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豬籠伺候

「你回軍營吧，我今晚回家住。」

被龍予安拽離后，文小星感覺心裡頭，感覺怪怪的，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反正不是開心的感覺，畢竟看到文家，接連暈倒了三個，她自身又不是幸災樂禍的人。

龍予安這次，也未強硬表達什麼，只淡淡點點頭。

「路上小心。」

告別龍予安，文小星策馬回家。

意外的是，家門口附近，稀稀拉拉的十幾個村民，正熱火朝天的蹲在那裡，議論紛紛。

「嘖嘖嘖，我聽老王叔說，文家的媳婦李文慧跟人偷情，被當場抓了個現行呢！」

「不是吧？哎？李文慧不就是咱們縣上……縣衙師爺的老婆嗎？」

「哇！嫁的這麼好，居然還偷情？跟誰偷情的啊？」

「隔壁村的李財，嘖嘖嘖，這倆老不正經的，都多大歲數了，還好這口，噫，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就是，聽說是在小樹林里乾的這事兒，噫，怪噁心的。」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這才多久的功夫，一炷香時間都沒有，醜事居然就傳進村子里了。

文小星刻意迴避議論的熱火朝天的人群，徑直回到家中。

鍾子竹早就給她準備好了晚飯，就等她回來之後，兩家人一起吃飯。

只不過文家的事兒，在飯桌上誰也沒提，文小星倒是看出來了，他們也聽到了。

「小四啊，我剛才去路邊看了一下，你動作挺快呢，這就招呼上人開動了。」

「我下午時把蓋大棚剩下的雨布拿了過去，王叔三下兩下就把篷子給架好了。」

「趙木工也做了好幾套桌椅出來，再準備個兩天，就能開張了。」

文安寧每天都在家，好不容易有了自己親自經營的營生，她動作也很麻溜，不出半天功夫，就把前期準備工作，給做完了一大半。

文小星笑著點點頭。

「沒想到啊，二姐做事這麼利索。」

「哼，你可別小瞧你二姐，二姐我的廚藝可是一流的，深得娘親真傳呢。」文安寧一臉自信的微笑。

一向老實巴交甚至略顯懦弱的文安寧，在她臉上露出自信，可是很難得的事兒。

「弄什麼菜式你都想好了？」文小星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文安寧點點頭。

「余家菜館做的菌菇臘肉那麼火，我準備也做一道這個菜，反正咱離大棚近，不怕菇不夠。」

「估計來吃飯的食客，都是你招募過來耕地的新村民，他們一年到頭在田裡，也沒什麼機會吃上肉，所以我準備做點燒雞腿、鹵五花之類的肉菜，一個雞腿賣五文、一份五花肉十文，偶爾能就近開開葷、喝個小酒，挺好挺好~」

文安寧眉飛色舞說著自己的打算，同時也急急的掏出珍藏般、收在懷裡的一張紙，遞給文小星。

「這是我打算做的菜式，你看看？」

「好啊。」文小星接過「菜單」。

好傢夥，一下午又是監工跟進度，又是採購的，甚至連菜單都擬定了個齊全，文安寧的辦事效率也挺高啊。

而自己，一下午就看了一場熱鬧而已，心情也沒有因熱鬧而好多少。

菜單上，素菜十幾道，葷菜十幾道，還有三種高中低不同價位的酒，便宜的酒，二兩才定了個一文二兩，貴的也才……三文。

「你這……還真是物美價廉啊，吃一頓大肉，喝一頓酒，估計也就二十文都不要呢。」

文安寧點點頭。「薄利多銷嘛。」

兩天後，在文安寧急不可耐的加速開動下，露天餐館就這麼快速的，拔地而起。

周圍村民得知文安寧居然在村子邊兒開餐館，紛紛跑來捧場。

而另一頭，通往鎮上的路上，開了一家露天餐館的消息，也傳的數千耕農人盡皆知。

再加上負責管理耕農的二十名士兵，偶然說了一嘴，開餐館的老闆娘，是文小星軍醫的親二姐，他們自然樂不達迭的要來捧場。

正式營業當天，露天餐館簡直熱鬧非凡，本來準備了三十套桌椅，愣是人擠人的坐了個滿滿當當。

這架勢，文安寧哪預料到，簡直吃驚。

還好田大壯跟文弈星比她有想象力，早就有所預測，於是早早的就忙完大棚里的事兒，還招呼了鍾子竹、田母一道，過來臨時幫忙。

那二十名士兵早就知道耕農要來捧場，因擔心文安寧忙不過來，也友情過來幫幫忙，端端菜、添添酒、收拾碗筷什麼的。

這麼多人主動來給她幫忙，文安寧簡直感動壞了，手裡頭不停的做著菜，入座的客人陸續吃上了美食，不久又陸續的結賬，說句恭喜的話，便心滿意足的回家。

一天忙碌下來，文安寧的兩個膀子，都因為做菜累的而腫脹，活生生累的抬都抬不起來。

趁著第一天營業能早點收工，忙碌於夜晚告一段落後，文安寧留下招來的兩個幫廚看著鋪子，給路過的村民或新村民，免費喝口茶水，便拖著累垮的身軀回家。

文小星跟文弈星，放肆嘲笑著文安寧腫脹的胳膊，倆姐妹一左一右，架著文安寧，往回家的路上走。

被姐妹嘲笑，文安寧連駁一句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嘆魂呼吸著，聽著她們的放肆嘲笑。

文小星一邊吃吃偷笑著，一邊給癱在床上的文安寧按摩胳膊，抹上一把活絡油，一通按摩下來，文安寧好歹回血了半條命。

能動彈了，文安寧又坐起身，抱著收錢箱和點單簿，對起帳來。

文小星在一旁，默默的也看了兩眼。

「唔，拖家帶口來吃飯，三個大肉菜才三十文，四兩黃酒四文……一盆精米大米飯才二文，你這，你這……」

文安寧白了文小星一眼。

「急什麼，等我算完了，給你看總賬。」

敲打著算盤，文安寧把營收總體統計了一次，隨後又把採購食材的單子核對了一遍，這才不緊不慢、滿臉堆起得意。

「看！今天招待了一百二十五桌客人！營收了六兩銀子呢！」

「……」文小星差點噴了一口。

「那、那你成本呢？」

「成本不多啊，三十斤豬肉三兩銀子，二十斤雞腿一兩五錢，黃酒進貨，一桶二百斤才一錢，夠賣好幾天的呢！」

「這堆算下來，食材還沒賣完呢！毛利少說也有三成的樣子，一天至少能賺一兩銀子！」

看文安寧那一臉得意的樣子，一天一兩，她以為自己賺到了大錢。

然而文小星，哭笑不得，「你還挺知足呢你，一天一兩……」

改天給黃酒裡頭摻點兒靈泉水，這樣食客喝了之後，能快速恢復精神和體力，或許能幫文安寧多招攬些回頭客。

鍾子竹這一天下來，雖說累，可心裡美滋滋，畢竟自己的幾個女兒，個個都越來越好了，連老實巴交的文安寧，都開始經營餐館了。

聽到文安寧的收穫的喜訊，得知文安寧一天也能賺一兩銀子，鍾子竹開心的心花怒放，簡直夜裡都要開心的失眠。

另一邊，文家的氣氛，一片壓抑與低沉，與文小星家的一片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嗚嗚的哭聲回蕩在偌大的文家大院，整個文宅都掛著黑白的燈籠、白綾布條。

兩口朱漆棺材，刺眼的擺在文家堂廳，接受來賓的祭拜。

棺材旁邊，五花大綁的捆著李文慧、文語茉和文小峰。

文老爺子時而怒目瞪著三人，時而望著棺材，眼角湧出混濁的眼淚。

文允浩和文老太太下葬后，文老爺子親自率領一眾人，將五花大綁的李文慧、文語茉、文小峰，按頭扔在江邊。

「李文慧！不守婦道！竟光天化日與他人偷情發生姦情！」

「文語茉！三番兩次敗壞門風！」

「文小峰經查明非我文家血脈。」

文老爺子咆哮著怒罵三人，宣布三人罪狀，咆哮宣話間，幾次差點因動怒而背過氣去。

「你三人害死老太太！害死我兒！即刻沉江」

眾人待宣話完畢，匆匆把三人塞進臭烘烘的豬籠里，李文慧哭的雙眼都布滿了血絲。

她浸豬籠！她活該！可是女兒兒子不該被她連累。

但她還沒嚎啕出什麼求饒的話，文語茉就哭嚎了起來。

「娘親做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讓我沉塘！」

李文慧嚎哭間，心驟然巴涼。可旋即也認命般嘆了口氣。

活該，都是她活該，文語茉現在選擇摘乾淨也好。

文小峰也在大聲哭嚎，為自己的遭遇而不公、暴怒。

「就憑那狗東西一句話！我就不姓文了？我流淌的可是文家血脈！我光明磊落！」

「娘親，你說清楚！你跟那狗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爺您饒了我！我身上還有功名，能為文家爭光，爺爺救我！」

文老爺子看著文小峰，心裡難受，又偶爾泛起一絲惻隱。

文小峰可是他的得意孫兒，怎麼可以就因為那李財一句話，就變成不是自己孫兒了。

惻隱還未浮上心頭，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文小慶，用憤怒的口吻咆哮道。

「你們一窩都不是好東西！害死我奶奶！害死我大伯！死上一百次！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平憤！」

文玥柔冷笑一聲。

「哼，爺爺千刀萬剁他們都不為過，但我是無辜的。」

激動間，文小慶甚至沖了過去，提起一根木棍，就是連連的很甩，先是打的李文慧尖利嗷叫，后又將文語茉打了個渾身血肉模糊，臉都被生生棍棒打腫了。

文小峰看到文小慶走過來要打自己，他更怒不可遏了。

「文小慶！你這牆頭草！狗腿子！我文小峰絕不可能就這麼死了！你敢打我！我定百倍奉還！」

被堂哥文小峰這一通叫罵，文小慶怒不可遏，正要上手棍棒伺候之際，老爺子開口阻止。

「小慶，住手，直接沉塘。」

被老爺子按下，文小慶朝著文小峰狠狠的啐了一口，便老實的走到老爺子身旁。

「我有功名在身，你們不能處置我。」文小峰大聲叫喊。

忽然，縣令衙役傳來消息，革去了文小峰的功名，並把他嫖一受賄殺人放火一事說出。

「這下沒保命符了吧？都拉出去。」文小慶得意的勾看下嘴角。

李文慧三人被拽處文家大門，正好碰上文小星。

「文小星你個禍害，不得好死。」

文語茉怨恨的咒罵文小星。

文玥柔追出來把文小星轟到一邊，「外人被擋路。」

文小星抬手推開文玥柔，默默的看著。

「愣著幹什麼，還不押去沉降江。」文玥柔讓小廝押解三人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