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抉擇
老爺子要召見他，凌景不敢怠慢，特意起早趕回老宅去給老爺子請安。
顯然是被凌景氣的不輕，老爺子喉疾又發作了，連喝幾口茶才壓下去咳嗽。凌茂期在一旁殷勤的為老爺子順氣，又是端茶接茶又是勸他保重身體。
老爺子掀起眼皮瞧一眼不遠處恭恭敬敬立著的凌霄，不咸不淡的問他吃過早飯沒有，凌霄回答沒有。
「既然沒吃，就陪我一起用點吧。」
撂下這句話，老爺子站起身。
凌茂期與凌霄立刻有眼力見的前去扶住他，老爺子擺擺手示意不用他們攙扶，往成管家那兒瞥一眼，成管家立刻上前一步將他的拐杖遞過去。
老爺子支著拐杖，佝著身子，步伐穩健的向飯廳走去。
凌霄、凌茂期以及成管家三人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你坐這兒。」
老爺子點點右手邊的位置，凌霄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受寵若驚感，那個地方以往可是凌景的專屬位置。
「謝謝爺爺。」
凌霄躬身行禮，不卑不亢，順勢坐下。
凌茂期心中同時升起一股與有榮焉的自豪感，為自己獨具一格的眼光而自豪，他就說吧，二房遲早要發達。
早餐點心上來，按順序擺好后，老爺子才拾起筷子，淡淡宣佈道：「吃飯吧。」
老爺子不開口，餐桌上無人講話。
凌霄喝了兩碗粳米粥、兩隻素菜包子已覺得飽了，其餘點心他動也沒動。
老爺子看向他，「怎麼，早餐不合你胃口？」
「沒有，早餐很合胃口，」凌霄連忙矢口否認：「只是我平常早餐的習慣是兩個包子就兩碗粥。」
老爺子有些意外，「我以為你們年輕人吃慣西餐，所以對中餐無感。」
「也許其他人是這樣，但我不是。」想起每天早上原螢變著花樣為他熬粥，凌霄笑道：「清粥養胃，我習慣每天早上喝兩碗粥就鹹菜雞蛋和包子，當然每天的粥也不一樣，有小米粥，玉米粥，菠菜粥，紅豆粥還有山藥粥。」
老爺子笑問：「你也會熬粥？」
凌霄當然不會，可是為求表現，他笑著說自己會。
老爺子點點頭，「以後有空，我嘗嘗你的手藝。」
凌霄笑，「好啊，歡迎您品嘗。」
凌茂期趁機連忙為凌霄說好話，誇自己這個兒子有多能幹，平常對他有多孝順，管理公司多麼有魄力，總之凌霄身上欠缺的優點也被他編的都像真的一樣。
老爺子突然張口問凌霄：「身邊還有女朋友嗎？」
凌霄愣住，遲疑片刻，回答有。
「分了吧。」
老爺子放下筷子，身後的成管家立刻捧上紙巾。
凌霄沉默不語。
「想必你爸也跟你提了卓家的事，卓瑾怡那丫頭看上你了。」老爺子心裡也明白那丫頭也許是為了故意噁心凌景才選擇凌霄，「想不想平步青雲，你自己拿捏。」
「可是景哥那兒…」
「你不用管他，只考慮你自己。」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看凌霄一眼，「你與卓瑾怡要是成了，卓家會是你最大的助力。」
凌霄沉默，「爺爺，事發突然，可不可以給我一些時間考慮?」
「我給你一周時間，你以往那些牽扯不清的緋聞戀情都斷乾淨，然後再向我回復你的想法。」
說完這句話，老爺子撐著拐杖離開。
凌霄定定站在原地，凌茂期急著討好自己老爹，回身給凌霄一個意會的眼神。
開車回到仙泉山莊，凌霄先去浴室沖個澡，換身衣服後下樓給自己泡杯茶，然後躺沙發上望著落地窗外的風景發獃。
窗外是石階和泳池，不遠處還有假山與花草，凋落的花草還沒有完全新生，葉子疏落幾片，假山光禿禿的蕭索。
原螢去上班了，但屋裡仍殘留著她的氣息。
咖啡那隻狗故意將不鏽鋼狗碗弄得叮噹作響，見凌霄無動於衷仍懶在沙發上，於是叼著狗碗放到凌霄拖鞋旁邊，沖他「汪汪」兩聲。
凌霄瞥狗一眼，讓它滾蛋。
咖啡怒了，咬著他的拖鞋左甩右甩。
凌霄無語的撇撇嘴角，從沙發上坐起，又從狗嘴裡奪過鞋，然後趿上拖鞋，拿起狗碗幫咖啡倒好狗糧。
吃到狗糧的咖啡終於不鬧了，還順著凌霄褲腳蹭蹭，凌霄嫌棄狗毛，拍拍它腦袋讓它離自己遠點兒。
對於自己的示好被拒，咖啡獃獃望著凌霄，然後轉過身抬起單腿，沖凌霄放了個響屁。
凌霄脫下拖鞋就朝狗子砸過去，被砸中的咖啡「嗷~~」的一聲到處亂竄。解恨完畢的凌霄單腿跳過去撿起拖鞋重新穿上，繼續回到沙發上躺著。
與原螢戀愛這麼久，她不作妖，不貪財，懂事不鬧騰，相處起來極其舒服，說實話，真與她斷了，他很有些捨不得。但老爺子的話猶言在耳，逼著他做抉擇。
美女有很多，但平步青雲的機會少之又少。
他就這麼躺了一天，直到原螢拎著菜回來。
「咦，你在家？」
她很疑惑他為什麼沒有飛去美國處理公務。
凌霄拍拍沙發讓她坐過來，原螢略帶疑惑的走過去，「怎麼了？」
「有個事想跟你說。」
原螢拍掌笑道：「正好，我也事想跟你說。」
凌霄默了片刻，「你先說。」
原螢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在他面前晃晃，笑盈盈道：「狀元小區的房子裝修好了，要去看看嗎？」
凌霄語噎，原本欲提分手的話咽回喉嚨。
「好啊，」他笑著坐起身，「我們今晚吃過晚飯過去看看吧。」
原螢點點頭，想起來他有事要對她說，於是問他什麼事。
「哦，美國那邊我不去了，我派向抻過去處理。還有啊，明早別再偷偷早起，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你為我做早餐，明天我想自己動手為你做頓早餐。」
「不用了，你又不會做。」
「我不會你可以教我啊。」凌霄伸手圈住她的腰肢，眼中柔情無限，「就教最簡單的吧，教我怎麼熬粥。」
「你確定要學？」
「確定。」
既然他有如此決心，原螢當然成全他。想到他滿心歡喜為她做早餐的樣子，她心裡也忍不住高興，他要是學會做早餐，是不是她往後就可以在被窩裡多賴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