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擔待不起
按照規矩……
白羽彤咬緊下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卻還是恭敬的給白芸雁行禮。
低聲喚了一句：「羽兒見過嫡姐。」
她心中萬般不解，為何白芸雁突然會變了性子，明明沒有發現落馬之事的緣由不是？
突然，手被人一拉。
白芸雁眉眼帶笑，扶起白羽彤，嘆息一聲，語重心長的道：「妹妹也莫要怪嫡姐，我這還不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
白羽彤頷首，看著白芸雁臉上的神情，不放過一絲一毫，確定她是情意真切，看不出半點作假的樣子，心中才長舒一口氣。
看來，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她就說，白芸雁是個傻的，如何能看出自己的破綻來。
「對了，妹妹一早過來，可是有事？」
聞言，白羽彤才想起自己此番過來的目的，心下有些猶豫。
本是想讓白芸雁帶著自己一同前往花湖，可如今看來，這個時候說出口不太合適。
但，腦海中浮現出莫越風俊毅修長的身姿，心就跳個不停，臉上紅的厲害。
「嫡姐，羽兒想著，您初次赴約便要與世子殿下單獨相處，可能不太好……」
她這話說的欲言又止。
白芸雁瞧著，只覺得好笑，點了點她的額頭，脆聲道：「我與世子殿下乃是皇上親自賜婚，有何不好？」
此話有理。
白羽彤想不出反駁的話來，便順著她的話點點頭，心中驟然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似乎，白芸雁變了，似乎又沒變。
「那，嫡姐早去早回。」白羽彤憋的臉色通紅，半晌只得道出這麼一句。
白芸雁頷首，對冰花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上前，將白羽彤送了出去。
待回來后，這小丫頭的眸中掩飾不住的得意。
「小姐，您也太厲害了！」
白芸雁噗嗤一聲笑出來，眸若星辰，明艷極了，「這就厲害了？」
冰花倒頭如蒜，「奴婢先前還擔心小姐鬥不過她來著！如今看來，是小姐以前懶得與她相鬥！」
白芸雁無奈，推門邁出去，「好了，走吧，等下要誤了時辰。」
主僕二人坐上馬車，緩緩朝著城中花湖行駛。
花湖中的荷花是大運朝數一數二的名景，多少人在夏日趕往京城，都為了瞧上一眼花湖中的荷花。
說是在城中，實際上這湖極大，在城郊處，與護城河相連。
等馬車停下，白芸雁提裙下了馬車，才發現花湖比她想象中的還大，一眼看不到頭。
而莫越風負手而立，與白芸雁隔著一條街，早已等候在了護欄前。
白芸雁連忙是走過去朝著對面走去。
「雁兒。」
胳膊卻突然被人從一旁拽住，尋聲看去，莫越雲滿臉胡茬的站在她面前。
白芸雁掙脫幾下未果，蹙眉，又看了一眼街對面，莫越風還沒發現這頭的動靜。
「雲殿下這是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莫越雲搖搖頭，眼中全是不甘心，「你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絕情？」
白芸雁抿唇。
「三皇子殿下，怎麼得空來花湖賞花？」人未到聲先到。
白芸雁嘴角抽搐不止。
這下可好，第二次，又被莫越風撞見。
她思緒一轉，索性就借著這次機會，當著莫越風的面都說清楚。
「殿下。」白芸雁默默的往莫越風身旁退了一步，與莫越雲拉開距離。
莫越雲看了看白芸雁，也不怕莫越風知道，甚至說，他巴不得莫越風知道自己與白芸雁的那點舊事。
「本皇子是來找雁兒的。」
聽到雁兒二字，莫越風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將目光盯在白芸雁的身上。
意思顯然，讓白芸雁自己斷個乾淨。
白芸雁只得開口：「雲殿下找臣女所謂何事？」
「雁兒難道不知？！」莫越雲緊緊盯著白芸雁。
見此，白芸雁驀地笑了，頃刻竟覺得荷花也失了顏色，她臉色驟然一變，竟如淬了冰一般，「臣女擔不起？雁兒二字。」
她上前，步步緊逼。
莫越雲被她看的心中一慌，便跟著後退。
「臣女倒是想問問殿下，年幼時是否真的救過臣女一命！」
往事被牽扯起，莫越雲心中大驚，沒想到白芸雁與她生疏是這事。
下意識的看了看莫越風，畢竟是冒充了他。
莫越風眉峰一挑，似乎意識到了這其中的關係，轉而看向白芸雁。
白芸雁嗤笑，瞧著莫越雲被嚇到的模樣心中暢快，又恢復那般落落大方。
「往日，是臣女認錯了人，報錯了恩，如今事情解開，雲殿下可莫要再追著臣女不放了，平白毀了雲殿下的名聲。」
莫越雲心中縱然想要解釋，可當著莫越風這個正主兒的面，千言萬語也只能哽在喉嚨，說不出口。
只得是對著莫越風頷首示意，灰溜溜的匆匆離去。
他一走，氣氛一下子安靜。
冰花默默的退到遠處。
莫越風看她，她看不遠處的花湖。
「不知，雁兒口中所說的年幼時被人所救，可先到真正的救命恩人？」
知道他是在試探，可語氣怎麼就帶著調侃的意味？
白芸雁美眸一轉，瞪了一眼莫越風，「臣女知道是殿下救了臣女，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自當是以身相許。」
莫越風挑眉，眯起了狹長的眸子，以往護著她不過是做戲，護著的是她世子妃的身份，如今，他竟然有些欣賞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了。
「本世子豈不是很虧？」莫越風率先邁開步子。
白芸雁也跟著上前，與莫越風並排而行。
一座畫舫停在湖邊，看著空無一人，想來是包下了整個畫舫。
白芸雁輕咳一聲，心中誹謗這世子真是眼前，口中卻道：「日後世子殿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臣女定當全力以赴。」
隨即。她又補了一句，「當然，只要是在臣女的能力範圍之內。」
跟著莫越風上了畫舫，畫舫緩緩朝著湖中央行駛，人漸漸稀少。
從湖邊吹過來的習習微風，讓白芸雁難得的感覺到一絲絲的倦意。
看著一番接過一番，爭奇鬥豔亭亭玉立的荷花，白芸雁不禁走了神，前世的種種，宛若走馬觀花一般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