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昌gvs太史慈
分主客坐定之後，臧霸開門見山地說道：「實話實說，羊先生的話的確讓兄弟我心動了，還請羊先生說明來意吧，只要合理，臧某定然不會扭扭捏捏的。」
羊毅輕輕拿起放在案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方才說道：「有件事不知道大當家的清不清楚，北海現在已經被一股黃巾給圍住了。」
臧霸呵呵一笑，目光灼灼地盯著羊毅：「這麼大的動靜，我臧霸若是不知，豈不是成了聾子瞎子？羊先生也不必打啞謎了，你是哪一方的說客？北海的，抑或是管亥的？」
羊毅略帶詫異地望了臧霸一眼，訝然道：「何以見得我就是這兩家的人？是管亥的如何，北海的又如何？」
「大哥，和他們廢話什麼！官兵和黃巾沒一個是好東西，讓他們拼死拼活算了！」昌豨猛地一拍自己面前的小桌子，桌上的茶杯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茶水四濺而出。
臧霸臉上噙著莫名的笑意，沒有絲毫阻止昌豨的意思，倒是吳敦帶著一絲歉然和一絲懼意地望著太史慈，他是真的愛莫能助了。
羊毅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道：「五當家的，不必激動嘛，有話大家可以慢慢談，你這又是何必？」
昌豨瞟了羊毅一眼，好不掩飾目光之中的不屑：「你算什麼東西，這兒是黑雲寨，我們兄弟說了算。老子不想和你談，你又能怎麼樣？」
羊毅環視四周，見不論是臧霸還是孫觀都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更不要提那個一臉陰沉的尹禮了，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看樣子還是得拿出點實力來了。
「子義，五當家的似乎對我們有一點誤會，看來需要你去和五當家的好好『交流』一下才行了。」
言語之中，羊毅故意將「交流」二字咬得極重，口中叫的是太史慈，目光卻灼灼地盯著臧霸。
太史慈早就看這個五當家的不順眼了，自從上山以來，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就一個勁地挑釁，饒是以太史慈的涵養，也有將他揍成豬頭的衝動。一聽到羊毅叫他來和那討人厭的傢伙「交流交流」，哪裡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當即就毫不遲疑地向前跨出兩步，一臉不屑地盯著昌豨：「你敢應戰么？」
不知道是被太史慈不屑的表情惹怒了，還是因為羊毅把這樣一個看上去不甚壯實的傢伙交出來而憤怒，也許是兩者兼而有之，一張原本就發黑的面孔頓時變得漆黑如炭：「小白臉，你找死！」
一邊說著，還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唇邊舔了舔，配上他那兇悍的模樣倒的確有幾分駭人。
在這個黑塔般的壯漢面前，只是稍稍有點壯實，面色微黃的太史慈，倒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白臉」了。
「小白臉」太史慈面色倒未見有什麼變化，只是他的呼吸稍微變得有些急促，顯然這一聲「小白臉」，對他來說並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的。
「老五，不要衝動！」吳敦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了，他實在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兄弟去和那非人般的存在交手。
只是昌豨似乎並不領情，或者說他完全沒意識到對方其實擔心的是自己。
臧霸的臉色倒是有些難看了，吳敦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向」外人，讓他實在是有些不爽：「老三，既然是羊先生主動提出來相互切磋的，你在這兒阻攔作甚？」
「唉！」吳敦見話說到這份上了，也實在是不好再行阻攔，尤其是見到羊毅來微微瞥過來的目光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的脊背一陣發涼……
還真是兩頭都受氣呀……吳敦覺得自己實在是委屈極了，乾脆眼觀鼻鼻觀心，不再發話了。
他們，應該不至於下殺手吧……
唯一的阻礙吳敦不再說話，這場戰鬥自然可以順利進行了。
「交流」的場地是在寨中的一個很大的擂台之上，這算是黑雲寨的特色產物了，平時幾個當家的都鼓勵寨中的兄弟們上擂台比試，如果相互之間有矛盾的話，更是要到擂台之上解決。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一般來說打一架就什麼事都沒了。
更有甚者，這幾個當家的在閑暇之時，也會在這擂台之上走一遭，引得大片目光的圍觀。
一聽說寨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五當家要和別人比鬥了，圍到擂台這邊的人是越來越多，沒過多久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了。
劉基一直都和羊毅走在一起，但是卻始終一眼不發，如同透明一般。他很清楚自己的作用，無非就是充當一張虎皮而已，既然已經把一切都交給了羊毅，就要完全相信他。
而太史慈的安危？他完全不擔心，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呀……
擂台之上，兩邊分別放了一個擺放武器的架子，上面刀槍棍棒都有，甚至還各自放置了一對銅錘。
為了顯示公平，臧霸讓太史慈先挑選一邊。
太史慈倒是無所謂，到了他這個層次，已經能從對手的一言一行之中隱約感覺到對方的實力了，因此他便隨意地選擇了一邊。
站在擂台的兩端，兩人之間隔了約有三四十步遠，已經完全足夠閃轉騰挪了。
作為寨子的大當家，臧霸當仁不讓地做了這次「交流」的裁判，為了顯示公平，羊毅也和他一起站在擂台的邊緣。
其實這種打擂，是完全不需要裁判來裁定輸贏的，畢竟規矩沒那麼多，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群眾的眼睛自然雪亮。但是為了不出現傷亡，有一兩個人在擂台之上也實在是有必要。
咳咳，清了清嗓子，臧霸正色道：「老五，太史壯士，你們二人應該以切磋為主，盡量不要傷人。」
話是對兩個人說的，但是臧霸的臉卻完全對著昌豨，很明顯他是要昌豨下手不要太過狠辣。
「小白臉，」昌豨一臉不屑地看著太史慈，一副我大發慈悲的樣子：「既然大哥都這樣說了，我就讓讓你。你會不會用棍？會的話你就用棍吧，我空手讓你。」
嘶……擂台之下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隨即又是一陣的歡呼，很顯然昌豨的話正對他們的脾胃。
太史慈卻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昌豨，滿臉都是憐憫之色：「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你知不知道你的廢話很多……」
「你……」昌豨的黑臉變得更黑了，死死地指著太史慈，已經把臧霸的囑咐完全給拋諸腦後了，現在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撕碎這個小白臉！
「子義，下手輕點，不要讓他有內傷，一點外傷的話就沒關係了。」羊毅旁若無人地向太史慈囑咐道。
不是他高調，也不是他想和黑雲寨鬧翻。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他羊毅冒著不小的風險，上這黑雲寨來，不是來尋求庇護的，而是以互利共惠為目的的，他絕不是低人一等。
可是在這黑雲寨上他得到了什麼待遇？大部分人的敵視，無休無止的挑釁——就連這場比試，對方安排這麼多人來圍觀，也絕對不是懷著什麼好心思的。
雖說形勢比人強，他不能讓太史慈殺人泄憤，但是適當地展示自己的實力，還是絕對有必要的。
對付這種桀驁不馴的傢伙，就是要用拳頭把他打服！只有把他打服，你才能和他平等交談，甚至是掌握談判的絕對主動權。
可是，他的這一番話，在昌豨聽來，卻是徹頭徹尾的鄙視自己了，以他的性子，哪裡還忍得住？當即便從架上拿起一柄大刀，就往太史慈這邊衝過去。
擂台之下的孫觀，此時已經別過頭去，彷彿不忍心看到太史慈身首異處的樣子；而尹禮則帶著一絲獰笑，一臉暢快地看著離太史慈越來越近的昌豨。
而其餘人，全是興奮得滿臉通紅。
劉基也不例外，只不過他是為了別的而興奮。
深紫色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沒錯，昌豨是深紫色的武將，當然，他值得稱道的，也就只有武力而已。
說實話，昌豨的實力，還真是讓他大吃了一驚。雖然離太史慈還差了不小的距離，但是紫色的人才，是一個勢力的基石，放在小勢力之中，更是會被人當作祖宗一樣供奉起來，更何況這昌豨的紫色已經濃得發黑了。
而他，竟然僅僅是這黑雲寨的五當家……
這黑雲寨，真的不簡單呀！
劉基正暗暗感嘆著，那邊太史慈已經從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桿長槍，微微掂量了一下，似乎很是滿意的樣子。
而這時，昌豨已經距離他僅僅十步之遙了！
十步的距離實在是轉瞬即逝，僅僅在數個呼吸之間，昌豨的大刀，已經伴隨著呼呼的風聲，砍到了太史慈的面前。
太史慈腦袋往旁邊一歪，就將這虎虎生風的一刀給躲了過去。
接近橙色的實力畢竟不可小覷，雖然腦子並不太好使，但是在戰陣之上，昌豨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殺神。
一刀被對方避過，也不見他有任何驚訝或者是失措，手臂猛地一震，伴隨著一陣陣筋骨響動的聲音，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竟被昌豨硬生生地收住了。
唰！刀鋒猛地一偏，便往太史慈身邊飛去，這一刀若是砍實了，太史慈絕對免不了被截成兩段的命運。
這，才是昌豨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