的遊戲。明明已抓到手裡可以一口咬死，卻偏要不斷地折磨它，看它驚恐絕望；貓享受的是過程，而老鼠卻傻傻以為有一個可以逃脫的機會。

莫先生，遊戲可以結束了，我不會再陪你玩這種虐殺的遊戲。現在我是只認命的老鼠，我不會逃也不會裝死，我只等你最後的處決。」

莫慎行冷冷地盯著她，墨黑幽深的眸子似乎有了一抹慍意，「你既明白是遊戲，那就應該清楚，你沒有叫停的資格。」

「那你想怎樣？」

「繼續玩下去，我說停才可以停。」

呵，蘇唯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莫先生這是玩上癮了，你見過知道自己已是死路一條的人、還配合對方玩遊戲的么？」

「別忘了合約還沒結束！」

「那是你的道具，於我而言失效了。」

莫慎行俊彥冷沉，掐緊她的下顎，「蘇唯，你以為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么！」

蘇唯忍疼，「莫慎行，我確實對不起陸凡，但他現在還活著，要道歉要贖罪都該向他本人，而不需要跟你玩這種遊戲！」

「他本人？」

「是！」蘇唯拿開莫慎行的手，「茶莊遇的那個跟陸凡長相一樣的男人，我相信你已經調查過，他就是陸凡！」

蘇唯是有意說的，她絕對相信莫慎行不會放著一個與陸凡長相一樣的人不查，莫慎行一定查出了真相，她想知道陸凡是不是還活著！

「如果他不是呢。」

莫慎行的墨眸幽暗不明地看著蘇唯，「如果不是，你打算用什麼來還債！」

莫慎行的話讓蘇唯的身體僵了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陸凡？這不可能，他們肯定就是一個人！」

莫慎行俊臉寒側冷冽：「你想要什麼證明，我跟他的DNA報告？他周邊所有人的證詞？」

莫慎行既然能說出這麼多，說明這些他都已經查過了，並且得出了結論！

蘇唯不相信，她搖頭：「不可能，他肯定就是陸凡！我要親自見他！我要證明他就是陸凡！」

「你打算如何證明？」

「我自有方法！」

莫慎行深邃的眸中露出抹似有似無的嘲弄，「行，我也期待你證明他是。」——

「什麼，你要和莫慎行一起去見陸凡，還要證明對方是陸凡？」租屋裡，唐美琪驚訝問。

蘇唯說：「是我們一起去證明。」

唐美琪更驚訝了，「我們？你是說我也跟你一起去？」

蘇唯點頭，「你上次不是沒看到他，這次一起去看看。」

唐美琪擔憂，「可這會不會有些不靠譜，我說的管用嗎？」

蘇唯說：「管用的。」

唐美琪：「……」

隔天，蘇唯和唐美琪便與莫慎行一道去了機場。

兩小時后，飛到到達V市，亦是上次蘇唯找來過的城市。

在家環境優雅的咖啡廳里，蘇唯遠遠便看見了陸凡，他穿著白色球衣，休閑牛仔褲，身邊依舊帶著女朋友，這會正在輕聲說笑著。

想著以前和陸凡的親密無間，想到他說的永遠愛她的話，蘇唯鼻子泛起了酸。

「喂，蘇唯，那人長得跟陸凡真有點像啊！」唐美琪在她身邊悄聲說。

蘇唯沒說話跟在莫慎行後邊走進咖啡廳里。

大約跟莫慎行以前見過，陸凡他們挺客氣地跟莫慎行打著招呼，可當他們見到自己，兩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又是你，你怎麼找來了這裡！」如意一臉警惕。

「蘇小姐，之前我同情你的遭遇沒跟你計較，但你這樣糾纏不休我不會再對你客氣了！」陸凡也一臉嚴肅加生氣。

「喂，你們太過份了吧！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你們就這樣凶！」唐美琪不滿。

「問問她自己糾纏了我們多少回！」

「那你們也……」

「美琪，別說了，是我不對。」蘇唯拉住唐美琪。

見狀，莫慎行輕笑了笑，說道：「馮小姐冷先生不用擔心，蘇小姐和我一樣，把冷先生當成了故人，所以情緒難免激動。所以今天便又冒昧約了你們，大家把話說開，一起解除這個誤會。」

聽言，冷夜和馮如意的臉色這才緩了下來，一眾人在圓座前坐下，座椅是鐵質的較冷，蘇唯坐下后略擰了下眉，莫慎行招手讓服務生給她取了個軟墊。

見此，馮如意帶點八卦的口吻問：「莫先生，蘇小姐是你女朋友吧，你對她這麼體貼！」

莫慎行神色如常，蘇唯下意識就朝陸凡看去，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蘇唯心底失落。

「有什麼問題要問冷先生，說吧。」莫慎行道。

蘇唯抬起頭，「你真不是陸凡？」

冷夜保持著耐心，「蘇小姐，這話我說過很多遍了，我明白告訴你一次，我不是。世上相像的人很多，可能我是與你要找的人長得很像，但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兩年前你在哪裡？」

「V市。」

「你認不認識她？」蘇唯指向唐美琪。

冷夜搖頭，「沒見過。」

唐美琪說，「真不記得我了，我們一起吃過飯呢！」

冷夜：「……」

蘇唯從包里拿出陸凡畫的手稿，「你看看這幾幅畫，有沒有印象？」

冷夜接過看了看，「沒有。」

「但有專業人士分析過，說畫風跟你的作品很像，該怎麼解釋？」

「畫風相似的人很多，或許因為喜歡的畫家相同，或許學的課程相似，又或者是都喜歡這種風格；所以我不覺得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地方。」

「你曾就讀於哪所學校，有些什麼地方工作過，以前沒去過S市么？」蘇唯接著問。

冷夜告知，這些莫慎行已問過並查證過，她可以找莫慎行確認。

問到這裡，蘇唯不知道還能問什麼，靜默不語了。

而莫慎行則與他們閑談了會，時間不早，大家準備起身走，馮如意去了洗手間，莫慎行跟冷夜握手告別。

蘇唯跟著起身，手卻不小心碰到桌的咖啡杯，「叭」一聲，咖啡杯落到地上發出脆聲，而咖啡全數地到冷夜的身上，冷夜白色衣服前襟立即一片褐色！

「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燙到？」蘇唯急切地抽著紙巾替他擦咖啡漬，還為了看他有沒有燙傷而揭開了他的衣物——腰腹的皮膚光滑一片，沒有紅腫，也沒有蘇唯想看到的東西。

蘇唯眼神黯下，想了想，索性又把他的褲腿卷上——膝蓋處照舊沒有痕迹。

「喂！蘇小姐，你到底想幹嘛！」洗手間出來的馮如意快速跑來，臉色難看地瞪著蘇唯，「又是扯衣服又是扯褲子的，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還是要纏著阿夜是么！」

蘇唯像聽不到馮如意的話般，怔怔地發著呆。

她以前陸凡打鬧時見過他腰部位置有個紅色的痣，她一碰他的腰就會癢得求饒；他還笑言，稱怕癢的人怕老婆，所以那是個疼老婆痣。

而他的膝蓋打籃球摔傷過，當時破皮流了很多血，即使好了受傷的地方還是留下了道痕。

但剛剛不論是腰還是膝蓋，都沒有痕迹。

上次她來陸凡，除了相似的畫風，她還因想到了這兩點，如果全部都佔了的話，就證明他是陸凡。

可現在，他居然沒有，他真不是陸凡，陸凡真的走了，真的不存在了？

「莫先生，請你馬上帶蘇小姐走，以後也別來找我們了！」馮如意說著與冷夜離開了咖啡廳。

莫慎行看著蹲在地上的蘇唯，淡聲問：「驗證清楚了？需要我同他一起到醫院給你重新做份DNA報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