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1、錢府日

錢鑫得知趙抃給皇上上奏后，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即招來一批親信緊急商議。

眾親信也急得團團轉，並無良策。

錢鑫急得來回踱步，嘴裡不滿地罵道：「真是一群飯桶，關鍵時刻，一個個都……」

錢鑫話未說完，親信甲惡狠狠地：「老爺，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立即將趙的老婆孩子都綁架過來……」

「胡鬧！」錢鑫兩眼瞪著他罵道。

親信乙：「馬上向外界散布趙抃的一些謠言，打擊他的自信心，逼使他……」

錢鑫連連搖頭：「他趙抃是什麼人？鐵面御史！他怕這些？」

「老爺，」親信丙道：「當務之急是馬上威脅利誘監當修改賬目，做好應對查賬的防範工作。」

錢鑫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馬上去辦！」

「是，」親信丙回應道。

「另外，」親信丁道：「快快告訴賈公公，讓他在皇上面前趕緊活動，阻止皇上下達旨意。」

「這，我已派人給賈公公送信去了！」錢鑫道。

2、茶樓日

茶樓里，一夥不法之徒大打出手，一群捕快衝進來將一個個不法之徒抓獲……

（旁白）：「成都府管轄九個縣，此處遠離中原，天高皇帝遠。因此，聚眾不法者頗多。趙抃上任不久，聚眾妖祀事件，再次發生……」

3、街上日

捕快押著剛抓捕的一批不法之徒回府衙……

沿街群眾拍手稱快……

走在押解隊伍后的兩名捕快邊走邊說……

捕快甲：「這股聚眾妖祀的歪風，再不剎一剎，蔓延下去後果嚴重。」

捕快乙點點頭：「當年，趙大人在益州擔任路轉運使時，對此類案件嚴加懲處的……」

捕快甲：「只有嚴加懲處，才能剎住此風。」

押解隊伍由近而遠漸漸遠去……

4、府衙日

趙抃驚堂木一拍：「升堂——！」

衙役喊道：「帶犯人上堂——！」

十多個犯人帶著手銬、腳鐐被押上堂……

在「威武」聲中，趙抃命衙役扯去腳鐐、手銬，犯人嚇得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趙抃道。

「小人姓曾名和。」犯人曾和道。

「因何不好好謀生？非干此不法之事？」

「小人無業游民，靠給人打短工度日，家中僅一老母。因幾個月前老母病得不輕，小人慾多賺些銀鈔，可給母親治病，方幹了這營生。」曾和當堂叩頭，喊道：「大人開恩，小人實不知這是犯法的呀！倘若發配至邊陲，那病中的老母該如何是好呀？」

趙抃：「念你又一片孝心，暫緩判決，將犯人先行押下，將全部審查后再做定奪。」

「是！」兩名衙役將曾和押走。

犯人李二狗押上堂。他一見趙抃便痛哭流涕，淚流滿面，下跪后道：「大人，小人李二狗，原本夫妻二人在巷口開了一爿小吃店，日子雖清苦，倒也安穩。前些日子聽說參加妖祀活動，一次一兩銀子。我一下動了心，我夫妻起早貪黑一個月才能勉強掙個半兩銀子，糊塗啊！求青天大老爺饒了小人吧！」他哭訴道：「我妻子就快臨產了，要是發配邊陲，妻子咋辦啊？」他連連向趙抃叩頭。

趙抃：「暫行押下，待全部審查完后再做定奪。」

李二狗被兩名衙役押下……

（畫面顯示一個個犯人被押上來審訊……）

（旁白）：「十多個罪犯一一審下來，除了三個領頭的策劃者，其餘都是糊裡糊塗的盲從者。他們或是見利忘義的無業游民，或是以為好賺錢拋棄原本的小買賣，而投身進去的。這些盲從者，大多是老實本分的普通百姓，並無惡意，也不知情……」

趙抃陷入了沉思，默默自語道：「怎麼辦？」良久，他自語道：「讓我好好思慮一番再做決定。」

趙抃宣布：「退堂！」

兩旁衙役「威武」聲中，押下犯人……

5、趙府夜

趙抃悶悶不樂坐在書房裡，夫人送上泡好的茶水。見此，夫人問道：「老爺，又碰到什麼煩心的事了？」

趙抃道：「今天審了一天的犯人，都是參加妖祀活動的……」

夫人點點頭：「當年你在益州任轉運使時，不是也審過此類犯人嗎？有什麼難處？」

趙抃道：「聯想當年在益州的主犯從犯一概判罪！現在，我感覺到當年是否確實判得偏重了？」

「哦，你怎麼看的？」夫人問。

「夫人，今天我審了十多個犯人，他們有的是無業游民，只是見利忘義，有的是認為好賺錢，拋棄原本小買賣而投身進去的。這些人都是盲目跟從者，大多是老實本分的普通百姓。於情於理，應該對這些人寬大處理，原諒他們的一時之錯，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趙抃說。

夫人重重的點點頭：「那可以給他們輕判……」

趙抃：「可是，朝廷對於此類案件的判決，都是依照以前的慣例判案的。」他搖了搖頭：「此次我能改變判決思路嗎？」

此時，毛彥志走進來：「老爺，夫人吃晚飯了。」

趙抃吩咐道：「彥志，準備一下，我要焚香告天。」

夫人道：「要不，先吃了飯再做也不遲。」

趙抃勸慰道：「唉，吃飯晚一點不打緊，還是先做正事吧！要不然，我心裡堵得慌，飯也吃不香。」

夫人無奈地搖搖頭：「你啊——！」

毛彥志走出去先到佛堂，趙抃也緊跟而去……

6、府衙日

第二天，趙抃上堂，驚堂木一拍：「升堂——！」

衙役喊道：「帶犯人上堂——！」

「威武……」聲中，衙役押上十多名犯人上堂……

犯人們個個跪下，嚇得雙腿發軟，全身顫抖……

趙抃堂上宣布：「判處張三、李四、王五三個為首者刺配邊陲，立即執行！」

趙抃宣布判決后，衙役押張三、李四、王五帶上腳鐐手銬押走……

接著，趙抃宣布：「其餘從犯當庭釋放！」並說：「往後你們一定要正當謀生，好好做人哪！」

眾人紛紛叩頭謝恩，大呼：「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

（旁白）：「趙抃通過焚香告天，考慮了此案的前因後果，終於下定決心，果斷對三名為首者判處刑罰，其餘人全部當堂釋放的決定。眾人表示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消息傳出，百姓歡呼雀躍，更加信服趙抃的為人了。」

7、趙府日

某日，趙抃心情特別好，正坐在雷氏琴前彈起悠揚的琴聲，白鶴也在一旁翩翩起舞，夫人和毛彥志都十分高興地站在一旁，聽著琴聲……

突然，趙抃停了下來，對站在身後的夫人道：「夫人，我又想起府學的事，也不知府學的情況怎樣了？」

夫人：「難為你總將府學的事掛在心上。要麼。今日我也同你一道去看看，看到孩子們我心裡就開心，老爺，你說可好？」

「好啊，」趙抃站起來，道：「夫人，保管你聽到孩子們琅琅的讀書聲，心情就豁然開朗，振奮起來。走，彥志去府學。」

「是。」毛彥志回應道。

8、成都府學日

趙抃攜夫人和毛彥志走在府學里，邊走邊看邊說……

夫人欣喜地：「老爺你看，這裡古樸莊重，環境幽雅，浮躁的心啊，很快就能安靜下來，難怪你會想來。」

「是啊！每每聽到這此起彼伏的誦詩聲，望著孩子們搖頭晃腦的沉醉樣，我的心就如同被洗滌過一般，潔凈清爽了。」趙抃感慨地說道。

當經過一間石室時，裡邊朗朗的誦讀聲忽然停了下來。突然，正在授課的先生跑了出來，一下子跪倒在趙抃面前喊道：「大人，學生向您磕頭了，您還認得學生嗎？」

趙抃一時驚詫莫名，待對方抬起頭來，細細一看方認出來：「你，朱家的兒子朱文！」

夫人點著頭道：「哦，當年在江原縣學讀書的娃娃，想不到現在都已成棟樑之材了。」

站在一旁的山長對趙抃道：「哈哈，可喜可賀！趙大人，您當年在江原辦學的善舉已經有成果了，功德無量呀！」

朱文感激地說：「要不是大人您的恩典，我朱某哪有今日。」

趙抃伸手扶起朱文，道：「哎，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再說，身為臣子，老夫當竭盡全力為朝廷培養棟樑之材。」

朱文道：「我朱文無能，有負大人栽培，也無法報答大人的大恩大德，實在慚愧之至……」說道最後，朱文激動得哽咽起來。

「不會的，你千萬別這麼想，教書育人，乃百年大計，比當個一官半職貢獻大呢。今後，你只要潛心教學，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趙抃拍拍他的肩膀，勉勵道。

山長聽得連連點頭，並感激地說：「十分感激趙大人對府學的支持，老師也安心教學了！」

趙抃連連點頭。

9、浣花溪畔日

一天，趙抃攜毛彥志來到成都浣花溪畔，走到一座祠前，趙抃站在祠前看著，只見上書「杜工部祠」……

「杜工部？」趙抃念著道：「這不就是唐代大詩人杜甫嗎？」他喜出望外，急急跨入祠內，對著杜甫的塑像倒身便拜。

毛彥志點著頭，也朝杜甫的塑像拜著……

趙抃邊走邊看到：「杜甫是我極為敬佩的詩人，他那憂國憂民的情懷與我息息相通。他那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從小就背的滾瓜爛熟，立志長大要像杜甫那樣心中裝著天下蒼生，為黎民百姓排憂解難。」

兩人走著走著，眼前的祠堂，趙抃越看越不是滋味。祠堂破敗不堪，門上朱漆剝落，堂內布滿灰塵，杜甫的塑像被几絲蛛絲網纏繞著……

「可惜呀！可嘆哪！」趙抃自言自語道。

「老爺，可惜啥？可嘆又是為何？」毛彥志一時不明其意向。

「可惜我大宋子民對先賢還是不夠尊敬，可嘆一代聖人的祠堂，競落得如此地步，他若泉下有知，豈不心寒？」趙抃惋惜道。

「那依大人之見，該如何是好呢？」毛彥志見他面色凝重，沉默不語的樣子。

沉默良久，趙抃終於下決心道：「我們將這祠堂重新修繕，你說怎樣？」

「你把錢往這裡投，又要成為別人彈劾你的把柄了。」毛彥志憂心忡忡地說。

趙抃彷彿未聽見似地，邁著堅定腳步大踏步出去。

10、大路上日

通往成都的路上，一支旌旗飄飄，浩浩蕩蕩的隊伍，隊伍前邊有十二人鳴鑼開道，後邊一頂富麗堂皇的八抬大轎，一看就是權勢顯赫的大官出行。

原來，轎里坐著是宗英皇帝派往成都織造蜀錦的宮中太監賈公公，也是通判錢鑫的表兄弟。

賈公公掀開轎簾問：「此去成都還有多少路程？」

「回稟公公，還有二三里地。」轎夫道。

賈公公點了點頭：「加快一點。」

「是！」轎夫回應道，並吆喝起來，八人大轎的轎夫也加快了腳步……

11、成都某城門口日

錢鑫通判等一幫官員頂著烈日，在此恭候……

十二人鳴鑼開道，旌旗飄飄，浩浩蕩蕩的賈公公隊伍緩緩而來……

錢鑫一行一見轎子近前，眾官員忙拱手作揖，異口同聲地說道：「賈公公，一路辛苦，我等恭候多時了。」

「哈哈，眾位大人客氣了！」賈公公道。

錢鑫恭敬道：「表兄，我等已在府衙定點的高級飯店『玉液瓊漿』備好酒菜，為表兄接風洗塵。」

賈公公哈哈大笑道：「客氣了！客氣了！」

12、飯店日

錢鑫一群官員簇擁著賈公公，如眾星捧月一般來到府衙定點的高級飯店……

豪華的包廂里。席上，山珍海味，特色佳肴，一應俱全。眾人觥籌交錯，大快朵頤。眾官員頻頻向賈公公敬酒，酒過三巡，有的人已經臉紅脖子粗，嗓門也不自覺地高了起來。不過，酒醉心清，溜須拍馬的話還是不會說錯……

「這是新品特色菜，名曰『宮保雞丁』，雞肉細嫩，辣而不膩，味道很不錯，請公公品嘗。」錢鑫諂媚道。

眾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味道美絕了！」

「這是『大洞神仙菜』，此菜種植於喜城山雲彩峰一大山洞附近，吃在嘴裡清香四溢，軟滑細嫩，保管公公您吃了飄飄欲仙，吃了還想吃。」一位官員說。

「哈哈哈，好極！好極！你們看，這些美食，全都閃耀著非凡迷人的光澤，簡直就是置身於人間仙境了，夫復何求！夫復何求！」賈公公興奮地拍起手來。

眾人立馬熱烈回應，個個站起來，拍起了手。

酒足飯飽之後，錢鑫笑著說：「大家吃得助興，現在去老地方！老地方！」

賈公公哈哈大笑：「好，好，老地方！」

眾人大笑：「天上人間，哈哈哈，好好享受享受。」

13、天上人間夜

金碧輝煌，夜夜笙歌，熱鬧非凡。

賈公公左擁右抱這美人，邊喝酒邊觀舞……

（旁白）：「公公雖是『去勢』的男人，卻愛找幾個美人作陪，為所欲為，真叫銷魂蝕骨，夢遊仙骨呀！弄得樂不思『京』，連館驛也懶得回去了。」

14、趙府日

趙抃正在寫奏章……

毛彥志走進來稟報：「老爺，錢鑫整日陪著賈公公，衙里反響不少……」

趙抃放下手中的筆，忍無可忍地說：「我連著向皇上上了三道奏章，一再向皇上強調，川中離中原遙遠，地處邊陲，百姓更需要安定生息。何況川中由於人多地少，賦稅負擔不輕，百姓生活本已不易，倘若無休止地煩擾苛剝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正是。」毛彥志點頭道。

趙抃接著說：「我也在奏章中，還列數了通判錢鑫和賈公公貪贓枉法的罪狀，請求將錢鑫革職查辦。」

此時，衙役送上一封信進來：「大人，剛才一個小道士送來一封信。」他邊說邊遞上信。

趙抃接過信來拆看：「原來青城山李道長邀我去道觀賞花論道……」

毛彥志：「適時正逢海棠花盛開的時候。」

趙抃點點頭。

15、青城山日

李道長陪同趙抃在山上邊走邊賞花，只見一片小樹林般的海棠花海，粉嘟嘟、白嫩嫩，美艷動人，煞是可愛。拐過一個彎，路旁挺立著三兩枝，彷彿山野仙姑。兩人來到了山頂一處最大的名為玉局道觀……

16、玉局道觀日

李道長：「趙大人，多日不見，是否衙門事務繁忙，忙得將老朋友都忘啦？今日我倆就坐在海棠花下如何？」

「那敢情好，客隨主便，當然得聽老弟的。」趙抃朗聲大笑。

在一片海棠花林中，小道士早已擺好茶點及圍棋。

趙抃說：「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們就在這海棠花下，快活快活，豈不也是一件人生難得的美事？」

李道長哈哈一笑：「按常理先殺兩盤過過癮再說。」接著。兩人坐下下棋，他又說：「果然是圍棋仙鄉爛柯山出來的人，水平就是不一樣，我等只有甘拜下風了。」

「哪裡，哪裡，道長棋藝高超，我還得多向你學習才是。」趙抃道。

兩人你來我往，棋逢對手……

「哈哈，今日看來要我贏啦！」李道長看著棋局道：「趙大人今日不在狀態，莫非有什麼心事？還是仙人王質沒保佑著你？玩笑，玩笑。」

「哎！近來我已連上三道奏章，奏請皇上禁絕四川官員們的宴請饋贈，減少公款開支，並請示皇上少派宮中人員來四川，實在需要來也應限定逗留時日。至今不見動靜，不知皇上是否恩准哪？」趙抃道。

「我想總會的。」李道長故意哈哈一笑。

說話間，一局勝負已定，隨即撤了棋局，擺上酒菜。

「趙大人光臨寒舍，乃是我的節日，我就有理破例開戒了。」李道長說。

趙抃舉起酒杯，兩人一碰，酒已下肚。

李道長邊給趙抃倒酒邊說：「船到橋頭自會直。老道相信，正義必將會戰勝邪惡，趙大人呀，棋如人生，人生如棋。來來來，我們還是老規矩，喝酒，一醉方休。」李道長見趙抃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遂舉起酒杯勸說道：「來來來，喝酒喝酒。」

兩人又一碰，一口悶下肚。

趙抃道：「托你吉言，但願如此，若果能如此，也是百姓的福分哪！」

17、天上人間日

賈公公正右擁左抱著美人，沉迷在溫柔鄉里不亦樂乎時，錢鑫一臉驚慌的樣子匆匆進來。他辭退美人、舞女，悄悄來到賈公公面前，道：「公公，聖旨到了。」

賈公公一驚：「什麼聖旨？」他呆了一會兒道：「是不是？文武百官禁止宴請、送禮，外派公幹的限定逗留時間，在成都不能超過十日，辦好公事，立即返京……」

錢鑫重重地點點頭。

賈公公迷糊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我，我已在此十多天了……」

他心裡一下涼了半截，半天回過神來說：「傳令下去，快快收拾收拾，明日起程回京。」

「是！」錢鑫回應道。

18、館驛日

賈公公正垂頭喪氣準備起程之時，隨從匆匆進來稟報道：「公公，趙大人請公公赴『梅花宴』，為公公餞行。」

賈公公大吃一驚：「什麼？趙大人請我赴『梅花宴』，為我餞行？」

「是。」隨從回應道。

「嘿！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這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怎麼忽然想通了！要宴請我？」賈公公道。

隨從道：「公公，這個趙大膽，皇上剛剛下旨，竟敢頂風作案。公公，你正好抓他一根小辮子。從今往後，看他還不聽你的話。」

賈公公點點頭，喊道：「備轎，前往成都府衙。」

「是。」隨從邊退便喊道：「備轎，前往成都府。」

19、成都府衙日

轎子剛停下，趙抃早已迎候，賈公公下轎后自言自語道：「不是請咱家吃飯嗎？怎麼跑到衙門裡來了？」

「哎！公公別急！」趙抃上前道：「公公天天山珍海味，下官今日給公公來點葯膳調理調理。」

「好，好，難得你這份孝心，到時咱家一定在皇上面前，給你多多美言幾句，保你官運亨通。」賈公公興奮得意道。

來到一席間，賈公公一看，桌上空空，正疑問時，只見趙抃一聲道：「來人呀！梅花餐伺候！」隨著趙抃一聲令下，六位衙役每人手中一個碟，徐徐端上了五菜一飯。

賈公公一看桌上的五菜一飯，氣急敗壞地喊道：「這……這……這不是就是下等人吃的粗茶淡飯嗎？你……戲弄我！」

趙抃則不慌不忙，勸公公息怒，先嘗嘗再說，保管好吃。賈公公嘗了一口，果然豎起大拇指連呼：「味道好！」

趙抃指著第一道菜就是糖醋蘿蔔道：「公公有所不知，這叫『心平氣和甘如怡』。蘿蔔通氣又清火，糖醋清淡又開胃，好東西啊！」

賈公公轉怒為喜，又嘗了第二道菜：「這不就是絲瓜湯嗎？你糊弄我？」

趙抃道：「這叫『絲絲入微蠻不錯』。公公，絲瓜清涼消炎，對皮膚有好處！」

賈公公不敢品嘗，只指著第三道菜問。「紅燒冬瓜。」隨從苦著臉附耳告訴他。

趙抃解釋道：「這菜看似簡單，其實大有來頭。名喚『葯食兩用燒冬瓜』。它利尿消暑又減肥，公公常吃的話，對身體有健脾補腎之功效啊！」

一番話說的賈公公連連點頭，隨即興沖沖地指著另一盤菜問，當隨從搶先告訴他是「青菜豆腐」時，公公拉長了臉：「更不像話啦！」

趙抃忙解釋：「這叫『清清白白走一遭』，乃一大佳品，青菜清清潔潔，豆腐明明白白，吃得一清二楚，並延年益壽的喲。還有那道冬筍，叫作『步步高升盼春來』，它可是利腸道通物，又吸收脂肪。」趙抃說得頭頭是道，賈公公頻頻點頭：「嗯，好，好……那，這白米飯，有什麼說法？」

「這叫『八方來財八寶飯』，公公請看，蓮子性平味甘，紅棗有利腸道，板栗除脂強筋骨，有益身體康健。」

說到此，賈公公哈哈一笑：「說來說去，還不是用家常便飯來糊弄我，說好的梅花餐呢？」

趙抃把五道菜放在一起看，說：「這不就是梅花餐了嗎？四菜一湯是梅花之瓣，八寶飯是梅花蕊，這梅花餐可是美容養顏的大補之品啊！」

賈公公聽到這，心花怒放了：「哈哈哈，妙哉！妙哉！那麼咱家今日就調理調理……」

話未落音，便聽到：「聖旨到！」

（旁白）：「原來皇上下旨將通判錢鑫降為監當，責令賈公公速速回京，不得有誤。」

賈公公一聽，兩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幸虧旁人扶住……

（第二十三集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