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婚我是退定了

第5章 這婚我是退定了

第5章這婚我是退定了

那個夢除了退婚與抄家的場景比較連貫,其他都破碎不堪,根本連不起來,她無法判斷謝淮修在夢裏那件事中到底扮演的是怎樣一個角色,是好是壞也無從得知。

只是須臾時光,阮芝剛來書房那會兒的氣勢蕩然無存,面對謝淮修甚至有些心虛,抬頭見他還盯着自己瞧,更是心裏七上八下的。

謝淮修丹鳳眼中含了似笑非笑的深意,說道:「阮小姐倒是難得叫我叔叔。」

此話一出,阮芝越發無地自容,趕忙躲開謝淮修的視線,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原因無他,在叫叔叔這事上,她得罪過謝淮修。

阮清晏只有一兒一女,她與那個咋咋呼呼的弟弟比起來,有才有貌,聰慧嘴甜,別提多討長輩喜歡了,天下無人不知,阮家女兒是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寵得要星星不給月亮。

阮芝受着大家閨秀的教導,又被寵成了驕縱的千金小姐,從小就不是淑靜的閨閣女子,更多的時候是嬌嗔任性。

在今日之前,她從沒叫過謝淮修叔叔。

阮家與齊安侯府是世交,按照輩分,阮芝自然是與薛允懷是一輩的。

從小長輩就告訴她,薛允懷叫謝淮修叔叔,她也應當叫叔叔。

可阮芝卻憤憤不平,在朝中明明謝淮修的父親與自己父親是一輩的,兩人見了面還稱兄道弟呢,憑什麼自己和謝淮修卻差了個輩分,要叫人家叔叔?

所以這麼多年,她從沒叫過叔叔這稱呼,只覺得自己不能矮人一頭。

在她六七歲的時候,甚至還翻出過族譜,在錯綜複雜的宗族關係中找尋到了和謝家結親的蛛絲馬跡,掰著指頭數了幾十個人,理直氣壯地把族譜拍在謝淮修面前。

還沒褪去嬰兒肥的小阮芝鼓著腮幫子,得意地看着謝淮修,說道:「你看,按照輩分,我才是你的長輩,你該叫我……」小女孩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咯咯直笑,「叫我小姑奶奶!」

那時候的謝淮修已長成了小少年的模樣,比現在青澀稚氣許多,但那雙眼眸卻已漆黑深沉,靜如深潭,清清淡淡一瞟阮芝,什麼話也沒說。

謝淮修自然是沒叫過阮芝小姑奶奶,但這梁子是早已結下了。

阮芝簡直無法想像那時的自己是有多缺心眼,她竟然當着未來權傾朝野,無人敢動的攝政王耀武揚威,還讓他叫自己小姑奶奶?!

想到這裏,再一看謝淮修的眼神,阮芝額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謝淮修身後突然探出個頭來,標緻的桃花眼時常含笑,不是齊安侯府世子薛允懷又是誰?

他聽見聲音出來瞧瞧,乍一看見阮芝也驚住了。

薛允懷今日登阮家門就是為了退婚,縱然阮清晏知道了他貪污賑災銀也絲毫不見慌張,他早有準備,不怕阮清晏也不怕幼帝,本不想與阮清晏多做糾纏,直接退婚了事,反正他看那驕縱的大小姐也不順眼。

可這會兒驟然見到未施粉黛的阮芝,他竟看得挪不開眼了。

從阮芝到了女兒家懂得梳妝打扮的年紀,她無不是妝容精緻妥帖,穿着色彩鮮艷的綾羅綢緞,滿頭簪著熠熠生輝的步搖釵環,活像一隻走哪都引人矚目的花蝴蝶。

他那時有意和阮家拉近關係,隨口誇了句阮芝打扮起來好看,這傻子便次次打扮得花里胡哨,他一向嗤之以鼻,覺得阮芝雖有幾分姿色,但也不過是俗氣的千金小姐。

然而,此時的阮芝卻是他從沒見過的阮芝。

一頭黑緞面似的長發隨意散落滿背,平直順滑,還有淡淡的清香,頭上只盤了一個簡單的小髻,卸去了一應珠翠金釵,簪了朵淺紫色的小珠花,清風徐來,黑髮也隨風飄舞,少女的臉龐便在那樣略微凌亂的畫面中更添美色。

阮芝是標準的鵝蛋臉面,下巴生得小巧,微微抬起時便露出瑩白誘人的輪廓,遠山眉疏雅清秀,杏眼笑起來是女兒家的嬌嗔可愛,呆愣地睜著時又似盛着水汪汪的一團霧氣,瀲灧生波。

唇上沒有塗口脂,屬於本色的淡粉如鮮嫩嬌花,讓人看一眼便想要採擷。

阮芝身材勻稱高挑,柳腰盈盈一握,將亂髮順到耳後,整張白皙的臉蛋便悉數現了出來,嫩白的顏色在陽光下好似泛了光。

謝淮修斜瞥一眼看得眼都直了的薛允懷,眼底藏着戲謔的笑,沒有說破。

「芝兒,你怎麼來了?」阮清晏跟在薛允懷身後很快也走了出來,看了眼薛允懷,皺眉道,「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屋去。」

阮芝暫時將謝淮修的事拋之腦後,定神在薛允懷臉上逡巡一回,暗暗翻了個白眼,說道:「爹爹,我方才聽見你們在吵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阮清晏神色立時複雜起來,眼中終究是不忍,輕咳一聲道:「芝兒多慮了,我與世子並沒有爭吵,也沒出什麼事,我們只是在交談一些時事罷了。」

阮芝垂下眼眸,心中苦澀,她知道父親這是在保護自己,不想自己聽見退婚的事而難過,也不希望自己摻和進這些複雜的朝政之中,只盼自己能永遠無憂無慮地做個大小姐。

從前是自己天真無知,被人騙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但那個夢既然已經昭示了一些事,她就無法坐視不管,任由夢裏的事發生,而自己只能縮著頭讓父親保護自己。

薛允懷話里暗藏的意思已很明顯,他不甘於擁護幼帝,而是要跟着寧王謀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既然今日上門了,那這婚事就非退不可。

「方才你們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阮芝往前走了一步,是直直向著薛允懷走去的,明明沒有他高,可眼神一冷下來,卻有無端逼近壓迫的氣勢,扯著嘴角冷笑一聲,擲地有聲道,「我阮芝要嫁只嫁頂天立地的大丈夫,絕不嫁貪贓枉法的真小人!」

這話雖沒指名道姓地罵薛允懷,但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

薛允懷剛愎自用,巴不得身邊人都誇他英明神武,品行高潔,尤其是在熟人面前,他更是不允許有人說他半點錯處。

阮芝對他有愛慕之心,哪次不是將他誇的天上有地上無?

突然被她罵成小人,薛允懷自負心作祟,很不是滋味。

似乎阮芝就該圍着他轉,不管自己看不看得上她,都該對他好言好語,乖順服從。

而且今日阮芝的模樣令他眼前驚艷,一心想要退婚的他竟想着留這麼個頗有姿色又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子在身邊也未嘗不可。

「叔叔,方才你也在,我並非定要退婚不可。」薛允懷走到謝淮修身旁,與他親昵地勾肩搭背起來,像是在告訴別人這是自己的盟友,「薛家與阮家素來交好,我又與芝兒一起長大,怎麼可能半點情誼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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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我懷了你的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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