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個男人，曾一劍弒神
嘭！
陸小空大汗淋漓的躺在搏擊教室的軟墊地板上，粗喘著氣，渾身肌肉都在發出著酸軟無力的呻吟。
「好了，今天的搏擊訓練就到這吧。」同樣揮汗如雨的莫英俊卸下了雙手的拳套，笑道，此時的他穿著黑色單背心，不同於他那張平平無奇的路人臉，其身材有著爆炸性的視覺衝擊力，肌肉線條格外分明，卓越的身材能為他的男性魅力增添不少。
將羅業的記憶同調出來后，陸小空又恢復到了無任務狀態，於是自然按照何家安的原計劃安排，去接受一名調查員本該接受的訓練。
由於陸小空並非專業出身，所以陸小空的訓練可以說是一種加急特訓。
一個從未受過專業訓練的陸小空想要在短時間就能達到一名調查員的入門標準，其中的訓練量自然是要比正常更高一些。
莫英俊能看得出來陸小空是屬於能吃苦的一類人，但就從第一天的搏擊訓練來看，他還是忍不住高看陸小空一眼，這小子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堅韌許多。
一邊躺在地上休息，陸小空的思緒神遊，在父親、自己、陸小海和調查局，四者之間徘徊著。
問：調查局為什麼關注著他們陸家父子仨人？
答：父親身上有著某種特質，而那很可能是異能的特質，調查局的人認為這種特質可能也存在於自己和陸小海身上。而正是因為這種特質，調查局也在觀察著他們，之前的楊正估計也是因此才想帶走父親。
問：特質是什麼？
答：未知。從自己成為調查員開始，他所能入手的資料中並未有疑似的發現。
那麼這個答案姑且猜測一下好了，他、陸小海與父親在異能上的共通點是什麼呢？
異能覺醒千奇百怪，不存在能力遺傳特徵，如果一名父親是肌肉強化類型的天賦者，其後代也不一定擁有肌肉強化類型異能，而且也有可能不是異能者，唯一能確定的遺傳特徵是，如果父母親有一方是天賦者，後代就有很大概率也會是異人。
異能覺醒何種能力與血脈無關，具體也表現在兄弟姐妹上，哪怕是像陸小空和陸小海這樣的同卵雙胞胎，也不一定會擁有同樣的能力。
可是，陸家父子仨卻有著超乎認知的異能共通點，那就是他們皆是神秘系異能的天賦者。
所以調查局想要尋找的特質，難道是神秘系異能嗎？
陸小空的呼吸逐漸平穩，體內的異能量也部分完全融入了疲憊的身體，讓他的體力迅速恢復許多。
「補充點電解質吧，等會兒還要去練習射擊。」莫英俊到教室角落，從放置著大量運動飲料的箱子里取了一瓶扔給陸小空。
看著從空中落下的一瓶飲料，一動不動的陸小空突然伸出了手，接住了它。
喝了點能量飲料又休息了半小時，陸小空起身跟隨莫英俊來到了射擊訓練場。
在射擊訓練場上，莫英俊就開始教授陸小空槍械的基本知識，譬如開槍前的準備，裝子彈和上膛，甚至連怎麼組裝一把手槍他也都有詳細講授。
陸小空耐心的學著，儘管這些知識，他其實早都已經通過早上羅業的那一滴血反覆觀摩了無數遍。
正如陸小空曾經和李瑩琪所說的那樣，有些個人隱私，他是不會輕易說出來；也正如他一直與他人所說的那樣，他對自己的異能有著更為詳細的認知。他的同調異能，其實還存在著一個不為人知特殊之處，那就是已經建立過同調關係的對象，在下一次同步的時候可以不需要血液的支持。
陸小空的同調異能具備感同身受的特質，這既是缺點也是優點，若是用於學習經驗，這點特質無疑是優勢。
羅業曾受過的調查員訓練，陸小空可以直接通過代入同步學習，儘管不能反饋於肉體，僅限腦子學會，但要想肉體學會那些東西，只需要通過不斷的訓練即可，學習速度自然也要比一竅不通快上許多倍。
調查局觀察著他，雖然不知是出於何種目的，是友善也好，警惕也罷，陸小空總之還是秉持著謹慎的態度，萬事留幾手。
這快人一等的學習能力的秘密，他會好好藏著的。
剛開始練槍的時候，羅業讓陸小空先試著開機槍，體驗一下手槍的后坐力。
陸小空拿起手槍，對著靶子連開了三槍。
手槍后坐力的初體驗，陸小空早已在羅業的記憶里好好品味過，但到底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他用自己的身體親身嘗試之後，發現這股「後勁」比羅業的初體驗要小不少。
「看來我這時候的體質要比他當時要好一些呢。」陸小空想道，身體素質的提升主要通過運動和飲食兩種途徑，他平時雖不怎麼愛運動，但飲食方面卻有很好的注意著。
「三槍都中靶，手挺穩，還挺厲害的嘛。」莫英俊看到靶子上的三個新鮮彈孔，有些詫異，贊道。
「畢竟我一直是這樣優秀的男人。」陸小空毫不害臊的說著騷話。
莫英俊嘴角一抽，但也無可辯駁。
……
等到下午四點，陸小空一天的訓練也結束了。
四肢疲軟，兩手虎口麻痹，失去知覺，陸小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
「呀，怎麼身上都是傷啊？」陸母看到回家的陸小空臉上和手臂上都有些青腫之處，不禁大驚。
「搏擊訓練，難免挨幾下揍。」陸小空不會承認自己是單方面在挨揍的。
聞言，陸母有些氣惱的說道：「那也不能下手這麼重呀。」
「這都是正常的。」陸小空無奈的說道，深知母親只是愛子心切罷了。
陸母才不管是否是正常訓練，要過陸小空的手機，撥通了何家安的號碼逮著接通電話的何家安就是一通訓話，對面的何家安一聽是他嫂子的聲音，平時那發號施令的氣焰都煙消雲散，只得乾笑著連連承認錯誤，大氣不敢出一句。
一旁的陸小空臉色變得十分精彩，眼中異彩連連，內心對老母親的敬意又增長了一大截。
吃了一頓過分豐盛且大補的晚餐后，本想好好躺在家裡休息一下的陸小空被飽腹的感覺所難受，不得不選擇與母親一起來場飯後的散步，消消食。
從天昊小區南門出發，轉入大馬路，隨後一路直走1.5公里左右，就能看到一座依山的公園，再繞著公園的小徑來到小山的背後便是每晚陸母散步的終點了。
走到終點，陸母去公園的廁所解手，陸小空則在外面等候。
陸小空眺望著隔著兩條馬路和高架橋對面的那座山，那山與記在心中的地圖重合，他心想：「那就是北鄉山，會引人迷失的隧道就在山上。」
看了一會兒，他正要收回目光，卻無意間瞥見一個站在兩條馬路對面的少年正凝視著自己。
天色漸晚，陸小空的視力又全靠一對隱形眼鏡支愣起來，隔著二十米遠，他完全無法把對方的容貌看得真切，只知道對方穿著淺川市的中學生校服，應該是一名高中生。
即便隔了很遠，臉也看不清，但陸小空卻還是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凝視，彷彿對方是在自己內心深處睜開了眼睛。
神秘少年讓陸小空感受到了一種突兀的怪異感，就算並未近距離面對面的接觸，但陸小空卻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不同於從楊正身上感受到的純粹的瘋魔之意，那是一種歇斯底里的，介於理智與瘋狂之間的大廈將傾之感。
「小空。」
被母親的呼喚轉移注意力，陸小空看向從廁所出來的母親，再轉頭去看對面，那個神秘少年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你在看什麼呢？」陸母也看向北鄉山，不明真相的她有些好奇。
陸小空想了想，提醒道：「媽，這座山千萬不要靠近。」
「有危險嗎？」陸母曾經作為調查員丈夫的妻子，現在又是調查員兒子的母親，就算丈夫兒子從不提工作上的事，但時間一長，她也多少能體會到一些門道，更何況還經歷過上次楊正屠殺醫院人員的災難，她早就變得有些敏感。
「嗯。」陸小空想了想，說道，「前段時間媒體都有報道這座山山上的隧道多次發生失蹤案，但其實不是人為事件，而是隧道本身有問題。總之，不要靠近那座山，如果不小心靠近了，你又聽到了什麼熟悉的聲音，你記住，什麼都不要管，直接離開那裡。」
「你放心吧，媽不會去的。」陸母聽著陸小空的囑咐，恍惚間回到了丈夫還在的時候，還記得有時丈夫也會這麼提醒她，她笑了笑，寬慰道。
……
「今天的訓練，那小子表現得如何？」又是加班的一晚，何家安在僅有兩盞燈還在明亮的辦公室里抽著大華子。
莫英俊在一旁的辦公桌前吃著夜宵火腿炒麵，對何家安笑道：「小陸挺好的，而且底子不錯，學什麼東西都很快。」
「呵呵，老陸家的雙胞胎，哥哥陸小海學習一般，但運動和藝術天賦過人，而弟弟陸小空，卻近乎全能。」何家安吐著煙圈，一邊笑著說道，「哥哥心性直率但卻粗中有細，正義感強烈，弟弟卻性子多疑謹慎，表面謙恭有禮，但內心防備重重，從不輕信任何人。
本來按照上面的預想，兄弟倆人之中必有一個會加入調查局裡，而哥哥的可能性最大。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世事難料，哥哥走了，所以弟弟就成了唯一人選。」
聞言，莫英俊將吃到一半的炒麵放到桌子一邊，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何隊，為什麼上面這麼關注陸家兄弟？」
「還記得我上次說的嗎？」對於莫英俊，何家安並不打算隱瞞，說，「這倆孩子的父親，我曾經的上司，陸天宇，他曾是一名BAB級天賦者異人。但，那只是他的表面，其實他真實的能力早已無法用如今已知的異能評級去評價。他是一名，維度異能擁有者！」
「維度異能，神的能力？」莫英俊大為震動。
「你知道嗎？那個男人，手持一根鋼筋，將之化為神話傳說中的軒轅神劍，然後……一劍，弒神！」何家安有些激動的說著，他忘記了抽煙，火辣的煙蒂灰落在褲子上，就算灼出焦煙他彷彿也沒有一絲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