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下）耍心眼好葯竟成霉
大生堂，王永昌對着幾個夥計發號施令道：「快！給我使勁地澆！把這些葯全都給澆濕了！」
王月英道：「爹！您這麼做行嗎？這不是把好好的葯給糟蹋了嗎？」
王永昌道：「許仙賣的霉葯都能治病，我們怎麼就不行？女兒放心吧！這回我們一定能發財！快快快！把葯都澆濕了，再給我用布蒙上！等它霉爛了，也好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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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白素貞拉過碧青叮囑道：「青兒，你替我把一切婚禮用品都準備齊全了。如果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就去向隔壁的陸大叔請教。」
碧青道：「好的，姐姐，我一定把你和許公子的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的！」
白素貞道：「對了！別忘了給街坊四鄰都發帖子出去，請大家來吃喜酒，連那大生堂也一併送了！」
碧青道：「啊？大生堂？那王永昌還會來吃喜酒嗎？」
白素貞道：「你只管發你的帖子，他來不來，就是他的事了。」
碧青道：「哦……」
敲門聲傳來，伴着許仙的叫門聲：「白小姐……」
白素貞急開門迎上喜道：「是許公子！」
許仙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
白素貞道：「許公子，你找我？」
許仙神秘地向左右環視一圈，二話不說，欲拉白素貞走開。
白素貞道：「許公子，你有什麼事嗎？」
許仙道：「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說着拉白素貞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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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堂，阿喜坐在葯櫃前昏昏欲睡……
突然，有人在阿喜面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阿喜驟然清醒，定睛一看：王永昌正狠狠地瞪着他道：「睡！就知道睡！生意呢？」
阿喜道：「老爺……這……這霉爛的藥材，哪裏會有人買嗎？」
王永昌道：「噯！保和堂那葯不也是霉爛的嗎？他的有人買，怎麼我的就沒人買啊？」
阿喜道：「老爺！人家那藥專制前些天的瘟疫。如今好多天過去，這瘟疫已漸漸散去，該買葯的人也都買過了！你說這些霉爛的藥材還能幹什麼嗎？」
王永昌氣急敗壞地翻看着葯櫃里的草藥道：「嗨！這……都是許仙這個小畜生鬧的！這下可讓我虧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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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貞氣喘吁吁地被許仙拉着跑到郊外……
「許公子，你要帶我去哪兒？你慢點啊……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呀？」白素貞掙脫許仙的手站住道。
許仙收住了腳，一回頭，竟變成了黑風！
白素貞大驚道：「啊？黑大哥？怎麼會是你？你騙我！」
黑風道：「對不起，賢妹……我知道你不會跟我走，不得已才用這個方法……」
白素貞不快地瞟黑風一眼，背過身站着……
黑風道：「我……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呀！」
白素貞冷笑道：「哼！原來黑大哥處處都在為小妹着想啊！」
黑風道：「賢妹，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動了凡心？」
白素貞心驚道：「什麼動了凡心？」
黑風道：「你非要和許仙成親是不是？」
白素貞道：「我是為了報恩，我與許仙結親，全是為了報恩！」
黑風道：「報恩？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你對許仙早已經是情根深種了！你瞞不過我！」
白素貞心驚道：「不……要讓他得到幸福，我就必須得嫁給他！黑大哥……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黑風道：「我就是不放心！你要是有那個定力，我還用這麼擔心嗎？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太重感情了！在你眼中，彷彿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可現實總是殘酷的！總有一天，你會因為感情用事付出沉痛的代價！到時候，後悔也晚了！你叫為兄怎麼忍心看着你萬劫不復……」
白素貞道：「黑大哥此言，未免有些危言聳聽。我已經試過撮合許仙和月英，可他倆根本就沒有那個緣分。為了報答許仙對我的恩情，我必須這麼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黑風道：「好！就算你真有足夠的定力，可你這身份……你能永遠地瞞住許仙嗎？」
白素貞道：「這……我一定不會讓他知道的！」
黑風道：「你太天真了！別忘了，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人間的端午節，你能保證到時候一切都安然無恙嗎？」
白素貞驚道：「端午……」
黑風道：「許仙不是聖人，他只是一介凡夫，他能接受你嗎？一旦身份揭穿，你們的生活將永無寧日！如果你嚮往凡人的夫妻生活，你也該找到一個絲毫不在乎你身份的人，而不是許仙啊！」
白素貞道：「黑大哥你……這是何意？」
黑風緊上前，拉住白素貞道：「我……賢妹……為兄的心事潛藏了許久，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我對你……」
白素貞打斷道：「住口！不要再說下去了……」
黑風道：「與其和許仙那個凡夫俗子成親，你不如跟我一起回到峨眉山去。我們一同隱居山林，不也一樣勝似神仙眷屬，其樂融融……」
白素貞大喝道：「不要再說了……」
黑風道：「更重要是……我知道你是蛇精，你也知道我是魚精。我們彼此都不會嫌棄對方的身份，豈不勝過和那許仙成親，每天都過着提心弔膽的日子……」
白素貞掙脫黑風道：「我沒想到……你一直都藏着這麼齷齪的想法！」說着轉身欲走，卻被黑風拉住道：「賢妹……我可以為你修仙得道付出所有！難道你一點都不領情嗎？」
白素貞吼道：「你別拉我！快放開！」
黑風緊抓住白素貞手臂道：「不！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把你帶走！」
黑風強拉着白素貞向前走，不理會她的掙扎。
白素貞道：「黑大哥，你要是再這樣逼我，就別怪我無禮了！」
黑風不理，一縱身，拉着白素貞飛起。
白素貞變出蛇尾，將黑風纏住，用力一甩……
黑風被甩出幾丈以外，怒道：「你這個傻瓜！我全心全意地為你好，你都不領情。為了那個混小子，你竟然什麼都不顧了！」
白素貞道：「我也想不到，你一直都想佔有我！」說着取出黑風曾經送給他的海螺項鏈扔給黑風道：「這個還給你！從今天起，你我再無任何瓜葛！」
黑風飛身接住海螺，捏在手裏發恨道：「好好好！你走！我也沒你這樣的小妹！」
黑風捏海螺的手使勁攥緊拳頭，海螺被捏成粉末，一鬆手，隨風飄揚……
白素貞看着四散飛揚的灰塵，心痛地離去……
黑風的視線緊跟着白素貞遠去，眷戀地道：「賢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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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堂內，王永昌百思不得其解道：「太邪門了！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月英道：「爹，依我看，這件事有蹊蹺啊！」
王永昌道：「什麼蹊蹺？」
王月英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訴爹……那天，那個白小姐追我的時候，居然可以憑空截住我！她說她懂一點功夫，可我看着不像……今天又發生這怪事，莫非她真會什麼邪門妖術？」
王永昌一驚……
喜官興沖沖地進門……
王永昌道：「喜官，你跑回來幹什麼？那保和堂關門了嗎？」
喜官道：「老爺……保和堂開得好好的！幹嘛要關門啊？」
王永昌道：「沒關門？人家沒關門，我這倒先要倒閉了！」說着手指喜官、阿喜氣道：「你們這些個沒用的東西！怎麼連半點忙都給我幫不上！你還跑回來幹什麼？有臉見我嗎？」
喜官道：「老爺您別着急！這事要慢慢來不是！我今天是送帖子來的。這是許公子和白小姐結親喜宴的請柬。」說着遞上一張喜帖。
王永昌、王月英相視一驚。
喜官道：「老爺，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月英接過帖子驚道：「爹！白素貞一個千金貴婦，居然真的下嫁給許仙那個窮小子了？」
王永昌道：「啊？難道這世上真有這種不嫌貧愛富的奇女子嗎？」
王月英道：「白素貞肯屈嫁許仙，真令人不可思議……爹，那這喜酒，我們可吃得？」
王永昌道：「吃什麼吃？難道還要我給他送禮不成？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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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人來客往。陸老三忙着招呼客人。客人好奇地發問道：「陸老哥！今日成親的新人究竟是什麼來歷？這麼排場！」
陸老三道：「你不知道！這是王錫章王大人的外甥女，白秀英。她獨在異鄉，這婚事無人做主，正好請我來做個主婚人。」
洞房內，喜氣洋洋。許仙與白素貞終於結成了夫妻！海誓山盟，多少情和意；你儂我儂，不分我和你。歡天喜地，喜慶結伉儷。凡塵伴侶，神仙猶不及！
洞房外，黑風款款走近，朝洞房看去——
洞房的窗格上映着燈光現出兩個纏綿的影子……
黑風退後幾步，含恨離去，身上的貝殼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