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夜繁華 黎明如顧
726年，秋。
楊鼎於啟夏門，向天下召見二十九人。限他們七日內抵達長安，否則就以違抗盟主令，成為江湖公敵。
沉寂數月江湖，再次轟動起來。誰也不知道現任武林盟主到底要幹什麼，一些江湖小派，聯名請求九大門派，懇請他們讓武林盟主退位，沒有一方回應。
三天後。
快刀陪母親在院中池塘邊餵魚，白蓮跟在一旁，成熟臉頰上散發出一絲女人特有的魅力，身材凹凸有致，韻味十足。穿一件牡丹色錦衣，頭上插一根鳳尾簪。
皮膚雪白，若不是那雙手上布滿老繭，再不知道身份，讓誰看見也是富家千金。
「蓮兒你也玩會，別光站著。鼎兒扶我到凳子上坐會，腿腳都有些發酸了。」
婦人將魚食遞給白蓮，在楊鼎攙扶下做到凳子上。
白蓮看見池塘中，因為魚食而簇擁在一起的金魚，不由一笑，臉上哀愁也消失了。
「蓮兒，過來陪我說說話。」
婦人招招手，顯然有些心事。
白蓮急忙邁著小碎步走到婦人身邊。
「好姑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白蓮拿著魚食，有些擔憂。
「唉，蓮兒，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我問你，是不是心中還有鼎兒？」
婦人抓住白蓮的手，一本正經看著她。
白蓮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楊鼎，臉頰一紅，支支吾吾不敢說話。快刀也有些尷尬，人家都是有夫之婦，您老家人就不能消停點。
但看見婦人那張憂愁的臉，也不敢作聲。
「好孩子，不說姑姑就知道了。姑姑問你，為何兩年來都不與那人生娃娃？是不是還沒有做過那個？」
婦人瞧見白蓮臉頰通紅，眉梢一喜，露出一絲期待。
「這個……那個，姑姑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蓮結結巴巴半天，才鼓起勇氣說出一句話來。
「好孩子，你大膽跟姑姑說，只要你有理，姑姑幫你做主。這次啊，誰要是再不聽話，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婦人見狀，心裡估摸著，十有八九被自己猜中。
「不是，姑姑，您別這樣，其實，其實，唉，生不了。」
白蓮先是著急，羞澀中帶著一絲遺憾，最後聲音宛如蚊子般大小。
「啊！」
婦人驚叫一聲，看了一眼楊鼎，一臉失望，也在接受範圍。
楊鼎無奈了，你們有沒有把我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裡。一個敢問，一個敢說。
「他對你好嗎？」
婦人十分自責。
「姑姑您這麼問就傷人了，這些年您還不知道嗎？不就天天鬧著娶小妾，後來我招架不住，允了他出去一回，結果回來還把我打了一頓。」
「原來啊！原來！」
「嗚嗚」
白蓮雙眼泛起一層水霧，痛哭起來。
「好孩子，姑姑知道，不說了，不說了，你別哭了，哭的姑姑鬧心。」
婦人鬆開白蓮的手，抹著眼角眼淚。
楊鼎臊的慌，額頭都滲出一絲冷汗。
突然，管家急匆匆跑來。
「老爺，外面來了一群鄉下漢，鬧著不走，還要什麼錢，吆喝著說，把白蓮這個不生娃娃的女人還給他。我尋思著，府上也沒有叫白蓮的，估摸著是來鬧事的，急忙來通知老爺。」
白蓮一聽，哭的跟個淚人一樣。婦人也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楊鼎一聽，頭大如牛。忍著一絲怨氣，
「去叫兩個丫鬟過來伺候老夫人，我去門口看看。」
話畢，邁著步法，嘩嘩嘩離去。
管家見老夫人和小婦人都在哭，也不敢逗留，急忙招呼丫鬟去了。
來到門前，果真如管家說的一樣。四五十人聚集在府前，也沒人真往裡闖。就在那裡吆喝，
「還我妻子！還我妻子！」
「給我補償！給我補償！」
領頭的，二十幾歲模樣，皮膚黝黑，身形矮小，長相一般。
眾人見楊鼎出來，急忙往後一退。
「你就是快刀？」
二狗結結巴巴說道。
楊鼎雙目一瞪，一股威嚴呈現出來。眾人一哆嗦，又退出一丈距離。那個叫二狗的，也是這次領頭的，就是白蓮丈夫，生不了孩子男人，硬著頭皮昂頭站在那裡。
「你可知道我是誰？」
二狗一聽，雙眼一轉，壯著膽。
「怎麼不知道，您不就是武林盟主嗎？早年也跟我們一樣，是個耕田農民，現在有本事，就欺負咱們這些鄉下漢？」
「您大人有大量，想要什麼女人得不到，為什麼非要跟我這種生不了孩子的男人搶妻子？難不成您跟那個曹玄德一樣，喜歡別人玩剩下的？」
「若是這樣，我也認命。好歹我也養她不少年，當初結婚還送不少彩禮，您要真想要，我給您打個折，五百兩銀子，如何？」
楊鼎一聽，把自己跟曹玄德比。是這個農家漢能想到的，知道有人在後面使壞，也不生氣。
「我已經通知府衙，很快就有差役前來，到時候把你抓進大牢，關上幾月，再打上幾十大板，你就不敢在聽人蠱惑了。」
二狗一聽，要坐牢。那還敢逗留，轉身就跑。結果被眾人攔住，推推搡搡的推到前面。
「接著說，要不到銀子，你連回去盤纏也沒有。當時候把你扔在這，別怪咱們心狠。」
二狗一聽，頓時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你個狗日的快刀，殺了老盟主，想讓江湖腥風血雨，你按的什麼心？是不是大唐不出點事，你不開心？還有，天天捉拿盜賊，他們偷你家人了，還是搶你家錢了。」
「你就天天干這種生孩子沒piyan的活計，遲早有一天被人砍死在街頭……」
二狗一口氣念完這些，粗氣直喘，冷汗直流。
縱使快刀穩重，眉頭也是緊鎖。身體一動，落在二狗身前。抓住對方衣領一丟，凌空一躍在空中扇了他數十個巴掌。
腳一踢，二狗落在地上。臉頰紅腫，鮮血直流。反應過來，跌倒在地上。咳嗽一聲，吐出三五個牙齒，哇哇大哭起來。
眾人見狀，誰還敢停留，一鬨而散。楊鼎雙目一瞪，二狗驚呼一聲，顧不得疼痛，爬起來就跑。楊鼎瞅了一眼天色，轉身回府。
距離召見時間，還剩四天，但願一切都能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