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乾脆的分手

一直工作到七點，蒙炙陽才離開公司來到和卓汝歌約定的地方。

見到卓汝歌的時候，在蒙炙陽眼裡，她好像變得更美了，只是蒙炙陽覺得她的美反而不那麼吸引他的目光。

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卓汝歌先和王駿來往得多，後來漸漸的也自然跟他熟了，然後三人就一起做開了朋友。

卓汝歌倒了兩杯紅酒端了過來放一杯在蒙炙陽面前，笑著說道：

「我們多久沒見了？」

「不知道，挺久了吧。」

蒙炙陽淡淡的說著，他確實不太記得具體時間了。

可他無所謂的態度讓卓汝歌心裡很不好受，就是他這種永遠有她沒她都無所謂的態度讓她很難接受。

「炙陽，你……覺得我們像情侶嗎？」

蒙炙陽沉默了一下，說道：

「汝歌，你想說什麼？」

蒙炙陽從踏進這間豪華別墅之後，他猜到這是卓汝歌的新居所。

卓汝歌雖然正當紅，但她也買不起這裡過億的別墅，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送給她的。

「說之前，我想問你一句話。」

「什麼？」

「你愛我嗎？」

蒙炙陽擰眉，這個問題他好像沒有答案，或者說他的答案恐怕不是卓汝歌想聽到的。

「汝歌，我…應該是喜歡過你的。」

這是蒙炙陽可以回答的話了。

「應該，還只是喜歡，卻用了過去式！」

卓汝歌自尊心有些受傷，她很清楚自己是喜歡他的，所以當初她才會選擇忽略他平凡的出身主動提出想和他交往。

可是他雖然答應和她交往，但她從來沒感覺過他對她有過真正的心動。

之後倆人各自忙各自的事業，就更加少了互動。剛開始就算他們沒時間見面，卓汝歌還是會經常打電話發信息給他，而他會回信息，也會聽電話，但他幾乎沒有主動聯繫過她。

後來，她慢慢越來越紅，接觸的人也越來越有頭有臉，很多比蒙炙陽有錢有地位的男人都在討好她，追求她，什麼貴重的禮物，甚至車子，房子大把人搶著送給她。

比如現在這套別墅，雖然她還沒有正式接受，但是只要她點頭，別墅馬上就是她的啦。

她之所以還沒有接受，是因為她想聽到蒙炙陽親口說出他到底愛不愛她，如果不愛，那她就要選擇放棄愛他，去愛錢和名了。

蒙炙陽又沉默了，隨後他想就這麼把倆人的關係整理清楚，否則不斷其實也沒有意義。

因為，他很確定自己並不愛她，從一開始他就沒想到用愛來形容他和卓汝歌的感情。那時候充其量就是覺得順眼，在一起還算舒服，所以互稱男女朋友他也接受了。

但是這幾年，他們之間其實早就很陌生，只是大家都沒有主動去提分手。一方面是沒顧上，另一方面可能是他們都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名義上的戀人。

雖然不知道卓汝歌是不是認同名義上這個詞，但蒙炙陽是真的覺得卓汝歌現在就是他名義上的戀人，因為他其實經常都不會想起他自己有女朋友。

嘆了一下，他看著卓汝歌說道：

「汝歌，你今天應該不止是找我問這些問題的吧？」

卓汝歌又喝了一口紅酒，然後才說道：

「炙陽，我們分手吧！」

「嗯，可以。」

「哇，好乾脆，乾脆到就算我不提分手，你也會提，對吧？」

「是！」

「呵，看來你真的從來沒愛過我。」

卓汝歌有些自嘲，自己一直抓著不放的愛情，其實就像毫無意義的單相思，一直都是她在喜歡他，而他從來沒喜歡過她。

蒙炙陽臉上沒什麼表情，他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困擾的事，說清楚了反而覺得少了一件不必偶爾還要費神去想的事。

「汝歌，你現在想要的都得到了，不缺錢，不缺名，比起愛我，也許你更愛名和錢。」

「怎麼，你鄙視我拜金？」

「不，你對金錢和名利的追求從來沒有刻意掩飾過，我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我從來沒鄙視過你追求的東西。」

「謝謝你這樣說，不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現在也是。只是，說實話，我感受不到你對我的需要。今天約你來這裡，我就想比較下，是豪宅更吸引我，還是我對你的愛更值得我堅持。但我現在知道，如果我堅持愛你，你也不會愛我，你不愛我就算了，還不夠有錢，那我好像一點堅持的意義都沒有了。」

「你不堅持是對的，我欣賞你的坦率，這也是當初我願意和你做朋友的原因。」

蒙炙陽冷俊的臉微微浮出一點笑容，卓汝歌其實不壞。她愛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家庭導致的，她的概念里覺得錢比任何東西都重要，沒錢，什麼都做不了。

「那麼，我們就這樣說再見吧，雖然放棄你我還是捨不得。但是這樣發展下去，恐怕我還是單相思的下場，我現在好歹也是名人，單相思太掉價了。」

卓汝歌端起酒杯示意蒙炙陽和她碰杯一起和平分手，了斷他們之間那層沒什麼意義的關係。

「我開車來的，酒就不喝了。」

蒙炙陽還是沒碰酒杯，他看了下手錶，九點，不算晚，但他覺得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

站起身，蒙炙陽又說道：

「汝歌，我先走了，以後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你可以隨時找我。」

卓汝歌也站起身，臉上有著淡淡的憂傷，不過她還是微笑著點點頭，把蒙炙陽送出了門口。

門關起的那一刻，卓汝歌靠著門坐在地上，眼淚也流了出來。她喜歡蒙炙陽好久了，大一開始到現在都還喜歡。

要是他也和她一樣喜歡她，她一定會選擇他，而不會選擇什麼名，什麼利。

她的確喜歡名，喜歡錢，若是愛情和名利都不能兩全，那她至少要去別的地方找到一樣可以滿足她的。而蒙炙陽身上正好兩樣都給不到她，她只能放手讓自己去另找一片天地了。

不同於卓汝歌對分手的傷心，蒙炙陽一身輕鬆的回了家。

打開門的時候，蒙炙陽突然發現之前沒太注意到的一個現象，那就是玄關門的燈最近好像都是開著的。

以前他只要一開門，家裡都是黑的，可最近他開門都有亮光，想來是那個小女傭走的時候幫他打開的。

想起那個小女傭，蒙炙陽就想到了她的花茶和粥，於是習慣到家就喝水的他還是最先去了廚房。

這次，他沒有先翻冰箱，而是直接走到琉璃台上邊上。

還是一樣，一壺花茶和保溫盒整齊的放在一起。不過，今天茶壺邊上多了兩瓶礦泉水，還有一張便簽紙貼在瓶子上。

蒙炙陽拿起紙條看著，今天的交代是：我想了一下，還是不希望你喝冰水，可不可以喝常溫的水就好？

「真是多事。」

蒙炙陽丟開紙條，卻沒拿礦泉水喝，而是倒了花茶喝了一杯，今天好像味道又不同了。

沒在意是什麼花茶，蒙炙陽繼續把粥，不，打開保溫盒一看，不是粥，是湯！

不管是粥還是湯，總之，蒙炙陽都喝完了。他發現，如果是小女傭做的東西，在家吃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回到客廳，蒙炙陽又發現哪裡不對了，他看看周圍，所有的盆栽都不見了，客廳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他又去卧房和書房看了看，所有的綠植都不見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讓蒙炙陽有些煩躁，他咒罵出聲：

「該死的小女傭，手腳未免也太快了。」

那麼多盆栽，她一個人全都搬去丟了嗎？真是煩躁，原來他的家好好的，他習慣了所有的擺設。

小女傭胡亂做了改動，他覺得看著不舒服，可等她真的又把屋裡恢復原樣，他更加覺得不舒服。

「真是該死！！」

蒙炙陽越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煩躁，他越氣，越氣，他就越想起那個小女傭，越想那個小女傭，他就越煩躁……！

一肚子不舒服的蒙炙陽火氣再大，無辜的廉無依也不知道他此時在生她的氣。

從蒙炙陽的住處回到自己家以後，廉無依開始準備明天要帶去療養院的營養湯。

她的媽媽和爺爺都在療養院住著，那是一家高級療養院，費用不是一般人可以負擔得起的。

她之所以可以把爺爺和媽媽一起送到那家高級療養院，是因為蒙家幫她承擔了所有的費用。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接受了蒙老太爺的提議，和他孫子結婚三年作為交換條件。因為她欠蒙家太多錢，她無法償還。

原本她的生活很普通，也很平靜。可是，前幾年，爸爸不知道怎麼染上了賭博，不但敗光了家裡所有的錢，還欠了一身的賭債。

接著，更讓一家人差點崩潰的是，一年前，她媽媽患了肝癌，但只要做手術，五年存活幾率還是很大的。

爸爸故意說賣房子幫媽媽治病，誰知道，房子是賣了，可他卻狠心的帶著所有的錢丟下她和爺爺還有媽媽一走了之。

廉母剛患病時，她還有一年就可以大學畢業，可家裡的巨變讓她不得不輟學回家承擔起一切困難。

然後，家裡房子沒了，媽媽病重，爺爺的身體幾年前開始就經常進出醫院。光是兩個長輩的醫療費用就讓廉無依寸步難行。

最好的大學同學～李菲娜拿出她所有的私房錢幫她們一家暫時租了一套普通的房子住著。然後，李娜妃還找家裡借了幾萬塊錢給她拿去做媽媽的醫藥費。

可那都是杯水車薪，她要照顧兩個長輩，根本沒有時間去工作，就算有工作，她賺的錢也根本解決不了她媽媽的醫藥費。

在她最難的時候，她遇到了蒙老太爺，不知道為什麼，蒙老太爺了解她的情況后，他說他可以幫她解決所有的問題，包括請最好的醫生，給最好的醫療幫她媽媽治病，還有她爸爸欠的所有賭債也全部由蒙家還清。

但是條件是要她和他孫子結婚三年，如果三年後，她和他孫子註定沒有結果，他們可以離婚，而蒙家會補償她三億的撫恤金。

她並不那麼喜歡錢，可那會她最需要的就是錢，只要能讓媽媽和爺爺得到最好的照顧，她犧牲三年有什麼不可以的！

就這樣，她和蒙家的幾個長輩慢慢熟悉起來。在媽媽做完手術，然後又在蒙家的安排下，爺爺和媽媽都住進療養院一段時間安定下來后，她才聽蒙家長輩的安排開始去接觸和認識蒙炙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