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朝陽》(二)

《第一章 朝陽》(二)

【叄】

馬鼻噴揣呼氣時「哧哧」的聲音將陸安然從睡夢中驚醒。

昨夜燃了一宿的火篝只剩下點點薪火,草地上染著細碎的晨露。

少年輕手輕腳的將依舊沉睡在他身上的女孩放平在地,整了昨宿睡皺的衣衫,才抬頭瞧向昨夜栓馬的那處地方。

兩匹族帳中牽來的馬兒依舊安穩的拴在那處樹邊,只是一旁卻又多了一匹並未套上馬具的黑色駿馬,正親昵的湊過臉去撥弄著少女騎來的那匹白馬,絲毫不在乎一旁似已起身的陸安然。

陸安然畢竟還是孩子心性,否則也斷然不會趁著族帳中的大人外出之時,帶著喜歡黏著他的拓跋陽陽偷偷牽馬外出,想要去瀚江支流瞧瞧大人描述的那份星隕奇景。他初見多出的那匹黑馬,不警反喜,大小生長在這牧馬民族帳中的他知道這匹黑馬正在不斷追求著拓跋陽陽騎來的馬匹。

陸安然看了一會兒,卻發覺那匹白馬似乎開始不斷擺頭搖晃,似乎想要掙脫那拴在樹上的馬繩,那匹黑馬大概是野生的緣故,脾氣暴躁,瞧見白馬被繩索拴在樹邊,居然噴著響鼻用嘴想要咬斷那條繩子。

陸安然看著不由失笑,居然壯著膽子挪步走了過去,待到兩匹馬身前,還未及有所動作,那匹正在奮力撕咬著繩索的黑馬確實有所覺般猛的回頭,對著近在咫尺的陸安然噗嗤一聲響鼻,嚇得身高未及馬背的陸安然一步倒跌了回去。

那匹黑馬似有靈性一般露出嘲笑的神色,又不屑的回頭為白馬撕咬繩索去了,絲毫不在乎一旁得少年如何。

陸安然苦笑一聲,他這是才因為近在身前的緣故,仔細看清這匹不速之馬。

這匹黑馬毛色油亮,體態清秀,耳短,頸長揚起,耆甲高壯,雙蹄常呈刀形,雖然陸安然對相術一竅不通,卻也能看出這匹黑馬的神駿不凡來。

他又躡手躡腳的轉到那株拴馬的樹邊,在那匹黑馬略帶不滿的咋呼下,將拴在樹榦上的繩索解了開去,他究竟也是一個渴望自由的孩子,不忍心看著兩匹馬兒如此,感同身受下居然解開了拴好的馬繩,也不曾想過若是白馬與黑馬一道,一去不返該當如何。

繩索一解,白馬便撒歡著蹄子,繞著樹后的陸安然一陣轉噠,不時親昵的用濕漉漉的馬鼻貼近陸安然的臉上陣陣噴氣。陸安然倒是常常與馬匹嬉鬧,於是在打鬧嬉戲了一會兒后,陸安然才推開了白馬,將其牽到一旁的黑色駿馬面前,對著那匹神色倨傲的黑馬拱了拱手,認真道「馬兄,她就交給你了,倒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你能將浮雪明日一早帶回來。」看他神色,居然是與那匹黑馬說話,且要在這裡多呆上一日,等黑馬回來。

馬匹通靈,更莫說是在這片無垠草原之上生長的駿馬兒,瞧著走近身前的陸安然作著的姿勢,黑馬居然哧的噴了個響亮的鼻聲,向著那年齡不滿十餘的少年鄭重的垂了垂頭。可未等陸安然有何反應,便長嘶著,帶著擺脫了韁繩的白馬朝著遠方奔去。

【肆】

陸安然瞧著遠去的雙馬,不由浮起一絲開心的笑意,於他的思考,根本未及考慮若是兩匹駿馬不再回來又會如何,他還是一個尚未年滿十二的孩子,瞧見白馬苦苦無法掙脫系在樹上的韁繩,不忍心方才替其解脫而已。

安然笑著看兩匹馬兒在視野里再也尋不到蹤影后,才轉過了身子,替燒了一宿的篝火填了些枯木,便坐在了熟睡中的拓跋陽陽身邊,小聲替她掩上禦寒的衣毯,照料著噼啪作響的火堆。

少年的背上是新起的朝陽,鮮嫩的金紅色光華灑落在草原之上,照映著少年尚還稚嫩的臉龐。

待得又過了約摸半刻,一邊酣睡正甜的少女才漸漸醒來,朝陽正好爬上天際,瞧這明媚的天色,不知覺便會被遼闊無垠的大疆之土所吸引忘返。少女方醒,便瞧見一旁的陸安然,心中喜歡,再去瞧著不見的白馬,也未覺得如何了,反而在陸安然與她說完白馬的事後,居然還為兩匹馬兒的事情感動不已,這便是孩兒的心性作祟了。

兩人就著這片微型的海子做了簡單的梳洗,定好再為白馬多等一日,等到明日若是白馬還是未歸,再去瀚江支流不遲。

於是兩個逃家的孩子,便共騎了那匹陸安然的馬兒,在圍繞著海子附近的草原上撒瘋的飛馳。

拓跋陽陽就這樣依偎在朝陽里,貼著身前策馬飛奔的少年還殘留著陽光的味道的背脊,心思已經飛到了九天銀河紫微星雨的璀璨之中。

【伍】

兩人撒歡的玩了幾乎一日,累了便栓馬湖邊,牽著手互相依偎著坐下,又是一整日的玩鬧,雖然少了匹白馬,兩人只能共騎一乘,不過拓跋陽陽心中歡喜自不用說,便是平日里在大人面前裝得老成持重的陸安然心中也別有一番觸動的滋味。

兩個孩子畢竟尚還年輕,男女之事全然不設防備,日常里族帳中的長輩又喜愛拿著親密的兩個小孩開些玩笑,是以拓跋陽陽便覺得眼前讓自己依偎著的稚嫩俊秀的少年,便是自己未來許下的丈夫了,卻還是不懂不明所謂的情情愛愛到底是什麼關係,那番別樣滋味自然無法真的完全理會。

而陸安然雖然生長在大疆草原之上,卻被來自於雲都中土的伯伯教導,那個手把手撫養他長大的夏伯伯教的是文化識字,天文地學,道理科技,有別於大疆那些牧民們的教習方式,所以他自識字懂事以來,便多了一份牧民年少未有的沉穩氣質,和中土士子學生不會擁有的豪邁洒脫。

可縱然是在那個夏伯伯的教育之下成長的陸安然,也依舊無法理解情愛一事,所以這番心頭蕩漾的滋味,卻是與拓跋陽陽一般,無法真正體會。

許是玩心太重,兩個孩子離家也有數日,居然絲毫沒有念想家裡分毫半點,若是族中那些大人知曉了,怕又是要怒罵這兩個小孩的沒心沒肺和膽大包天了。而沒有一絲惦念家中的兩個孩子卻不知此時族帳之中為了尋著突然逃家的他們,已經急壞了那些大人。

這些孩子們平日里被保護得太好,尚還不知曉分寸,但那些族中肩扛責任的大人卻是知道,每年夏季圍馬季節之時,百族出動尚罷,那些喜愛打秋風的大疆馬賊流民也常常會趁著這個日子裡出外尋找獵物。

獵物自然與那些圍馬的大人不同,他們尋找的獵物,是人。

【陸】

等到兩個孩子在草原上玩得盡興,已經快過了晚食的時辰,這時的太陽正好落在了大疆那一望無際的地平線邊緣,半個圓盤般大小模樣的夕陽掛在天際,灼燒著天幕上緋紅色的雲彩。

兩個孩子玩得累了,便依偎在一起,躺著睡在這處海子湖畔的草地上,看著夕陽西下老去,依舊笑鬧不斷,而那匹與玄色駿馬離去的白馬以及此時正心急如焚的尋找他們的大人,早已拋去九霄雲天之外的窮宇上去了。

拓跋陽陽偎在陸安然的臂上,看著被夕陽映照得緋若火炎的雲彩不斷變幻著模樣,心神沉迷在身旁少年微微的汗味中,遠方天際之處卻傳來陣陣馬蹄賓士的踢踏聲。

陸安然直起身子,向著不斷放大的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便放鬆了心弦,遠方看不清邊際的地方,模糊的顯現出兩個漸漸放大的身影,隱約能瞧出是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向著這個方向奔策而來。

陸安然向著正迷惑的拓跋陽陽笑著解釋道「是那匹黑馬帶著浮雪回來了。」話未及說完,那遠處雙馬飛馳的方向又傳來一陣雜亂而不屬於黑白兩馬的踢踏聲,亂而無章法的追逐著兩匹駿馬朝著他們兩人的方向奔來。

少年心氣大膽,即使明知狀況似乎有變,卻還是沒有立刻避開的打算,再說即使聽出那些後方傳來的馬蹄聲更像是追獵一般急促的奔跑,陸安然也依舊沒有聯想到會是草原大疆之上的馬賊之流,還只是認為這不過是附近牧民圍馬時瞧見兩匹駿馬而想要馴服,可他卻忘了白馬身上未脫的馬韁與鞍韉,若是尋常牧民見了,也會知曉這兩匹馬兒已是有主之物。

不過陸安然年級尚小,眼界不及,全然不顧這些,便站在這裡原地牽著拓跋陽陽的玉手,等著馬兒回來與那些牧民說項清楚便罷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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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羅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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