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為親人而戰

第二十一章 為親人而戰

柳真剛剛站穩,程氏夫婦慌忙跑過來,攙扶住他,夫婦兩人正要詢問情況,遠處的白馬騎士又一次拉弓上箭。

「二少爺想殺誰,誰就得死。竟敢擋開二少爺的箭,膽大包天,你死定了!」騎士中有人怒吼著,好像柳真擋下的不是一隻箭,而是殺了他的父母一樣。

「請二少爺再來一箭,射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嗖!」羽箭離弦,瞄向柳真與程氏夫婦。這一次的羽箭,與前三次不同,在離弦的一瞬間,一股銳利的氣機死死鎖定柳真的心神。

這一箭無法躲,也躲不開,心中哪怕升起一點退意,就必死無疑。

柳真經過逆天幻境的悟道洗禮,已經明悟這些玄之又玄的道理。他深吸一口氣,右臂一揮,將程氏夫婦送出幾米外。此時回去取鐵槍,已經來不及了,他拉開架勢,右拳蓄勢待發。

城上的士兵全是優秀的武者,見到柳真這麼反應,無不錯愕不解。「他要幹什麼?為什麼不躲開?難道要以拳頭硬抗二少爺的箭?」

「流水家的箭法,秋山城第一,曾射殺過帥級惡魔,威力恐怖,他一個小小的少年,即便是天才,也不可能以拳頭擋箭?」

「他不是不想躲,而是不能躲,流水家的神射箭法可鎖定氣機,不躲還有活路,一旦心生怯意,就必死無疑。」一名知根知底的老兵透露道。

「那他不是死定了?」

「唉,秋山城三大家族是秋山城的霸主,招惹他們的人有幾個能活下來?」

羽箭說到就到,眨眼間的事,在相距不到十米時,柳真突然大吼一聲,右拳猛然打出。

「不好,這一拳出的太早了。」士兵們都能看出,柳真出拳的時機沒有把握好,手臂伸直,拳勢用盡的時候,箭才射到。

「不僅出拳早了,他還打歪了。」拳面蹭著羽箭而過,沒有擊中箭鏃。箭鏃銳利的氣勁,如鋒利的刀刃,將柳真的衣袖破開。

眼見著箭鏃即將射入柳真的胸膛,這時,右臂陡然向上一抖,肌肉高高隆起,破開的衣袖一下被狂猛的力量震得粉碎。力量順著手臂的肌肉,傳入箭桿上,將整隻羽箭震的向上飛起。

嗖,羽箭上揚,擦著柳真的肩膀,一閃而逝。

「咦?竟然沒死!」

「好手法!不僅沒死,連傷都沒有。這傢伙的實力不俗,要是正面硬抗,接下這一箭也不難,不過一定會受傷,畢竟是赤手空拳。他真是大膽,敢這麼玩,雖沒有受傷,但一個不好就會送命。」

「這小子勇猛無畏,意志堅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不死,早晚能突破煉力期,晉陞洗髓期,成為一代高手。」

「可惜,他招惹了流水家的二少爺,凶多吉少啊,能不能挺過今天都難說。」

柳真在士兵們惋惜感嘆時,回身後退,一把將插入地面的鐵槍抽出來。流水家的二少爺策馬狂奔,越來越近,已經不足兩百米,正在拉弓上箭,又一次瞄向他。「難道他非得殺我不可?」

「嗖!」又一隻羽箭射來。這一次,柳真有鐵槍在手,毫不懼怕。他是煉力第九層,兩次被廢,體內的氣血凝鍊無比,實力比一般的煉力第九層要強大太多太多。信手一槍,將射來的羽箭砸的粉碎。「不過如此!」

二少爺眉頭一皺,知道僅憑他一人,不可能射死柳真。但是得罪他的人,必須死,這是他的原則。「你們與我一起,射死他。」他對手下下達命令。

於是,第四波箭雨出現,這一次,箭雨不再分散,而是集中射向柳真。這些流水家的僕從,都是箭法高手,每一人都擁有百步穿楊的能力。

二少爺通過玄妙的氣機鎖定,使得柳真只能像活靶子一樣立在原地,任由所有人射殺。十幾箭一同射來,鋪天蓋地,覆蓋柳真身軀的各個要害。

柳真冷哼一聲,面帶不屑,手中鐵槍如靈蛇一般,點、撥、磕、砸,將射來的羽箭盡數擋下。他不懂什麼槍法,只是力量大,速度快,出招准,這些騎士雖然大多是煉力第九層,但差他很遠,根本奈何不了他。

騎士們不死心,又一次發動齊射,依舊徒勞無功,突破不了柳真的防線。隨著戰馬的狂奔,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眨眼間,雙方的距離拉到百米。柳真連續抵擋幾波箭雨,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殺機,挺起鐵槍沖了上去。

他要殺人,把這些人統統殺掉,一個不留。管他什麼二少爺,管他什麼流水家,既然你們要殺我,那我就要把你們全殺光。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個武者,勇往直前,無所畏懼。

一名騎士見攻擊柳真無效,目標一轉,手中的箭瞄向退到人群中的程氏夫婦。殺不了這個小子,就殺了他的親人。得罪流水家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柳真剛邁出一步,察覺到這名騎士的異常,「你找死!」雙目如電,死死鎖定這名騎士,手中鐵槍猛然拋出。

鐵槍如龍,呼嘯而過,氣勢驚人,蘊含著柳真心中的所有怒意與殺機。頓時,一股森冷的氣息籠罩向疾馳而來的騎士們。

「阿虎,小心!」一名騎士拋下手中的弓,從馬背上抽出一柄馬刀,騰空而起,雪亮的刀鋒劈向恐怖的鐵槍。

這一槍是柳真離開神之秘域后,第一次使出全力,鐵槍上蘊含的力道究竟有多麼狂猛,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天知道秘域中的血色怪物是什麼實力,他只知道血色怪物的實力比普通武者強很多很多,這一槍足以把一頭煉力第九層的血色怪物秒殺。

馬刀夾帶著這名騎士的所有力量,斬在鐵槍的槍桿上。鏘的一聲,鐵槍如一座大山一樣,去勢不變,而這名騎士卻被震的翻飛出去。

那名瞄準程氏夫婦的騎士,也感覺到鐵槍的可怕,臉色被嚇的慘白,顧不得去射殺程氏夫婦,拋下弓箭,換上一柄馬刀,斬向鐵槍的槍頭。

撲哧,幾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可怕的鐵槍砸斷馬刀,穿入騎士的胸膛。騎士在鐵槍蘊含的巨大力道下,從馬背上飛出幾米,還未落地,人已經死透。

這一擊讓所有騎士心驚膽戰,他們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少年不是普通人那樣的活靶子,而是一個可怕的武者,不怕得罪流水家,敢殺他們的武者。

秋山城的三大家族,是秋山城的霸主,橫行一方。即便秋山城有很多武者比他們強,也不敢得罪他們,因為他們是流水家的人,得罪他們等於得罪流水家,得罪流水家只有死路一條。

沒有人敢殺流水家的人,這是他們心中的鐵律。今天,有人敢觸犯這一鐵律,他們怎麼能不怕。誰不怕死啊?

城牆上的士兵們,不知誰先開始,爆發出一聲歡呼聲,旋即歡呼聲連成一片。「好!殺的好!」在歡呼聲中,十幾柄鐵槍幾乎同時射下來,插在柳真的身旁不遠處,供他使用。這些鐵槍的主人都沒有想到還有同僚和自己一樣,彼此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你敢殺流水家的人?你死定了!」二少爺拋下弓箭,策馬奔來。距離柳真不遠時,他抽出一柄雪亮的馬刀,從馬背上跳落,一刀劈向柳真。弓箭殺不死,就用刀殺!

眼前這名少年,從他的箭下救人,等於忤逆了他,必須死。

一些經驗老道的騎士,並沒有被柳真的逆襲震驚,抽出馬刀與二少爺一同,聯手攻向柳真。

柳真身形一轉,右腳一掃,將兩柄插在地上的鐵槍踢起。經過命運競技場的洗禮,他對力量的運用達到一個新境界,簡單的一腳讓兩柄鐵槍帶著呼嘯聲射向兩名騎在馬背上失神的騎士。

在二少爺的馬刀落下時,鐵槍分別穿透兩名騎士的胸膛,將兩人擊殺。

或許是因為進入命運競技場的緣故,柳真第一次殺人,並沒有任何不適,不知為什麼,心中反而因此有些興奮,有一種迫切想看到更多血的衝動。

這一種嗜血的衝動很莫名,很詭異,卻很真實。

二少爺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相貌英俊,有一雙陰冷的眼睛。他的實力很強,超越了煉力期,是洗髓期的高手。馬刀劈落,來勢狂猛,鎖住柳真的所有躲閃的空間。他的刀和他的箭一樣,鎖定氣機,只能招架,不能躲避。

柳真冷笑一聲,赤手空拳,貼身而上。在馬刀劈落時,合拳中的一式「卸甲式」使出,貼著鋒利的刀刃鑽過,緊接著是最狂猛的撞鐘式。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兇狠無比,這就是武者的戰鬥,不能有一點留情。武者對戰,最怕心軟,一旦心軟,氣血難以凝聚,拳頭沒有力氣。

二少爺一直在秋山城橫行霸道,沒有人敢得罪他,哪裡遇到過這麼兇狠的招式,要是被柳真撞在胸口,他非死不可。他掌握不少步法,可以從容避開攻擊,只是,眼下距離太近,躲也躲不開。他只能曲起左臂,擋在胸前,來消減柳真這一撞的力道。

砰!

撞鐘式的撞擊,狂猛的無法想象。城上的士兵們只看到柳真躲過馬刀,然後就是二少爺飛了出去。他們原本還為柳真被圍攻而擔心,畢竟二少爺是洗髓期的高手,還有幾名煉力第九層的高手配合,即便柳真的天分很高,受年齡所限,也沒有與這些高手匹敵的實力。

誰能想到僅僅一個照面,驕橫不可一世的二少爺,被打的飛了出去。

「這個少年太猛了!」

「他是怎麼修鍊的,這個年紀有這樣的實力,實在太罕見了,簡直是一名天才。」

幾名圍攻柳真的騎士,見二少爺飛出去,神色巨變,「二少爺!」要是二少爺出了意外,即便殺了柳真,流水家也不會放過他們。

二少爺落地后,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上去並沒有大礙。「力量是大了一點,可惜只是煉力期,這種程度的攻擊,還傷不到我。」

煉力期與洗髓期,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兩個境界的武者,實力的差距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他這麼猛,竟然只是煉力期,我還以為他進入了洗髓期呢。」騎士們無不鬆了一口,他們幾乎全是煉力第九層,聯起手來,對付一名煉力期高手,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二少爺,你是萬金之軀,身份尊貴,怎麼可以和這樣的下等賤民交手?把他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會把他殺死。」

「一個煉力期的小子,也敢狂妄的對抗流水家,他死定了。不僅他要死,他的親人也全部要死。」

程氏夫婦見柳真處境危險,驚慌失措的從人群中跑出來,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二少爺,求求您放過小真。他因為我們才得罪您的,您把我們殺了吧,不要為難他,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在他們看來,自己是生是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柳真可以活下來。

「表姨,姨夫,不要求他們,我不怕。」柳真知道,要不是為了他,程氏夫婦才不會對這些流水家的人下跪。他心中感動,但更多的是氣惱,這些人不該用程氏夫婦的性命威脅他。

「求饒也沒用,不僅你們兩個要死,這個小子也要死,你們全家其他親人也要死,這就是得罪流水家的後果。不殺你們立威,以後什麼阿貓阿狗的豈不是都要騎在流水家的脖子上?」一名騎士得意洋洋的說道,眼睛盯著程氏夫婦,似乎很享受程氏夫婦絕望的表情。

「你該死!」柳真再也不能忍受,一步跨出,沖了上去。幾名蓄勢待發的騎士,見到他出手,紛紛斬出手中的馬刀。「滾開!」他怒吼一聲,施展橫掃式。領悟合拳對招式的還原重現后,這一式不再是簡單的多少變化,而是充滿無窮變化。

幾名騎士何曾遇到過這麼頂級的拳法,每個人都有被拳勢鎖定的心悸感,當即收起馬刀防禦。

「好精妙的招式!」其他騎士一陣心驚。是不是應該活捉他,嚴刑逼供,得到他修鍊的拳法?

此時,柳真沖了進來,那名說話的騎士坐在馬背上,見他衝來,一提韁繩,戰馬前足騰空,踩了下來。

「死!」柳真不躲不閃,一記奔月式,鐵拳打在戰馬的下腹。狂猛的拳勁肆意開來,在戰馬的肌肉上盪起一圈波紋。只聽戰馬一聲悲嘶,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

一拳把戰馬打的騰空,這一拳的力量有多大,幾乎無法想象。

所有人見此一幕,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的拳頭要是打在人的身上,還不得把人打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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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撼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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