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九月

第二十八章 九月

「剩下的,一起來吧。」天邪突然出現在原地。

「控靈!」這是莫莫的另一絕技。效果同天罡印差不多。卻沒天罡印那麼霸道。僅僅是讓人本能地產生一種,靈魂出體的恐懼。最重要的,可以對多人使用。而天罡印只能禁錮一人。

天邪絲毫未停留,拿著匕首便沖了上去。將速度發揮到了及至。剎那間,只見天邪突然停身。將匕首插在地上,大口喘氣。

「倒!」天邪回過氣,輕輕地吐了這個字。一人,兩人,三人,不斷有人隨著這個字倒下。

那壯漢倒吸一口冷氣。完全沒有看清楚,這人是怎麼動手的。他慌張地左右顧盼,希望能突然出現一個人。就算是站在他背後,也能讓他安定下來。

「你不用怕,我不會殺你。我知道是你那所謂的少爺逼你這麼乾的。我不想殺一個無辜的人。而這些人,全然是自尋死路。所以,你可以走。」天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謝謝謝謝。」壯漢仍舊慌張道。既而突然跪了下去。

「為了報答你的不殺之恩,我應該向你磕過三個響頭。」

當大漢跪下的時候,突然從他手裡飛出一把匕首。天邪並沒有像壯漢預料地那樣,中了毒匕首倒在地上。

「自作孽,不可活!」說罷,不理會壯漢發自內心的驚懼。直接用力一掐,扭斷了他的脖子。

這世間,總是有太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卻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比如,那壯漢死去的不甘就是如此。

「啪,啪,啪。」那位年輕人,再次出現在天邪二人的眼裡。

「為何要這麼做,你百邪門難道不想收門徒嗎?」小白憤憤道。

「沒有為何,強者為尊,適者生存。」少年,淡淡地回答到。

「強者,你以為,殺盡千萬即是雄嗎?」天邪站了起來。

「有哪位英雄不手染千血?只不過,在所謂的好人眼裡他們是英雄,而在壞人的眼裡,他們就是魔鬼。這個道理,對於殺盡千萬好人的魔鬼,在我們眼裡,他也是英雄。」

「狗屁道理!」小白繼續鄙夷。

「好了,不和你們玩了。你們現在是正式的百邪門徒了。我保證,以後不再這樣測試你們了。呵呵』』」說罷,妖異地看著二人大笑。

「小白,我們走。」

「小蛇,別看了,我們也走。」

天邪身體一震。小蛇,這世間真會有如此恰似的人嗎?雖說兩人都已長大成人,再次面對面,誰也不認識誰。可,血脈相承,劣根同生。這便是兄弟。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天邪沒敢說出口,將這句話硬聲聲地咽了下去。

轉角的地方。

「少爺,你看,那人像不像你二弟啊?」被稱作小蛇的男人撓了撓頭,似乎並不想知道答案。

「你猜?」少年,慢慢地吐了一個詞。

「不猜,懶得用腦子去想。」男人繼續撓頭。

「你除了會撓頭,根本不會用腦子!」說罷,踹了男人的屁股一腳。

「二弟,我沒有那麼廢物的弟弟。那最小的一個,算是還有點能力。不過,顯然不是和我同路的人。總有一天,我會指著他的鼻子,抽他的臉!」少年露出一個陰深的笑。

天邪一路低沉著臉。小白也緊跟在他背後。其實,小白猜不透那個少年的身份。可或多或少,從天邪的情緒中讀出了點東西。其實,天邪最後自問的那句話,也算是安慰自己吧。他自然知道那少年就是大哥。小蛇,那個幽谷里的高等異獸,修成人型又有什麼難度呢。為什麼大哥會變成這樣?暴戾的氣息沒了,卻滿身陰沉。大哥和三弟自幼便開始修行,修為肯定在天邪之上。天賦異秉的聖嬰,又怎可能平庸呢。天邪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越會覺得自己像個廢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領頭加快速度向客棧走去。

晚上天邪和小白喝了很多酒。連帶著小白,一起坐在客棧的桌子旁。再一次憑藉記憶,彈了那首《天耀》。一曲完畢,天邪也清醒了很多。突然感覺,好想有個人能夠代替母親照顧自己。也許,兩個人的溫度靠在一起,就不會冷,就是一點微溫,一個天堂。想起那個也會彈琴的小藍姑娘。縱然如此,仍舊會感覺兩人是屬於不同世界的。搖了搖腦袋,拉起昏睡的小白,向樓上走去。

大多數人,總會自尋煩惱像明知道一件事情的結果,卻還要假裝猜不透也許是不想猜透,再或者,結果太過坎坷於是就,沉浸在自己朦朧的尋找過程中,迷茫,悲傷還參雜著一點點渴望。

天邪是如此。

而世人,能有幾個不是這樣的呢?

兩人今天並沒有按時到達考場大殿里幾乎沒有人影偶爾從門口路過的學徒,也只是好奇地張望了一下,便各自離開良久,終於有了一個人向他們走來。

「你們是來入門的吧少爺吩咐過了。直接通過,不需要再考試了。「來人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從聲音來判斷,應該年齡和天邪相仿。

「謝謝「天邪伸出了手。

「不客氣,以後,就是同門師兄弟了。

「敢問師姐芳名?「小白,突然從旁邊探出頭來。

「小姓曲,名齒。

「曲齒?「天邪,一陣頭大見過姓』二』的,現在有來了個姓』彎』的。

「呵呵,師姐,可否張開嘴巴讓我看看?「小白好奇地跳到女子身邊,就準備動手掰開女子的嘴巴。

「胡鬧!「天邪走過去,狠狠地給了小白一個暴栗。

「師姐,小弟年幼無知,還請師姐見諒「天邪歉意道。

「沒關係,小弟弟更可愛「說罷笑了笑,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果真如她名字一般。

天邪塄了一下,隨即釋然造物弄人,其實就這麼一件荒唐的事而已那女子,性格開朗,面目也較好可就因為,一排牙齒大打了折扣。

「今天開始,我們三人是直屬百邪門內部領導的關門子弟我們不參加普通弟子的日常訓練可以直接進入書閣參閱典籍全憑藉自己修鍊,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詢問百邪內部各大長老而且,允許無條件選擇百邪外部門徒做試驗「說到這裡,女子全身發抖。

「試驗?如何試驗?「小白有意戲弄小姑娘。

「殺人!就是,捉一個人來當做活靶子!「小姑娘幾乎是哭著說出這句話。

大殿的角落裡隱藏著兩個人影子。

「少爺,你把這曲姑娘安排和那兩人一組是不是有點不妥啊?

「小蛇,以後能不能用一下你的腦子她整日纏著我,你讓我如何娶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連殺個人,都要手抖我真懷疑她入錯門了。她應該去投靠我三弟啊不知道義父那根筋出錯了,居然還親自提拔她還告竊我不許欺負她這道好,人家光明正大地整天纏著我了。讓她跟這二人學習學習,也是件好事二人戾氣很重,和我當年比起來也不相上下。能讓她開殺戒最好,不能的話,也得讓她看看一個活人是怎麼死的我的女人,即使不能幫我,也絕對不能拖我的後腿!「少年最後一句話,說得格外狠烈許久沒有流露出的暴戾之氣那一刻再次爆發出來讓身邊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那,我需不需要暗中幫助一下他們?「男人,自然知道少年的心思雖然他並不喜歡那女子,但是終究沒有討厭的理由。所以才開口問道。

「幫?好,那就幫幫他們吧你去寫張告示貼在廣場上就說,百邪門出了三個叛徒若是誰人能抓住三人就將直接成為百邪門首席生對了,貼上三人的畫像要求活捉「男人邪惡地笑了笑。

「這「被叫做小蛇的男人,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是幫了忙,還是為三人找了麻煩可既然少爺說出口了,他也只好照辦。

「這什麼這,又不是讓他們死還特地要求活捉了如果連人家留手,都活不下了。死了就死了,免得浪費糧食「少年不等男人回話,便隱入黑暗中消失。

因為三人現在是一個團體了。所以,曲齒自然而然地搬到了客棧和他們一起住下路上,曲齒大致描述了一下,百邪門目前的狀況十八年前的那次江湖血腥,百邪門主斷了一條手臂,功力大降十年後,門主突然引回一個少年,並收他為義子而往後的八年時間裡,少年憑藉自己的天賦才華橫益在4年一度的比武大會上一舉奪冠雖然小道消息說,其實是第二名故意輸給他的但是,他本身的實力也是不俗的於是百邪門這些年內,格外風聲水起慕名而來的人數不勝數而少爺本人,也是公認的,最有可能成為近百年唯一一個,修身成仙的凡人姑娘每次提到少爺的時候,臉上都掛滿微笑天邪和小白,顯然也就知道了,這姑娘多半也是「慕名「而來的。

「我說,』彎』姑娘,你可是喜歡那少爺?「小白拿起一隻雞腿丟入嘴中。

「我姓曲,不姓』彎』,別逼我打你喲「說罷揮了揮拳頭。

「我教你這小子皮厚著呢得這麼大「只見天邪突然拉過小白,使勁地敲了下他腦袋。小白吃痛,捂著頭,弓著身子天邪,突然伸出一隻腳,直接向他屁股踹去片刻,某位獸類,面色通紅倒在地上打滾天邪不知,那無意的一腳,很恰到好處地,讓腳尖和某獸的Ju花,親密接觸了一下。

曲齒見小白雙臉通紅,在地上直大滾笑得花枝亂顫天邪也突然奇怪,按理來說平時踹踹他屁股,頂多他就誇張地咆哮下而今天,這廝是不是裝得太過火了?完全沒理會,某人依然躺在地上自估自地和曲齒一起吃著飯菜良久,小白支著凳子站了起來卻是不敢坐在凳子上。

「老大,您今兒個,忒狠了點吧「說罷,幽怨地看著天邪。

「誰讓你裝得那麼像?不狠一點,對不起你的表情啊!「天邪完全不理會。

「你要不,也讓我踹一下那地方試試?你裝給我看?「小白瞪紅了眼,差點抓狂。

「不就踹了下屁股么「天邪更是納悶了。

「您踹的那個准啊,屁股中間那麼小的地方都讓您給蒙到了。「小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走。

「噗「天邪噴出一口飯。

「屁股中間是哪裡啊?「小姑娘繼續追問道小白對著她翻了個白眼心想,這都什麼智商啊,難怪你的少爺招架不住你。

「厄,這個,我還有其他事要做我先上樓了「說罷,天邪也不理會姑娘迷離的眼神走向樓梯口片刻,走廊里爆發出一陣豪無掩飾的大笑。

「我C!「小白爆了句粗口,也轉身上樓留下那小姑娘,一個人沉思,屁股中間是什麼地方。

上樓,取來二胡天邪再次回到樓下見那姑娘還坐在桌子邊,撐著辦邊臉苦想天邪一陣無語,直接穿過她身旁來到外面現在,他已是百邪門的人,自然不怕有人誤殺況且,他們還是直屬內部的關門子弟將那條綉著血紅色骷髏頭的袖章戴在袖子上,便跨出了門。普通一點的門徒是白色,高級一點的是黑色,而更高級一點的是代表百邪門精英的橙色,這血紅色骷髏頭除了血殺部成員外,幾乎還沒有發放給學徒也只有這三人,被少爺親點賜予了血色袖章。

天邪找了顆樹,飛了上去。

望著皎潔的月光,沒有星點的寸托,格外感覺凄涼就好象,他獨自一人對著夜色高歌卻從來沒有人會陪在身旁的聆聽一樣。

轉身望,月還圓,太多悲哀舊戲台,又上演,君王出塞三生隔世,續還這份債誰在那年被愛誰在今生分開莫與人,漸遠時,怪他多變若這緣,未斷鏈,終需相見。

德恩債情未會埋汰誰在這年被欠誰在他生兌現三世書上載,寫滿恩怨憎恨愛土往身上蓋,未完前事放不開結了怨,報了怨,要計算,也太遠,世界轉雨會斷,卻帶串,冷與暖,轉啊轉,哪怕遠我會在那個世間留半寸發到這代。

復在。

唱完一曲,天邪覺得突然明朗好多。不管,有沒人等那個我也不會停下腳步去尋找今生的她縱然沒有結果,能做的,便是堅定地站在這裡,不退步。

跳下樹枝,看見門口的曲齒獃獃地望著他走向前,對她笑了笑。

「還不休息啊。

「被你的歌聲吵醒了。你怎麼賠我?「曲齒嘟著嘴道。

「能怎麼賠?你的一生已經認定了他難道還要我搭進去?

「哈哈,也對「女孩,笑道。

「誰教你拉二胡的?

「一個姑娘。

「很漂亮?

「恩!

「有我漂亮嗎?「說完,對著天邪眨了眨眼,順便還露了下她可愛的小虎牙。

「牙齒最少比你漂亮「天邪回答道曲齒一陣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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