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禍從天降

「南羽，你要是再這麼笨，我就不管你了，讓你被那個變態折磨死！」高澤像個啰嗦的老母親，一面數落著不聽話的南羽，一面小心翼翼地揉著她的天池穴，幫助她快點恢復知覺。

南羽的臉像個熟透的紅蘋果，無來由的愧疚感迅速淹沒了她，她低著頭，目光垂下，死死盯著高澤的鞋面。

高澤看著她的可憐樣，埋怨道，「你說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剛才那一拳太過用力，骨節處的皮膚全爛了，當時沒感覺，現在回過神來真是鑽心得疼。

蘇靜依舊靜靜地躺在房間里，背對著外面的喧囂，不得不佩服她的定力，這麼大動靜還能睡得著，心不是一般大啊。

南羽開不了口，高澤一個人自言自語，氣氛太過尷尬，於是他打開電視，隨便選了個頻道，看個動畫片總沒錯吧，反正他也不關心放的是什麼，只要南羽不覺得難受就好了。

按了一會，高澤見南羽手腳已經可以活動，便去準備宵夜，沒有比美食能更快讓她忘掉煩惱的方式了。包含著情意與期待的食物連色澤都美到窒息，可是當高澤拿著做好的小甜點出來時，南羽臉上掛著兩道明顯的淚痕。

高澤心裡莫名缺了一塊，冷風侵襲，頓時手腳無措，「是不是我說重了，是我不對，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不喜歡，我以後離你遠遠的。」

誰知他越說，南羽眼裡的淚越掬越多，又有溢流之勢，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依舊躲閃著落在別處。高澤將甜點端到她面前，南羽的淚終於控制不住，肩膀因抽泣而劇烈抖動著。

「阿羽，你怎麼了？」他生氣時會叫她南羽，情之所至時才是那聲最溫柔的聲音，阿羽，他不知道這兩個字從他嘴巴里說出來有多好聽，可一切越是美好，越是讓人心痛。

「高澤，你說以後離我遠遠的，是真的嗎？」

轟隆一聲，高澤腦袋炸開了花，明明是一句安慰，為什麼南羽要再次確認，他沒輕易給出答案，而是極力想從南羽眼裡找出不舍和挽留，也許她是擔心他會離開才這樣問，也許她是捨不得他？高澤安慰自已，一定是捨不得。

他不想賭，也不敢賭，這種時候，更加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嚴肅地說道，「不，不是真的。」

南羽沒再言語，依然垂著眼，藏起了眸中的情緒。

錯的時間，錯的地點，錯的人物，怎麼可能有正確的事。

兩人沉默了，各懷心事，電視里響起了悠揚的樂曲，講的是青蛇的故事，比愛情更放不下的是比血緣更親密的情意。

「阿羽，你真的希望我走嗎？」隔了好久，高澤冷不丁冒出一句，像是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南羽假裝沒聽見，不予回答。

高澤又問了一遍，甚至按住她的肩，強迫她與自已對視，鐵了心了要問個答案。

「越澤是不是出事了？」

高澤抿著唇，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

「你知道什麼對嗎，如果你不幫我，我就自已去查。」赤裸裸的威脅，憑她單槍匹馬能查出什麼，以前還有秋尾助力，現在就是個光桿司令，孤掌難鳴。

「他被總部召回，目前還沒有消息，不過不用擔心，以前我也是這樣，被召回集訓個把月是常有的事。」

南羽半信半疑，她怎麼能不擔心，韓越澤畢竟是個冒牌貨，難免不會露出馬腳。

「放心吧，我留了些耳目在那邊，他不會有事的。」

兩人閑聊間，蘇靜的房間里發出巨響，蘇靜坐在地上，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喊疼。

「怎麼了靜姐？」

「有大蛇咬我，我從天下掉了下來……」

高澤一語道破，「她做噩夢了。」

南羽安置好蘇靜，與高澤商議如何對付顏武，她主張將其繩之以法，高澤卻說先等等。

「為什麼，你怕牽扯到你？」現在的他扮演韓越澤，作為茂天的領頭羊，自然要對手下的員工負責。

高澤諱莫如深，「我有了新發現，先等等，我自會處理。」

僵持間，警察找上門來，南羽不解，她沒報警，還不成顏武還敢賊喊捉賊。

「您好，請問蘇靜小姐是不是在這裡？」

「你們怎麼知道她在這裡？」蘇靜已經失蹤很久，家裡沒人報警，蔣楠有了新歡，肯定也不會關心她死活，那麼問題來了，警察是怎麼找上門來的呢，何況這裡是高澤秘密租下的地方。

「蘇靜涉嫌一樁故意傷害案件，我們想請她回去協助調查。」

南羽起初並沒有懷疑，蘇靜之前發了瘋要錢的樣子她是見過的，說她為了錢傷人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當警察道明傷害案件發生在今晚時，她坐不住了。

「怎麼可能，今晚她一直在家睡覺。」

「是嗎？」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既然南小姐是目擊證人，也請跟我們一起回去接受調查。」

「你怎麼知道我姓南？」

兩個警察不慌不忙，解釋道，「蔣楠先生報案時，提到了你的名字。」

蔣楠報的案，難不成他有了新歡還不夠，怕蘇靜出來搗亂，想把他置於死地，男人啊，壞起來真讓「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掉色。

南羽毫無畏懼，既然別人鬧到家門口了，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她叫醒蘇靜，隨警察回去接受調查，高澤默默地跟在後面，目光落在蘇靜身上牙齒咬得緊緊的。

剛才與她擦肩的時候感覺她身上有股熱浪，如果按南羽的說法，蘇靜一直在家裡睡覺，她不應該皮膚髮燙，這明顯是劇烈運動后才有的反應。

蘇靜，有鬼。

到了警察局，蔣楠已經早早等在那裡，一見到蘇靜，立馬衝冠而起，「惡毒，你這個瘋女人，竟然做出這種事。」

南羽擋住蔣楠隨時準備落在蘇靜身上的拳頭，「蔣楠把話說清楚，誰惡毒了，要說惡毒誰比得上你這個見異思遷的負心漢，靜姐現在弄成這樣，你找過她嗎，你問過她嗎，上來就要打要殺的，你當全世界都欠你的嗎？」

高澤看著喋喋不休的南羽，默默豎起大姆指，跟女人講道理，純屬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