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 去不去看

不過這件事急不得，第二天就是寧暖和白飛星成親的日子，程嶠早就答應了白飛星要幫他迎親，而姜雲也要去寧家。

一早兩人各自出門，程嶠去白家，而姜雲則去了寧家。

寧暖好不容易定了人家，終於要成親了，寧夫人又是高興又是不舍。

成親的吉時是下午近傍晚時分，這會兒才上午，所以姜雲到的時候，寧暖才沐浴完出來，而全福夫人在為她梳頭。

瑤敏就在姜雲前一步到，看到姜雲主動迎過來。

姜雲先去和寧夫人見了禮，然後又跟瑤敏寧秋等打了招呼，在一旁坐了下來。

夏日衣服輕薄，寧秋懷胎也有四個多月，小腹那裡已經能看到起伏，現在的寧秋和剛開始懷孕的時候完全不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和姜雲打招呼。

「現在感覺如何？」姜雲問寧秋。

寧秋臉上笑意不散，反而添了幾分姜雲說不出來的感覺，「我現在一點兒也不害怕了，甚至期待他的到來。」

寧夫人恰好聽見，沒忍住當著大家面埋汰了寧秋一句，「你說你這個丫頭，都是成了親要當娘的人了，居然還不知道懷了孩子怎麼辦，真是想讓我說你。」

寧秋也不反駁，只是笑著聽了。

再過一會兒，又有其他客人到來，寧夫人便不再說這些，而是去招待其他來客。

直到迎親的人上門。

白飛星雖然不是玉京人，自己也只是個商人，可是他大哥白飛墨卻趕了過來，然後請了一些朋友過來，加上程嶠帶著一幫兄弟幫忙，文武雙全，任寧家這邊怎麼出題，都順順利利的過了，一直到快到時辰的時候，寧家小弟到了寧暖閨閣門口。

其實這屋裡很多東西都空了，已經搬去了白府的新房，姜雲看到寧夫人給寧暖蓋上蓋頭，然後牽著她往外走，最後由寧家小弟背著寧暖上了花轎。

姜雲看著花轎遠去，一回頭，便見寧夫人抬手用手帕按住了眼角。

「雲兒。」不等姜雲有什麼感慨，陳穎便喊住了她。

「一起走吧。」

姜雲作為寧暖和白飛星共同的朋友，當然要去白家那邊，於是去陳穎一起過去，一直到天黑才回府。

「陳穎約我明天見面，說你也會去，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睡覺前，姜雲順便和程嶠提起了這件事。

結果程嶠沉默了一下。

姜雲直覺有什麼事情，於是看向了程嶠。

「是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聽完會怎麼想，我之前沒想好該怎麼跟你說。」

姜雲有些疑惑，「和什麼有關？」

「你的身世。」

姜雲有點意外，順便猜測道：「我的身世……說起來，我之前還在想，陳穎和我同一天出生，也因為那個預言被掉了包，你不會告訴我實際上我才是先帝的孩子吧？」

看到程嶠略顯無語的神情，姜雲便知道自己猜錯了。

程嶠默了一下，姜雲自己都能這麼瞎猜了，想必接受自己多出來一個哥哥也不是什麼難事？於是程嶠就直說了。

當聽到這麼個離奇曲折的身世故事的時候，姜雲木了。

「平反的道路千千萬，為什麼他們非要選最難的一條？那個周展才最搞笑吧？冤有頭債有主，其實賀松青已經為自己報仇了，亂臣賊子這種事情嚴格說起來也不算冤枉賀松青，他明明有很多種方式來處理這件事，偏偏選擇最不靠譜的一種，至於鞭屍這種事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確實無話可說，但是周展和當初害了賀松青的叛軍混在一起，說著為賀松青報仇的話，還把賀松青的兒子給帶歪了，他才是真正恨賀松青的人吧？」

姜雲真的是被這種事情給氣到了，就為這？就為這？就為這檔子破事所以養私兵搞叛亂？就為這麼點破事就把好不容易發展起來一點的經濟搞的一團糟？若是朝廷的軍隊素質不過硬打輸了又得倒退幾十年？

「好氣！」

程嶠連忙拉過姜雲，「不氣不氣。」

「陛下和東方彧的意思是給賀將軍重新論功過，過的部分，他已經死了，自然不會累及子女，但是功的部分卻是有賞，但是賀南畢竟是叛黨之一，就算不死也要流放，所以可能最後的功會落在你頭上。」

姜雲蹙眉，「這不好吧？」

「換成我是賀南，我要是沒想開的話，肯定心裡要不平衡的，恐怕還要更加鑽牛角尖。」

程嶠抬手撫了撫姜雲的眉心，「別皺眉。」

「現在賀南在天牢里，明天長公主和王爺約你應該是想跟你說這件事，順便問問你願不願意去見一見賀南。」

姜雲靠在程嶠身上，「那你覺得我該不該去？」

「完全看你，你如果不想見他那就不見。」程嶠並不覺得姜雲有去見賀南的必要，姜雲本身和賀南並沒有什麼關係，和賀南是真正兄妹關係的姜沄娘，早就已經不在了。

說到這裡，程嶠對於一向敬重的姜聞並非沒有怨言，他想，可能因為姜雲是他的妻子，而人心本來就是偏的吧。

恰好這時候姜雲也提起了姜聞，「說起來，我是真的不懂我那個二叔是什麼想法，看姜樹根和姜鐵根兩兄弟，就知道姜聽夫婦兩是多麼木了，他明知道趙吳東這個人慣有小心眼，還放這兩人一起回去，結果倒好，連帶姜沄娘一起全坑了，如果不是因為意外的話，也許姜家就全滅了。」

程嶠想了一下，「倒也不至於，孩子我會帶走的。」

姜雲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如果你沒有因為找義父去那邊呢？如果義父沒出事呢？就姜家躲在那麼個山旮旯里，被趙家全員弄死了也沒人知道啊。」

程嶠想了一下，是姜雲說的這個道理沒錯。

「可見人無完人。」最後姜雲下結論道。

「這又是怎麼來的？」

「你不是還挺尊重我那個二叔的嗎？然後我記得義父也說過他很不錯吧，可能他在這方面確實做的不錯，但是他瞞著賀南存在的事情，加上對姜沄娘的處理，不也體現了他這方面的弱點或者說私心嗎？只能說人無完人了。」