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時（11）

在劉制律上的那所小學里，有個專門搞學校霸凌的小團伙。他們以一名五年級學生，名字叫錦光的為首；成員將近十人，都是縣鎮上的不良學生，他們在學校外是有黑社會大哥的。

那年頭，低年級的學生只要一聽起錦光的名號，都無不發毛。當然，錦光團伙一般都不會在學校裡面搞事，而是在放學的半路，他們常常勒索或毆打低年級的學生。

劉制律跟這錦光團伙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是在一個周末的下午。

那個下午，劉制律跟自己的死黨阿勇和阿鵬在村邊緣的田洞熏抓了兩隻田鼠。料理完后就生火烤著。

鼠肉快要烤熟的時候，錦光一夥突然就過來了，他們幾位都是明晃晃的拿著把鋒利的小刀在把玩著。劉制律他們見這架勢不免有些發毛。

「你們在烤什麼？熟了拿來給我們嘗嘗。」

劉制律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看著錦光他們。而阿勇和阿鵬趕緊把烤好的鼠肉給他們遞了過去，他們一夥一下子就把鼠肉都分來吃光了。

吃完了，抹了抹嘴，又問道:「你們身上有沒有帶錢？」

阿勇和阿鵬連忙說沒有，劉制律仍然沒有吭聲。這時，村裡的阿橫帶著阿山和阿關過來了，爛鋤頭也跟著過來。

「錦光，你敢來我們村裡搞事，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錦光深吸一口香煙，眯著眼睛悠悠地說道:「老子明明站在你的村界外，要你來多管閑事。」

阿橫見到錦光一夥這時確實是沒有跨入他們村界半步，就哼了一聲走了。錦光一夥隨後也走了。只是走著走著，突然問了一句:「那個一聲不吭的小子是誰?」。

有人回答說道:「他就是阿帆鄰居姐姐的兒子。」錦光聽了心頭一顫。

錦光一夥為了打擊一下劉制律村裡混子的囂張氣焰，他們決定拿爛鋤頭開刀。當然不是真的要動刀，他們早就被社會大哥告誡過，刀子主要是用來嚇唬人的，除非為了保命否則不要輕易動刀子。動刀子容易捅死人，死了人就很麻煩。所以，真的只是干架就要合上刀子撿磚頭或者木棍做武器。

錦光派出老二、老三和老四，示意他們在半路找個理由猛揍爛鋤頭一頓就行了。

三人得令后，十分輕敵，刀子一把都沒帶。他們一路尾隨，終於逮到了個機會，把落單的爛鋤頭攔在了村界外的一塊紅薯地旁邊的路上。

他們本以為勝券在握，不料還沒有來得及出手，爛鋤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率先出擊了。

爛鋤頭先是一拳打在老二的臉上，打得那老二一個踉蹌。接著，他一躍而起，雙肘同時狠狠砸下老三和老四的肩膀上，老三老四被砸得都彎下了腰。

爛鋤頭接著猛抽起了路旁的一根木樁，狠狠砸向老二。老二的月光手錶鏡片當場被砸碎了。接著，他又猛砸老三和老四。

沒一會的功夫，三個倒霉蛋都沒了還手之力，慌忙擺手，示意爛鋤頭不打了。爛鋤頭這才停手。

最終，慘敗的老二、老三和老四一瘸一拐地開溜了。

劉制律把這一幕都看在了眼裡。他覺得十分震憾，感覺這才是真正的打架的藝術。這也為他後來打贏比他高大半個頭的齙牙多起了十分精闢的指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