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少林惡徒

第二十四章 少林惡徒

五匹馬緩緩而行,最前的是一匹白馬,馬鞍橋坐着一個持劍的白衫青年,披件白色斗篷,人馬皆白,顯得煥然脫俗。他後面跟隨四名大漢,坐騎都是捲毛青鬃馬,腰懸著鋼刀。

雲家把守大門的六名庄丁瞧見五人五騎出現,其中一名高個庄丁走出來,打量了五人數眼,並不曾識得。

高個庄丁抱拳當胸,道:「五位朋友,這裏是雲家莊,請問有何貴幹。」白衫青年道:「哦,這就是北七省鏢局總轄地啊。」他神態憊懶輕蔑,說話陰陽怪氣,六名庄丁面露不悅。高個庄丁再次道:「公子有何貴幹。」白衫青年嚷道:「讓裏面的主人立即備酒菜,小爺飽餐一頓。」

二人說話之間,另一名庄丁走過來道:「公子衣冠楚楚,何故言語粗暴無禮,我們可不是你奴才。」話音剛落,這位庄丁臉上多出一道血痕,他仰面摔翻,疼得直打滾。

白衫青年手裏多出一條長鞭,撇嘴道:「看門小輩,膽敢與本少爺囂張,不可原諒。」

有兩名庄丁扶起被打庄丁,五名庄丁齊喝道:「匹夫無禮!」白衫青年冷笑道:「本少爺心情好,不然他命休矣。滾進去通稟庄中主人,速備好酒好菜款待,小爺要享用。」身後四個大漢發出狂笑,異口同聲道:「滾進去速速準備酒肉。」

五名庄丁欲動手,高個庄丁勸阻道:「慢著!來者不善,我去稟報二莊主和夫人,賈應速帶宗斌去療傷。」說着,高個庄丁入內稟報去了,一名庄丁帶着受傷的庄丁去拿金瘡葯了,餘下的三名庄丁攔住大門。

江湖群雄正在交談,高個庄丁匆忙跑進來,詳細說明了經過,眾人均感驚訝,竟有人光天化日敢來雲家莊尋釁滋事。

雲二莊主忙道:「宗斌傷勢怎樣?」高個庄丁道:「回稟二莊主,宗兄弟傷了面門,賈應兄弟帶他塗藥去了。」夫人梁紅道:「對方是何人物?」高個庄丁道:「一行主僕五人,沒交待身份。態度野蠻粗俗,揚言讓莊主速備酒肉伺候。」

雲二公子怒道:「驚擾雲家莊,着實可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言未畢,雲二公子提着長劍跑將出去。

董寬道:「來者不善,對方人雖不多,雲二哥一人容易吃虧。」雲水清、石月影、馮世強、韓星雨、董萬雷、冷玉梅、譚婉玲、岑岩等縱身跟出。

雲二莊主領着十名庄丁跟去。鐵女俠和金女俠緊隨後至,各大鏢局的鏢頭鏢師爭先恐後出動。

有個巨鯨幫弟子驚聲道:「該不會是青宵門找來罷,還是罷手言和罷。」話一出口,在場不少人神色惶恐,發出驚恐聲,有的人嚇得瑟瑟發抖。

夫人梁紅嬌喝道:「你巨鯨幫是來會盟的還是來搗亂的。」說着,夫人召喚數名庄丁出行。

臊得范成安暴怒道:「狗熊貨,簡直給幫戶丟人。」這個巨鯨幫的弟子立即閉言不語,身軀仍然顫抖著。

水道長高喊道:「慌什麼,做為名門正派人士,成何體統呀。」范成安怒聲道:「恆山弟子神色皆慌,道長你說成何體統。」水道長羞怒道:「你一派胡言。」范成安怒道:「你才是一派胡言。」

普善大師正色道:「列位不要爭執,就算來得不是青宵門之人,傷人跋扈也非善類。不法之徒,豈容放肆。」說罷,普善大師邁步出去。普化大師一揮手,十名僧徒搶步走出。

杜偉明道:「諸位師兄,我點蒼子弟崇尚的是俠道。」說話之間,他當先躍出。孫轍、王文元、嚴衡、游亮齊身跳出去。

鐵劍、華山、巨鯨、恆山等幫派或掌門或弟子也趕過去。其中有的人想法是:「武林正派弟子當維護正義,不能敗壞名聲。」還有的人想法是:「這裏人多勢大,有鐵女俠、金女俠、普善大師等高手撐腰,怕個什麼勁。即使打不過,也可藉機逃脫,不會殺身喪命。」

董寬、水清姑娘、玉梅姑娘等趕到時,看見四名大漢躺在地上哀嚎著,嘴鼻流着血,雲二公子活動着筋骨,長劍尚未出鞘。

白衫青年蹦起來,右手長劍疾向二公子云海鵬胸口刺來。他這一劍攻得很快,雲二公子用長劍突刺,兩柄劍的劍尖相對。雲二公子徒然間躍身斜刺,劍招快迅,白衫青年連忙舉劍招架。

觀這白衫青年武藝雖不弱,董寬諸人深知雲二公子應付綽綽有餘,諸人也不擔心。只憂對方逃脫,諸人圈住八方,閃目觀看戰勢。

這時,雲二莊主、雲夫人以及金女俠和鐵女俠趕來,普善大師、普化大師及水道長等先後而至。

一來一往間,戰至四十回合,雲二公子劍影三變化,白衫青年腰帶脫落,右手腕流血,長劍丟落在地,右肩見紅淌血。疼得白衫青年叫喊連連,步伐站立不穩,捂著右肩摔倒躺下。

未及起身的白衫青年,下頜被雲二公子長劍抵著,寒意讓他打顫。嚇得他求饒道:「別!饒命!大哥饒命,大哥開恩。」卑膝的模樣,與先前的囂張跋扈大不相同。

雲二公子怒道:「是你叫囂莊裏給你備酒備菜,還傷及雲家莊的人,你之前的威風哪去了。」

白衫青年忙求道:「本少......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貴庄。大哥別動怒,你就饒恕小的罷。」

眾人以為是扎手貨,不料是軟柿子,倍覺可氣又可笑。

水清姑娘開口道:「且問你姓甚名誰。」白衫青年忙答道:「小的姓熊,狗熊的熊,名叫熊大勇。」

在場者聞聽忍俊不禁,就連普善、普化兩位高僧不免也流露笑意,孫轍、范成安、游亮、劉靜秋等更是大笑不止。

婉玲姑娘低語道:「這是哪家仗勢欺人的少爺郎。」星雨姑娘低聲道:「張揚跋扈慣了,來頭必然不小。」

二莊主走來,淡淡的道:「公子你趕路飢餓口渴,吃飯討水無可厚非。你傷人在先,無禮在後,該當何如。」白衫青年忙道:「小的願意賠償。」邊說邊從懷內取出二十兩銀子,說道:「這是給受傷的大哥醫藥賠償,都是小的不對,小的知錯。」

聽得『叮啷』聲,是白衫青年掏銀子時從懷裏帶出塊銅牌。

拾起牌子,雲二莊主看是黃銅打造,牌子小巧精緻,顯眼的是銅牌刻着一個『封』字。雲二莊主深深看了眼熊大勇,又看了看牌子,將銅牌交給熊大勇手,熊大勇忙放懷裏。

雲二莊主沉聲道:「銀兩放下,你走罷。」

眾人很困惑,只見二莊主看塊牌子,眾人沒看清具體。不明二莊主出自何意,他既然開了口,眾人也沒說什麼。

二公子云海鵬道:「二叔,這廝百般無理取鬧,不能輕易放他走。」雲二莊主道:「鵬兒,放他走。」聽二叔語氣堅持,雲二公子撤劍還匣,喝道:「你快滾!」

留下二十兩白銀,熊大勇喜上眉梢,笑道:「謝謝!多謝了!」

熊大勇招呼聲手下,四名大漢搖搖晃晃起來,各自拾起兵器,看着周圍僧道俗一堆人,嚇得連忙滾上馬鞍。熊大勇翻身上馬,也不撿兵器了,急忙催動馬,五人一齊落荒跑走。

有兩名庄丁走過來,言道:「飯菜已備好,請諸位用膳。」

夫人梁紅招呼道:「請眾位移步中廳吃酒宴。」眾人齊言道:「有勞二莊主和夫人。」

人們陸續前往中廳,剩下董寬、水清、玉梅、馮鏢主、月影、董鏢頭、星雨、婉玲姑娘等。

馮鏢頭道:「雲二伯,請問方才的銅牌有何來歷,小侄未看清晰。」水清姑娘道:「女兒看父親若有所思,銅牌來歷必不同尋常。」婉玲姑娘問道:「雲伯父,鐵牌子代表什麼身份?」

雲二莊主道:「江南武林的局勢你們可知?」月影姑娘道:「小女聽師傅講過,江南武林有兩位霸主,稱雄南八省。一個是南省鏢局總轄主雷炎,有『鐵刀太歲』稱號。一個是霹靂會的會長封千秋,武林稱號『魔手』。」

董寬暗想道:「雷炎擅長刀法,一手『旭日刀法』鮮有對手,雷家堡和雲家莊並稱南雷北雲。封千秋其人沒聽師傅交待過,他這稱號看來本領不凡,卻不像正派人。」

雲二公子道:「照二叔講,那狗熊可與這兩位霸主有瓜葛么。」雲二莊主點首道:「是了,從熊大勇懷中掉落的牌子是『封』字令牌,擁有『封』字令牌是江南封家無疑。此令牌是『魔手』封千秋三十七歲建霹靂會所制,至今已有二十七載啦。」

董寬道:「封千秋稱號『魔手』,其人是心狠手辣咯。」

雲二公子道:「賢弟差矣,封老爺子非但不狠辣,為人豪氣,是非分明。只因他早年除暴安良,無數惡徒斃在他霹靂金剛掌之下,出手時凌厲乾脆,得了這『魔手』稱號。」

董寬苦笑道:「是我膚淺了,只憑綽號斷定人物善惡,實屬不該啊。」二莊主道:「武林許多人都是這般認為,賢侄不用自貶。」

水清姑娘自責道:「連我當年亦覺這稱號不是什麼好人,年少口無遮攔,說了封前輩許多壞話。後有幸見過封老一面,人很隨和。」

玉梅姑娘道:「這封前輩固然是俠義之士,雲二伯不會因此饒恕熊大勇。而今饒他,想來是有淵源。」

雲二莊主道:「賢侄女說對了,在我少年時,曾與兄長去常州護鏢,遇到了山賊劫道。當時我與兄長奮力拚殺,怎奈賊眾浩大,我們身負重傷。封老爺子經過,掌斃賊首,驚退群賊,將我兄弟帶回救治。我兄弟感恩封老爺子,幫過霹靂會護十數次鏢,彼此交情深厚。有封老的關係,北省各鏢局護鏢到江南一帶,從無人敢劫或刁難,每次非常順利。」

馮鏢主道:「聽家父說過江南護鏢屢次順利,小侄不曾到過江南,未能親見封前輩尊顏。」董鏢頭道:「小侄亦聽家父說過,承蒙封前輩照料。」

水清姑娘道:「爹念及往日恩情,故而熊大勇今天逞凶,本欲懲罰,看見令牌才放他一手,算是給封前輩薄面。」雲二莊主道:「言之不差,熊大勇固然可惡,所幸宗斌兄弟傷而未折,我才放過熊大勇。」

星雨姑娘道:「這幾年我與師傅行走武林,霹靂會的地址已改換門面,雲伯父可知是何緣故。」

雲二莊主嘆息道:「霹靂會在七年前宣佈退出武林,封前輩隱居謝客,我與他七年未見啦。」

董寬道:「七年前的封老前輩將年近花甲,他養老閑居無可厚非。看二伯神情,似乎有隱情。」

二莊主道:「七年前,武林傳言『塞外三花』流竄武進縣作案。『塞外三花』是臭名昭著的採花惡賊,個個武藝高強,作案無數。封前輩趕往武進縣,意欲除惡驅邪,多番探知『塞外三花』夜宿城隍廟。封前輩到了城隍廟,正看見『塞外三花』休眠,一掌一個結果掉。」

董寬、水清姑娘、玉梅姑娘等人齊贊道:「殺得好。」

雲二莊主唉聲道:「殺是殺掉了,可卻殺錯了人。這『塞外三花』不知從哪得知封前輩尋找他們,暗中做了手腳。封前輩殺得這仨是無辜者,被提前易了容,封住了穴道,只當是熟睡模樣。」

董寬等人愕然,不想這『塞外三花』心思縝密且歹毒至極。

二莊主繼續道:「封前輩責悔不已,據傳被錯殺的三人中一位還是舉人。封前輩召集會中弟子,搜尋『塞外三花』蹤跡,終在揚州西門妓院發現,封前輩親手狙殺作惡已久的『塞外三花』。從此後他解散霹靂會,歸隱江湖。」

董寬、玉梅姑娘等欽佩封老爺子,能理解他當初的心情,替這位俠士的歸隱而惋惜。

夫人梁紅走來,言道:「好一陣子不見你等來用膳,我過來看看。」二莊主招呼道:「我們去用膳。」

席宴過後,雲二莊主夫婦、金女俠師徒、鐵女俠師徒以及各鏢局鏢頭和各門派負責人聚在偏堂。

通達鏢局的總鏢頭孟晟先言:「武林豪傑雲集,乾脆殺向天目山,一舉搗毀青宵門,救出雲大莊主。」雄武鏢局的總鏢頭唐毅道:「青宵門存在愈久,危害就越大,群雄薈萃,剿除青宵。」

水道長接着道:「孟總鏢頭和唐總鏢頭說出眾人心聲,青宵門禍害江湖,一日不除,如鯁在喉,芒刺在背。我方聲勢浩大,儘快前往天目山,蕩平青宵眾賊,早日還江湖太平。」

岑岩道:「貿然行事,有弊無利。」

范成安嚷道:「閣下好歹是開州一劍,昔日鐵劍幫的首徒,膽小怯事何能剿滅青宵門。」水道長叫道:「岑岩你畏首畏尾,丟名門正派顏面,難道是怕了青宵門嘛。」許華陽道:「你懼怕青宵門,還來此何干。」

孫轍冷笑道:「這鐵劍棄徒怯戰,反而阻擋我等勿動。」王文元喊道:「你是何居心。」嚴衡喊道:「你膽怯請立即離去。」

一旁的雲二公子氣惱這幾位出言爭執,剛欲起身訓斥。董寬拽住他衣袖,低言道:「來者是客,雲二哥且不能頂撞。」雲二公子壓住火氣,低語道:「好罷!」

岑岩道:「在下不怕青宵門,也不小覷青宵門。竹使者送信,誰能肯定青宵門一定駐紮天目山?如不在,眾豈不徒勞。再者而言,青宵門駐在天目山,準備亦是妥當,貿然前往,非但不能擊敗青宵門,群雄會損失更甚,雲大莊主會依然身陷賊巢。」

普善大師道:「阿彌陀佛,岑劍客考慮萬全,料敵在先。眾人草率趕赴,吃虧且不說,雲大莊主仍不能脫困。」

許華陽道:「倘若這般,如之奈何?大師可有良策?」

普善大師道:「為今之計,當探天目山虛實,以做下步打算。」杜偉明開口道:「大師之意是遣人趕赴天目山,查探青宵門是否駐紮,免得眾人枉費辛勞。」普善大師道:「杜大俠言之不錯,貧僧親身趕往。」雲二莊主道:「豈可讓大師孤身親往,晚輩隨大師親往。」

杜偉明拱手道:「在下自問輕功尚可,聽聞道長與許掌門輕功均好,在諸派掌門中名列前茅,由我三人動身往天目山打探。」

水道長頓時惱怒道:「放你奶奶的紫花屁,杜偉明你存心找道爺晦氣。青宵門高手如雲,危機重重,是想讓道爺與你墊背么。」

許華陽道:「許某自問武藝尚可,輕功比起點蒼諸俊傑相差甚遠。武林皆知點蒼以輕功和劍法聞名天下,你們師兄弟來去快捷,自不耽擱誤事。」

品茶的玉梅姑娘、星雨姑娘頗覺好笑,都自語道:「又來了。」

孫轍怒道:「許小人你貪生膽怯,竟拿我點蒼派玩笑,真卑鄙齷齪。」游亮冷冷的道:「許掌門一向敢為先,今次怎麼退縮藏首了。」王文元怒道:「你許某人良心安在。」眾人互拉互勸,阻止彼此爭執。

顏恆怒道:「武功可比輕功重要,不如許掌門當先鋒,必定所向睥睨,直搗賊巢。」

金女俠道:「各位不必爭吵。」話音雖輕緩,可卻清清晰晰的傳入在場人的耳內,場面瞬時鴉雀無聲。

董寬想道:「師傅不愧是名滿江湖的女俠,寥寥數字能穩控局面。這些幫派人物猶如散沙,多是私心過重,何能齊心協力呀。」

金女俠放好茶杯,言道:「青宵門要破,大莊主要救,天目山形式狀況,尚需打探得知。諸位乃俠義道,不宜爭執,傷彼此和氣,與團結不利。由我走一趟,一探便知。」

聽金女俠言語,在場者大多嘆服她膽略十足,讚佩之情油然而生。還有一部分人認為她狂傲逞威,暗譏她不自量力。

普善大師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金女俠巾幗不讓鬚眉,着實令人欽佩。貧僧雖不才,願同往。」金女俠道:「大師乃武林正派大纛,況年事已高,不宜反覆奔波......」

范成安截言道:「金女俠神武蓋世,乃我輩榜樣。」許華陽接着道:「有金女俠這樣女中豪傑,真是武林之幸。」水道長道:「貧道佩服者為數不多,金女俠佔一個。」

婉玲姑娘笑道:「范幫主、許掌門、水道人皆為武林名宿,不如隨家師同往天目山走一遭。」話音方落,范成安、許華陽、水道人頓時語塞。

岑岩道:「在下願隨金女俠同往。」水道人冷笑道:「你這棄徒莫不是欲害金女俠。」岑岩冷聲道:「道長髒心爛肺。」水道人震怒道:「只怕你狼心狗肺。」

雲二莊主道:「兩位勿傷和氣,都請坐。」二人罷言,各自入座。

鐵女俠道:「我書信一封,著人騎快馬送至潼關,呈給家叔。讓他老人家集合軍馬,以備戰用。天目山之行,依我看由師妹、月影、玉梅、阿寬、馮公子同行,不致人單勢孤。」

旁有嚴衡道:「這未免人少了點罷。」鐵女俠道:「如果嚴大俠覺得輕功出色,可同往隨行。」嚴衡賠笑道:「晚輩怎能與金女俠和董少俠等相比,蚍蜉撼大樹耳。」

商量一番,夜已深沉,眾人散去。只留二莊主夫婦、雲二公子、鐵女俠師徒及金女俠師徒、馮鏢主、董鏢頭。

夫人梁紅呼出一口氣,說道:「總算是清凈了,彼此爭執不休,哪裏是來對抗青宵門,分明是冤家聚頭。」

雲二莊主道:「鐵女俠、金女俠,懇請二位解惑我之疑慮。」鐵女俠微笑道:「二莊主,令愛是我徒弟,咱們大家交情深厚,有話但說無妨。」金女俠道:「二莊主只管說來。」

雲二莊主道:「自青宵門成立,武林群雄膽寒,畏之如狼如虎。上次對決青宵門,我廣發英雄帖,誠邀武林各大門派同仇敵愾,卻無赴約。如今接踵而至,出乎我意料,實不明其中原理。」

董寬道:「點蒼、鐵劍、巨鯨、恆山、華山、少林先後而至,忽然來了諸多幫派,着實令人莫名其妙,弟子亦有疑慮。」

看了眼月影姑娘、星雨姑娘等,鐵女俠道:「你們如何看待。」

水清姑娘道:「弟子所想,點蒼派到來,名為師門報仇,實為爭奪掌門。從丁掌門喪命,點蒼五俊傑互爭互斗,普善大師從中調和才罷止。我等維護正義,曾擊敗青宵門,點蒼派看中這點,趕至來會盟。為爭掌門位,點蒼師兄弟鬧僵,不會輕易妥協。弟子猜測他們私下定奪好了,誰能擊殺凌雨霄,為師門報仇,誰可接手點蒼。」

馮鏢主、董鏢頭均、雲二公子均道:「凌雨霄豈是他們能對付的。」

月影姑娘道:「因為還有我們在。」馮鏢頭問道:「影妹何意?」雲二公子道:「我聽着一頭霧水,請石姑娘詳細說。」

月影姑娘道:「說到底就是撿便宜,無論誰人擊殺青宵門主,點蒼幾位俊傑都會攬為己功,以提高聲望。即便他們不能親手格殺凌雨霄替丁掌門報仇,期間還看誰功勞多,掌門人選就有了。」

雲二公子喝道:「哼!這群混賬是想利用我們當掌門人的跳板。」董鏢頭拍了下大腿,說道:「你們當早時提醒呀。」

玉梅姑娘道:「各門派先後而至,人多耳雜,綜上只是推理猜測。」董鏢頭道:「照此來看,猜測錯不了啦。點蒼這五位俊傑到來就爭吵,句句離不開掌門二字,簡直利欲熏心。」

婉玲姑娘道:「當初他們來這爭執,幾位師姐就猜到他們是何居心。當時人太多,才沒有說明。」

董寬嘆道:「原來多是為名為利而來。」玉梅姑娘道:「這名利可比上乘武功絕學威力大得多,世間有不習武的,可沒幾個不圖名利的。」

二莊主夫婦驚嘆不已。雲夫人道:「人心隔肚皮呀。」二莊主道:「那其餘來的門派亦是各有所圖了。」

鐵女俠道:「到也不見得,少林的普善、普化二位高僧慈悲為懷,功力剛恢復即來赴盟。鐵劍幫遭受重創,岑劍客臨時主持大局,欲為師報仇,他心懷正義。余者實不好說。」

金女俠道:「如竹使者所言,許華陽生性膽小,今次反而來會盟,不知葫蘆里賣何葯。水道人為人怪異,點蒼的游大俠說他是水盜出身,二莊主前次送往書信至恆山,他未有答覆,不見得能靠得住。范成安其人言過其實,表裏不一,幫忙未必真心。」

婉玲姑娘嗔道:「這幾位的嘴臉讓人家噁心至極,虛情假意,虛張聲勢,虛偽不堪。」

雲二公子惱道:「與其說是名門正派,不如說是烏合之眾。嘴裏念叨伸張正義,心裏儘是慾望算計。」馮鏢主感慨道:「人嘴兩張皮,做事兩不知。本來還指望各大門派眾豪傑齊心協力,現今是半分不想指望了。」

金女俠道:「無論他們是何目的,是何等居心,目下當團結齊心。這次青宵門準備會更全面,大家都不能掉以輕心。」

董寬道:「我好奇這竹使者從哪掌握的消息呢?各門派掌門情形她貌似盡知。」水清姑娘道:「從這些掌門的反應看,竹使者所言不虛啊。」

馮鏢主道:「竹使者輕功實是太快,不然在下跟蹤她,便知她究竟去往何方。」月影姑娘道:「她的輕功真讓人望塵莫及呀,我就算長對翅膀都不見得能追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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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豪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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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少林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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