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出發

「咦，小姐，這個玉墜子，以前從沒見你戴過呢。」菊清指著寧琪璇脖子上的葫蘆型玉墜問道。

葫蘆小小巧巧的，長度也就一寸左右，通體碧綠，熒光透亮，似有水珠流動一般，用一根看不出材質的銀色細鏈子穿著，掛在戚璇白皙的脖頸上。

寧琪璇伸手摸了摸玉葫蘆，眼神閃爍，說道：「這個啊？這是有一次母妃悄悄給我的，我一直貼身帶著，也算是一個念想吧。」

其實，前世的時候爺爺給過她一個這樣的玉墜，爺爺還說這是老寧家的傳家之寶，當時她不以為意，只是覺得這玉水頭極好也就收著了。後來，家人相繼去世，這玉墜子成了爺爺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她不惜違背軍規一直貼身藏著。沒想到她穿越到這裡后，竟然發現原主身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葫蘆玉墜，她不知道是原主本身就有的，還是這玉墜也跟著她一起穿越了。她一直沒有去細想，只當是她前世的那一個，小心地收著，沒想到，今日竟然讓菊清給發現了。

「這玉看著真是好看，奴婢還是第一次見水頭這麼好的玉呢。小姐可要好生收著，千萬別弄丟了。」菊清一邊幫寧琪璇整理著身上的衣衫一邊叮囑道。

「知道了，菊清姐姐，說好了以姐妹相稱的，你怎麼又小姐奴婢的叫上了。」寧琪璇不想多談玉墜的事，忙轉移了話題。

「哎呀，瞧我這張嘴，下次一定注意。」菊清說著還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恩，特別是在外人面前，可千萬別說漏嘴了。」

寧琪璇又叮囑了一句，這才領著菊清和秀蘭去見齊德水。

齊德水一見三人的裝扮，雖然依舊是素衣素服不戴一件飾物的樣子，卻也不再是上次見面時重孝在身的樣子，不免長舒了口氣說道：「這身裝扮好。先前也是我沒注意，不知道幾位姑娘有孝在身。其實吧，我個人是不避諱這些的，只是，商隊中畢竟不是只有我一個管事的，何況我上頭還有大管事壓著呢。這正不知道怎麼跟姑娘們說呢，沒想到幾位姑娘竟是主動換了衣衫，齊某多謝幾位姑娘體恤。」

寧琪璇忙行禮說道：「齊管事客氣了，是我們姐妹給齊管事添麻煩了。出門在外的，某些忌諱還是要避的。何況，我私心裡覺得守孝重在心意，外表的一些東西沒必要死守著不放，該變通的時候還是要變通一下的。」

齊德水詫異地看了寧琪璇一眼，沒想到這次出面應答的竟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那個，不由地多看了幾眼。小姑娘年紀輕輕的，竟能說出「守孝應當以心意為重不可拘泥於表面」的話來。想想自家還賴在長輩懷裡撒嬌的女兒，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幾人又將明日出發要注意的細節交流了一番，眼見著天色不早，寧琪璇幾人才告辭回去。

第二天，天才剛擦亮，藍蒲商隊就在齊德水的帶領下出發了。他們要趕在後天中午前到達運河邊與藍蒲商行的其他商隊會合，然後改走水路，一路南下到越州，改陸路再走上十日左右就能抵達靖州府城。而寧琪璇幾人到達靖州府城后還需三日路程才能到達戚家祖宅所在的秋水縣。

齊德水這次帶到靠山鎮的車隊不過是藍蒲此次南下車隊中的一小部分而已，總共十輛馬車，其中兩輛還是齊德水和寧琪璇三人乘坐的馬車。

「這次收上來的貨物不多，說來也是巧了，要不是今年有事提早過來了，你們興許還碰不上我呢。」齊德水一邊督促著工人們對馬車和貨物作出發前的最後一次檢查，一遍跟寧琪璇閑聊。

菊清因為年歲的關係，早早地就躲到馬車上去了，倒是寧琪璇和秀蘭兩個，年紀還小，還沒有那麼多的男女大防，可以四處看看，見識一下商隊的情況。

「這就是緣分啊。德水叔叔，你們在靠山鎮應該是有專門的人幫著收取貨物的吧？」寧琪璇甜甜地笑著，一派天真地問道。她得多了解一些這個時代的商業運作模式，為日後賺錢做準備。她想要回到王府給母妃和葉嬤嬤荷香討回公道，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而錢財是實力的一大部分。

「我們是跟各地的牙行簽了協議的，由牙行負責供貨，我們的商隊只要向牙行購買各類貨物就可以了。怎麼，小丫頭對生意經有興趣？」齊德水笑意盈盈地看著寧琪璇，打趣她道。

「當然有啊，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銀錢，買很多很多的好吃的和新衣服。」當了一年的小孩子，如今的戚璇已經能熟練的掌握一個小P孩該有的各項技能了。

「哈哈哈，你主家不是有發月銀給你嗎？那麼多錢還不夠你買糖吃的啊？」

「不夠，我還要賺錢攢嫁妝呢。」

「哈哈哈哈。」寧琪璇的話惹得齊德水哈哈大笑，忍不住摸了摸寧琪璇的頭頂，心中卻是暗嘆這麼小的孩子竟要為奴為婢辛苦做活，不禁心生憐惜，問道：「小丫頭，你們是為誰帶的孝？」

「先王妃娘娘。」寧琪璇心中一痛，面露悲傷地說道。

齊德水點了點頭，才想起來似乎是聽帶隊的大管事說起過宋王府王妃過世的事。世家大族，勛貴之家，主子過世下面的奴僕也是要守孝的。齊德水輕嘆口氣，說道：「要出發了，小丫頭快上車去吧。」

「好。」

寧琪璇應聲，帶著秀蘭回了齊德水為她們準備的馬車。

車隊一路行進，午飯只是在車上隨意吃了些點心，到了傍晚時分才進了城鎮，住店，休息，第二天一早又是天剛蒙蒙亮就又出發了，午時不到，車隊抵達預先約定好的運河碼頭。

齊德水把寧琪璇三人安排在碼頭附近的一家食肆里，連午飯都沒吃就自去忙碌了。打聽情況，聯繫商隊，搬運貨物，哪哪都是事。雙方約好了兩個時辰后在食肆里集合。

兩天的急趕路，寧琪璇三人累得不輕，面對著外面熙熙攘攘的碼頭卻無力去看一看熱鬧，一個個癱坐在座位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