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賠你一個兒子
兒子過來的事情我本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特別是梁林。晚飯過後，他給我打來電話，我讓女兒接的，女兒跟他有說有笑的，突然女兒不小心說漏了嘴，她告訴梁林：「爸爸，昨天下午哥哥來我們家了，他還跟媽媽吵架，把媽媽弄哭了，一晚上都在哭，哥哥是大壞蛋，我以後都不理哥哥了。」梁林一開始似乎有些不高興，畢竟他不想我與那邊有任何瓜葛，他覺得我肯定是有什麼事瞞著他，就讓女兒把電話給我。我接過電話，原本想跟他好好聊聊的，誰知道自己太不爭氣了，聽到他的聲音突然哽咽說不出話來，鼻子酸酸的，他聽著語氣不對，就趕緊安慰我：「好了，不哭了啊，你不是還有我跟女兒嗎？剛剛妹妹告訴我昨天下午你兒子過來找你了是吧？他一個人過來的？」我早已說不成話，只點頭回答：「嗯。」「他跟你說什麼了？可以告訴我嗎？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逼你，我相信等你想說的時候會告訴我的。」我好不容易情緒穩定下來，我告訴他：「昨天下午我兒子一個人過來的，我們那時候剛從上面家回來沒多久，看到我兒子的時候，他淚流滿面，特別可憐。全身髒兮兮的，頭髮亂糟糟的，還很長，指甲又臟又長，他們家的人也不幫他剪，穿的衣服都不知道怎麼去形容，根本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帶他去泡了個熱水澡，我給特意給他準備了一套新衣服想讓他換上，他拒絕了，依舊穿回他自己的衣服。我問他這是媽媽買的衣服為什麼不穿，他說如果穿回去被爺爺奶奶看到了，不但會罵他還會打他，他害怕。我把衣服偷偷塞進他書包里，他也給拿出來了，不想帶回去。我給他剪了個好看的頭髮，還是勸了他半天才答應給我剪的，幫他把手跟腳的指甲剪了，我給他零花錢讓他藏起來，去讀書的時候可以買點好吃的，他也不要，我往他書包里藏了幾瓶酸奶和零花錢，都被他給扔了出來，我們所有人叫他吃了晚飯跟我們睡一晚，他說這裡不是他家，不屬於他，他現在如果再不回去，回去晚了又該被罵了。他們家的人都防著我們家，生怕我們給他什麼東西，無時無刻不在教他這一切都是我這個冷血無情的母親造成的。是我不要他了，只把妹妹帶走，我以後也不會要他了。不給他過我們家這邊來，也不給他拿我們給他的任何東西，他每天去讀書，身上一份分零花錢都沒有，每天只能看其他小朋友買東西吃，他邊說邊哭，是現在自己是沒人要的孩子了，媽媽不要爸爸不疼，他跟孤兒沒有什麼區別了。我聽著他的話，我心裡能好受嗎？我心裡特別特別的痛，臨走前他問我還要不要他？還能不能回到過去？我告訴他，等他長大了會理解我的，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可是在他一個孩子的世界里，只有要還是不要？愛或是不愛？他還告訴我，他爸爸找了一個女朋友，估計快要結婚了，那個女人對他不好，他不喜歡她。梁林，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啊？我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我心裡特別難受。」我一邊哭一邊告訴梁林所有的事情，我不想有任何事情瞞著他，不然我們好不容易和好的感情又破滅。「好了，不哭了啊，我知道你心裡苦，我都知道，等他長大了他會理解你的，會原諒你的。」「我告訴你這些，你會不會又生我的氣了？」「怎麼會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有什麼事情都跟我說，我們之間以後都不能有秘密，我以後有什麼事情也第一時間告訴你，我不會生氣的，這說明你心裡有我啊，傻瓜。」「你說，他以後還會認我這個母親嗎？我是不是從此真的失去這個兒子了，他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不會的，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他現在還小，才幾歲，他現在哪裡知道那麼多啊？肯定是大人說什麼他只有聽什麼，就算他們家現在都跟他說你是怎麼怎麼的不好，等他長大了，他有了自己的思想，他會理解你的不容易的，會原諒你，認你這個母親的。」「你不騙我？他真的還會認我嗎？他今天跟我說他恨我，再也不要我這個母親了。」「不會的，你不能相信一個孩子的氣話，他才多大，也許一會他就忘了自己曾經說過什麼了。他們小孩子說話都是不經過大腦的，想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什麼都不懂。他現在氣頭上，你跟他講道理也講不通，等他長大點了，跟他說，才可以說清楚。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他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認你這個母親了，我賠你一個兒子，總行了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我不傷心了。有你在，真好，如果你在我身邊陪我一起，就更好了。」「真的？你真的是這麼想的？」「是啊，我真的是這麼想的，這女人啊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愛人的肩膀，你難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怪不得交了那麼多女朋友，到現在還是單身狗一個。」「誰說我單身了？那你是什麼？妹妹又是什麼？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有婦之夫好不好？你以後可不能亂講了，不然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單身，反過來把我追跑，我看你到時候怎麼哭鼻子。」「別臭美了，誰會看上你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有一個笨蛋就看上我了，還非我不嫁呢，成天情啊愛啊的，都煩死人了，天天粘著我，跟橡皮糖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她可能是瞎了吧，才會看上你。」「那也不一定啊，也許是我個人魅力太大，還是買一送一的呢。我這回可是賺大發了。好了，不逗你了，既然你心情都已經好了，答應我，以後不準再為別人流眼淚了，好嗎？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