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遷移

對大越國的打擊和騷擾自然不能停止。

自碼頭出發，繞大越國海岸線巡邏一周到返回港口，總航程1800公里左右。

按戰艦每小時20公里的航速，只需要四天時間。

算上從占婆人手裏借來的三艘戰艦，一共有六艘戰艦。

方玉命新軍海軍在天氣許可的情況下，兩艘為一組出航巡邏。騷擾為主，殲滅為輔，保存實力，練兵為重。

第一批兩艘戰艦組成的編隊揚帆遠行，四天之後返航，休整三天後再次出航。

明天，後天各有兩艘戰艦組成的編隊出發。

如果多幾艘戰艦，水手充足的情況下，可以每天出動戰艦騷擾大越國。

一個月後，營地通往昌化縣的道路已經開通。在原有驛道的基礎上加寬，所以建設速度很快。

雖然縣城不大，但清理屍體也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縣城的四所城門已經被燒毀，暫時並沒有人力去重新製作新的城門。方玉命人堵死了其中的三座城門，只留下西面的城門，派人看守。

雖然有的漢民已經看到了營地城上隨風飄蕩的唐旗，不過他們並沒有過來投奔方玉。

他們覺得區區幾百人在成千上萬的土人面前，很難守住這座縣城。待在縣城裏，還不如躲在山林中安全。

昌化縣除了巡邏放哨的士兵，便只有方玉、張擒虎、李唯忠等人及家眷居住。

徐雲熙本想讓檀香隨行伺候方玉，不過方玉考慮到只有麝香和探月保護徐雲熙，便沒有帶檀香隨行。

即便如此，徐雲熙還是派了幾名二等丫鬟隨行。這幾名丫鬟今天雖沒有搬運屍體，但在李唯忠的指揮下也坐了很多衛生防疫工作。

給方玉打了熱水，方玉便安排她們各自休息。

中南半島屬於熱帶氣候，氣候濕熱，植被繁茂，未開放的原始森林四處可見。交通很不便利，很多都是羊腸小道。

這三個國家所面臨的問題和方玉所遇到的問題一樣。方玉能主動去解決交通問題，這三個國家的商人可不會主動開路、修路。

大宗交易一般都走海運，新軍艦隊雖然不攻擊海上他國的商船，但是會監視大越國的港口，若是在大越國港口靠岸，就會攻擊這些商船。

新軍擊沉了幾隻不聽勸告的他國商船后，再也沒有商船敢在大越國港口靠岸。

各國商人或者在占婆、或者在昌化、廣州等地靠岸休整交易。

大越國皇帝丁恆最近時常失眠，無名海盜不斷的騷擾，不僅讓大越國的對外貿易中斷，而且沿海的居民大量逃離成為流民，給內地的城市管理造成很壓力。

大越國不缺糧，所以這些流民還算安穩。

最近不少大臣上書要求有條件地答應海盜們的條件。

這些大臣都分屬各個世家豪商，海盜的無差別攻擊讓這些人蒙受了很大的損失。

方玉帶來的有經驗的管事解決了管理方面的問題，對徐雲熙來說，幫助方玉管理縣城和管理一個大莊子沒有太大的區別。

一個新興的萬人縣城，需要大量的管理人員。

方玉提拔了一些人從事管理方面的工作。

這些人的身份很複雜，徐家、趙家、流民、佃農、自由民、被流放的政治犯以及不為人知的間諜。

方玉主要提拔的是年輕人，年輕人雖然沒有經驗，但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強，也有幹勁。

只要不犯原則方面的錯誤，方玉都一笑了之。

對年輕人來說，他們成為了管事、工頭等，不僅有了上升的空間，方玉對他們也很寬容，幹活的熱情很高漲。

白天勞動、晚上參加方玉組織的夜校學習，一天忙忙碌碌，不用為生存發愁，過得很充實，很愉快。

方玉招募的人中，有大批的政治犯和罪臣，原來漢國的舊臣；原來閩國的舊臣；唐國的貶官等等。

這些人都是知識分子，方玉自然不會棄之不用。

對所有人，無論之前如何，只要守方玉定下的規矩，守唐國的律法，在方玉眼中一視同仁。

一萬多人的縣城，免不了有偷雞摸狗之輩。

方玉對這些抓獲的犯罪分子，除了死罪的犯人，其他犯人全部發配到勞改營進行勞動改造。

月底例行的比武中，方玉全面敗給了新軍老兵，勉強維持在中游水平。新軍士兵的戰鬥水平突飛猛進，尤其是海軍士兵的RPG和迫擊炮的射擊水平突飛猛進，遠遠超過陸軍。

海軍士兵雖然不能說指哪兒打哪兒，六七成的準確率還是有的。

海軍主要有原來的水手組成，還有少部分新軍陸軍。

海軍士兵的RPG和迫擊炮的射擊水平雖然高，但槍械射擊水平及陸戰技能被陸軍打得北都找不到。

現在陸軍和海軍有點兒互相瞧不起的樣子。

方玉看在眼裏，覺得應該開始培養水陸兩用人才了。

新軍加大了輪訓力度。

每次海軍出航，都有一批陸軍上船輪訓；同時有一批水手到陸軍基地輪訓。

大越戰艦已經不敢繼續出海，新軍的商船閑置了一多半。

方玉將六艘商船暫時調配到海軍，襲擊大越的頻次由原來的每周三天，增加到每周六天。這樣既能增加士兵的休整時間，也能增加襲擊大越的力度。

在大越人眼中，幾乎天天都能看到兩艘無名海盜的戰艦在四處游弋。原來還能趁著海盜休息的時間進行對外貿易，現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越大臣們再次奏請丁恆答應方玉的要求。在他們眼中，海盜提出的條件都不算事兒。

是丁恆自私自利訂下了堵塞商路的政策；是丁恆定下了不許出售糧食的政策；只要不禁止商船出海就行；賠款用的是國庫的錢，不用掏自己一分錢腰包。

至於丟臉的問題，丟得是丁恆的臉，不是世家的臉。

眾世家把你丁恆推上皇位，是為了世家的利益。你丁恆現在開始損害世家的利益，有必要把你推翻下去，換個皇帝。

大越世家間不斷地進行着利益交換，一場針對丁恆的陰謀開始了。

歷史記載，大越大亂，眾推豪酋丁恆為州帥。交阯亂，丁恆死，子璉為交州節度使。丁璉薨，弟璿立，大校黎桓篡之。

李思業派管家將一百工匠、五千壯勞力及家眷一起送到了昌化縣。方玉將剩餘的兩萬枚小藥片給了李思業的管家，交易就算完成了。

同時到岸的還有占婆國大糧商吳聲的船隊，他們運來了700萬斤的糧食。

在徐雲熙等人眼裏，開荒出來的地理所當然是方家的地。

徐雲熙等人已安排人手耕種田地。方家提供了大量的鐵制工具和運輸工具，雇傭了800餘名流民耕種2萬畝田地。

這些百姓租種方家的土地，由方家提供一定的勞動生產工具及必需的生活資料等。

現在的地主普遍收取七成的地租，有的地主甚至掠取高達八成的地租。

按照畝產200斤計算，地主收取七成的地租，農民每畝只能獲得60斤糧食。這個時代的生產率及生產工具水平，青壯夫妻壯勞力耕種30畝已是極限，一年僅能收糧1800斤。

百姓家普遍是5口人的結構，兩位老人、夫妻兩人和一名孩子或者更多的孩子。五口人家，每人每日口糧僅一斤，基本是在飢餓中度過。所以遇到荒年，會出現大量的流民及餓死人的情況。

更有地主出租農具、使用各種手段掠奪農民的財富，例如用大斗、大斛巧取豪奪，變相加租、高利貸等。

自徐雲熙父親自立門戶開始，徐家只收取六成地租，免費提供生產工具等，收糧很公道。

若是遇到荒年，徐家不僅免去百姓租金，還提供救濟糧保障佃農生活，不讓一人餓死。

徐雲熙父親故去，很多人仍然繼續留在徐家，對徐雲熙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在方玉看來，六成的地租還是有些高。

不過徐家家大業大，還要養著很多不從事生產勞動的人，也只能如此。

方玉到了昌化，按徐家舊例實行，增加了一條規矩，新開荒的土地免一年地租，第二年收取三成地租，之後如徐家舊例實行。

如此待遇。流民們聞所未聞。

此時開荒已兩萬畝，預計產量400斤，算上百姓自己開墾的農田，已經夠用了。

方玉調整了開荒人數，將人手調配到其它地方，從事基礎設施建設。

總長10.2公里的昌化縣城至昌化港的水泥公路已經建設完成，暫時不能通行，還要等幾天待路面硬化后才能讓車輛人員等通行。

新軍營地的選址工作也已經完成。新軍營地位於昌化港與昌化縣城之間，三者的位置呈三角形。

新軍營地背靠一座海拔150米左右的小山，可以抵禦海南常見的東北颱風。

距離昌化縣城4.5公里、昌化港3.5公里，昌化港至昌化縣城公路1公里，佔地面積1平方公里。

規劃修建新軍營地至昌化港、昌化縣城及昌化公路的三條軍用公路，總長度9公里。

三條軍用公路及軍營的前期工作由新軍自己完成，現在沒有勞動力分配給新軍使用。

向石碌鐵礦挺進的開礦隊以每天一公里的速度向石碌鐵礦推進，預計30天後，開礦隊將抵達石碌山下。

沿路砍伐的大量樹木沿河而下，普通木材送到木場加工成建築材料，珍貴木材送到方玉指定的倉庫保存。

三千餘名勞力組成的農田水利隊伍在2萬多畝的土地上開挖大大小小的水渠。

在十五台小型挖掘機的幫助下，挖掘速度很快。獨輪車、兩輪車及「鐵牛」組成的運輸隊伍將挖掘出來的黏土送到磚廠，這些黏土被做成磚坯燒製成紅磚。

昌化縣不缺糧食，而且糧價很低，百姓們除了儲備必要的糧食外，手中還有很多閑錢。一些外地商人被吸引過來，在勞力們的主要居住地昌化港興建了酒館、飯館、茶肆、各類商鋪等等。

新建這些店鋪房屋等需要各種建築材料。

水泥磚瓦房的防火能力、耐腐蝕、耐潮濕、耐用性等實用性能遠遠勝過常見的木質房屋，精明的商人們對水泥、紅磚的需求大量增加。

水泥、紅磚只有官辦的水泥廠、磚廠能買到，為了保證基礎工程的建設和百姓的需求，方玉命人新建了幾座新的水泥窯及磚窯。

從鐵礦建設工地返回的方玉接到了新軍的彙報。大越國同意了方玉的要求。

方玉命海軍暫時停止對大越國的襲擊。

兩天後，大越國與無名海盜的交易在海上完成。大越國使者留下載着白銀和黃金的海船，隨後乘着大越戰艦離開。

新軍停止了在大越海岸附近的襲擊任務，不過沒有停止陸海軍的輪訓任務。

大越商人得到了無名海盜的承諾，觀察了幾天。無名海盜仍然在大越附近的海面出現。

不過當一艘在海防港靠岸的占婆商船沒有遭受附近無名海盜的襲擊后，大越人相信了無名海盜的承諾。

饑渴的大越海商紛紛將停靠在內河的商船駛往海防港。

半個月沒有見到無名海盜出現在海防港附近，大越港的對外貿易恢復了正常狀態。

水泥廠、磚窯等需要大量的燃料，方玉命人去大越港尋找可以合作的交易對象。

方玉從大越人手裏得到了100萬兩銀子和10萬兩黃金，現在有充足的現金。

黑色的石塊對大越人來說不值錢。

合作很快就達成了，對方是本地的一個世家，在鴻基煤礦附近擁有大片的土地。

每噸無煙煤，二兩銀子或等價商品，數量一萬噸。

大越人嘗試着運了五百噸無煙煤到昌化港，方玉痛快地將貨款1000兩銀子付給大越人。

大越人用這些錢在昌化採購了大量的土特產品，隨後返回了錦普港口。

大越人源源不斷地把無煙煤運輸到昌化港，又帶走各種土特產品。

磚窯、水泥窯、石灰窯等處，將燃料替換成無煙煤。

修路開荒砍伐出來的普通木料開始供應百姓的日常所需，大量的木料供給讓木料的價格一落千丈。

木料價格的降低讓盜砍盜伐的人無利可圖，除了百姓個人上山砍柴，成規模的砍伐樹木現象已經看不到了。

山中的土人部落將各種土特產品運到昌化集市販賣。這些土特產品被外來的商人大量購買，土人們獲利頗豐。

土人部落的首領得到方玉「一視同仁」的承諾后，在昌化港開辦了幾家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