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 見賀南
最後姜雲也沒說去不去見賀南，只說她好好考慮。
第二天程嶠下衙之後，和姜雲一起去了北安王府，見到了東方彧和陳穎。
東方彧開門見山，「想必關於你的身世，程嶠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和陛下的想法，程嶠也和你溝通過，你有什麼想法嗎？」
姜雲眉頭微蹙，「為什麼一定非要把我拉出來呢？就不能當做宜修公主當年只生了一個孩子？」
東方彧提示，「當年執劍府送到朝堂上的屍體是個女嬰。」
姜雲倒是把這一茬忘了，而且那個女嬰還是真正的長公主，她聽到就下意識的看了陳穎一眼。
陳穎一笑，「我沒事，就算我不是長公主，也還是北安王妃，再者，太後娘娘已經駕鶴西去，不過是死無對證罷了。」
姜雲明白了，不管陳穎是不是真正的長公主，只要陛下還認她就行，再者陳穎已經嫁給了東方彧，以後生下的孩子姓東方，也不存在混淆皇家血脈這種事情。
「你怎麼想的？」
姜雲皺著眉頭，「可是把我和賀南都拉出來的話，是要驗證當年那個預言的一部分？既然一部分應驗了，會不會有人去猜測另一部分？」
姜雲並不想被當成什麼異世之魂然後被人當做異類。
「哦，這個我們想好了，當時那道士和和尚說的時候只有宜修庵的人聽到了，後來宜修庵的人都被處理掉了，我們就說他們聽錯了，而且新版本我們已經編出來了。」
姜雲默默的看向陳穎，意思十分明顯：你把大家都當成傻子嗎？
陳穎微笑，「當然是他們不信也得信了，畢竟那些不信邪的現在不是去地底下了就是被流放了呢！」
行叭。
姜雲老實的表示，「說實話，我還沒想好。」
陳穎建議，「既然沒想好，那說明你是想過去見他的，不如見一下試試看呢？」
想了想，姜雲答應了。
「好吧，我可以去見他，你們想讓我勸他什麼？」
東方彧正要開口，陳穎搶在他前面說道：「不用你勸他什麼，你就去見見他，然後再看你想說什麼，如果沒什麼想說的那就什麼都不說。」
姜雲狐疑的看著陳穎，「我看你家王爺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他聽我的！」陳穎斬釘截鐵。
東方彧也改了口，「嗯，就聽她的，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安排你明天見他一面。」
「好。」
次日姜雲本想兩手空空的去，後來一想，聽說在牢里伙食不怎麼樣，而且還陰冷，不過這時候是夏天，想必涼快一點還舒服一些，那她就帶一些飯食去看望賀南好了。
兩手空空感覺好像怪怪的。
恰好前些日子青梅熟了，姜雲讓人做了不少酸梅醬，前天姜三麗說想吃烤鴨，於是廚房那邊烤了不少果木烤鴨，烤鴨片好之後，一邊配上大蔥絲酸梅醬以及小巧的薄餅，然後是白切雞和蒜泥白肉，再配一鍋酸蘿蔔老鴨湯，湯因為上面有油一時半會兒不會涼，前面三個菜本來就是涼著吃的，米飯涼了卻不好吃，於是姜雲乾脆帶了擀好的濕麵條，到時候賀南要是吃，她就找人要個爐子現煮好了。
知晴拎著食盒，與來歸一起，跟著姜雲一起上了馬車，一起往天牢的方向過去。
天牢所在的位置相對來說比較偏，東方彧已經提前打了招呼，守著的小吏看到程府的馬車立刻迎接了上來。
「王爺吩咐過了，程夫人請這邊走。」
姜雲帶著兩個丫鬟，就這麼進了關了不少犯了罪的人的大牢，她縱然有些好奇，卻也知道既然是犯罪了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問題，其他人的目光說不定會刺激他們，於是一路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到了關了賀南的格子前面，姜雲站在外面看著那個背對著她坐著的男人，「賀南？」
裡面的男人轉過身來，「你是誰？」
「從血緣上來說，我應該是你的妹妹。」
坐在地上披頭散髮的男人眯著眼睛看向姜雲。
「哼，我不信。」
姜雲笑了，「沒想到你還挺幼稚，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多了一個謀逆的哥哥對我來說很光榮？」
「你——！我是在為我們的父親報仇！」
姜雲乾脆席地而坐，隔著牢門跟賀南說話，「你可省省吧，父親需要報仇？他已經把仇人都殺死了好嗎？」
「那狗皇帝辱他遺體，還讓他背著罵名，死後都不安生！」
姜雲點點頭，「然後？」
「我當然要為父親洗刷他身上的罵名！」
「那我問你，父親他是不是率領叛軍攻打了玉京，攻到了皇城腳下？」
「那又如何？父親他是被人強迫的！」
姜雲冷笑，「我想你這腦子裡的一根筋恐怕是繼承了父親的，他和娘之間發生了意外，除了投靠敵人就沒有別的方法解決這件事了？一個個的腦子怎麼都不帶轉彎的？」
「還有你也是，洗刷父親身上罵名的方法那麼多，你非要去謀逆？天下百姓過的還不夠苦嗎？陛下，王爺，還有我，這些人都在想方設法讓老百姓過的好一點，結果好了，你帶個兵打這麼一回，去年一年的收成全沒了，這筆錢本來是打算用來推廣田間管理技術和建立新的機構優選高產種子和研發更好的農具用的，現在沒錢了。」
姜雲越說越氣，越氣越看賀南不順眼，之前準備好的飯菜都不想給他了。
「你……」
「我什麼我，你都在牢里了，到底有沒有反思過？那個周展就這麼教你的，除了教了你仇恨什麼都沒教嗎？就把你教成了這樣的社會渣滓敗類？」
賀南發現，自己的嘴皮子一點兒也不利索，至少沒自己這個妹妹利索。
姜雲說著就想起身就走。
「哎，你！」
「哎什麼哎，我有名字，我叫姜雲。」
姜雲現在就是好氣，想象中的好好說話根本不存在，看到賀南這樣的，根本不能好好說話。
「姜……姜雲，你過的怎麼樣？」
姜雲有點意外的轉過身看向賀南，「你看到了啊，我能進來天牢看你，還帶著兩個丫鬟，吃穿不愁，過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