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安慰

燕綰扶著葉雲的手，打量著兩姐妹，二人身上都是浴血的模樣，不知為何，燕綰忽然就想起來兩姐妹此刻的神情其實很像自己當年發願一定要尋找到自己的舅舅的模樣。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在母親的遺體前發下的宏願，定要完成母親生前的願望找到母親的親人。此刻二者之間的決絕的心態真是如出一轍啊！

這時候旁邊的葉雲也在打量著兩姐妹，如今常平受了重傷，大小姐身邊若是只有一個常安定然是不順手的，自己有事如今在燕聞的身邊的時間多一些，還剩一個翠琉也是做不了什麼事的。不如，將二人這樣的絕色收在手上，日後大小姐進了京城，用起來絕對有好處！

於是葉雲開口說：「到底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大小姐不如將人帶走，至於日後是否上手調教，這件事情就交給屬下吧。」

燕綰嘆了一口氣說：「也罷。我便收了你們。只是此去必定多舛，我需要你們絕對的忠心。」

笑常兒莫憂眼中大喜，只見笑常兒撿起地上匕首，一把將自己身上的綾羅綢緞割碎，粗粗纏繞之後，雙手將匕首呈給燕綰：「從此我姐妹二人就小姐認為主子，聽憑主子的差遣。若有違背，有如此袍。」

燕綰接過匕首，頷首。

這一切對於燕染來說其實像一個夢，那夢裡有刀光劍影，和一切不美好的事情，不過燕染私下裡覺得大概江湖其實就是這個樣子的，萬事皆有一個定數的，自己定然還是江湖閱歷不高的。

誠然燕染私下裡還是不承認自己的江湖閱歷不高的，但是朦朦朧朧感覺有自己平日里討厭的香氣在自己的周圍，燕染有了意識之後內心裡就有些氣悶，怎麼還點她不喜歡的香啊。燕染的胸口感覺有些重，忍不住又有些煩悶，她想起來自己又調了一種整蠱人十分合適的毒藥，等她知道是誰點的香，一定要拿那個人做第一個試驗品。

過了一會意識又有一些清醒了，燕綰感覺左邊的額頭上有些鈍鈍的痛，整個腦袋似乎都不能動，胃裡有些飢餓，她很想喝水。

大概又是一個因為睡懶覺而不想起床的早上吧，不過燕染的內心有有些好奇自己的額頭為什麼會痛，難道是睡覺的時候被人打了？

正這樣想著，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風，那香風有一些清冽，但是燕染立即辨識了出來，是自家姊姊的香味。

燕染睜開了眼睛，只見一張燕綰的放大的臉就在自己的眼前，那張臉上還有著一些清晰可見的疑惑和擔憂，難道自己睡個懶覺讓姊姊都來看了。燕染迷迷糊糊想著，忽然又聽見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轉瞬就到了自己的床前，燕染認出來那是自己的爹爹的腳步聲。

「染染還沒醒嗎？」她聽見燕聞問。

「爹爹，染染醒了。」燕綰十分高興地說。

「來，我瞧瞧。」燕染感覺自己床前的風又冷了冷，唔，是爹爹的氣息不錯。燕染又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帥氣的一張臉。

「喲，這是破相了啊。爹爹瞧瞧。」燕聞說著將手伸在了燕綰的額頭上，摸了摸，又驚奇地說：「我的兒啊，這是不僅破相了，還傻了啊。」

這時候燕綰已經端了半碗溫開水過來，說：「睡了一天一夜，爹爹您可讓著些，總得叫染染喝些水罷。」

燕染這時候腦中的記憶才紛然而至，原來自己在外面度過了一個驚險的夜晚，差點就沒命了，最後還是岳伯伯救了自己。

一想起來，燕染就忍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沒想到燕聞看到自家女兒哭了，就樂得直接笑出了聲：「這下好，原來並沒有傻。」

「爹爹，」燕綰哭笑不得，就上前餵了燕染水。

幾口水下肚，燕染才真正清醒過來，燕綰為她拭乾淚痕，說：「好好的孩子，哭什麼呢。這不是回來了嘛，這下長了記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幸虧岳伯伯找見了你，若是這次你不見了，可要叫父親和我怎麼活。」

燕聞在一旁煞有介事：「就是，若是你再淘氣，以後為父可就只有你姊姊一人了，染染怕不怕？」

「嗚嗚嗚。。。」燕染聽了這句話就哭得更厲害，忽然又想起來，說：「卿兒呢？卿兒在哪裡？」

「好丫頭，這時候還記掛著別人，也不關心你家爹爹，」燕聞在旁邊裝作生氣。

燕染聽見又委委屈屈不敢說話，還是燕綰說：「既然岳伯伯將你帶了回來，自然就沒有不帶卿兒回來的，你放心，她沒什麼事。燕家寨那邊也有來信，你要是捨不得卿兒，就讓卿兒跟著我們。」

「嗯。」燕綰見燕染實在委委屈屈，說：「那人雖然划傷了你的臉，但是你到底叫他斷了一條胳膊。小丫頭十分狠辣，竟然比姊姊都敢。你這額頭上的傷好好養著，不要叫留了疤。」

燕染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昏迷的之前是的確感覺到了一臉的鮮血的，忍不住又驚慌起來：「姊姊，我是不是破相了？」

「這下知道要破相了？」燕聞在一邊做鬼臉，是在跟他中年人的設定十分不相符，「沒事，染染，你是我燕聞的女兒，就算破相了又怎麼樣，更有個性。」

「嗚嗚嗚。。。」燕綰看見燕聞這件事過去之後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忍不住又安慰燕染說：「不過是那人在你的臉上劃了一刀，傷口不深，但是總歸是有的，你也不用擔心，好好養著。不日就要啟程，你哪裡也不許去，我叫翠琉來日日看著你。」

燕染委委屈屈，這時候見翠琉端了熬好的葯過來，二人就退出去了。

出了房門，燕綰面色有些凝重了：「爹爹，兩日了，常平的傷勢如何？」

原本在燕染房中還有些輕鬆燕聞這時候也忍不住皺了眉，說：「那小子的傷實在嚴重，又有中毒，只能好好養著，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只是咱們現在應當是不會再此處多待，常平的傷畢竟是為我而起，爹爹，我想不如延請名醫，到底是要為常平好好將養。」

燕聞點頭：「這一次被對方來了個措手不及，也是紅仙教多年不曾有動作，這一次實在是在意料之外，常平這個孩子倒是連累了他。」

「我起先只想著將文曄好好安置了，不叫他有什麼事，但是倒是沒有想到染染自己跑了出去。」

燕聞見燕綰這樣自責，說：「此處畢竟多有不便，畢竟是離閔城不算十分遠，我看將常平送回閔城，我這就叫世兄修書一封，文裕那孩子想來是個安妥的。」

燕綰也覺得這樣的決定對常平來說是好事，畢竟總好過一路帶著去京城，倒是會多有不便。於是當下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