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都廣之野

第12章 都廣之野

鬼君最終還是帶走了素梨,歐陽白逸看到素梨滿臉的淚水,心中充滿了愧疚。

臨別前,素梨央求鬼君和歐陽白逸單獨說話,她把去都廣之野的路以及建木的詳細地址偷偷告訴給了歐陽白逸。

苗民和贏民一起剿滅了蛇妖。朱卷國又再現往日生機。

站在朱卷國城牆頭,望著這些子民,歐陽白逸感慨萬千。雁金在歐陽白逸面前單膝下跪::「天神,我們等您回來,我雁金將會跟隨您完成您未完成的大業!」

歐陽白逸朝他點點頭:「起來吧。」

他站起身,看到歐陽白逸身邊的月如,一喜:「你們終於又在一起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月如卻劍一指他,柳眉一橫:「再敢胡說,小心你的命!」

歐陽白逸朝雁金無奈得擺擺手:「你認錯人了,她是鬼君的人。」

「……」雁金狐疑得看著歐陽白逸。歐陽白逸卻無法解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回來了,可是一切都物是人非。

歐陽白逸囑咐雁金和黑人:一定要攜手帶領苗民和贏民守護好這片土地,等我回來!

作別朱卷國,歐陽白逸和月如出發了。

命運真是很奇怪,沒想到現在在歐陽白逸身邊的卻是這個自己一直想了解的女子。和素梨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會莫名其妙得想起這個如今叫月如的女子。

歐陽白逸清晰得記得當自己在幽冥府囚禁塔里輕輕摟住她時的那種奇妙感覺,彷彿是失而復得的寶貝,讓他如此熟悉和快樂……

一路上,月如在歐陽白逸身側綳著臉,不說話。

明明知道她受鬼君之託,會趁自己不注意殺了自己,可是,歐陽白逸卻沒有半分恨她的意思,甚至作踐得覺得她在自己身邊,自有了種踏實的感覺。

「哎」歐陽白逸嘆了口氣。她側過臉來看他。

歐陽白逸停下來,問她:「你相信你叫菁薇兒,不叫月如嗎?」

「……」

「你相信你和我認識嗎?」

「……」

「你相信你曾經犧牲自己來救過我嗎?」

「我相信我遲早有機會殺了你。」月如冷冷得說。

歐陽白逸繼續嘆口氣。因為連他自己都沒回復記憶,她怎麼可能恢復記憶呢。

一路上,月如有好幾次想暗算歐陽白逸,都被他使用齊天劍或神鍾躲過了。晚上休息的時候,歐陽白逸都使用神鍾加仙氣結界把自己保護起來。

有時候她也會假意想起什麼來接近歐陽白逸,歐陽白逸也總是將計就計。可是她的計謀總是沒能得逞。她有時會漲紅了臉,有時會氣得直吹前額的頭髮,有時會跺腳……

歐陽白逸總是心裡暗暗笑著看她。歐陽白逸此刻總想:我們之間到底還有哪些故事?她曾經是怎樣待我的?我想即刻到達天庭的九曲神宮,即刻恢復記憶。

雖然這是一段她隨時想殺自己的日子,可是在歐陽白逸看來卻是他最快樂的日子。是的,和素梨在一起時,他感覺溫馨,和她在一起時歐陽白逸卻更快樂。

「素梨」歐陽白逸喃喃得,可是更多的是愧疚的情緒。

她聽歐陽白逸念「素梨」的名字,狠狠得跺了下腳,臉色暗淡:「為什麼君上也要喜歡素梨,還要娶她為妻。為什麼?!我對君上這麼忠心耿耿,心裡只有他,為什麼他就不知道我的心意呢!我趕緊把你殺了,君上就會很開心,他就會喜歡上我了。」

歐陽白逸搖搖頭:「你殺了我沒用的。鬼君在朱卷國的時候有機會殺我也沒殺我,就是不想讓我死。他讓你來殺我,不過是想支開你吧。

「你胡說」月如又一跺腳,兩滴淚水眼看就要流下來。

「好好好,就當我沒說」歐陽白逸兩手一攤,看了下前方「前面就是都廣之野了,我們要去找建木樹。」

都廣之野方圓三百里,是天和地的中心,有名的神女素女便出現在這裡,素女就是素梨的祖先。

這裡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各種穀物都自然生長,不論冬夏都可以播種,生長出來的米、豆、麥又大又滑,好像脂膏。

這裡鸞鳥自由自在地歌唱,鳳鳥自由自在地跳舞,靈壽朩到時開花,草和樹成堆地生長。

各種各樣的鳥獸,成群結隊地在這裡棲息。這裡的草,不論冬夏都不會枯死。

月如和歐陽白逸飛行在都廣之野,她喃喃道:「這個地方我似乎來過。為何這一草一木如此熟悉,為何這鳥叫聲也如此熟悉?」

歐陽白逸微笑著看她,她的眉眼在陽光的照射下如此動人,相比於素梨的絕世美貌,她的美更清新動人,仿如明媚的朝陽,靈動的晨露。讓人心生愛戀。

穿過各色花海,他們飛行在都廣之野的中心,這兒梨花正開放,如雪如靄,層層疊疊,微風起處像白色波浪。這裡是天地的樂園。

素梨說過,建木樹就在這片梨花里,向左行三圈,再向又行四圈,就可打開通往建木的結界之門。

很快,建木樹就出現在他倆眼前:

這棵極高的、具有天梯性質的建木,就生長在樂園的中央。樂園本是天地的中央,這座天梯更是天地中央的中央,所以到了正午,太陽照在樹頂上,連一點影子都看不見。

它的形狀很奇怪:細長的樹榦筆直挺拔地直入雲霄,兩旁不生枝條,只在樹的頂端有一些彎彎曲曲的樹枝,盤繞起來像一個大傘蓋。

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只要一拉它的樹榦,就有軟綿綿的、不易扯斷的樹皮剝落下來,樹皮像冠帽上的纓帶,又如黃色的蛇皮。它的葉子像羅網,果實像欒樹結的果實。

歐陽白逸跟月如說:「現在我們就要爬上這棵樹去,在這兒不能釋放法力,你要小心。」

月如朝他點點頭……

歐陽白逸看月如朝他點頭,心裡卻很清楚她如今還是鬼君的人,怎會如此乖巧?

果不其然,在往上攀爬的途中,月如突然朝歐陽白逸出手了!

她使出匕首朝他刺來,歐陽白逸騰躍而起,閃身躲過,一手趕緊拽過樹榦,樹皮瞬間剝落,他用腿一蹬樹榦,堪堪穩住身形:「月如,別鬧!」

「鬼君讓我殺你,現在是我最後的機會了。等你進入九曲神宮我就更沒有機會殺你了!」她黛眉一橫。

「月如,鬼君是在利用你……」話還沒說完,月如卻使出法力,一股紫色霧氣向我襲來,瞬間將歐陽白逸籠罩!

可是,月如使出的法力卻被歐陽白逸身體反吸!素梨告訴歐陽白逸,在都廣之野不能使用法力,原來是在這兒使出法力會被反噬!甚至會使自己法力盡失!

「月如,別這樣!」但已經晚了!月如的法力源源不斷得輸入歐陽白逸體內……

眼看月如因喪失法力而變得虛弱,身子往下墜去!歐陽白逸飛身擁住她,另一隻手拽住樹榦,樹皮繼續剝落,在他們面前紛紛墜落,黃色如纓帶一般圍繞在他們四周。

歐陽白逸一隻手摟緊月如,一隻手繼續拉住樹榦,雖然樹皮繼續剝落,卻大大減緩他們下墜的速度。

將近地面時,歐陽白逸順勢一滾,月如摔落在他身上。歐陽白逸緊張得問她:「月如,你沒事吧?」

月如卻用最後的力氣,把匕首往歐陽白逸身上捅來,歐陽白逸躲避不及,還是被她的匕首刺中了手臂。

「月如!」歐陽白逸劍眉一橫。一隻手抓住她,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匕首,她的匕首瞬間掉落。她作勢繼續襲擊他。歐陽白逸無奈,只能用建木樹的黃色蛇皮一樣的纓帶把她捆起來。

「月如,對不起了。我只能把你留在這兒,我一個人先入天庭。我感應到我分魂那兒,應龍已經開戰了,我要抓緊時間潛入九曲神宮。月如,你……」歐陽白逸看著月如朝著他怒目而視的臉,心中無奈。

撇下月如,歐陽白逸只身前往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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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挽盡墜花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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