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坦誠相待的疤痕

第三十一章  坦誠相待的疤痕

午飯也沒吃的付清明終於在她苦苦哀求下,寒朗放慢了速度。哪怕如此也是去了她大半條性命,像死魚一樣趴在車廂里一動也不動。終於挨到了黃昏她們也終於到了有人跡的地方,所有想要玩耍的心情也抑鬱了。

寒朗彎腰走進馬車面不改色,「小殿下可要下車睡一覺?」

當然投向她的是哀怨的眼神,付清明迅速趴在車邊上嘔吐起來,鼻涕眼淚甚是狼狽。寒朗輕輕拍大著她的後背,「小殿下可好些了?」面上一點歉意都沒有。

付清明知道寒朗是真的惱了她的,吐完有爬回來。悶悶的蹲在角落,寒朗就這般陪著她耗著,「寒姐姐,」付清明終於開口說話了,寒朗英氣的眉宇間帶著戲謔。「寒姐姐,」

「嗯?」

「對不起,我不該拿小老鼠嚇你的。」委屈巴巴的樣子,「但是,」看著她的表情,「寒姐姐我這一隻小老鼠很其他的不一樣,不信你瞧……」

話還沒說完,寒朗一陣風似的飄了出去。當然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害怕老鼠的。「小殿下要不要更刺激一下?」手裡的馬鞭發出噼啪的空響聲,到了嘴邊的話付清明又迫不得已咽了下去。「寒姐姐咱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我錯了還不行嗎~」

之後付清明老實了許多也不吵著要玩了,耳邊安靜了許多。躲在暗處的老八捂著嘴巴,他害怕自己笑出聲來,「真是悲慘,竟然被一個女僕給嚇唬到了,也是個窩囊的……」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老八趕緊打住。眼巴巴的瞅著暗一,咽了咽口水,「老大我錯了。」

「是非,勿論。回去後到黑窟面壁思過。」冷巴巴的聲音。

「是。」之後老八也是安靜了許多。

付清明不知道外面車桓上的寒朗,是什麼樣的情況。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嘴唇發紫,汗水打濕了她的衣衫。哆嗦著就像是身處深冬一般,驚恐交加的面容,不管怎麼克制都拜託了發自內心的恐懼。身體的本能,壓在心裡最深沉的黑暗即將把她籠罩在裡面。陽光高照與她一起,似乎形成了一種諷刺。馬車越來越慢,馬匹感受到了主人不安的情緒,擔憂的放緩了腳步,哀嚎的叫了兩聲。白蓮是寒朗的駿馬,搖晃著頭顱想要掙脫開束縛,它感應到了主人老毛病犯了。

付清明突然一把撩開車簾,衣衫將寒朗的身體包裹住。付清明從背後緊緊擁抱著她,刺骨的寒涼不緊讓付清明打了個冷顫,驚心好好的人怎麼了,「寒姐姐別怕,由我在,你不會有事。」揉搓著寒朗的身體,將她的身體放平。自己整個身體貼合著她,發頂一縷縷暖意通過她的身體溫暖了寒朗。很快手腳冰麻的寒朗終於有了知覺,但是雙唇依舊是暗紫色。付清明心裡恐慌無比……好在那顆珠子很有靈性,一股股熱量通過她的身體傳送給寒朗。

太陽的餘暉已經撒下來,除了蟲鳴這荒郊野外的,幾乎沒有其他生物。一切都是那麼安靜,付清明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老大我們要不要去幫一下?」

暗一搖搖頭,「殿下只說讓我保護付小姐。」

「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她們是一起的,到時候殿下肯定也會同意。」老八有些著急。

「哦?什麼時候老八,你竟如此厲害,竟然可以曉得殿下是怎麼想的?」冷冽的眼神從老八身上上下掃量。

「老大,我錯了。」老八瞬間安靜下來,地垂著頭不再去看那個方向。

暗一垂眸看了一眼他的頭頂,「我們暗影十一人,你可知為何殿下這次讓你跟著我?」老八搖搖頭,「咱們幾個都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什麼水裡來火里去,刀山火海沒有經歷過。可偏偏只有你一人活像一個說媒的,小心哪一天你會哉到自己的嘴巴上。你多一句話,我便罰你一次去黑哭面壁。再多一次嘴我便在罰你一次去黑窟面壁一個月。什麼樣的話該說,什麼樣的話不該說,難道這一切你不明白嗎?」

「我怎麼不明白,不過是因為眼前的人是你罷了,倘若是別人,我一句話都不說。」老八委屈巴巴的樣子。

「加一個月。」暗一搖搖頭,老八不很情願的回到,「是。」

付清明硬撐著,「小殿下,」一聲嘶啞,終於將付清明喚過了神。

「寒姐姐?」將人扶起來。

寒朗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要問我。」眼裡帶著懇切,付清明晃了晃神,點點頭。「好些沒有,你需要什麼?」

「扶我進去。」付清明像是吃了大力士一樣,將她抱進了馬車,車簾晃動著,付清明對著白蓮說到,「該走了。」奇怪的是白蓮竟然真的滴答滴答開始了路程,寒朗驚詫的看著她,但是什麼都沒有說。蹙了蹙眉,咧著嘴笑了笑,「沒想到白蓮會聽懂你的話。」

「啊?哦,呵可能它跟你心意相通,跟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寒姐姐要不要喝口水,你的嘴巴都乾澀起皮了。」將水壺打開遞到她面前。寒朗搖搖頭,此刻的她討厭一切入口的東西,「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付清明拍著胸口,鬆了一口氣,抬眼看了看她,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揮灑在靜謐的寒朗身上。她依靠著窗戶,微微閉著眼睛養精蓄銳卻打起精神安慰她,付清明心裡一暖。「寒姐姐我不怕,就是怕你會難受。」

「呵呵小殿下果然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是這般心善,這就是寒朗最喜歡小殿下的地方。」嘴唇慢慢回升了顏色,付清明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也恢復了正常,想要詢問的話最後還是憋了回去,每個人都有不想對人說的秘密。她也一樣,所以此刻馬車裡充滿了沉默。付清明安靜的坐在她對面靜靜的守著她,馬車咕嚕咕嚕的滾動著車輪,外面傳來了喧嘩吵鬧聲,她們似乎到了有人煙的地方。掀開窗帘,看到了黑夜裡明亮的燈光。大紅燈籠照亮了夜色,寒朗依舊安靜的睡著像是一個瓷娃娃,臉色有些煞白。

現在的付清明在這段期間經過她自己的調養,傾國傾城之色已經初顯。為了避免麻煩她戴上了帶有垂簾的帽子,前車之鑒哪怕寒朗睡著她也不敢將小老鼠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白蓮,」外面的白蓮叫喚一聲回道,「這裡有好多同伴,它們都是高貴品種,想來這裡的酒樓是好的。」白蓮完全自言自語,它沒想過裡面的人會聽懂它的話。停下了腳步,示意裡面的人出來瞧一瞧,心裡擔憂主子快要急死了。

付清明帶著白色的帽子露出小腦袋,人言鼎沸卻不是噪音般,充滿了文藝范的氣息。抖了抖袖子,小老鼠扒著她的衣角露出一點點的小鼻子,使勁住嗅了嗅感嘆道,「哇~好多美味的東西!」

「切,吃貨。要不是你我家主子也不會舊疾發作,小老鼠都是你害得!」生氣的白蓮踢踏地面,情緒很煩躁。

小老鼠也不是那麼好抹黑的,「你家主子的舊疾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冤枉的好不好。」付清明豎著耳朵聽著,一動也不動,生怕會被白蓮發,她偷聽它們談話。

「反正就是你,主子只要接觸關於老鼠的事情,她便會如今天這般,你們就是個禍害。」白蓮氣惱極了。

小老鼠還想說些什麼,被被付清明按回來袖子里。鼎盛酒樓門口的小二已經發現了她們,正面帶笑容的朝她們走來,彎了彎腰,「客官是要住店?」他問的很明確。

「要最好的客房。」

「好來,客官裡面請。」很快有奴僕一樣的從大樹後面快步走過來牽著馬繩。

付清明跳下車,帽子上的帷幔晃動起一角露出絕美的測顏。挑開車簾將寒朗抱了下來,小二面不改色引著路。帶她們去了三樓春色滿堂的客房,「客官裡面請,需要服務可以搖一下門口的鈴鐺。」說完便退了出去,貼心的將門帶好。

輕輕的將寒朗放在床榻上蓋好薄被,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口,「寒姐姐到底經歷了什麼,會如此懼怕老鼠。」摸了摸她的溫度,在夏天這個溫度著實有些低了。搖響了門鈴,備好溫熱的浴桶,褪去寒朗的衣衫。只是入眼的卻是驚恐,全身上下除了露在外面的皮膚是好的其他沒有一處是完整的。滿身的疤痕,可以預想到她當初經歷了如何痛不欲生的過往。付清明顫抖著手不敢去觸碰,她是怎麼忍受過來的。鼻子有些酸澀,她能真正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好。今日她失控懲罰自己恐怕也是因為自己觸碰了她的傷痛,小老鼠扒著袖子露出兩隻小眼睛,瞳孔一縮。「她是讓老鼠啃食的。」

「嗯?」瞳孔放大,付清明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窒息了。

「她是被老鼠啃食的。」小老鼠再次說道,連它都驚恐了。

「寒姐姐是被老鼠一點一點咬成這樣的!」顫抖著手指,碰了下她肩膀上的疤,寒朗顫抖可以一下。付清明趕緊縮回手,「對不起,對不起。」深深地懺悔,自己怎麼可以那麼的殘忍的在她面前提老鼠還將小老鼠讓她看到,自己真該死。「小老鼠以後只要寒姐姐在,你都不可以出來,知不知道?」

「絕對保證,不過老鼠絕對不會主動攻擊人,更不可能成群結隊的啃食活人。這其中恐怕寒朗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好可憐的姑娘。」其實它還想說這輩子估計寒朗是嫁不出去了,只是沒敢繼續說。

付清明褪去寒朗所有的衣衫,抱她入了浴桶。「珠子看你了。」拔下簪子,付清明期盼著珠子可以明白她的心,可以幫助寒姐姐除去寒冷。那珠子果然沒讓她失望,漂浮在寒朗的額頭,付清明可以看到一股股紅色的星星點點圍繞著她。寒朗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睫毛抖動著似乎有清醒的跡象。在她睜開眼的那一剎那,簪子瞬間回到了付清明的頭髮上。

迷濛的眼神剛睜開還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寒朗小糊塗一樣這也看看那也瞧瞧。第一次看到她沒有戒備的模樣還是很可愛的女人模樣,神智逐漸清醒。寒朗驚恐的鑽進水裡只露出一顆腦袋,怒火充滿了肺腔,直視著付清明,「是你?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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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王爺的攻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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