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讓她恨他

第87章 讓她恨他

吹海風和淋冷水澡的結果就是得了重感冒,溫顏後悔死了。想起那個鬼迷心竅的吻,就更後悔了。

她頭暈腦脹,雖然肚子餓,但還是不想起來,真想一覺睡下去感冒就好了。

迷迷糊糊間,鈴聲大作,她反應了好一會才聽出是自己的手機鈴聲,微眯著眼摸著床頭櫃,也沒看清是誰打來的就接了起來。

「雲錦,你在家嗎?我媽說想請你來家裡吃飯,你想過來嗎?」電話里傳來溫潤的男聲。

溫顏反應了好幾秒才聽出是齊時衍的聲音。

「哦,不了,我不太舒服,改天吧。」她的聲音含糊,意識也迷糊。

「你怎麼了?感冒了?」齊時衍忙問道。

「嗯,小感冒,睡一覺就好了。」溫顏覺得很困,很想掛了電話睡覺。

「什麼時候感冒的?你吃藥了嗎?有吃飯嗎?」齊時衍一連串的問題。

溫顏也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就嗯嗯地應著。

齊時衍也聽出了她的敷衍,於是不再多問,直接道:「我現在過去。」

過去什麼?

溫顏沒搞明白,也沒精神去想,電話已經掛了,她隨手便把手機扔在床頭,閉上眼睛,想繼續之前的睡眠。

約莫半個小時后,她正睡得迷糊,還夢到了自己家裡的門鈴一直在響,叮叮叮,吵死人!

門鈴響完了,手機鈴聲又響。

溫顏終於從夢中醒來,發現原來是手機在響,同時,門鈴也響了起來。

來電是齊時衍。

她不得已又接了起來。

「雲錦,你在家裡嗎?我到你家門口了!」齊時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喘。

溫顏迷糊了幾秒鐘,才明白過來原來按門鈴的是齊時衍。

她費勁地起身,走出房間。

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果然是他。

「你怎麼來了?」溫顏微眯著眼,愣愣地問道。

齊時衍吁吁地喘著氣,神色緊張,見到人,才鬆了口氣。

他很自然地摸了下她的額頭,眉心微凝:「你發燒了。」

「有嗎?我怎麼沒感覺?」溫顏還笑了笑,她轉身進屋,彎下腰找茶葉,想給他泡茶,「你想喝什麼,綠茶還是紅茶?哦,家裡只有綠茶了。」

她拿著綠茶罐,直起腰,剛想說,綠茶行不行,還沒開口,突然一陣暈眩襲來,眼前黑了一片。

等到她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齊時衍抱在懷裡。

「我剛才怎麼了?」她愣愣地問。

齊時衍剛才差點被她嚇死,他見她去拿茶葉,剛站起來,人就突然往後倒了下去,幸虧他的速度夠快,否則她就得後腦勺著地了。

他緩了緩神,並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直接彎腰將她一把打橫抱起,往卧室走去。

「怎麼突然發燒感冒了?前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是昨天著涼了嗎?」齊時衍邊問邊找體溫計。

聽他問起昨天的事情,溫顏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時沉默了。

齊時衍以為她是不舒服,沒有多想,終於找到體溫計,遞給她。

溫顏接過體溫計,掙扎著想坐起來,逞強道:「我沒事,只是一點小感冒……」

「雲錦,你在發燒,」齊時衍難得的微沉下臉,語氣稍生硬,「生病了就該有個病人的樣子,不要逞強,不然,我就打電話給你哥和你外公……」

溫顏一聽到她外公就頭大,忙苦著臉求饒:「好好好,我知道了,測體溫是吧,我立馬測!」

老老實實測了體溫,一看,38度,低燒。

「低燒而已,睡一覺就好了……」溫顏嘀咕道。

齊時衍瞪了她一眼,起身去浴室,弄來了一盆水,浸濕毛巾,給她敷在額頭,然後又去倒了杯溫水。

「多喝水,病毒性感冒不吃藥七天左右就能自愈,如果你覺得很不舒服,那我們就去醫院。」齊時衍把水遞給她。

敷了毛巾,喝了水,溫顏覺得不適的癥狀稍緩,可困意很快又再次襲來。

考慮到齊時衍還在這裡,她硬撐著不閉上眼睛:「我沒事,你回去吧……」

「困了就睡吧。」齊時衍直接捂住她的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溫顏很快就支撐不住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沙灘上,愉快地踩著海水玩,突然,一雙大手將她摟住了,她知道是誰,並不害怕,那人從後面抱著她,親吻她的耳垂,她閉著眼睛,享受著他溫柔又霸道的親吻,他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吻她的額頭,臉頰。她覺得癢,她忍不住邊笑邊推開他,說了句什麼。

睡了一覺,溫顏發現頭暈鼻塞已經好了許多。

鼻間聞到有一陣濃郁的香味,勾得她的肚子咕咕叫。

正想下床去找那陣香味,房門便被人推開了。

齊時衍拿著杯水走了進來,見她醒來,把水遞給她,道:「好點了嗎?」

溫顏點了點頭,道:「你在煮什麼?」

齊時衍微微一笑,道:「瘦肉粥,餓了?」

溫顏笑了笑:「嗯,好餓。」

「那我把粥拿進來。」

「不用,我去外面吃。」

她說著,就想起身,被齊時衍攔住了。

「剛好了點,別又著涼了,我拿進來吧。」

溫顏也不再堅持。

齊時衍轉身出去,臉上的笑意在轉身的時候淡了下來,但溫顏並沒有看見。

吃了粥,渾身有了些力氣,精神也好了許多。

溫顏看著齊時衍,笑得眼睛眯眯:「時衍,原來你這麼會做飯呀,怎麼之前都不見你下廚的?」

齊時衍淡淡一笑:「我只給喜歡的人做飯。」

溫顏一怔,而後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齊時衍垂眸看了她一眼,忽然往前一步,坐在床頭,眼睛溫柔又深情地凝視著她:「雲錦,我們回法國吧。」

溫顏顯然很意外:「為什麼?」

齊時衍凝視著她的眼睛:「我們在那裡過得很開心不是嗎?」

溫顏想了想,在法國那幾年確實過得挺開心的,只要——不想起那個男人。

她這次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告訴自己,她是回來報復那個男人的,可是,當與他的競爭中一次次取勝的時候,她並沒有感覺到快樂。

所以,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回來的?

溫顏沉默了,她想不到答案。

齊時衍的神色黯淡下來,以為她的沉默是拒絕,他勉強地笑了笑,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用當真……」他很快又轉移話題,道,「晚上想吃什麼?我來準備。」

他說完,準備起身把碗拿出去,衣袖忽然被輕輕地扯住了。

「好,」溫顏望著他,眼眸微閃,語氣卻異常的堅定,似乎是為了讓他安心,又或許是為了說服自己,「等虞瑜的婚禮結束,我們就回法國。」

齊時衍怔住了,驚喜來得太突然,他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愣了好幾秒,他才傻傻地笑了起來,突然彎下腰,緊緊地抱住她:「好,好!」

溫顏的身體微微一僵,齊時衍身上有淡淡的檀香氣息,聞著讓人覺得很舒服,可她卻並不習慣,溫顏強迫自己放鬆下來,她緩緩地抬手,手輕輕地環在他的背上。

他很好,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試著去接受他的。

溫顏對自己說。

房間里很安靜,沒有人說話,只有一男一女溫情地相擁著,直到——

「哈啾!」

溫顏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齊時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拉起被子將她捲成一團,只露出一個腦袋。

他微微一笑,將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深情地凝視著她。

溫顏眨了下眼睛,沒有避開。

齊時衍心神微動,情不自禁地側著臉,靠近她的唇瓣。

溫顏的身體忍不住開始發僵,這次她睜著眼睛,這樣她才不會退縮。

就在二人的唇瓣即將相觸的時候,突然鈴聲大作,把她嚇了一跳。

是門鈴在響。

她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道:「門鈴響了。」

「我去開吧,你躺好。」齊時衍說完,起身徑直往外走去。

「齊大設計師?」虞瑜沒想到開門的是齊時衍,愣了下,才道,「溫顏在家嗎?」

「雲錦在家,她感冒了。」齊時衍淡聲道。

他知道溫顏以前是叫這個名字,但他一直都是叫她雲錦。對他來說,溫顏是她的過去,而雲錦是她的現在和未來。她的過去他無法參與,可她的現在和未來,他希望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虞瑜說完就立馬反應過來了,她哦了一聲,很快轉移話題:「她在房間嗎,我去看看她。」

虞瑜一進房間就看到溫顏裹在被子里,鼻子紅紅的,精神看起來倒是還好。

「你怎麼來了?」溫顏問道。

她記得她和虞瑜今天沒約。

「哎呀,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呀?」虞瑜故意說道,眼神曖昧地在溫顏和齊時衍身上梭巡。

溫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齊時衍則是笑了笑,他把床頭柜上的碗收走,淡聲道:「你們聊。」

說完,便走了出去,很體貼地把房間留給她們閨蜜倆。

他把碗放進水槽里,撥開了水龍頭,水嘩啦啦地往下流,他卻怔怔地看著那水流,一動不動。

剛才,溫顏在夢中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齊時衍苦笑起來,雖然溫顏給了他肯定的答案,甚至於,她開始接受與他親昵,可是他卻覺得,她似乎離他越來越遠……

房間里,虞瑜正擠眉弄眼地盯著溫顏。

「老實交代,都進展到哪一步了?」

溫顏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不要滿腦子黃色廢料?沒見我還生著病嗎?」

「這麼好的機會齊時衍竟然不下手,果然是柳下惠轉世!」虞瑜裝模作樣地豎起大拇指。

溫顏都被她氣笑了:「你到底是誰的朋友?」

「那還用說,誰有錢誰就是我的朋友。」

「那你應該去找首富當朋友,」溫顏沒好氣地說,說完,她突然想到建寧首富不就是那個男人,頓了下,道,「你怎麼突然來了,有事找我?」

「嗯,有件事得問下你。」

「嗯?」

「我爸和蕭何有生意往來,他讓我給他發婚禮的邀請函,所以……」她稍斂了斂神情,又道,「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溫顏一怔,而後微微笑道:「你的婚禮邀請什麼人自然是你和紀凌辰雙方家庭決定,怎麼倒來問我,」她頓了下,微垂下眼眸,笑容淡了幾許,「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我和他已經結束了,我答應時衍,在你的婚禮結束后就回法國。」

虞瑜愣了下:「你決定了?」

「嗯,」溫顏的聲音淡淡的,她望著虛空,自嘲地笑了笑,「我有什麼能力報復他,幾個項目又能撼動他多少,這些對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她望向門口的方向,目光略柔和,「人總歸是要向前的,齊時衍很好,如果我和他在一起,我哥、我外公,他們都會很高興。」

「那你自己呢?」虞瑜的神情嚴肅。

「我會試著去接受他,一切都交給時間吧。」溫顏微微笑道,眼神自信。

虞瑜的眼神若有所思,沉默半晌,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也希望溫顏能真的move-on,可她更希望她能幸福。

接下來的一個月,溫顏都在安排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雖然決定回法國,但到了那邊,她還是需要負責公司的管理。國內的具體業務交給徐秘書負責,其他的事情她可以通過網路遠程管理。若有需要,她每個月也可以回來一趟。同時,她準備在法國開一個分公司,對接國外的項目。

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她也和家裡人說了,她外公雖然不太捨得她又回法國,但最終還是點了頭。慕雲琛只有一句話,想清楚就好,他會一直支持她的。

這一個月,她沒有再見過蕭何,即使是在一些雙方公司共同競標的項目會議上也沒有,來的都是雲城集團的副總裁級別的人,那時她才明白,像他那種級別的,其實很少出席競標會議。那之前他的頻繁出現,又是因為什麼?

她不想去想,不是當鴕鳥,而是她已經決定向前走了,即使他之前是有意出現在她面前,那又如何。

這一個月,蕭何也過得非常忙碌。

他頻繁地和律師秘密開會,簽了許多文件,不知情的人都以為集團要有大動作,估計又要收購哪家國外的公司。

真正知情的人只有兩個。

其中一個此刻正憤怒地盯著他,臉色鐵青:「二哥,這些我都不要!」

蕭何臉色淡漠,道:「蕭逸,我沒有在徵求你的意見,我是在通知你。」

蕭逸胸膛起伏著,明顯很生氣:「你既然通知我,為什麼不通知她?!」

這句話直接戳到他的軟肋,蕭何一下子就沉默了。

可也就不到一分鐘,他又恢復那副強勢的神情:「你還沒有資格來要求我做事。」

蕭逸簡直要被氣死。

他知道他二哥性格強勢,可從前他們兄弟兩還有商有量,自從三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他二哥的性格就徹底變了,變得更冷酷、強勢、霸道、頑固,有時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就像此刻。

「哎,弟弟,消消氣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計較!」沈涼生最近當和事佬都快成條件反射了,這對兄弟兩一開口准得吵架,確切來說,是當哥的那個用冷暴力把當弟弟的氣得半死。

還好他沒有哥哥,要不然隔三岔五被這樣強勢頑固的人氣,至少得少活十年。

「他既然這麼大方,你就收啦,幹嘛跟錢過不去。」沈涼生站著說話不腰疼,雲城集團的股份被他說得好像過年給小孩紅包似的。

沈涼生自以為幽默,可惜他這番話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蕭逸氣咻咻地瞪著他二哥,忍不住低吼:「活該溫顏和別人在一起,你這樣的人,誰願意和你在一起!」

這段時間他苦口婆心又是勸又是求,可這個頑固的男人絲毫不為所動,他真的是被逼到極點,才會口不擇言。

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二哥,我……」

「滾出去!」

他剛要解釋,就被蕭何大聲喝斷。

蕭何臉色黑如鍋底,眼睛狠戾,似乎要將他撕碎般駭人。

蕭逸咬了咬牙,轉身氣咻咻地離開了辦公室。

「哎,我說你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有話好好……」沈涼生想緩和下氣氛。

「出去。」

蕭何閉上眼睛,眉心緊促,沉沉地靠在椅背上,神情疲憊。

沈涼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閉嘴。

這位爺看來真是動了氣了,連他的面子都不給。

沈涼生才不像蕭逸那麼傻,正面跟這個男人剛,他聳了聳肩,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辦公室內重歸安靜,空蕩蕩的空間里只餘下他一個人,他睜開眼,看著空空如也的辦公室,彷彿像是看到他身邊一個個的人在離場。

他的腦海里迴響著蕭逸剛才的那句話。

「活該溫顏和別人在一起,你這樣的人,誰願意和你在一起!」

是啊,他確實活該,所以,她才會走,才會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那天他跟著她的車,從市區一直開到海邊,看著她光著腳丫站在沙灘上,獃獃地望著夜空,當時,他真的有種衝動,直接就衝下去,抱住她,用盡所有辦法將她再次留在他身邊。可是,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醫生的話,瞬間澆滅了他的衝動。

於是,他坐在車裡,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她在沙灘上站了多少分鐘,他就在車裡抽了多少根煙。

煙癮最大的老煙鬼都沒他抽的那樣狠。

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裡,他抽完了整整一包煙。

他的車停的位置其實很隱蔽,被一棵大樹擋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可就是那麼巧,她上車的時候,路燈亮了,他的車身一小部分暴露出來。

當時她已經上車了,他以為她不會留意到。可是,他等了幾分鐘,都不見她的車啟動。

他以為她的車出故障了,然後便看到她下了車。

可是,她卻是往後走,朝他的方向走來!

他的心臟開始砰砰直跳,既期待她發現,又不想她知道,那麼短的一段路,她走得很慢,試探性的、一步一步的朝他走過來。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口上,那麼煎熬,那麼漫長。

終究,他還是熬不住,莽撞地下了車,幾乎是屏住呼吸朝她一步一步地走過去,他走得那麼慢,生怕那是他的幻覺,生怕那個人不是她,是他思念的影子。

可當走到她面前,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水味時,他才恍惚著確定,真的是她。

那麼衝動地抱住了她,質問她,為什麼,為什麼來這裡?

其實,他當時想問的是,我已經決定放棄了,為什麼還要給我希望。

當她回抱住他,她小小的鼻子蹭著他的胸膛的時候,他再也忍受不了,那麼衝動地吻住了她,像要用盡所有力氣般吻著她。

她居然沒有抗拒,她居然還回應他!

他簡直欣喜若狂,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欲.望。

可是,她卻猛地推開了他,他一時不備,腳下踉蹌了下,然後怔住了,竟忘了追上去,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開車走了。他在後面喊她,可她還是毫不留戀地揚塵而去。

看著她遠去的車身,他甚至都要懷疑,她剛才的回應是不是他的幻覺。

她怎麼可能會回應他,如若殺人不犯法,她可能會手執匕首,狠狠地插進他的胸口吧。

這一個月,他儘可能地迴避有她在的地方,他怕自己看到她,會捨不得,會再次衝動。

他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了讓她恨他。現在,他幾乎快做到了,他不能功虧一簣。

他沒出現在那些有她的場合,但她的一舉一動他幾乎都知道,他知道她準備在虞瑜的婚禮之後去法國,和她的未婚夫。

明天就是虞瑜的婚禮了,也許,所有的事情都會在明天劃下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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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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