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問罪
「所以到了後來,其實出手的相當於是我了,我也可以藉機看看這個幾十年後的世界……」
「呃?」
林軒的話讓衛青鸞和邱玉都是一愣。
這話的意思是說?
「這麼說吧,最開始我附身王君可的時候,他是主體,我呢,勉強算是個副體吧……」
林軒說道:「雖然我可以出力幫他,但我連身在何處,外面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也沒辦法和任何人溝通,就象是個遊魂一樣……」
聽了這話,衛青鸞和邱玉都為他感到一陣傷感,那樣的日子,只是想一想就覺得難捱,更別說林軒這麼過了幾十年,他究竟是怎麼捱過來的?
「林軒……」
「我沒事,」
林軒擺一擺手,繼續說道:「所以,那個時候,王君可這個主體是10,我只是0,最多算是0.1吧,呵呵。」
「……」
「到得後來,不知是因為王君可損耗過大的原因,還是我多少摸索到了一些與外界溝通的技巧,我開始可以出力幫助王君可更多一些,也藉助他的力量,偶然可以感知一些外界的事物……那個時候,他這個主體大概算是7,我大概算是3。」
「再然後,王君可的損耗越來越大,連我幫他都幫不過來了,畢竟我不是他本人,就算度出能量給他,也是間接的,有着限制的,而他,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精神上的損耗開銷越來越大,連整個人的精神都很不穩定……」
衛青鸞和邱玉都默不作聲,前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黑衣摩托槍手……市委書記遇刺……木司長的死……一樁樁一件件,讓整個國安上上下下受的壓力都很大,王君可為此心神不穩,是可以理解的。
尤其他是預知能力的人,恐怕他會把很多事的不順利,算在他自己頭上,覺得如果他的預知能力再強一點,就不會出現這些糟糕的後果了吧?
你真是個笨蛋啊!
衛青鸞心裏痛惜:人生一世,都是在命運的線上掙扎被擺佈,都是在命運的刀鋒上跳舞,除了真正的神靈,誰敢說自己能夠掙脫命運?
你看強大如林軒,幾乎和神靈一樣了,可他不仍然有算不到的事情,或者算到了,也會被人欺瞞、被人背叛,連親生兒子都被人殺了……你又何苦那麼虐_待自己呢?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甚至覺得這人都快不行了,當時我也有點心急,一來我願意眼睜睜地看着一個人這麼無助地死去,二來,我是寄居在這個身體里的一段靈魂記憶,如果這人死去了,我呢?我將何去何從?」
林軒眼上現出一絲苦笑:「不瞞你們說,飄飄蕩蕩了幾十年,那種滋味,可真是不好受……要我再來一次,我可真是怕了,寧可就此死去。」
「林軒,我相信你,你那麼……肯定不會的。」
衛青鸞情不自禁地出言安慰了林軒一句,她手動了一動,差點想上前拉住林軒的手,給他安慰了,總算一動知道不對,強行忍了下來。
邱玉在旁邊眼尖看到,捂著嘴偷偷地笑。
林軒倒是毫不介意地伸手拍了拍衛青鸞的肩頭,向她表示謝意,繼續說道:
「情急之下,我便試着主動嘗試一下,看能不能以我的力量來取代一部分王君可的消耗,讓他暫時休息一下……一試之下,想不到竟然可以。」
「喲?」
衛青鸞和邱玉的眼睛都眨了眨。
「於是再有什麼需要,我就暫時以我的力量來支付,王君可呢?他的精神似乎受到很大打擊,委靡不振,一直縮在一個角落裏,感受不到一點活力。」
「我試着與他溝通,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最多只是從他的記憶里,知道了你們幾個的名字和形象,似乎你們和他關係十分親近,對他是十分重要的人。」
衛青鸞和邱玉心裏同時嘆了口氣,心中慘然。
「於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在一定程度上便代替了王君可對外的……嗯,行動?」
林軒說道:「我能夠動作,能夠用超能力,只是說話有些困難,而且對於外界這些事物,我有着很大的陌生感,於是我盡量默然不作聲。」
「這段時候,我反過來佔了主動,用數值表示的話,我大概是9,王君可他是1?」
「原來是這樣?!」
邱玉大聲叫起來。
原來此前王君可一直不怎麼說話,一個人縮在角落裏,默然不語。
大家還以為他是因為和木司長參加行動那回,自責於木司長的離奇死亡,也就體貼地不去打攪他,沒想到原來是……
當然了,她們對王君可的猜測也不能說不對,王君可很可能是因為木司長的死,自己鑽了牛角尖,只是比她們想像更嚴重的是,王君可竟然因此委靡不振,再也沒有振作起來。
「這麼說起來……」
衛青鸞忽然跳起,「這麼說起來,起先我們快不行的時候,你突然跳出來,單打獨鬥蘇雨,最後讓蘇雨和吳天宇兩敗俱傷……那個人是你!不是王君可!是不是?!」
「是啊。」
林軒點頭,自己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么?
「真的是呢!」
邱玉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還奇怪王君可怎麼一下子變得那麼厲害了,一舉一動,全知全能得象是上帝降臨一樣,原來操作這具身體的是林軒,並不是王君可?
「所以說,打敗蘇雨的人是你,被黑衣摩托槍手開槍射傷的人也是你?」
衛青鸞仍然牢牢盯着林軒,目光難得地咄咄逼人。
「是呀,」?!
林軒難得地撓撓頭,「畢竟隔了一層嘛,對方又刻意躲在後車廂里,一時不察,就吃了點小虧。」
吃了點小虧?
邱玉在旁邊真是無力吐槽,胸口挨了四槍好不好,這樣的傷,換成誰都直接去見馬克思了,也只有你才會說成是吃了點小虧吧?
衛青鸞卻是一點不在意這點,仍然死死地盯着林軒,一字一頓地問:
「所以,後面推開我,自己被黑色汽車撞飛的人,也是你?」
「是我呀……」
即使不用預知能力,林軒也敏感地覺得,有什麼事似乎不好了。
只是是什麼呢?
「那麼……!」
衛青鸞咬着牙,瞪着他:
「後來我抱着……的那個人,也是你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