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應該要懂規矩
見白芸雁要走，莫越雲蹙眉，一個箭步上前，拉住白芸雁的胳膊。
「雁兒，可是有人與你說了什麼？」
聞言，白芸雁嗤笑一聲，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拽住的胳膊，一個用力拂袖掙脫開來，「雲殿下，您逾越了。」
莫越雲不可置信的看著白芸雁，眉宇間儘是不可置信，後退數步，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雁兒，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我為何如此生分！」
「臣女告退。」白芸雁瞥他一眼，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快步離開。
步子極快，仔細聽著後面的動靜，確定莫越雲沒有追上來，白芸雁才鬆了一口氣，卻沒注意前方的情況，驀地撞上一人。
那人有著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沁人心脾。
「當心。」
富有磁性的聲音自她頭頂落下，緊接著白芸雁就覺得腰上一緊，被人抱住。
這聲音，她熟悉的很，剛剛還聽過。
白芸雁眼皮跳了跳，抬眸看去，果然是沉著臉的莫越風。
還沒等白芸雁開口，莫越風便眯起狹長的眸子，冷聲道：「這便是世子妃該有的樣子？」
白芸雁百口莫辯，柳眉一蹙，纖纖玉手推開莫越風，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剛剛不過是碰巧遇上雲殿下，按照禮制打了招呼而已，臣女這不是過來追殿下了？」
「伶牙俐齒。」
看的出，莫越風對這個解釋還算滿意。
白芸雁鬆了一口氣，扯了扯莫越風的袖子，「殿下該信我才是。」
瞧著白芸雁突然變得嬌媚，莫越風微愣，順著她的目光微微側頭，正見一個婢女四處張望，似乎在尋人。
他瞬間瞭然。
任由白芸雁扯他的袖子，向來冷冽的眸子多了幾許溫柔，放緩了聲音：「是本世子想多了。」
「世子殿下！小姐！」
一個婢女匆匆跑來，對她二人福了福身，垂首恭敬：「老爺喚您過去用膳。」
二人相視一笑，並排而行。
正堂內。
白戟坐在側坐，林菀坐在對面，身旁是打扮精緻的白羽彤。
一看見白芸雁與莫越風緩步走來，極其相配的樣子，白羽彤臉上的笑容微僵。
「微臣見過世子殿下。」白戟起身，拱手作揖。
腰還沒彎下幾分，就被莫越風扶起，「不必多禮。」
他看了看上首空的一個位置，竟轉身坐到了白戟身旁。
當真是給足了白戟面子。
既然日後還要與白芸雁相處甚久，還要合作，那這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一頓飯吃的相安無事，用膳后，莫越風與白戟在院子里下棋，白芸雁坐在一旁觀摩。
微風習習，吹起白芸雁的碎發，她臉頰微紅，盯著棋盤，眸中帶著些許迷離。
莫越風輕咳一聲，抬手將白芸雁的碎發別入耳後，惹的白芸雁臉頰更紅了。
見此，白戟嘴角的笑意更甚，對莫越風拱手：「世子殿下，您輸了。」
再看棋盤，殺勢極重，而莫越風的白一，僅差一子敗北。
「將軍棋意了得，在下佩服。」莫越風嘴上說著奉承的話。
「爹爹，您也是的，怎麼不讓著世子殿下一些？」白羽彤端著托盤走來，親自給二人倒茶，欲語還休的瞥了一眼莫越風。
這其中的情意，再明顯不過。
誰料，莫越風只當是看不見。
白羽彤不甘心的咬了咬唇，扭著腰肢擠開白芸雁，上前給莫越風收棋子，「世子殿下棋藝了得，該是讓著爹爹了吧？」
聲音中的嫵媚，就連白芸雁都忍不住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當著白戟的面，尚且如此。
前世，她還真是瞎了眼，竟半分看不出她對自己夫君的情意，滿心以為是真心待自己。
「雁兒。」
白芸雁回神。
「過來。」莫越風對她招了招手。
知道是打算拿自己當擋箭牌了，白芸雁依言走到莫越風身旁。
他無視白羽彤，滿眼柔情的看著白芸雁，又轉而對白戟開口，「時候不早了，本世子不便多留。」
聽罷，白戟哪裡還不明白莫越風的意思，趕忙是起身：「恭送世子殿下。」
又對白芸雁使了眼色讓她去送。
白芸雁眉梢一挑，瞧著白羽彤黑的不能再黑的臉色，心情大好。
「臣女送您。」
二人一道出了府邸，駐足。
「城中花湖的荷花開了，不知雁兒可肯賞臉，隔日陪同前往。」
白芸雁不自在的別開眸子，即使知道，這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可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殿下相邀，臣女哪有不從之理。「
時間在彈指一揮間而過，隔日，邀她到京城花湖的帖子便送到了將軍府。
一時間，府中上下，皆對此事津津樂道。
一大早，白芸雁就被冰花拽起來梳妝打扮。
等日上三竿，白芸雁一身月白色錦繡衣裙，傾瀉而下的青絲僅用一個玉簪固定，隨意卻又驚艷。
還沒等她踏出房門，便有人開報，白羽彤上過來了。
「姐姐？打扮的這般精緻可是要去赴世子殿下的約？」
白羽彤步履匆匆，一進來就看見白芸雁，眸中閃過一抹嫉妒，轉瞬即逝。
聽到聲音，白芸雁轉頭看她，白羽彤這一身穿戴，身上的蜀錦頭上的珠簪哪一樣都與她這個嫡女所用相差無幾。
一個庶女，真真是奢侈到了極致。
前世，她覺得二人姐妹情深，小事細節上不必計較，可今時不同往日。
白芸雁的聲音透著柔意，可說出的話卻讓白羽彤臉上的笑容一僵。
「妹妹，你我二人姐妹情深，有些話我不得不說。」白芸雁轉而看向銅鏡中的自己，抬手摺了一張紅脂抿了抿，又繼續說道：「妹妹這般吃穿用度與我相差無幾，平日里與我也是同親姐妹一般無禮，可這要是傳了出去，先不說父親母親，就是百姓該如何看你？」
白羽彤抿唇，一雙大眼睛蓄滿淚水，「姐姐……這是何意？」
一旁的冰花見此，心中早就已經樂開了花，面上卻不顯，柳眉倒豎，看著白羽彤，絲毫不走心的福了福身。
「姐姐這稱呼乃是我們小姐一母所出的姐妹才得以稱呼，二小姐乃是庶出，還是按照規矩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