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黑霧

「後來我抱着……的那個人，也是你了？」

「呃……」

以林軒之能，也被衛青鸞這句話問得有點傻----

他當然知道衛青鸞問的是什麼，肯定不是問「抱」的事兒，那個程度不算什麼----肯定是抱了之後的事兒。

抱了之後是什麼？

親唄！

話說對於衛青鸞當時的那一吻，憑良心說真沒有什麼可以吐槽的，人家覺得王君可快死了，關心則亂，或者說病急亂投醫，真情流露地吻了王君可一下，期望王君可會不會因此醒過來，這有問題嗎？

沒問題！

連林軒心裏都有點感動，覺得這小姑娘人不錯啊。

也就是他不是王君可，為了怕衛青鸞尷尬，他還過了好一會兒才真正讓這具身體醒過來----

還有一個原因是那時王君可才真正犧牲，死去了。

只是現在衛青鸞這麼一問，饒是林軒也不禁有些臉紅：

很尷尬啊！

「說吧，那個時候，你知不知道？」

面對衛青鸞的咄咄逼人，林軒很難得地退縮一下，點了點頭。

「呵呵，你知道……」

衛青鸞恨恨地咬了一下銀牙，林軒眼中卻是看到她的紅唇，心裏怦地一跳。

「那麼……」

衛青鸞靠近他，壓低聲音，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傳進他的耳朵：

「我那時候親的那個人，到底是他，還是你？」

「轟！」

就算是林軒，聽到這個問題也不禁心頭劇震，這個小姑娘她……還真敢問啊？問題是，這要自己怎麼回答呢？

難道說，其實那是自己，是自己受了她那一吻嗎？

正在為難間，幾乎是同時，遠處也是「轟」地一下，驚天動地，什麼連腳下的地面都隨之跳起。

「啊……出了什麼事？」

邱玉猝不及防之下，沒有站穩，一下向邊上摔去。

林軒反應極快，一把將之拉起，同時跳了起來：「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等衛青鸞回答，搶先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林軒你……」

衛青鸞氣得有點咬牙切齒，望着林軒遠去的身影。？！

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居然不敢面對，居然躲了？

旁邊邱玉驚魂未定地看着她：「青鸞，你們剛才在說什麼，神神秘秘的？」

「沒什麼……」

衛青鸞哪好意思和她討論這個，連忙道：「不知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也跟過去看看吧？」

「好！」

邱玉不疑有它，一下子被她帶過了注意力，說道：「我們跟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唉，這年頭真不太平。」

是啊！

衛青鸞心裏也有這個慨嘆，嘆了口氣，和邱玉一起快步跟上。

……

巨響傳來的方向，正是黑衣摩托槍手，或者說，柳思誠離開的方向。

林軒當時是沒有反應得過來，他剛剛才重生蘇醒嘛。

等他意識到那個人就是柳思誠時，柳思誠已經開車跑遠了，林軒想追，但覺得柳思誠這次再沒可能從他手裏跑掉，於是沒有急於一時，而是想先對自己重生的這具身體，對衛青鸞和邱玉等人交代一下。

這一耽擱，柳思誠的那輛黑色汽車已經跑沒影了，林軒追上來只看到一蓬濃重的黑色霧氣，遮天蔽日的，林軒心中不禁想到：

柳思誠居然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囂張，連黑暗天幕都放出來了，他真的毫無顧忌了？！

或者說，他到底想幹什麼？！

聽到後面腳步聲響動，是衛青鸞和邱玉等人追了上來。

林軒連忙出聲示警：「不要過來，危險！」

腳步聲停了停，依然跑了過來。

林軒皺了皺眉頭，看着邱玉帶着幾句警方人員從自己身邊匆匆跑過，衛青鸞持槍在手，冷然道：

「邱玉，你帶人手從那個方向查看，我和……君可從這邊走，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絡。」

「是！」

邱玉等人大聲答應，匆匆沿着黑色霧氣的邊緣向裏面進入。

腳步停下，衛青鸞一個人怯生生地站在林軒身邊。

「怎麼，不相信我？」

林軒淡淡地道。

「我相信你。」

「那我提醒你們這裏有危險，為什麼還要過來？」

「這是我們的工作，或者說，責任，並且……」

衛青鸞咬着嘴唇，一雙眼睛亮亮地望着林軒：

「並且我認為，在你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你那麼厲害，肯定不會看着我們出事的，是不是？」

「那可不一定……」

林軒剛說出幾個字，就被衛青鸞打斷：

「而且，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問題的答案。」

「……」

林軒沒話說了，這個女人把他吃得死死的，不，也不是，而是他自己也並不討厭這種相處的方式。

如果沒有那個吻……咳！

林軒連忙咳嗽一聲，說道：「那跟上我。」

說着便往黑色霧氣里走去。

衛青鸞噗哧一笑，笑靨如花地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摸進了黑色霧氣中。

……

也許是因為有林軒在旁邊，衛青鸞心裏出奇地放鬆，不但一點沒有緊張，反而和林軒開起玩笑來：

「哎，林軒，你說說，這些黑色霧氣是什麼，是某種奇異的自然氣象么？」

「當然不是。」

林軒的聲音反而有些凝重，嚴肅地道：「這不是自然氣象，這是人為的，或者說，這就是柳思誠那個人弄出來的。」

「柳思誠？」

衛青鸞愣了一下：「他弄出這副場景做什麼？而且，他有這麼大能力？」

「所以我說這裏有危險，叫你們不要跟上來的。」

林軒嘆了口氣：「柳思誠的本事，不管這人心性怎麼樣，在術法方面實在是個天才，並且他絲毫沒有顧忌，什麼事可以做絕、做盡！在一點上，我們誰也比不上他。」

「所以……」

「所以他應該是將自己的部分靈魂，或者其它什麼東西，和某種邪惡的存在作了交換。」

林軒似乎是語不驚人誓不休，嘆息著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思考了這麼多年，一直回想幾十年前的那次事件，終於能夠確認了這一點……」

「不是這樣，幾十年前那次，我便可以從容消滅他，至不濟也可以廢去他的術法，讓他此生再也無法為惡……」

「可實際上，」

林軒搖頭嘆息：「他的能力以我也只是堪堪能夠將其制服，而即便是我，也無法將其一身邪惡的術法之力廢掉！」

「從前的人，能夠限制柳思誠的人一個個老去、逝去，而這廝卻能夠好端端地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並且一天比一天厲害，到處殺人，無所顧忌，其危害可見一斑……」

「我……」

「我相信你，林軒你一定能夠幫我找到這個人，將其制服，繩之以法的，是不是？」

也許是在黑色才霧氣中的關係，沒人看到的情況下，衛青鸞顯得勇敢了許多，用最溫柔的語氣安慰前面的那個身影，一雙美目在霧氣中中閃閃發亮。

「林軒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

前面的身影沉吟了一下，忽然，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握到衛青鸞手上。

「好，那我們一起，去抓這個柳思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