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二 懵懂

我有了一個新朋友，吳美英。她晚自修放學和我一塊走。我在路上給她講我對信耶穌的感受，比如基督徒很有愛心，三個見證也很有道理。她有一顆聆聽的心，而且她溫柔，我很喜歡。我給她講紅樓夢鳳姐整人的橋段，她笑樂了，還讓我多講一點。

她有好多追求者，我得幫她清除這些無賴。有一個男孩子說喜歡她，然後另一個過來替他兄弟表白，纏著美英，最後他自己向美英表白了。有一個男孩子，天天和美英爭論，有一回還打了美英一巴掌，我拿著紙巾去陪美英。後來他也喜歡美英。

我喜歡收徒弟，初三的堂姐生物不好，我說，拜我為師，教你。她叫我師傅，我沒教她幾次。

又有個初三的女孩子，我聽我同班說，她覺得我有意思，我就主動和她打招呼，成了朋友。我就是這麼沒原則，誰喜歡我，我就喜歡誰。但是，僅限女孩子。男孩子不行，男孩子不理我，我就喜歡他。

介紹幾個男孩子，懵懂一號：

那時候，我當督導員，上課前去每個班級溜一圈，檢查衛生，人數等。每次去初三都很不好意思。我如果說地板有髒東西，他們當中有幾個男孩子就要開我玩笑，特別是一個叫徐志偉的矮子。

有一天，我去初三找我堂姐，在窗口問一個男孩子，「喂，你知道青燕在哪裡嗎？」沒等他開口，他旁邊那個多嘴的又來了，「什麼喂，你知道他是誰嗎，叫人家喂」

我說，他是誰？

「他是數學王子」

我好像突然喜歡上這個名字了，數學王子，是個王子耶。後來我和堂姐打聽，徐志偉的同桌是誰。他說他叫wfj。於是我就記住了。如果他在打籃球，我就遠遠看著。我們初二初三一起去縣裡參加素質競賽，做一班車，我還稱自己是語文公主。他們寫詩送給同學當紀念，我收到了他寫的李煜的詩，藏為珍寶。聽說他姐姐嫁到我們村上，我不敢去那附近，免得碰到他。僅此而已。

懵懂二號，我一直都在學校的播音室當播音員，念一些文章等。和我搭夥的是初三的學生mjq，他很風趣。我們會一起等對方回教學樓。周六初二不用上晚自習，我還去班上讀書，因為他們初三要上，有時候他經過會聊幾句，有一回下雨，我沒傘，還借了他的傘。他送了我一些本子。我們的共同特點是，他爸爸是好家長，我爸爸也是。他是播音員，我也是。他喜歡打羽毛球，我也是。我們一起打過幾次。有一回，我要還他球拍，等他晚自習下課，拉著我弟弟等了3小時。

後來，他給我寫了情書，我就和他拜拜了。那是一節數學課，我看他寫的，佳人遺世獨立什麼什麼的，會讀書的人，其實後面都有一位默默支持他的人。我看困了，眼淚都滾出來。我同桌以為人家要和我斷絕往來什麼的。我就告訴他實情了。從此以後，我就沒和他笑很多了，我也沒去他說的地方。播音播完，也不等他了。好奇怪的我。

懵懂三號已經是11年之後了。此後是初三和高中，沒有人有空搞這個，大學都在團契純潔地聚會，更沒人提這個。

從這些懵懂里，體會到一些和女孩子相處不同的東西。比如，我開始想梳好頭髮，甚至有一段時間，一天梳兩個髮型。開始想買新衣服，媽媽沒有，我就仗著叛逆期不和媽媽說話，最後贏了。大姐姐過年問我買什麼衣服，我就要好看的淑女的。來了一套灰色長衣，搭上長靴等。有一回，我去縣裡參加素質競賽，還把二姐姐的伙食費誤當做我買衣服的，店主說好看好看，連碼子也不對，就買了回來。後來二姐姐帶著去退。人家不肯，就換了別的衣服。

大姐姐去了福州工作，很難見到。

數學老師不是很喜歡我，他喜歡sh。他和sh的爸爸是好朋友。sh的爸爸再也不像小時候一樣，看見我就笑眯眯了。我沒有話很多時間在讀書上，但是成績很好，上課還老是鬧騰。有一回，我們幾個要參加素質競賽的到旁邊單獨的教室自習，sh說，我是鬧得大家沒心學習，然後我就第一了。哈哈哈哈。沒辦法，初中這些題目是很簡單嘛。而且政冶歷史地理生物化學物理只要4A2B就上一中，我全A穩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