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當防衛

身體失去支撐，歹徒整個人只能趴在地上，只有頭部能勉力抬起，他惡狠狠地看着程蓁和葉琇瑩，像是要將她們的模樣刻進腦子裏，臉上的表情凶戾又瘋狂：「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給老子等著！！」

程蓁平靜地看着他：「你想怎樣？」

歹徒露出不懷好意又扭曲猙獰的笑：「我當然要先J后殺……」

程蓁：「好嚇人。」主要是太丑。

「你個變|態！」葉琇瑩積了好幾日的恐懼終於反向爆發，她噔噔地衝到歹徒身邊，狠狠地一腳踹向了他的兩腿之間，「我讓你J！我讓你殺！你個死變|態！變|態！！死變|態！！！」

程蓁：「……」

歹徒哀嚎著在地上翻滾。

程蓁誇她：「這一招斷子絕孫腳使得不錯。」

葉琇瑩謙虛：「哪裏哪裏。」別看她是第一次實踐使出來，但是在腦海里已經演練過無數遍了。

葉琇瑩想要扒下那男人身上的背包，又因為他一直在胡亂滾動着怕被撞到，躊躇地不敢下手。

程蓁上前去，一腳踩在歹徒的背上，讓他「定」下來，下巴微抬了抬，示意葉琇瑩去摘背包。

等葉琇瑩把背包拿到手，退開到一旁打開拉鏈翻找着她最想找到的手機，程蓁也回身到灌木叢把歹徒手裏提着的那個稍小些的布包給撿了回來，打開，把裏面的繩索拿出來，正好可以給地上這傢伙用上。

男人的手和腳都被綁住，再用繩子把他拴在樹上，就算他再滾來滾去，也滾不出繩索長度以外的範圍。

沒有什麼比本以為強大到無法抗衡的敵人在面前變得不堪一擊更能讓人恢複信心和膽量的了。

折騰了這麼會，那男人的腿已經恢復了幾分知覺了，但是他的手被反剪綁着動彈不得，程蓁打繩結的手法極其獨特，就算他抬着腿用牙齒去啃腳踝處的繩結，也啃不開。

所以葉琇瑩看着他惱羞成怒卻無可奈何的樣子覺得挺安全的。

膽氣恢復了，脾氣也上來了，見他掙脫不開就嘴裏不乾不淨地咒罵着，葉琇瑩從包里翻出了一條髒兮兮的毛巾來，嫌棄地團成團硬是塞進他口中，好讓他閉嘴。

可惜的是，翻遍了他的包也沒找到手機。

葉琇瑩的目光轉移到男人的身上，不停打量着他衣服和褲子的口袋。

程蓁明白她的意思，搖頭：「他身上沒有藏東西。」

葉琇瑩失望又不可思議。

沒想到他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得很，進這樣的野山居然敢不帶手機，就算是因為不想被定位到吧，也不怕在山裏轉悠得多了會迷失了出不來？

葉琇瑩氣得又上前去踢了他兩腳。

看着男人也不知道是被髒的還是被氣得，臉憋得通紅，她才稍微解氣。

在背包里抽出一把看起來最鋒利最適合剝兔子皮的刀，葉琇瑩主動對程蓁說：「阿蓁，你去把兔子取回來吧？我們抓緊時間，早點處理完好早些出發。」

「可以。」程蓁看了那嚇得想往樹后躲的男人一眼，故意說，「別衝動，千萬別把人給弄死了。」

歹徒的心理跟正常人不同，一聽這話就想程蓁的意思是不是暗示葉琇瑩不弄死可以弄殘？

他臉上一直掛着的凶戾表情終於有些龜裂，本來不停的掙扎和嘴裏嗚嗚想說話的聲響都消失，默默地安靜下來。

這時夕陽西斜的光剛好照射到這一片區域，葉琇瑩手裏的刀不經意間反射出去的光線一時落在了歹徒的臉上，一時落到了他的身上、腿上，每被光線照到一次他就下意識地一個瑟縮，彷彿被刀給刺了那位置一下似的。

葉琇瑩一心想着如今有利器在手，終於可以揚眉吐氣手起刀落，再不用苦哈哈地用石塊去磨兔子皮了，也沒留意到歹徒被嚇。

程蓁看到了也不在意，他嚇人嚇多了，反過來被嚇一下不是很公平嗎？

等看到程蓁單手拎着七八隻兔子回來之後，她的「神力」似乎也震懾到那男人了，先前像鬥雞一樣總不服地想啄啄啄的姿態徹底轉變，縮在一旁跟鵪鶉似的。

當然，程蓁不是一個會輕易放鬆警惕的人，那樣縮在一旁沒準是在藉著身體的掩護伺機弄開繩子呢。她雖然對於自己的打結能力挺自信的，但是他還可以撿來鋒利的石塊去磨斷繩子不是？

這繩子可是他帶過來的，看起來抗割裂性能很一般，並不是那種特製的軍用拷繩。

所以她特別提醒了F666盯着他。

結果發現他好像是真的在怕。一不小心接觸上程蓁的眼神，他還會不自覺地瑟縮一下，效果堪比葉琇瑩手裏的刀。

這麼慫，是哪裏來的勇氣把葉琇瑩綁進萬綠山的？

程蓁很想採訪採訪他，但是考慮到葉琇瑩的心理感受，終究是忍住了。

歹徒已經抓到，程蓁也開始期待起下山後的生活。雖然有利器在手，但是這麼多兔子從生的變成熟的也需要不少功夫，趁著天未黑，程蓁帶着葉琇瑩和歹徒到不遠處的小溪去，她也上手幫忙，蹲在溪邊跟葉琇瑩一起處理兔子。

她剝兔皮的手法可比葉琇瑩利索多了。

葉琇瑩都看呆了，歪著腦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壓低聲音說：「所以我猜得沒錯對不對？阿蓁你真的不是一般人，你的家族——」

「我的家族沒有了。」程蓁趁機把F666這幾天裏已經編造完善好的身世透露出來，她微垂着眼瞼，一副情緒不高的模樣，「我們家本來與世無爭，在族地里生活得好好的……

「誰知道被一個入世的子弟所惹到的仇家費盡心機找了上門，我才知道再好的身手也抵不過熱武器。如果不是我剛好被派入世給家族尋找東西，只怕也無法倖免於難。」

葉琇瑩聽得眼睛嘩嘩地流。

程蓁遲疑地：「……你？」

「真的太……」葉琇瑩想說可憐，但是又怕加重程蓁的傷心，就含混了過去，「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程蓁目露遲疑：「我……」直接說打算去盛州謀生活會不會太不符合她隱世家族子弟遺世獨立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