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而今一切待從頭 14、胖子與前胖子的初相識

可能也感覺到了易紹峰急躁的心，這一次的車開得很快，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省城車站。下車后，老爸忙著卸下車頂的鵝。

因為帶著兩個大籠子沒辦法坐公交車，所以小姑父和老爸輪著挑擔子，往工大方向走。挑著擔子的人為了省力，走路的速度會略快於正常走路時；所以到地方的時候，易紹峰也跑的滿身汗，累得夠嗆。

到了大伯的地方，因為前一天打過電話給大伯，所以大伯忙完早，沒有跟車去城郊，一直在家等著。

老爸、小姑父跟大伯打過招呼。

「大伯，我餓了」，易紹峰抱著大伯的腿說道。早上吃的包子，早已經在剛剛那段路的徑走中變成粑粑了。

「那我先做飯，你們吃完飯剛好中午，馬教授差不多有時間，你們再過去」，大伯拉著我的手跟另外兩人說道。

老爸在旁邊幫忙，易紹峰在小姑父的幫助下，打開蛇皮袋從裡面拿出鹵好的兩個鵝肫，放在一個小碗中。

「大伯，這個留著你晚上喝酒吃，這個喝酒最好」，易紹峰將碗給大伯獻寶道。

「好，好」，大伯開心的笑著。

吃過飯後已經中午，老爸和姑父雖然都見過馬爺爺，但是每次見面都有點讓他們感到局促，所以他們不是很想去。

大伯挑著鵝，易紹峰走在前面。往工大里走去。

推開門，易紹峰一馬當先的邁了進去，馬爺爺在休息。

「大孫子來了，鵝帶來了是吧」馬爺爺聽到開門聲，從裡屋里出來。

「爺爺，我來了，帶來了10隻鵝，還給你帶了好吃的」。易紹峰說著從後面跟著的大伯手中接過蛇皮袋。

「是燒好的鵝，是滷製的，不怕壞」，大伯解釋道。

「哦，還是我大孫子好，都知道孝順爺爺啦」，馬爺爺也沒客氣，就接了過來。

「你將東西挑著，跟著我走」，馬爺爺拉著易紹峰的小手，對大伯說道。

走了近200米，到了一幢兩層樓的房子里。剛剛過了午飯點的時間，所以食堂里人還比較多，馬爺爺帶著進了旁邊一個小門。

「小於，小於，你出來一下」，接著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就走了出來。

「馬教授，您來了，可有事」？姓於的食堂主任說道。

「你看看這挑來的鵝，行不行」，馬爺爺指著大伯挑著的籠子。

「行行行，您馬教授帶來的，還有誰不放心」，雖然口中這麼說著，還是走到籠子旁蹲了下來，也虧了這麼大的肚子能蹲得下去。10隻鵝都非常精神，那麼遠運過來實為難得，沒有死鵝、病鵝。於主任站了起來，滿面笑容。

易紹峰看著他在檢查鵝，輕微的點了一下頭，這個人雖然胖了一點，相對於現在的國企單位食堂人員算很有責任心啦。有原則而不失圓滑。

接下來就到了報價的環節，馬爺爺主動的進了操作間里避嫌。

「鵝品相不錯，給你上稱，按3塊8一斤，可行」？於主任對待大伯，還是自然而然的表現了那麼一點點身為體制內人的傲氣。其實這個價格給得相當良心，現在的豬肉每斤才2塊左右。

本來易紹峰以為，這個環節還要花大力氣去爭取，結果於主任的報價，讓他無話可說。在大伯沒吭聲前，他主動說道：

「謝謝於伯伯，您是行家，您報的價肯定不會讓我們農民吃虧，更不會讓咱們工大吃虧」。

「哦，你這小孩倒會說話，難怪你馬爺爺那麼疼你」，於主任拍了拍易紹峰的頭。

價格談好，過了稱，過稱時易紹峰讓留了1隻未過稱，準備在這裡清理乾淨，準備晚上現做一道菜。

9隻鵝稱了，共94斤，平均算跟在家裡過稱，每隻鵝都少了二至三兩，應該帶點稻子來的，過稱前將鵝餵飽，就不會折稱了。以前家裡賣豬過磅前，還將豬喂的飽飽地。

大伯幫助廚房大嬸將過了稱的鵝放在後院邊上一個小院牆裡。

「於伯伯，晚上馬爺爺要請幾個好朋友吃飯，我想做道菜，我能不能借一下煤爐子和幾種調料啊」，易紹峰說道。

「沒問題，要什麼調料你自己拿」，於主任將易紹峰帶到了廚房操作間，出來和旁邊的大伯確定下次送鵝的時間。

大伯從廚房借了把刀，在旁邊的自來水池將留下的鵝清理乾淨。

然後拿著廚房開的收據，到財務室結了錢，拿著東西帶著易紹峰迴到了馬爺爺那裡，馬爺爺已經回來了。

「交接清楚了」？馬爺爺問大伯，

「清楚了」說著將清理好的鵝還有調料放在門口。

「這是幹什麼，不是帶了熟的嗎」？馬爺爺一臉疑問。

「爺爺，我想借你的地方晚上宴請你和於伯伯」，易紹峰抓著馬爺爺的手晃著說道。

「你這是鳩佔鵲巢知道嗎」？馬爺爺笑著說道。

「不是不是，我這是借花獻佛，爺爺你晚上可以再叫個朋友過來，我怕於伯伯只跟我倆吃飯不自在」，

「你個鬼靈精，你是怕別人說你功利心太強吧。這事你別管了，你既然說到了借花獻佛，那晚上我就獻一把，請個佛爺過來。你於伯伯那裡，我也去請，你放心吧」，人老成精，把易紹峰的心裡看得真真的。

「謝謝爺爺，那我先回去，等一下再過來，那隻鵝晚上我來燒」，

「哈哈，反正我不會燒」。

與馬爺爺辭別，跟著大伯回到了住處，老爸在鋼絲床上午睡，姑父去農機站看拖拉機去了。看到大伯和他回來，也就起來了。

大伯拿出了錢給老爸，老爸數了一下，易紹峰跟大伯一起去的財務室，所以知道具體多少錢，站在旁邊說道：

「今天送了9隻鵝，一共94斤，3塊8一斤，一共賣了357塊2毛，收鵝一共12隻，127斤，花了317塊5毛，賬面上賺了39塊7毛，去掉你跟小姑爺來迴路費，還能賺19塊7毛，雖然這一次賺的少，那是因為多出了3隻鵝的支出，少了120塊錢左右的利潤。這部分支出可以算作一次性支出，所以利潤還是很可觀的。老爸，回去我們要商量一下，怎麼才能讓這生意做的長久」。

老爸本來是打著試水的打算，就算不成功，大不了將鵝帶回去，損失不大。沒想到，這條路還真能趟開。臉上的表情充分說明，此刻的老爸根本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

快4點的時候，姑父也是滿臉高興的回來，省城的拖拉機比鎮上一輛便宜了200多塊，這讓他感到這次省城來的千值萬值。跟易德安簡單一合計，就定了明天就去買了，然後開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