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的身份
微風拂過大地，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陸尚之捂著腦袋從床上醒了過來，看著周遭古風典蘊的傢具，一時之間沒能反應的過來
「這……這是哪兒？」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木質的床榻，房間正中擺放著桌椅，一邊竹條編製的柜子佇立在旁，上面還掛著幾件衣物
「吱呀」這時，一名婦人推門而入
「仨兒，這都什麼時辰了，今兒可是給你納彩的日子呀」
「仨兒？我？納彩？」陸尚之驚訝地指著自己，婦人見狀走了過去，將他的手往下一拍，略微有些不滿
「我看你是一覺醒來睡傻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了，城南趙家的千金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你爹他今兒一早就去給你納彩了呀，這昨兒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你不會都給忘了吧？」
「納彩？請問阿姨……納彩……就是古時候的提親吧？」
婦人頓了一下，連忙將手放到陸尚之的腦門上，感受了許久后關心地看著他
「沒有生病啊，仨兒，你怎麼連娘都不認識了呀，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
後者一愣，雖然自己的母親也很關心自己，但是由於體質的問題，她的心中始終存在著一個結，對自己的疼愛也遠不如陸雪那般毫無保留，這讓他小時候每次見到母親疼愛陸雪時，都會產生濃濃的羨慕
如今眼前這婦人竟然給了陸尚之一種他母親看陸雪之時的感覺，這種不曾有過的溫暖讓他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割捨，望著婦人的臉龐漸漸像是看著自己母親一般，伸出雙手抱了上去
「娘，我沒事……」
「傻孩子～沒事就好～快起來吧，你爹到現在都沒回來，這門親事估計是成了，你大哥二哥今日也會回來，快起來，別讓他們看了笑話」
婦人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這充滿愛意的動作讓陸尚之捨不得放手，貪婪地在婦人懷裡汲取著母愛帶給他的溫暖
這時，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一個溫潤如玉的書生探頭進來，笑眯眯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開口道
「仨兒，羞羞臉哦，這麼大了還要娘親抱」
婦人聞言放開了懷中的孩子看向門口，而後者則是氣呼呼的看著男子
「二哥，你是不是羨慕呀，要不你也讓娘抱抱」
這話剛說出口，陸尚之不由得一愣，他是怎麼知道對方是家中二子的，還沒等他思考，書生就拿著紙扇敲在了他的頭上
「竟然敢調笑二哥，欠揍！」
婦人笑著看著眼前這一幕，拉過書生的手問道
「子寒，回來怎麼也不讓人通知一聲」
書生連忙端過一旁的座椅坐在了婦人身旁，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是孩兒讓他們不要通報的，想給娘一個驚喜」
「你們回來就是最大的驚喜了，對了，你大哥呢，沒有一起回來嗎」
書生笑了笑，眼睛瞟了一眼床上的某人，開口大喊道
「大哥！」
話音剛落，一個身形魁梧帶著威嚴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望著床上未起的三弟哼了一聲，隨後走到婦人身旁，半跪了下去
「孩兒見過母親」
溫暖的縴手拂過男子的臉龐，讓其剛毅的面孔帶上了一絲柔情
「回來就好，快起來吧」
點了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依舊賴在床上的三弟，眉頭皺起
「我跟你二哥都進來這麼久了，還在床上賴著不起？成何體統！」
陸尚之聞言脖子一縮，內心湧起一股懼意，立刻掀開被子穿起了衣服，然後朝著兩名男子行了個禮
「小弟見過大哥二哥」
「嗯嗯，仨兒乖」
「大多的人了還這麼嬌嫩，今日意義不同暫且算了，下次我回來你依舊如此，別怪我抓你去軍營呆上幾年，治治你這懶病！」
與老二不同，常年在外征戰，為人正直，深受軍中制度嚴謹的老大很是看不慣自己三弟的這種做法，冷哼一聲走出門外
「嘿嘿嘿，惹大哥生氣了吧～」
望著幸災樂禍的二哥，陸尚之氣不打一出來，連忙推了他一下
「那你不幫我~」
「你本來就做的不對呀，再說了，大哥教訓你我幫你？那我豈不是也要連坐？」
說罷，不管自家三弟，扶著苦笑不已的娘親走了出去，而此時的「老三」卻突然清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剛才控制不了自己的舉動……我……我是陸尚之不是仨兒啊」
沒過多久便到了午膳的時間，老大在大門口等了許久未果後走回了廳內，望著自己母親詢問的眼色淡淡一笑
「放心吧母親，沒有看見父親的身影」
婦人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那便好，那便好，咱們也用膳吧」
眾人舉筷正打算開席，陸尚之突然開口
「那個…大哥啊？」
「嗯？說！」
「為何不等父親回來一塊用膳啊」
話音剛落，三人皆帶著詫異的眼神朝他看去
「這……怎麼了嗎？」
「仨兒，你沒事吧」婦人放下碗筷再次摸了摸陸尚之的額頭「是不是生病了，怎的連這事都不記得了？」
後者對婦人的反應一頭霧水，不明白對方所指何意，原本威嚴的大哥這時也從老二口中得知自家三弟先前連娘親都不認得的事情，連忙帶著關切的神情安撫道
「母親莫急，若老三真的生病了，我立刻就回軍營將我營中最好的軍醫叫來」
看著兩位兄長和母親關心的舉動，陸尚之有些哽咽，這些都是自己不曾感受過的親情
「娘，大哥二哥，我沒事，真的，只是腦中有些模糊，許是睡昏了頭」
聞言眾人放下了擔憂，老大也恢復了之前冷峻的面容冷哼道
「我看你是真的昏了頭！不用下次了，我今天就把你帶去軍營整治整治！」
「嗯，好的大哥」
眾人愣住，往常只要一聽見要帶自己去軍營就哭爹喊娘的三弟，今日卻變得如此乖巧，這讓三人都有些訝異
「大哥，看起來仨兒長大了哦」
老大點了點頭，感覺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婦人則沒管這麼多，只是摸著老三的頭，牽著老二的手，看向大兒子
「仨兒也好，子寒也好，子初也好，你們都是娘的兒子，就算你們一輩子不懂事，我也會守著你們，護著你們」
一頓午膳吃的眾人格外溫馨，事後，陸尚之也從兄長和母親的嘴裡得知了父親為何沒有回來的原因:
古時候的提親稱之為納彩，由媒人引路，男方家父上門提親，女方父母應酬，雙方在交談中相互了解、權衡，一般以吃飯與否表達提親結果。
午膳時間過後沒多久，當家之主也從外歸來，宣布了納彩成功，趙家同意不日便會上門相親的這個好消息，一家子其樂融融，絲毫沒有發現一道陰影正出現在眾人的上方窺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