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試探

根據現有的情報，已經初步掌握了地下錢莊的洗錢環節，可以隨時展開抓捕。檔案里的那些犯罪嫌疑人，雖然掛着頭目的帽子，可都是外線的馬仔。真正的錢莊老闆到底是誰，一直困擾著警方，這也是為什麼遲遲不敢動手的原因。

文檔雖然留在了A城的公安局，可裏面十幾個錢莊的馬仔形象還是躍然留在了朱博陽的腦海。

要想查處一個犯罪集團的首腦是誰，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越是集團化犯罪，這些組織內部的紀律越嚴格，對外人有強烈的警惕性。

當初朱博陽曾經混入一個販毒集團內部，為了獲取對方的信任，單單是做入圍的準備工作，朱博陽就花費半個多月的時間。

南柵的賭場很多，但只對熟人開放，或者有人介紹才能進去。眼下第一關就攔在朱博陽面前，這次行動為了保密，連當地警察都不知道，所以朱博陽可算是孤軍奮戰。

看着時間快到了晚上九點來鍾，朱博陽把風扇關掉，挎著一個小包，穿着背心短褲，腳下一雙人字拖就走出出租屋。

步行兩個街區，朱博陽在一家閃著霓虹燈的按摩院前停了下來。

這家按摩院的幕後老闆綽號大毛，是地下錢莊的一個小頭目。雖然按摩院不是地下錢莊的生意，只是大毛私底下搞的買賣。可通過這條線索，朱博陽可以和大毛建立起聯繫來。

所謂的按摩院就像酒店的大廳，裏面一整排的真皮沙發上，坐着幾十個穿着白色套裙的年輕女孩。她們平均年齡在二十歲左右，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紅色的艷唇猶如慾望的火焰在燃燒，白皙的皮膚下是極具誘惑的青春肉體。V字領口的衣服，把鼓鼓的胸口雪白露了出來，在加上下半身筆直修長的美腿，挑逗著每一個路過這裏的男人。

朱博陽沒有着急直接進去，他先是走到附近的小店，買了一包香煙和水，又和店主聊了一會晚上的私彩開獎情況，這才不緊不慢的抽著煙喝着水朝按摩院走去。

凡是來這裏消費的男人，不用問大家都心知肚明對方的需求。所謂的泰式按摩，松骨按摩等，不過是一個借口。等男人挑選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後，進到房間里就是男人對女人進行按摩了。

朱博陽大大咧咧的形象，並沒有降低這幫女人的熱情，一個穿着領班服飾的女人，客氣的招呼朱博陽，想詢問他的需求。

「有沒有遼陽的女孩，老子就喜歡家鄉女人的味道。」朱博陽擺出一副臭臉，粗著嗓子瓮聲瓮氣說道。

雖然這個按摩院的老闆是大毛，可打開門做生意，就要笑臉相迎。只要顧客不是來找茬，消費后不給錢，或者別的按摩院來拉生意或者搗亂的，這些領班也不會多事。

大毛本身就是遼陽人，朱博陽這樣故意自報家門，就是為了傳遞一個信號，讓領班把消息傳遞時，增強大毛對自己的信任度。

「對不起這位大哥，我們這裏真沒有。」領班微微一笑。正因為大毛是遼陽人，才不允許店裏有老家的女孩，他可不想回老家時被人背後指指點點，說他掙得都是不幹凈的錢。

「那隨便吧，那個短髮的女孩不錯，胸部那麼大，肯定是被男人揉大的。」朱博陽一擺手顯得不耐煩起來，轉身隨便挑了一個女孩。

短髮女孩一看自己被挑中，臉上帶着幾分得意，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沖着朱博陽跑了過來。

「大哥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來頭不小，在哪裏發財啊。今晚小妹我可真有福氣，能伺候你。」短髮女孩拉着朱博陽先來到櫃枱，按照規定需要提前扣押兩百塊現金。

朱博陽一臉傲氣，打開肩上的挎包，從裏面拿出兩張百元大鈔，同時故意把裏面的私彩報紙掏掉落在地上。

「大哥，我來幫你撿起來。」短髮女孩很會來事，連忙彎下腰撿起私彩報紙，同時打開來看。

A4紙張複印的幾張報紙上，被朱博陽事後用筆在一些地方勾勾畫畫，指向的結果自然是今晚私彩開出的大獎。

「大哥，你中大獎了。」短髮女孩連忙討好問道。

「中個大毛，就他媽的幾萬塊小錢。氣死老子了，別說喪氣的話，趕緊進去。」朱博陽付了錢，拉着短髮女孩的手朝裏面走去，同時手掌故意摟着女孩的腰部，裝作色迷迷的樣子。

一進到房間，短髮女孩就讓朱博陽先躺在床上，然後開始從朱博陽的頭部開始按摩。

「妹子，咱們別浪費時間了，讓哥給你摸摸吧。」朱博陽故意一把拉着短髮女孩的手，順着女孩的手臂撫摸到肩膀。

「大哥，你好像真的不懂這裏的規矩。我們這裏的按摩，雖然帶有擦邊色彩，可真的不包括全套。四十五分鐘的按摩八十塊錢，客人可以摸我們，但不能親，更不能發生那種關係。你要是真想干那事，可是要私底下商量，也不能在這裏進行。我在附近有小屋，你願意的話，咱們可以去哪裏。不過價錢說好了，一個鐘頭六百，不包夜。」短髮女孩直接說道。

「剛在家裏揍了人就跑了出來，哪裏知道這麼多規矩。」朱博陽吸著煙滿嘴的髒話，故意把兩條手臂上的倒刺雙刃刺青，在短髮女孩面前顯擺。

「大哥，反正你今晚也賺了幾萬塊，不如去我那裏玩個痛快。最近抓的嚴，不可以在店裏幹這種事情，老闆也怕連累他們。到了我那裏，就算出了事，也和他們無關。」短髮女孩為了勾引朱博陽上鈎，直接脫掉了自己的套裙，裏面僅穿着內衣。

「皮膚不錯，看來老子今晚艷福不淺。讓我舒服了，沒準多給你些小費。」朱博陽痞子勁頭十足，手掌故意在短髮女孩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短髮女孩一看朱博陽同意，心裏暗暗高興。只要這筆生意達成，一個鐘頭下來，可算是兩頭都賺錢。她趕緊把脫下的套裙，又重新穿在身上。就想推門帶着朱博陽從後邊的小門離開，可不巧這時候朱博陽挎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我是你哥，你還管着我上哪兒玩。告訴你又能怎樣，老子在玩女人。」朱博陽對着手機嘶吼起來，不過很快他的語氣和臉色又急劇變化起來。

「什麼，那小混蛋欺負你。都告訴你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等我回來，非扒了那混蛋的皮不可。」朱博陽氣呼呼的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短髮女孩一看情況有變，連忙詢問原因。

「我妹妹找了個不靠譜的男人，我回去揍那小子。」朱博陽露出流氓要打架的氣勢，臉色變得猙獰起來。

「今晚的生意就沒辦法照顧你了，不是說不讓在這裏親嗎。讓老子嘗一口鮮的，那兩百塊都算你的鐘了。」朱博陽故意說道。

「大哥，在這裏真的不行，要是到我那裏，隨你怎麼折騰。」短髮女孩婉言拒絕道。

等朱博陽和短髮女孩回到前面的櫃枱時，大部分都感到好奇，為什麼他們出來的這麼早。

朱博陽也不多說，拿了找回的一百二十塊錢，沖着短髮女孩咧嘴笑笑后，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短髮女孩，自然把剛才和朱博陽的談話內容，告訴周圍的人。在她們眼裏，朱博陽就是一個有些小錢就的瑟的土冒。

離開按摩院的朱博陽，算是完成第一步計劃，先把自己現在的特殊身份，通過這些人傳遞出去。

等朱博陽返回出租屋時，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雖然屋內有風扇吹着，可狹小的房間內還是熱氣涌動。朱博陽索性把厚實的大床掀翻，頂靠在牆壁上，把地板用拖把擦拭的錚亮后，脫掉背心和短褲，只穿着四角內褲睡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