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要逃離這座城市
賺錢了，給家裡打一些吧。
齊飛打開手機銀行，分四次給老爸的卡里打了二十萬，這樣單筆金額不超過五萬，可以快速到賬。
沒多一會，老爸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小飛，正有事要問你呢，先先說一下，我卡上怎麼多了那麼多錢？是你匯的嗎？」
聲音聽著焦慮無比，驚嚇大於驚喜。
齊飛連忙解釋道：「爸，是我轉的，這次出差把事辦成了，這些錢是獎勵的一部分。」
「小飛，你就別瞎編了，你在咱們鎮子收了那麼多蘋果，真以為我不知道？實話告訴我，借了多少錢？沒借高利貸吧？是賺了還是賠了？要真賠了不要緊，趕緊先把賬還一部分，剩下的咱們慢慢想辦法。」
齊飛心中一暖，笑著說道：「爸，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不但賺了，而且大賺特賺，總共賺了八十萬，你和我媽以後不用再那麼辛苦了。」
「真的假的？沒騙我？」
「哪能騙你呢？」
「那行，你見好就收吧，販水果風險也大，那東西放不得，壞了可就賠血本了。這二十萬我幫你存著，剩下的你省著花，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這事再別弄了，以後還是踏踏實實上班吧。」
「原來的工作我不想幹了，太累人，我回來就去把手續辦了，檔案放到市人力資源部，以後有合適單位了再說。」
「唉，你也長大了，我的話你也不聽了，自己拿主意吧！和你.媽說上兩句吧！」
「好的。媽，沒問題，都是真的，蘋果在那邊賣的可快了…好，好，以後不販水果了，靠技術吃飯總行了吧？對了，這一半年我就不動彈了，先報個班，算是進修一下。」
「念書是好事，漲本事，家裡寬裕了，也不在這一半年，你想學就學吧。對了，上次說的那個女娃還等你消息呢，這兩天沒事趕緊回來一下，老大不小了，趕緊把婚結了，我和你爸還等著抱孫呢。」
齊飛就怕提這茬，連忙說道：「媽，近幾天真回不來，你給那邊說一聲，別耽擱人家了。」
「唉，你這娃簡直急死人啊，又不是非要你和誰紅婚，願不願意你自己拿主意，見一見總沒關係吧？」
「誒，好好好，我儘快回來見一面。」
…
通話結束后，齊飛再次抹了一把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愁的。
現在幹什麼呢？找一下附近的圖書館，充充電。
上千度一搜，找到了深城書城的位置，驅車趕到最近的地鐵口，將車放在一個收費停車場，中轉一次后，換到了四號線上，在福中路下了地鐵，走了三四百米後到了目的地。
先將手機設為靜音，這才走了進去，根據導向牌先去了外語區，抓起一本初級日語教材上冊。
「叮！發現技能書碎片：古漢語衍生語種，是否讀取？」
「是！」
一道僅齊飛可見的白光乍起，鑽入了他的眉心，片刻后，曾經記了忘、忘了記的平、片假名以及外來詞就像印在了腦子裡一樣，因為附帶光碟的緣故，發音也記住了。
這麼看來，技能加速器既認實體書、也認光碟，但不認網路。
因為屬性提升以及所涉內容少的緣故，沒出現上次頭痛欲裂的癥狀。
接著又讀取了下冊、中級，依然沒出現不適；
日語刷到中級就差不多了，又刷了幾本英語口語，這個學的時間最長，也打個補丁，解決掉啞巴英語的問題；
感覺還能刷，繼續！
德語、俄語、法語搞定，齊飛腦袋開始發脹。
為避免昏厥在圖書館引發新聞，他將西班牙語、葡萄牙語、阿拉伯語等教材放入購物車裡，又到了建築類圖書區域。
選取了若干教材、指導書以及大部頭后，購物車裡已經滿了。
路過計算機區域后，又添加了幾本，再裝就要掉了。
齊飛無奈地搖搖頭，今天只能先這樣了。
到了出口結賬后，又花去幾千大洋。
書城的工作人員見他購買的太多，讓他先聯繫車。
齊飛卻只要了一個大紙箱子，將所有書籍裝入，在工作人員驚駭的目光下，托住箱底就扛走了，走出上百米后，紙箱已空空如也。
諸事已畢，梁園雖好終非吾鄉，該回去了。
…
嘀嘀——
齊飛的車子后，喇叭響成了一片，他無奈地下了車，高舉雙手說道：「各位大哥大姐，實在不好意思，我這車打不著火了，誰來搭把手，幫我把車子推到路邊。」
他走的時候因為堵車，打算換個地方上立交，沒想到車子在市區拋了錨，此刻不禁暗自慶幸，要是壞在高速上就更麻煩了。
原本以為沒人會幫忙，沒想到一下子出來五六個人，合力將車推到了路邊，還有人幫他聯繫了最近的修理店。
齊飛連聲道謝，辭別眾人後，等了一會，一個修理工匆匆趕來。
後者搗鼓一陣后表示，車划不來修了，皮帶斷了不說，很多地方也磨得差不多了，就算勉強修好，花冤枉錢不說，還可能撂半路上。
齊飛笑道：「大哥，謝謝你了，你們店裡幫忙拖車嗎？」
…
一個半小時后，這輛陪了齊飛兩年半的二手車被拖到了金屬回收公司；
齊飛出具了剛剛辦理好的《機動車報廢證明》，回收公司又給他開具了《報廢汽車回收證明》，等他回去后將回收證明交給夏州市車管所，這輛車就完成了報廢流程。
買這輛二手車花了一萬五，開了兩年多，最近又立下汗馬功勞，也算是鞠躬盡瘁了，不久后，它將經歷一個輪迴，以另一種形式迎來新生。
深城到秦省的高鐵是早上九點左右，齊飛得在這裡住一晚了。
就近找了個快捷賓館住下，在房間里檢查了一番后，取出買好的教材繼續刷技能。
剛「消化」完一本大部頭，手機傳來了提示音。
天使不美麗：「黑靚仔？這麼叫你不生氣吧？」
「生氣有用嗎？」
齊飛瞅了瞅自己因為鍛煉曬得黝黑的皮膚，好像明白了為什麼被查身份證。
「嘻嘻，沒用。還在深城嗎？」
「在，不過快走了。」
「噢。這段時間沒再看到你，地鐵站、步行街都沒有，你換地方了？」
「是的，靈活機動，才能保存有生力量、鞏固勝利成果。」
「嘻嘻，你還是這麼逗。這樣總不是辦法，攢點錢買個攤位吧！對了，有沒有想過找個工作？」
「想了，這個以後不幹了，不過，找工作就算了。」
「總得有個固定的收入來源吧？」
「回老家開店。」
「這個倒是不錯，憑你的口才，肯定能做好。」
「你倒是對我有信心。」
「你老家哪兒的？現在能說了嗎？」
「秦省的。」
「啊？咱們是老鄉啊，你還說和魯省差不多，離了有好遠啊！[敲打][敲打][敲打]」
「老鄉？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我騙你又不賺錢，我家漢水市的。」
「哦。」
「你不激動？」
「不激動。」
「」
天使不美麗：「隔著屏幕聊感覺不真實，發個定位唄？」
「這樣很好，距離產生美。」
「哼，就知道。你不用人幫忙嗎？」
「現在不忙。」
「你沒擺攤？」
「擺攤能顧得上聊嗎？」
「嘻嘻，也是。我猜，你在某個公園，借著昏暗的光線打量穿著清涼的美女。」
「想像力不錯，但是很遺憾。」
「？」
「我今天奢侈了一把，住賓館了。」
「哦？賺大錢了？」
「沒錯，比億萬富翁少N個零而已。」
「[偷笑][偷笑][偷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女士優先。」
「哼，歪理，姐姐我大度，原諒你。記住了，方琪。」
「齊飛。」
「真的假的？」
「騙你又不賺錢。」
「好吧，勉強相信你。咱倆是不是有緣？」
「是。」
「說完吧，這不像你的風格。」
「擦肩而過的緣。」
「就知道沒好話。」
過了好一會都沒消息，齊飛放下手機，將一本標準圖冊納入了技能片段，正在腦子裡過電影呢，又收到了新消息。
天使不美麗：「你準備哪天走？」
浪子不回頭：「明天。」
天使不美麗：「我也想逃離這座城市。」
浪子不回頭：「？」
天使不美麗：「人們都說，這裡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可對我來說，它都是。
像我這樣的人在這裡千千萬萬，透支了太多青青與汗水，青春耗光了再透支生命，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看著外表光鮮，背後的苦澀只有自己知道；每月支付著高昂的房租，還要擠出錢買名牌衣服、化妝品，只為了維持可憐的面子；
一旦失業了，過不了兩個月就得露宿街頭；在此之前的每一天，是看著自己的生命倒計時不斷加速…」
齊飛長嘆一聲，他之前又何嘗不是如此？以前看卓別林的《摩登時代》覺得非常誇張，現在看來，卻是入木三分。
浪子不回頭：「你準備好了嗎？」
天使不美麗：「需要貴人相助。」
浪子不回頭：「哦，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