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取劍

第二十七章 取劍

天邪將二鬼收如袋中。回到村裡喚上小白再次踏上征途。對於鬼道,天邪始終未提。只是大致告訴小白,已經將二鬼收服。小白也沒有多糾纏下去。對於天邪,他始終盲目地信任。自己這條命是天邪救的,若是哪天他想收回。小白是決然不會反抗的。

二鬼告訴天邪,一般的兵器是傷不了鬼道虛靈的。要麼就像這乾坤袋一樣,困住。要麼就得專門的法器。虛靈對所有類似可以發光的東西,都有一種畏懼。所以,普通的法器,大多都能夠發出燦爛的光華。天邪在經歷二鬼這件事以後。也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趁手的兵器了。若是哪天再遇到二鬼這樣的虛靈,難道又只是困住他們?

和老頭分開差不多半個月了。有時,會拉著二胡,突然想到那個讓他留連的背影。淡淡地笑一笑,若無緣,三千大世界,為何與汝相見?

日出而動,日落而息。也不知道二人飛了多久。終於看見了天邊出現了炊煙,二人便加快速度向天邊飛去。天空中俯覽的時候,不覺得這個地方有多大。等到落入地面,才感覺到這百邪門的輝煌。這其實像個更大的城鎮,比他們近半個月來見過的城都要大。而城門,更是直接地鑲著「百邪門」三字的一塊大匾。說是城門,其實根本沒有門。連最起碼的守衛都沒有。所以,二人一點阻礙都沒有地進了百邪城。

連日的飛行,二人很是想念飯菜的味道。尋了一家,普通的客棧住了下來。意外的是,小白今天居然也格外對飯菜青睞。天邪要了酒,雖沒有人同他舉杯,也喝得怡然自得。回想,短短的一個月,發生的事。天邪一陣唏噓,只感覺是天意弄人。額外再叫了一瓶酒,喚上小白陪他喝點。小白沒有推遲,滿滿地斟了一杯。二人就這樣,舉杯,再舉杯。直到小白撐不下去,說頭疼,這才作罷。

「小白,你有喜歡的人嗎?」天邪醉熏熏地問道。

「沒有。我,我怎麼可能喜歡人呢。老,老,大。你是不是醉了?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喜歡大,大,,大屁股的凶獸。這樣,才配得上我威武,威武的身軀啊!」小白含糊不清道。

「果然是Qin獸啊!」

「那是,不過,要和一些人比起來。我也只是算作叫獸。一個稱呼而已。」小白打著哈哈道。

「那小女孩兒怎麼辦?」

「誰啊?」小白問道。天邪很不客氣地賞了他一個爆栗。

「哦,你說那個姓二的姑娘?能怎麼著,她不過還是個孩子。只是對一個英俊的外表青睞而已。等她長大了,就在她面前現出真身。自然她就會打消念頭了。」小白,突然想起小女孩最後那句話。若是他哪天脫離了獸身,想必那姑娘已經老了罷。

「我可不這麼認為,孩子雖是孩子。可大多數孩子,對自己立下的承諾都格外地認真的。」天邪想到自己對小如說的那些話。自己不就是個認真而固執的孩子嗎。

「恩恩。頭疼。不談這個,是禍是福該來的總會來。我去睡覺了。」小白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

「好。」說罷二人都起身回到各自房間。

小白回到房間,就直接倒在床上睡了過去。天邪回房拿起二胡,便走出了客棧。正當他準備跨出門的時候。小二急急忙忙地趕到他身邊,拉住了他。

「客官,您是外地人吧。我們這裡晚上,是不允許出門的。您最好是回房休息吧。」

「為什麼?」

「是這樣,百邪門向來都是夜晚修行。而且啊,他們修鍊的都是邪魔功法。夜裡的戾氣會格外的重,如果有生人出現。他們便會嗜殺成性啊。所以啊,百邪門主,也就是這座城的城主就頒布了禁令。禁止所有人,夜晚出行。若是被百邪門徒所殺,全當是自己的責任。您還是別出去吧。」

「好,我知道了。你再給我上一壇酒。我就在店裡歇息一下便回房。」天邪不想剛來這兒,就惹來一些麻煩。一,他對百邪門不熟。二,自己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三,二人現在都還只是修心境界。要是這樣盲目地出去,引來一些百邪門徒。害的,可不僅僅是他們二人而已了。

小二端來了酒,放在桌子上。關上房門后,再次勸告天邪千萬不要開門,便上樓休息去了。天邪拿起一碗酒,一飲而盡。拿出二胡,豎在膝蓋上。

千杯溶盡前塵愁雲。

太多的感慨。

載不完。

放不開。

儘是無奈。

捨不得。

留不得。

求不得。

求一個未來。

求得醉生夢死。

賦辭斷補空白。

是誰撥弄琴聲悠悠。

淚語滿腮。

既是情願心甘。

又何苦幽怨思懷。

等了一生仍在等待。

等啊。

等不到他回來。

空等待。

常言道。

解鈴還需有緣人。

來拆。

看明白。

傷人最深總。

是愛。

常言道。

誰家心事由誰人。

去猜。

醉把今生寄往來「世。」

與你相愛。

誰用鏡花粉飾污垢。

水中撈美酒。

不接受。

被背棄。

痴心烏有。

如未夠。

纏著斗。

來下咒。

要將她佔有。

其實兩不相欠。

相誰要得追究。

如果孤單絕望。

全數歸隱。

便要將青絲。

通通都削去。

看穿紅塵。

禪院鐘聲懶理命運。

當心。

它不挽救靈魂。

別上癮。

人墮進。

傷心深淵愛問禪鐘聲。

愁難磬。

鴛鴦侶夢醒。

最難明。

情若到。

必須三生約定。

融堅冰。

醉把今世變賣來生。

與她呼應。

催人淚下的音符,劃過夜空。擾了客棧里多少人的清夢。卻是沒有任何一人,走出房門對他破口大罵。偶爾,夜空中還會傳來一些不聽勸告,被百邪門誤殺些外地人的慘叫聲。與這凄涼的歌聲形成強烈反差的對比。天邪,不想去理會這些無聊的射殺。有時候,人的苦,有太多,都是自尋堪擾。奈何一人,怎能救天下呢。收起二胡,揉了揉腦袋,天邪也上樓去休息。

第二天,兩人早早便起了身。根據天邪的計劃,他們是需要混入百邪門的。在百邪城內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招收門徒的地方。不消片刻,二人便來到目的地。寬闊的廣場上站了不少想要加入百邪門的人。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怪異。風度翩翩,卻滿臉陰邪之氣。或者直接的血腥之氣流露於表。

「我們想要加入百邪門。」小白,吊二鋃鐺地對考官說道。

「哼,就你這個樣子,怎麼加入百邪門?」考官近乎盲目地囂張道。

「那你說說看,需要怎樣才能加入?」天邪突然出現在考官的背後。嚇得考官,滿身冷汗。

「你們要先通過基礎考核,那就是去廣場混戰。殺死一人後,拿著他的人頭來我這裡登記。」說罷,考官擦了擦汗,一腳踢出腳邊的一個麻袋。麻袋並沒封口,散落一地人頭。

天邪走了過去,一腳踏下去,直接將落在腳邊的人頭踩了個粉碎。這一幕,落在了廣場深處一個年輕人眼中。年輕人喚過身邊的一位老頭,輕輕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老人弓著身,點了點頭,便朝著考官的方向走來。

「不知,若是拿了教官的人頭,我們能不能加入百邪門?」小白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不等教官開口,直直地一拳打過去。拳頭穿過考官的身體。小白抽出手,拿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再次微笑著在還未閉眼的考官面前晃了晃。眼見考官爆斃,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年輕人,雖說,這考官,口氣重了點,也不至於就殺了他吧。」一個老頭站了出來。

「我不打老弱病殘。」小白連正眼都沒瞧一眼突然出現的老頭。他自然知道,這是百邪門的人。

「但是,我會打。」天邪突然說道。直接一拳轟向老頭。絲毫看不出,他是一個對另一個老頭言聽即從的好徒弟。

老頭眼神一亮。隨即,看似緩慢地抽出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天邪的拳頭。天邪心頭一驚,同樣,老頭的心頭也波瀾起伏。按理說,一個修心境的人,不應該有這樣的速度。兩人各懷心思地對視著。這時候,一個拿著百花扇的青年出現在二人面前。

「老瘸子,不用打了。收下他們。」說完,轉身離開。

一樣冷漠的聲音,一樣的不盡人情。讓天邪想起了他的大哥。可那人,到底是不是他大哥,天邪心裡沒底。他只是知道,百邪帶走了天惡。而這年輕人,雖然形似天惡,但是卻沒有天惡與生俱來的戾氣。甚至,看不出年輕人任何一絲起伏的情緒。被稱做老瘸子的老人,也沒做停留。隨著少年的背影追了上去。

「明天這個時候,直接來這裡報道。」老頭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太多的感慨和無奈,總是在人性和天命面前,相得益彰。就好象天邪看到的那位似曾相識的少年一樣。說不出的一些話,道不出的一段情愫。就這樣堵在喉嚨里,乾涸,沙啞。間或,還有些許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的陣痛。不撕心裂肺,也讓人受盡折磨。他知道,那人即使不是失蹤多年的大哥,也必然是和大哥有點淵源的人。一個人,骨子裡透露出的東西。那是怎樣的根深底固?就好象透明的礦泉水,染了一滴墨。再乾淨,也不過是一灘黑色的水漬。

天邪落魄地轉身走在回客棧的路上。小白緊緊跟在後面。隻字未問天邪突變的原因。有時候,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交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可以表達很多。夜裡,天邪出奇地沒有再出門拉二胡。靜靜地在房間內,關了一個晚上。

第二日,清晨天邪恢復常態。帶著小白前往百邪考場。昨天的考官已換了一位老頭。老頭大致詢問了一下二人的來由。便喚來一人,帶著他們前往大殿。說是大殿,不過一個空曠的房子。裡面大致已經聚集了200人左右。

「大家聽著!昨天因為有兩位,想要加入百邪門的年輕人。未有與其他考生一起角逐,殺了考官。這一幕正巧,被少爺看見了。於是少爺下令,今天你們200人將與他二人撕殺。200人,只留兩位。不管,最終誰能站立在這大殿之上。都將得到少爺的親自指導,成為百邪門唯一破例收取的弟子。這其中會有什麼好處,我這裡就不提了。現在,我想知道那二人在什麼地方!」壯漢說完,開始掃視周圍的人。

天邪二人對望一眼,正準備站出去。

「我們便是。如何?難道你們以為連考官都不放在眼裡的我們,會怕了你們這200個酒囊飯袋?」只見,突然出現兩人搶先站了出去。

這天下,總有的是會為了名譽和金錢,走火入魔的人。不是他們不知道退路,而是他們根本不想退,再或者,無處可退。像飢不擇食的牲畜,只要能填飽肚子。即使名知不敵,也會撲上去撕咬一番。不消那壯漢再次開口,已經有不少人圍了上去。而那二人,也雙眼通紅地看著這群人。只有天邪和小白,依舊站立在原處。片刻,幾十人一起動身撲了上去。只聽到一聲聲慘叫。甚至連一句最起碼,低聲下氣的求饒都沒有。能來投靠百邪門的,大多都是些臭名詔著的人。有的拿著二人的胳膊啃食,有的則把玩二人的眼珠。這一切,天邪和小白看在眼裡,也沒覺得有什麼怪異。對於一個整天吃生肉的大凶獸,對於一個見過異獸被訂在十字架上的人來說,血腥這玩Yi兒,確實不入法眼。

眼見沒了目標。眾人都各自打量著周圍的人。似乎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些疑端。也許,不管對方是不殺了考官的人。只要從中看出了畏懼,自然就要為自己清理了一個障礙。

「不用找了,你們剛才動手的時候,只有兩人站在原地。想必,不用我提醒,你們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壯漢立即望向天邪和小白。

「老大,怎麼辦?」小白鎮靜道。

「殺多少都是殺。他們尋死,那就戰吧!」天邪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地吐出這句話。

同時,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將兩人死死地圍在圈中。小白不能用獸型態來解決這些麻煩。因為,天邪在來的時候特意要求他。在百邪的這段日子裡,不能用獸態。只能全憑自己的速度,和抗擊打能力和周圍的人周旋。天邪用起土遁消失在原地,眾人找不到蹤跡。便把所有的攻擊都放在小白身上。還好,小白的速度夠快,身體也夠結實。輕傷不少,但是也並沒有受到傷及肺腑的重傷。天邪就這樣,突然出現,突然消失,再突然出現。重複地收割著一些人的性命。漸漸的,周圍的人越來越少。小白的身上也多了很多傷口。血染一身,配合他此時的俊貌容顏。壯漢見了,也是一楞。似乎看見了一些熟悉的身影。不過,也僅僅一楞,並沒有阻止剩下的人繼續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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