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人心切

下山時，隆覺不止一次提到：「佛是罪人。」

但葉初心給忘了，他才出現一會兒，田間就這一副景象，人們亂作一團，四處逃竄，大人在喊，小孩在哭，哄嘈聲此起彼伏，好似末日來臨一般。

「罪人啊，快逃。」

「嗚嗚。」

聽著叫喊，葉初心初到世俗的欣喜蕩然不存，這時他才意識到，『佛是罪人，不容於世』八個字的沉重性。

隆覺曾道：「在世人的眼中，佛是罪人，人人見而恐之。」

眼前的一幕，正是如此。

可是，在經書中，佛提倡行善事，以慈悲為懷，諸惡莫作。如果佛是罪人，豈不是說善是錯的，惡才是對的嗎？

葉初心不明白。

此時，田間混亂不堪，忽然一個年邁的老人在混亂中被人推了一下。老人家身形一晃，向一側倒去，頭正好磕在一塊半大的石頭上。

那老人的頭上磕出了一個血口子，鮮紅的血液順著老人的額頭流了下來。

老人年老體衰，意識逐漸模糊，而後昏了過去。

與老人一起的是個少女，嚇的驚呼，她是老人的孫女，叫毛豆，今年還不到十六歲，

「爺爺，爺爺，你怎麼了？」

毛豆丟下竹簍，雙手搖晃著老人的身體，急得直掉眼淚。

田間的土坷垃多，隨意被毛豆放置在地上的竹簍不穩，向一邊倒了去，裡邊綠油油的東西掉了出來，那是她辛辛苦苦挖的野菜。

「爺爺，你醒醒，醒醒啊。」毛豆不斷喊著。

只是老人昏迷了過去，他頭上的傷口正不斷往外『咕咚、咕咚』的冒血流，觸目驚心。

這傷勢不及時救治，怕是危已。

哭喊了一會，少女毛豆見叫不醒老人，她求助向路過的鄉親：「我爺爺摔倒了，救救我爺爺。」

毛豆伸手，試圖攔下幾個路過的鄉鄰，可平時鄉里鄉親的，但現在，沒人理會她。

「滾開！」

「哎呀，你快給我走開！」

眾人正在逃竄，對毛豆視若無睹，他們生怕耽誤片刻就不能逃命去了。

「啊！」

混亂中，毛豆也被推倒在地上，手被逃竄的人踩了幾腳，踩進了泥土中，疼的她直打顫。

「爺爺，你醒醒。」

「誰好心，救救我爺爺啊。」

毛豆哭著，梨花帶雨，她要絕望了。

這時，葉初心在田間的道路上，他聽見了，隱隱有哭聲傳來：「爺爺，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嗯？」

葉初心回神，把佛為什麼是罪人一事拋之腦後，然後在夜幕下尋著聲音的來源。不一會，他便注意到田間的老人和毛豆。

老人倒在地上，毛豆在哭著，兩人的身邊有不少人路過，但無一人駐足。

葉初心天性單純，滿腹善意，在聖山佛地又是十三載，自是不會袖手旁觀，而且佛書中提倡行醫就世。

事不宜遲，葉初心縱身，不過眨眼而已，他就已出現在了老人和毛豆的身邊，他施展佛門妙術『如影隨形』，這是相對簡單的一種術，與『一葦渡江』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差別也是顯著。

『如影隨形』偏向於身法，而『一葦渡江』則是輕功的一種，用於趕路。

佛門妙術眾多，不然何以能成為七世家之一呢？其中，妙術是至關重要的一個因素。

不過妙術不是人人可以學的，只有踏上修行路，成為一介修士才行，而成為修士則是看個人的資質悟性，要是資質差，悟性愚笨，即便把妙術擺在眼前，那也是學不會的，又如何成為修士呢？

而在修士中，資質也有三六九等，資質差者，一些強大的妙術也是領悟不到的，只可學得一些基本術法。

這時葉初心到了田間，眾人嚇得更慌了，一個個驚叫連連，四面八方的逃去了。

一旁，毛豆見身側有人駐足，以為是鄉鄰過來幫忙，剛要欣喜，抬頭一看，卻見是葉初心，她的臉嚇的當場就白了。

近前以後，葉初心才發現老人頭磕破了，血流了很多，附近的田地上，綠草上，全是血，場面觸目驚心。

葉初心救人心切，忘了和毛豆言語一聲，他蹲下身子，當著毛豆的面，檢查了一下老人的傷勢，老人的脈搏微弱，氣息也是有進無出。

葉初心自小與隆覺有學過醫術，而且在藏經閣中，除了佛法經書之外，有不少書籍涉及到醫學的，他一一熟讀，懂點兒醫術的。

觀察了一下老人的傷勢，葉初心眉頭皺了皺，以他的醫術怕是救不好老人，不過他有一法到是可以，只是這一法過於特殊。

思量了一會，葉初心決定還是救老人。

「老伯，我救你啊。」

說罷，葉初心雙手伸向老人，不多時，異象出現，他的身體有光點出現，由內而外，隨後光點匯聚，甚是耀眼。

那是佛光。

葉初心身綻佛光，以救垂死的老人，可在毛豆的眼中，葉初心是一個人人見而誅之的罪人。

「你，你……幹什麼？」

毛豆以為葉初心要對她爺爺不軌，抓起一旁鋤地的鋤頭，對著葉初心的脖子就是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