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引擎空間
「女士，請問我的神性是怎麼回事？」楚白嘗試了多次，依然無法摘下戒指，只能無奈地放棄。
「只有擁有神性的人才能通過吸納界源進入超凡領域，踏上成神的階梯。」
「神性在10以下時為蘇醒階段，既而進入生命層次的升華階段，當生命體神性提高到100時，便邁入了新神的門檻。」
女士略微停頓，「也就是說，現在的你從生命層次上講，已經是神靈了。」
楚白被她的說法嚇了一跳，撓了撓後腦，語氣不解地問道，「可我絲毫沒有成神的感覺，新神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新神是需要滿足多項條件才能夠正式晉陞的境界，你只是在生命層次上達標而已。」女士完全不懂委婉，「你在體魄、界源值、源語等領域的修行拙劣不堪，而且你的血統很可憐，如果不系統合理地注入高品質源物質來進行改善，根本修行不到新神的程度。」
貶低完楚白的女士言簡意賅地回答了第二個問題，「新神為神靈的起始階段，是智識星域於第二紀的真理時代設立的境界概念。」
「所以100神性到底對我有怎樣的增益，還是形同虛設？」楚白在床上直起身子。
「籠統地講，神性也可以理解為界源親和力，這個數值越高，你所能積累的界源值就越高，感知和運用界源時也更加得心應手，而且它也會讓你對污質更加敏感。」
「這都是我知道的。」楚白輕聲道。
「你沒有許可權從我這裡得到更加隱秘的資料。」女士冷冷地回應。
「您一直這麼冷漠么？」楚白揉著剛剛因驚恐而發僵的臉，笑了笑問道，「如果我的許可權提高了，您會不會對我溫柔一些呢？」
「……哼。」
「智識星域用方舟引擎挑選超凡者的目的不就是培養人才嘛，我似乎天賦還不錯的樣子，有沒有什麼優待啊，比如提高一下許可權什麼的？」
楚白想要儘可能地為自己爭取一些修行上的資源，他現在對力量的需求極其迫切，一方面為了在下次任務中活下來，另一方面是真的被戒指嚇到了。
「沒有。」女士無情拒絕，「你的神性天賦勉強稱得上優秀，但智識星域不缺新神，尤其不缺名不副實的新神。」
楚白不以為意地淺笑道，「那我要是名副其實了呢？」
「你將擁有前往智識星域的資格，不過，你們這裡的人晉陞新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楚白挑了挑眉，「怎麼講？」
「我說過了，血統太差。」女士一改往日的寡言少語，「舉個例子，體魄達到300是晉陞新神的要求之一，而你們地球人的軀體幾乎沒有這種可能。」
「你們體魄方面的先天極限不會超過10，源體術雖然能無視生靈的先天條件，但也有100體魄的極限。」
「所以我的體魄修行到100后，就無法再提高了么……」楚白不知不覺地皺起了眉頭。
「你目前的體魄極限是120，紫線蟲作為源物質的一種，同樣可以無視生靈的軀體界限，它永久性賦予你20點體魄的同時，也提高了你的體魄上限。」
楚白恍然，對源體術和源物質的理解都更加深入。
源體術真的是一種很良心的基礎源語，有教無類，無論修行者先天條件如何，都能通過源體術將體魄修行到100。
源物質則是改善血統的最優解，以生靈與生俱來的資質為基礎，在其上「添磚加瓦」，賦予特性，化腐朽為神奇。
研究出這兩個事物的生靈們想必有一顆博愛的心，楚白清楚地記得女士提供的資料里，都談到了物質學派這個他目前還所知甚少的團體。
他對物質學派很有好感，因為他們的研究項目對生而平凡的地球人真的太友好了。
似乎是知曉楚白心中所想，女士繼續潑冷水，「理論上，你的血統缺陷的確可以得到改善，但也意味著你的修行要比別人耗費更多的資源。」
「智識星域不會隨便把足以培養出一位新神的資源，提供給基礎條件過差的智民，所以你只靠完成委託獲得的獎勵，是無法突破諸多晉陞新神前所要經歷的瓶頸的。」
「而且你的主星十分貧瘠，沒有值得一提的超凡資源，你想要晉陞，就只能去其它星域闖蕩。」
聽到這裡的楚白想起了老張剛剛對他說的話，原來那個老傢伙認為他很快就會離開地球，真的不是無的放矢。
「聽起來我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楚白輕笑了一聲，特殊的身世讓他的性情里多了些可貴的樂觀洒脫。
「機會很小。」女士固執地強調道。
楚白沒有因為女士始終辛辣的言辭而生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和女士交流得越來越順暢自然的他，反而覺得這個被稱為方舟引擎的高等智慧有那麼幾分可愛。
他思量了片刻，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我的神性突然由30提高到100，您不覺得奇怪么，您能解釋我身上發生的事么？」
女士再次反常地沉默了。
楚白苦笑著抬起右手，心情複雜地觀瞧賴在食指上的戒指。
難道只要和戒指扯上關係，就超出了女士的回答範疇？
賦予我神性且自稱為神的傢伙到底是誰，他的聲音充斥著矛盾的意味，恐怖又疲倦，猙獰又威嚴……戒指是關押惡靈的封印場，還是與某種不容窺視的古老存在對接的媒介？
楚白心中思緒萬千，盡情發揮的想象力逐漸往恐怖未知的方向靠攏著，這反映了他最直觀的感受。
如何對待戒指也是楚白必須考慮的事，眼下他自己根本拿戒指毫無辦法，連方舟引擎都選擇了沉默，估計老張他們也無計可施，難道只能順其自然地讓它待在身上？
最令楚白忌憚的是，他內心不斷有種古怪的念頭在涌動著，慫恿著他長久地佩戴戒指，並保守這個秘密。
詭異的心理暗示讓楚白很是不安，毫無疑問，他的精神受到了某種莫名的干擾。
其實根據上一任持有者的日記，戒指並沒有給那個倒霉蛋帶來什麼負面的影響，他成為異變體是因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吸納了污質。
相反，戒指對持有者頗為慷慨……普通人戴著它可以吸納界源，而楚白這樣的超凡者直接得到了70點神性。
楚白想到這裡有所警覺，發現自身正努力地說服自己接受戒指，很難說這不是戒指帶來的心理暗示。
越想越糾結的楚白果斷擱置難題，向來務實的他比誰都清楚活在當下的意義。
我需要變強，他在心中鄭重地提醒自己……
「女士，你覺得我目前該如何提高作戰能力呢？」他眨了眨睏倦的眼，事實上他在處理完污穢事件后，直到現在也沒有好好休息。
「你的修行幾乎是從零開始，所以優先度最高的是提高體魄，如果體魄過於脆弱，源語失控都能要了你的命。」
這點楚白深有體會，如果不是運氣還算湊合的話，他已經死在自己施展的炎魔之下了。
「一些必要的基礎級源語需要掌握。」
「你的界源值接近300，所以學習資深級源語是接下來的重點功課，同時必須儘快讓界源值突破三位數，那樣你在運用界源作戰時才不會捉襟見肘。」
「然後努力獲取源物質、煉金物品、稀有源語之類的資源吧，那要看你個人機遇。」
「你目前擁有少量智識幣，可以兌換一些修行資源。」
「女士，你對我的態度似乎越來越好了，過去可是愛搭不理的。」楚白眼含笑意，語氣柔和地調侃道。
女士沉默了幾秒，又恢復了冰冷僵硬的語調，「只是可憐你空有神性天賦，卻沒有與之匹配的血統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我只有感恩之心。」楚白呵呵笑道，「我對你最後的話很有興趣，要怎樣才能兌換物品呢？」
「你已經開啟了引擎空間許可權，那是智識星域專為智民搭建的專屬空間，兌換物品需要在其中進行。」
女士進一步解釋道，「引擎空間是諸多專屬空間的總稱，包括放置物品的儲藏室和消耗智識幣兌換資源的資源庫，至於其它的空間，則需要你獲取更多的功勛來解鎖。」
楚白雖然被方舟引擎評為窮鬼，但好歹擁有510枚智識幣。
他困意大減，興緻勃勃地說道，「那開始吧，我要兌換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