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打也是一種練習
面對警察的公權力，或者說警槍的威攝力，所有人都保持安靜，廖師父免強辯解兩句：「不是我要搞事，是有人毀我聲譽，我要討個公道。」
「討什麼公道？我就是公道。你們這幫老粗，整天就知道動手動腳，擾亂治安，成天我都在處理你們打架鬧事，這什麼年代了，還講武功。」
李釗拿著手槍在程俊材前面晃來晃去，給了程俊材很大壓力。很怕他一個走火，就打死自己。
也許葉問說得對，熱武器出現后，武術價值大為沒落了。功夫再高，一槍放倒。李小龍大概是對八斬刀和六點半棍法不敢興趣，或者等他功夫到了，可以學了，他就去美國了。
不是葉問不傳，是他不想學。
只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打臉。
「現代講的是槍阿，槍阿，知不知道？」如果沒這把槍，我保證糊你一臉，知不知道。程俊材念頭還沒轉完，李釗繼續囂張，就見到一隻手伸出來，直接扣住李釗的手，一根手指扣住了槍機。
李釗大驚之下，馬上就想扣板機，讓程俊材覺得好笑，你也幫幫忙，板機扣不下，你要怎麼擊發？念動力嗎？
這還沒完，槍口慢慢上舉，葉問從內間走出來。程俊材本以為葉問會說兩句緩和話，然後奪下李釗的槍，在還給他。
誰知，葉問比他想得更牛，兩指一戳，整個彈艙就飛了出去。
李釗的槍是左輪手槍，這種槍直到幾十年後，還被各國警察採用。雖然裝彈量只有六發，威力也不大，但是左輪最大的好處是不會卡彈。
對警察來說，穩定性比較重要。手槍是近距離武器，危急的時候一旦卡彈，就是要命的。左輪結構簡單，威力弱，但是簡單的結構也是優點，一旦卡彈只需要再扣板機就好。
連西部片裡面的牛仔，都愛用左輪。
但是程俊材發誓，絕對沒有人想到，有一天左輪會被這樣廢掉。
葉問兩手指一戳，整個彈艙飛了出去。
大凡所有看見的人都傻眼了，飛出去的子彈，不是掉在地上，是掉在他們心上。
程俊材更是看到眼珠都凸來了，誰說國術沒用的？戰場上面對步槍不好說，近距離國術可比手槍牛掰阿。下次在遇上李釗這樣的傻逼，我也彈他一次。
接下來，事情就解決了，葉問示威后，又說了兩句緩和話，大夥就散了。只是程俊材依然不平靜。
「師父阿，我要練多久，才能練到你這樣。」程俊材模仿葉問手指一戳，「這是不是我們詠春的什麼秘傳？」
「秘傳？不是，這只是長橋勁罷了。」
寸勁，在詠春裡面叫做長橋勁。不過你要叫短橋勁也可以，詠春又分長橋、短橋，後來與葉問爭奪詠春正宗的張天志，練得就是短橋勁。
照葉問的說法，只要程俊材勤練小念頭，馬步扎穩，就有可能體會。小念頭的練法，基本是不動的，這是詠春的基礎，要學習力從地起。學會力量從腳跟傳達到手臂、指尖。
這個練通了，就是長橋勁。葉問那一下，看似只用了兩指，但卻是全身勁道的集中，你理解成葉問是用腳踹也可以。
腳踹的力量多大阿，左輪的彈艙和機身相連，不過就一根細細的鐵棍，一個練過武得大人踹斷它，有何難？
當然了，要練到葉問這樣，不帶煙火氣地用兩指弄斷，就不是嘴巴說說那般容易。
聽到葉問這樣說，程俊材算是既激動又發愁，激動是因為，想像有一天他也可以達到葉問的程度。發愁是，他有這天賦和毅力嗎？
名義上他是葉問大弟子，雖然葉問不承認，但是有一天葉問收徒的話，他就是大弟子了。要是表現太差，可是給葉問丟臉，給李小龍丟臉，給漢人丟臉了。
雖然對葉問的劇情不記得了，但是因為電影的緣故，葉問弟子也被人起底。一位大弟子可是打遍香港無敵手的講手王，還擔任了幾十國特警和特種部隊的教官。
想到這裡，他就下定決心，以後得勤練。之後，他又纏著葉問，問了很多練習的事情，然後就跑回葉家，苦修起來。
「做生意的事情，我不懂，我也不缺錢。」茶樓事件后，隔了一個月，周清泉再度登門拜訪。
周清泉沒放棄邀葉問入股棉花廠的事情，葉問依然不答應，不過他拿出一個袋子，裝了一疊厚厚地，不知其數的鈔票給周清泉，言明借他，看他手頭寬裕，方便再還。
看著那筆錢，程俊材有了一點想法，看著葉問送周清泉出去，程俊材搶著說道：「師父，我送泉叔出去好了。」「不用，我送好了，你繼續練習。」
「還是我送吧」對葉問使了一個眼色，葉問一愣，不知要不要答應，周清泉也搶先說道：「你忙你的，讓阿材送我就好。」
「泉叔，有件事情是這樣的。」程俊材，不光是對葉問打眼色，也對周清泉打眼色。
給葉問的眼色，是得看向周清泉的兒子，周光耀。葉問醒悟，深怕老友又提什麼收他兒子為徒，一直推拒情面上說不過去。對周清泉的眼色，就是他有話要說了。
「周叔，收徒的事情急不來，有機會我會幫你的。有件事情請你幫忙，關於我師父這筆錢的事情。」
聽完程俊材的說法，周清泉搖頭：「這我可不能答應你，畢竟這麼一大筆錢，你可不能代你師父作主。」
「周叔，我這也不是坑我師父。只是一些未雨綢繆而已。再說了，我師父也不急著用這筆錢，你一時半刻不還，師父不會在意。」
「你這樣做，有何用意？」「用意？哪有什麼用意，就是投資罷了。」兩人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一個外人跑來介入打斷。
「泉哥，阿材，葉師父在不在？」「武痴林，你找我師父，有事嗎？」「我學了些新招，想請葉師父，試試看行不行。」
說著，就要往裡面闖。卻被程俊材攔住，說道：「別看了，我師父武功那麼高，你要試，找我試吧。」
「你？我聽說你才拜師不到一個月，我可是練了很多年，一招就把你打倒了。」「那正好，就當陪我練習了。」
武痴林這人，程俊材也想起來了，似乎電影中有這麼一個角色。
別怪他到現在才想起來，且不說他N年前看的這電影，印象早淡了。就說這一個月他可接觸了不少人。
電影控制時長，一些不相干的角色不會出現，可是當電影變成現實，出場的人物可多了。所以，也別怪他想不起來這個人。
當下，兩人走到院子空曠處，擺出架式，程俊材的自然是二字鉗羊馬。而武痴林呢？架式沒擺，就來了一通先聲奪人。
「你小心了，我這招呢，可厲害了。廖師父說，這招一招攻中有防，防中有攻，攻不離防，防不離攻。」
程俊材還沒說話呢，牆頭就傳來一片叫好聲「武痴林，教訓他，你好歹練武多年，輸給他你就自己抹脖子吧。」
「武痴林，打倒他，讓葉師父看看，你才是武學奇才。」「打倒他，到時候就讓葉師父收你為徒。」
一堆人，大概是武痴林得朋友，聽武痴林又要找葉問試招，早早攀在牆頭看戲。看到武痴林沒和葉問比試，而是和葉問的徒弟，看熱鬧不嫌事大，大聲替武痴林助陣。
吵雜得聲音，讓在院子裡面教葉准畫畫的張永成皺眉，想要趕人走。這個時候，葉問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喲，這麼熱鬧。各位晚上都吃過了沒？」
「葉師父。」院牆上想起一片七零八落的問好聲，葉問抬手「諸位，內子不喜吵鬧，請諸位安靜觀看阿。」
說完才走到葉准身邊坐下，看他畫畫。一邊還對張永成說：「沒關係，我讓他們安靜一些。吵鬧點也沒什麼，讓孩子學會專心，不管做什麼事，最重要的就是專心。會被吵到，就是不夠專註。」
對此，張永成也不好說什麼。葉問說好，就好。
電影中，張永成脾氣比較大，以此彰顯葉問老婆。其實就葉准後來的回憶，張永成根本不是劇中那樣的個性。是一位傳統的中國妻子，丈夫說什麼就是什麼。
牆頭終於安靜下來，程俊材和武痴林也開始比武。武痴林很興奮，又把剛剛那番話說了一遍。
「請。」程俊材聽到葉問剛剛那番話，專註在比賽上，只吐出一個字。
就算沒那番話，他也不敢掉以輕心。他不過習武一個多月，雖然自認很認真，而這個武痴林，在片中似乎就是串場人物，武功也不怎麼高，被葉問三招兩式放倒。
可是畢竟人家真的習武多年。並且，被葉問放倒也不代表他可以打贏。
至於，他為什麼要站出來，理由很多，一方面是「有事弟子服其勞。」，一方面則是測試一下自己的實力。
好歹也苦練一個多月了，以前學校期中考都沒這麼認真。可能會被人家修理，不，一定會被修理。
但是，被打也是一種練習阿。
當下，兩人擺開架式，只是結果出乎大多數人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