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分析
外人的關注點都在小野豬身上，而家裡人的關注點卻是在如玉身上。
「妹妹，這真是你背下來的？」洛如山驚訝不已，又心疼不已，「你咋不吭聲呢，背這麼沉，又走了那麼遠的路，累壞了吧？」
盧氏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先不說這小豬是哪裡來的，你就不該冒那個險。蓮生啊，你先別走了，跟嬸子說說這是咋回事，你們到底去哪了？」
如玉絞著手指頭，呵呵傻笑，「我不小心走岔路了，正好碰到這麼一頭落單的小野豬，脖子上還插著兩支箭，哼哼兩聲就這麼死了。我四下里沒看到有獵人，就把它給背回來了。
就是我不背回來，天一黑也被其他野獸給吃了，還不如給我們這缺肉的人家吃呢，不然多浪費。我哥昨天去買肉，都買不到好的，現在好了，總算能吃頓肉餡餃子了。」
要說這邊的人還真不是很愛吃水餃，他們一家的祖上也是北方人，對餃子並不陌生。如玉在現代時可是最愛吃水餃的，來這邊有些日子了，想餃子想得很。
「好啊，好啊，福寶最愛吃餃子了。」福寶可意識不到氣氛的問題，拍著小手跳著笑道。
盧氏使勁瞪了兄妹倆一眼，「行了，這事過後再說。這頭小豬你們三人分了吧，我這就燒水去。」
鄉下人吃個肉不容易，既然閨女說三人分，那就三人分，她還沒那麼眼皮子淺。
如玉鬆了一口氣，「哥，你們來收拾吧，我先回房。」
她雖然想吃肉，卻不想看那血乎乎的場面。
李青雲搖頭道：「這是如玉背回來的，我怎麼能厚著臉皮分一份？如山哥，你別看我，我先回去了。」
洛如山一把將他拉住，「是兄弟就來幫忙。你今天就背幾棵藥草回去，忠嬸不罵你才怪呢。你跟我們一道進山就已經幫大忙了，妹妹說分成三份，就是三份。少一份也不行！」
一邊的福寶道：「那，那我幫嬸子燒火去。」
小傢伙很明白在這個家裡討好誰有飯吃，在如玉和盧氏之間，他首選盧氏。
李青雲苦笑，「哪裡的事。我要是不跟你們上山，我在家裡會悶死的，就當你們陪我出去散心了，我感謝還來不及呢。」
「那就來搭把手。讀書的事真急不來，你腦子好使，將來一定能高中。」
對這話李青雲只能笑笑，寒門學子想出頭，千難萬難。爹娘的期盼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又不能後退，心中的苦也不好對外人言。看著那到處蹦蹦跳跳的福寶，他是真心羨慕，有這麼一位將他放在心尖上的祖父，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如玉回自己的屋裡揀藥草，分野果，太陽很快就下山了。
再次出門，李青雲已經拿著自己那一份回家了，他的那份藥草也都給了如玉家。如此，他們家東屋裡便多了十幾斤好肉。
盧氏拿出白面來交給如玉，「不是想吃餃子嗎？咱們今天就吃一回。肉留兩斤，剩下的我全做成臘肉。」
「行。」
東屋裡的菜板子噹噹響起，家裡的煙火氣也是最濃的時候，如玉被章老漢叫了過去。
章老漢看過他們採的藥草，挑出幾樣來說：「這幾株藥草要幾蒸幾曬，炮製過之後才能用。
如玉點頭，「交給我吧，今天就開始制！」
章老漢又道：「還缺兩味主葯，其他的都全了。你們這大雲山還真是個寶山，我那金瘡葯的材料竟然都能找到。」
「這是老天在幫我們，說明咱們的買賣做對了。」如玉笑道。
「但願吧。」章老漢沒抱多少希望，做生意可不是嘴上功夫，沒那麼容易。
當晚，如玉吃得極為舒暢，買來的白面全被她包了餃子，雖然挨了盧氏一頓說教，卻讓大傢伙兒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頓。
飯後，洛長風和盧氏問起了小野豬的來歷。如玉和洛如山這才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洛長風雖是個農家漢子，但他能寫會算，十來歲就一個人在鎮上找活干，見識並不短。便主動分析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來。
「玉兒啊，你力氣大的事以後別暴露在人前了。」洛長風擔憂道，「蓮生知道沒事，這孩子心眼好，跟咱家又走得近，別人不行。」
盧氏也想起了當年村裡失蹤的小孩，擔憂不已「以後不許去那地方採藥了，不然娘不放你出門了。」
如玉趕緊表態，「我保證沒有下次了，保證跟緊哥哥。」
洛如山也檢討自己，「都是我不好，當時被野豬一吼就嚇到了，沒照顧好妹妹。」
「沒有的事，是我不小心滑下去了。」
洛長風道：「今天這事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你做哥哥的不能丟下妹妹。」
「知道了，絕對沒有下次了。」洛如山保證道。
如玉笑了，心說這次真的是意外，要是沒有意外也吃不到肉不是？
算是有驚無險。
洛長風接著說：「玉兒把那兩支箭丟了是對的。有些大戶人家的箭都是刻著字的，我們哪怕是拿了也不能用，他們的手段高著呢，順藤摸瓜就找上門兒來了。
玉兒也不應該冒險把小野豬帶了回來，吃肉是好事，可光顧著吃不考慮後果那就不好了。想當年我在大雲山無意中救了劉耀祖一命，誰知道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要是我不救他是不是也就沒今天這檔子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話是沒錯。忘恩負義的事咱不做，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自己的不要碰。」
兄妹倆齊聲道：「爹，我們知道了。」
洛長風說了沒多時便精神不繼地睡了過去，留下洛如山照顧他，盧氏便被如玉拉去了她的卧房。
如玉再次拿出畫好的手提包，「娘，咱們今晚先做一個看看。」
盧氏道：「我看這東西還是怪怪的。」
「看習慣了就好。」如玉道：「過兩天我打算去縣裡賣這個。」
「能有人要？」盧氏皺眉，「沒荷包看著順眼。這是要繡花呀，用啥布做？咱家可沒好布。」
如玉道：「我們娘倆先用一般的布做個試試，明天讓我爹弄兩個半圓形的竹子把手。」
她也想試著繡花，記憶里的手藝不能丟。繡花針剛上手，如玉便想到了織毛衣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